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斯這時也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

    既然上古之神能在遠古之時建立黑暗帝國，自然恩佐斯逃脫封印，也難免會建立一個龐大的扈從勢力，而現在來看，這位上古之神顯然選擇了在海底發展。

    在海底發展有幾個好處，一是卡多雷精靈轉化的娜迦海妖，就生活在海洋底下，可以直接為恩佐斯所驅；二是艾澤拉斯的海洋麵積，是陸地麵積的十幾倍，自然有數之不盡的生物資源可供恩佐斯改造；三是即便是史詩、傳奇層次的陸地生物，若沒有特殊手段，也無法長期處身海底，而這樣一來，恩佐斯無論做什麽，自然都很難阻止。

    這樣看來，安度因寄望高斯，果然不是沒有道理。

    當然，讓他領導聯盟，隻是一個名義上的說法。

    安度因雖然隻提了聯盟，但實際指的，應該是整個艾澤拉斯，也就是說，其中還包括了部落。雖不知艾澤拉斯現在，還能集合起幾個半神，但安度因提及的三個，綠龍女王伊瑟拉、大德魯伊瑪法裏奧，若實力暫時無法恢複，便隻剩了紅龍女王阿萊克斯塔薩。而紅龍女王掌握的力量偏向火焰，相較高斯，確實不適合在海底作戰。

    當然，安度因的提議，過於交淺言深，確實不符常情。這難免又讓高斯懷疑，聯盟是不是因為忌憚自己，才想要把自己推到台前，讓自己去對付恩佐斯？畢竟一個窩在暴風城的半神，如果來曆、立場都不明晰，難免會惹暴風王國以及聯盟忌憚。

    想了又想，高斯終於表態說：“身為艾澤拉斯的一份子，對付上古之神恩佐斯，我自然責無旁貸，不過領導聯盟，我看還是不必了。這場危機事關艾澤拉斯整體，不隻需要聯盟全力以赴，也需要聯合部落一起應對。我在聯盟這邊都不認識幾人，就更別說部落了，所以應對這場危機，我盡心盡力沒問題，卻不方便居於主導……”

    安度因還待再勸，圖拉揚接過話說：“要對付上古之神恩佐斯，勢必先要拔除大漩渦外圍那幾個基地。那幾個基地，不但個個有半神進駐，而且還在無盡海底，雖深度遠不及大漩渦，但水壓之大，已是連高階職業者都無法涉足，因而要將之拔除，隻有集結大量高端戰力，才有可能成功。高斯，不知這方麵，你能提供多大支持？”

    高斯已有一些想法，趁機便說：“昨天沙洲上的事，想必你們已得到消息，單白虎、黑鋒兩個騎士團，就能提供數百傳奇戰力，如果這還不夠，我還可以抽調更多，隻是神話層次的戰力，就比較沒辦法了……”

    單隻是白虎、黑鋒以及金剛騎士團的話，安度因、圖拉揚都不感到意外，畢竟他們不但昨夜就得到了消息，而且今早來到沙洲，也見到了一些白虎、黑鋒及金剛騎士。不過兩人卻不知道，高斯所說的抽調，可不是以百來計數，而是成千上萬這樣一種量級。

    安度因滿臉疑惑，終於問說：“昨天的事，我確實聽說了，不過有件事，總也想不明白，冕下為何要將騎士團，用‘黑鋒’來命名呢？黑鋒騎士團不但已有一個，而且那些黑鋒騎士，個個都是死亡騎士職業的亡靈，冕下那些騎士固然有亡靈坐騎，卻也沒必要用一個已經有人在用的亡靈騎士團的名稱來命名吧？”

    高斯笑說：“重名也沒辦法，畢竟這支黑鋒騎士團，已經有很久遠的曆史，沒道理先用的反而要改名。你或許不信，但實情就是如此。我不妨再透露一件事，這支黑鋒騎士團的成員，無一不是傳奇死亡騎士……”

    “這怎麽可能？”安度因、圖拉揚齊齊驚呼。

    高斯也不多做解釋：“沒什麽不可能的。你們該不會認為，隻有艾澤拉斯世界，才有亡靈生物吧？所謂的亡靈生物，既非艾澤拉斯世界專有，也不都和艾澤拉斯的亡靈一個模樣，所以沙洲上的黑鋒騎士，你們看不出是亡靈，說穿了，也沒什麽稀奇。”

    見高斯不願多談，圖拉揚便接著先前說道：“高端戰力方麵，有幾百傳奇職業者，數量應該是夠了，可惜神話層次的戰力，我們還遠遠不足……”

    高斯猶豫一下，終於還是做了決定：“其他不好說，但綠龍女王伊瑟拉、瑪法裏奧遭受的腐化，我或許有辦法，很快幫他們解除……”

    安度因、圖拉揚驚喜交加：“高斯，你確定？”

    “不確定。”高斯先是搖了搖頭，繼而又說：“不過，我手裏有件東西，一直不清楚來曆，現在嘛，如果所料不差，應該就是艾露恩之淚了……”

    安度因感到難以置信：“艾露恩之淚在你手裏？”

