18.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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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過去,剛好到了秋天。
秋風蕭瑟,卻不影響每日景熙帝和惜婕妤羨煞旁人的談戀愛。
八月初三,邕江王入境,打破了這個和諧。
麗水的駐軍,除去十萬精兵是皇上的,還有極大多數都是是驃騎大將軍虞正手裏的。
虞家權勢逼人,偌大的東央,三處邊疆的主要軍力都在虞正手裏。所以邕江王此番入境,虞正也一起回了京城。
虞家的大當家不僅要回京,還要進宮,如果說誰最高興,那便是宮裏的那位皇貴妃娘娘。
消息前腳放出來,後腳虞樂瑤就叫了各個宮佳麗來院子裏賞菊。
皇貴妃梳妝完,笑顏如花,心情甚好地逗著虞府那邊新送來的鸚鵡。
“娘娘,蔣畫師到了。”
皇貴妃嘴角勾起,她倒是要看看傅太師還能不能護的住她這傾國傾城的女兒。
前幾日,虞正回了京,皇貴妃立即派人和虞將軍聯係上了。
本來她是想叫父親想個法子幫忙除掉傅兮,可是沒想到,她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邕江王進京選王妃,如果能將傅兮挑走,那豈不是剛好應了她的打算?
這對父女好一番布置,把行動就定在這兩天。
皇貴妃慢聲慢語地開了口:“本宮邀請的那幾位妃子呢,都到了嗎?”
玲瓏回道:“娘娘,都到了,哎,如果咱們早知道邕江王入京選妃這個事,那就根本沒必要聯合麗妃了呀,還讓主子您白白受了氣。”
皇貴妃一臉的不以為然,“計劃這東西,是永遠趕不上變化的,而且說不定哪天,本宮還真的用的上她,走吧,別讓她們等急了。”
本宮終於可以好好會一會這位惜婕妤了。
皇貴妃的手搭在了嫻雅宮的小太監手上,翩若驚鴻地走了出去。
嫻雅宮的景致可謂是宮中一絕,宮中的池水清澈的仿若一麵鏡子,陽光打在上麵,微波粼粼的湖麵,好像鍍了一層的金子。
旁邊的水榭裏已經有好幾個婀娜多姿的身影。
沈婕妤先看著了這位正向她們緩緩走來的皇貴妃娘娘,第一個福了身子,輕輕道:“臣妾給皇貴妃娘娘請安。”
皇貴妃掃了一眼各位許久未見的麵孔,又特意伸手扶起了沈婕妤,“各位都免禮了吧,本宮今日叫你們來,完全就是看看景,賞賞花,不用太緊張。”語畢,她將眼神落在了傅兮的身上。
嗬,果真一副好顏色。
皇貴妃落座,眼睛就沒離開過傅兮,不一會兒就開口道:“喲,想必這就是惜婕妤了吧。果真是國色天香,難怪陛下那麽寵著你。本宮這滿園盛開的菊花,都被你比的黯然失色了呢。”
傅兮當然知道這皇貴妃不是一般人,所以落落大方地回了話:“娘娘實在過獎了,所謂百花百樣紅,臣妾瞧著這宮裏的各位姐妹,哪位都是花顏月貌,綽約多姿。”
皇貴妃拍了拍手,笑意連連,“我們這位惜婕妤當真是會說話,嘴兒當真甜的很呐。”隨後,皇貴妃就叫了玲瓏去吧蔣畫師請來了。
蔣畫師在旁鼓弄了半天的筆墨紙硯,看的眾人都不是很明白,這皇貴妃賣的什麽關子。
玲瓏看著蔣畫師已經準備就緒了,於是開始向眾人說明情況。
蔣畫師是現在京城難得一見的大家,不少佳作都是由他所畫,皇貴妃今天請他來,就是想借著這秋景,送各位一副肖像畫。但是由於時間有限,就由抽簽的方式,選擇三名來進行作畫。
整個過程都是玲瓏都一一展示給各位,也沒有什麽藏著掖著的。
結果很快就公布了,中簽的有傅兮,沈安怡,還有一個劉淑儀。
沒中上的人,在旁連連給這三位道喜,場麵也很是和諧。
隻有傅兮清楚,她剛剛碰簽的時候,看見玲瓏的手動了一下。她在現代的時候,沒少去看那些魔術表演,所以她很快就清楚了,這皇貴妃就是想要她的肖像。
可是她的肖像畫,能做什麽呢?
蔣畫師的動作行雲流水,三幅畫很快就完成了。
傅兮坐立不安,她總覺得這皇貴妃要算計她,於是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始讚歎上了蔣畫師的畫工,“皇貴妃娘娘找來的人,果然不一般,這樣的畫作,臣妾也是頭一回見。回頭這幅畫,臣妾定要找人裱起來,好好收藏。”
皇貴妃聞言,輕輕的撇了眉,緩緩道:“妹妹誤會了,這畫啊,還沒做完呢。今日時間有限,由於各位妹妹還要用午膳,所以隻能麻煩蔣畫師回去再好好潤色潤色,明日本宮自會派人送去。”
傅兮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聽蔣畫師大聲道:“草民能為各位娘娘作畫,已是草民的榮幸,娘娘千萬別再說麻煩之類的話,這都是草民應該做的。”
蔣畫師這番誠惶誠恐的奉承話,逗笑了好些人,直到散了這賞菊宴,傅兮都沒在開口插上話。
用完午膳,皇貴妃就命令蔣畫師立即再畫一幅惜婕妤的畫,還特意囑咐了要一模一樣的。
蔣畫師走後,玲瓏問:“娘娘,你說那惜婕妤會不會發現不對勁了?”