    高斯知道先前的話，很容易惹人懷疑，於是立刻就解釋說：“我原本以為艾露恩之淚，月神是交給了伊瑟拉持有，既然並非如此，那麽我手裏那件物品，就有很大可能是了。當然，暫時還不能確定，如果你們認識，倒是可以幫忙辨識一下。”

    安度因和圖拉揚對視一下，見他搖頭，便隻好說道：“對於艾露恩之淚，我們都不太了解，不過，作為艾露恩的選民，泰蘭德肯定能夠辨識……”

    高斯看了看兩人，緩緩說道：“既然如此，等我花幾天時間，把這邊的事情安頓好，倒不妨去一趟翡翠夢境，隻是翡翠夢境我不熟，亂闖恐怕不行吧……”

    他意思和明顯，你們誰帶路？

    安度因和圖拉揚商量了一下，決定三天之後，由圖拉揚陪高斯前往。

    說定此事，高斯想一想，還是主動提起了血色黎明和自由齒輪。

    他直截了當對圖拉揚說：“昨天我回來之後，才了解到自己離開期間，居然艾利爾不但從力量學院退學，還因為血色黎明惹出了一場風波。細節我沒關注，不過艾利爾如此堅持，也不是沒有原因，這原因，你想不想聽一聽？”

    “我查過了。”圖拉揚歎了口氣，“她是克羅雷修士的後裔……”

    高斯稍稍一愣，然後就笑道：“看來克羅雷修士，還沒有完全遭人遺忘。既然你知道內情，那正好攤開來講。艾利爾想通過血色黎明的努力，為血色十字軍贏回榮耀，我考慮了一下，也認為血色十字軍固然因達索漢受恐懼魔王腐化，早在建立之初就已注定是一個悲劇組織，但統觀其興衰，至少在虔誠、氣魄、堅定幾方麵，確有值得肯定之處，所以打算支持艾利爾，把血色黎明壯大起來，不知你什麽看法？”

    圖拉揚神情複雜，沉默了良久，才終於說道：“如果血色黎明這個組織，真能成為血色十字軍的黎明，我當然也會為那些曾經的袍澤感到欣慰……”

    高斯感覺滿意，隨即就把目光轉向安度因，和他討論起自由齒輪的事。

    他原本以為安度因作為國王，對自由齒輪這個由迪菲亞兄弟演變而來的民間組織，多多少少有些忌憚，沒想到交談幾句卻發現，安度因實際並不在意自由齒輪！

    道理很簡單，安度因終究是一個備受國民愛戴的國王，他根本不相信在自己治下，能重演迪菲亞兄弟會的亂事。整個王國上層，真正擔心的反而是，自由齒輪會不會被有心人利用。軍情七處一直有在監控自由齒輪，如果自由齒輪隻是自由發展，他們其實不會進行幹預，但當一些自由齒輪成員，混入高斯創立的奇跡之光，卻就引起了王國的警惕。

    雖然安度因一再表示，騎士團之所以進駐水晶湖，是因為軍情七處不信任阿斯圖，但高斯自然一點即明，這件事實際和阿斯圖無關，他們其實是忌憚自己。

    為表示善意，安度因來訪之前，已經知會暴風城軍方，從水晶湖撤回了騎士團。

    這樣一來，如何處置奇跡之光裏的自由齒輪成員，反倒成了高斯的一個問題。

    高斯毫不猶豫，當場就做了決定！

    他打算在奇跡之光下麵，就以自由齒輪之名，成立一個工匠團體。

    自由齒輪的成員，如果想加入這個奇跡之光下麵的同名團體，不但需要公開自己的秘密身份，還必須在加入之前，先通過軍情七處的行為審查。

    安度因大喜過望，高斯肯如此做，無疑表明了誠意。

    這意味著，暴風王國及聯盟和高斯之間，正式拉開了合作的序幕。

    沒過多久，安度因、圖拉揚便告辭離開。

    如何應對恩佐斯，高斯獨自在會客室，一直坐到中午，才終於想出一些眉目。

    陪海倫娜、艾利爾吃過午餐，他下到暴風會所，取出了鏡像祭壇。

    祭壇通體銘刻了數不清的秘紋和符文，頂上一左一右，有兩個彼此呼應的立體魔法陣，踏上右邊那個魔法陣，高斯吟唱起一篇咒語，讓魔法力量點亮了祭壇，隨即便有一個宛若水晶的透明屏障，出現在了兩個魔法陣之間。

    變形、滲透，等高斯的血肉、骨骼乃至身體一切組織，分散到水晶屏障兩側，隨著魔法光輝從祭壇上一點一點消失，在左邊那個魔法陣上，便出現了一具赤裸的男性身軀！

    毫無疑問，這便是高斯凝聚的第二個神性分身！

    對應玉皇，這第二具分身，他稱之閻摩。

    閻摩分身和玉皇一樣，高斯也渡過去了兩分神性！

    這意味著，他若還想再凝聚第三分身，本體神性便會隻剩下一分。

    不過，高斯沒打算這樣做，他實際已經決定，永久保留一個鏡像。

    相較神性分身，鏡像分身即便損失，也不用太過心疼，總是可以重新召喚。

    說難聽點，對付上古之神恩佐斯，這便是最好的炮灰！

    新一年安排工作，這些天會比較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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