皇貴妃手裏拿著另一幅傅兮的畫,一邊看,一邊冷笑道:“知道了又能怎樣,今日這幅畫就會遞到邕江王手裏,而另一幅,本宮明日就會派人給她送去,她能如何?”
玲瓏一聽今晚就要將畫送出去,立即就道:“那今晚,就由奴婢送出去吧。”
皇貴妃笑著將畫遞給她,臨了還說了句:“千萬別折了啊,這樣的一幅美人圖,本宮希望邕江王喜歡才好。”
虞正和邕江王各自剛進了京城,就約在了京城最繁華的酒樓裏,說要敘敘舊。
名為天上人間的酒樓,本就是虞家的產業,從虞正和邕江王進來後,就被人帶到了最為隱蔽的廂房裏。
虞正先是和邕江王喝了不少的酒,他看著邕江王有些微醺,就趕緊將正事說了。
西域民風奔放,就是在他們皇室,都有通婚一說,什麽一女侍二夫也是常事。
所以當邕江王聽見虞正隻是想給他推薦一位王妃的人選時,他立即爽朗地答應了虞正。並說,不論景熙帝同意與否,他都會上前討要一番那惜婕妤。
說到此時,邕江王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兩鬢的胡須,笑著問了一句,那惜婕妤,是否是個美人。
自古男人誰不愛美色,虞正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從邊上掏出來了一幅畫。
邕江王打開一看,連連叫好,如此絕色,就算沒有任何利益在麵前,他也是願意爭取一番的。
邕江王和虞正之間本來就有許多不可高人的秘密,在不危害東央國根本的前提下,虞正此人,是什麽財都想發。
就在剛剛,虞正已經答應邕江王將東央國的一些軍-需,可以通過走私,轉賣給西域。
邕江王戎馬一生,早就什麽都得到了,如果說還有那麽一絲遺憾,就是一次都沒有玩過中原的女子,所以虞正的此番要求,他不僅沒有任何抵觸,甚至還很興奮。
利益使然,相談甚歡。
八月初七,邕江王進宮,景熙帝設國宴接待。
景熙帝帶著一眾家眷和一些重臣,率先落座中央。而後,虞正攜旁氏坐在了左邊的首位,這個位置直接顯示出了虞正在朝廷上的地位和權力。
最後,邕江王攜側妃和各位使節坐到了右邊的位置。
傅兮隻是婕妤,出席這樣的場合,是不能坐在皇上身側的,按照位份,她應坐在淑儀的身後。而她的位置剛好可以和邕江王對視。
坐在皇上身側的皇貴妃,看到了傅兮的位置,不禁心情更好了。
皇貴妃許久沒見到了他了,於是從剛剛開始,她就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看到他麵色雖一如既往的有些冷漠,但卻沒有了當初對她毫不掩飾的厭惡。
她此刻覺得,這邕江王,簡直是她命裏的福星。
景熙帝今日身著玄色的金絲暗紋的龍袍,正好相應著那黑如墨玉般的瞳孔,俊美的臉龐,麵冠如玉,薄唇微抿,整個人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和無法忽視的帝王威儀。
景熙帝高高舉起了盛酒的觚,聲線低沉的開口道:“邕江王來我東央做客,若是有什麽要求和招待不周的地方,都盡可提出來,朕會親自安排。”
邕江王雙手抬高,手握觚的底部,對著景熙帝作禮,“陛下客氣了,本王自打到了這兒,已是被這京城的繁華,迷花了眼,哪還可能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說完將觚裏的酒,一飲而下,接著又哈哈大笑了兩聲。
邕江王身材魁梧健壯,五官硬朗,配上一些雜亂無章的胡須,則是給人以一種不羈的感覺。
景熙帝眯起眼睛,接著道:“若是邕江王一路上碰到了有什麽喜愛的物件,盡可提出來。”
邕江萬此番前來,帶了大量的貢品,還帶來了西域數十名美人,不僅如此,還將西域與東央的附屬協議,又延長了五十年。
可謂是誠意十足。
所以,景熙帝才會對邕江王如此的禮遇有加。
邕江王看著景熙帝如此的“上道”,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道:“本王乃是武將,文鄒鄒的說話不大會,就直說了,我們西域人,若是遇到了真心想要的人或物,從不可開口要,隻能換。今日,本王想與陛下換一換。”
景熙帝聞言,也是一笑,眉毛一挑,:“哦,換什麽?”
邕江王一杯酒剛下肚,臉色微紅,目光卻大膽的轉移到了傅兮身上,開口道:“本王想用本王的側妃和西域的一座城池,和陛下換一個人。”
說著,粗糲的手指向傅兮的方向一指,“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