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年徐徐慢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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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27年四月,天氣清涼,風和日麗。

    離洪仁空定下三步走計劃已經過去了三年,他也已經是13歲了。

    “唉!”一聲長歎,吐不盡的感慨,洪仁空有些失落,這凡是成就了一番大功業的偉人,果然都不是好當的。

    他的計劃雖好,但是確實是有些過於理想化了,這不,已經是三年過去,雖然自己的確是創立了‘自由家’學派,的確是成立了‘工農上帝會’。

    但是,‘自由家’學派裏多是他授課的學生,最大也不過十來歲。而‘工農上帝會’呢!也不過是寥寥百十來人,就這還是村裏的人看在他的麵子上,再加上這‘工農上帝會’算是一種信仰組織,倒是不會被朝廷所針對,所以才抱著好奇的心態加入的呢!

    至於‘太平黨’,這是未來起義的基石力量,自然是重中之重,不可草率而行,所以,洪仁空連想都還沒敢想呢!更不用說是成立了。

    一間還算是比較寬敞的屋子裏。

    洪仁空負手而立,看著下麵四十來位少年,他露出了唯一的一絲欣慰,好歹,三年的時間裏他也算是教育出了一批比較具有新思想的孩童們。

    “大龍”洪仁空笑著喊了一聲,“你把我昨日教的重述一遍。”

    呼!

    一個身影應聲而起,虎頭虎腦的,但是眼神中卻充滿了睿智,笑道:“洪哥,昨日你講到,這凡事講的是與時俱進,昨日可行的昨日或許看來是真理摯言,而在今日卻不一定如此,就算是糟粕,也未為可知。

    然而,我們追求自由,渴望國家太平,希冀人民有都有著一份美好生活的願望,即使是過上千百載,也是決計不會改變的。”

    “不錯”洪仁空欣慰一笑,示意大龍坐下,繼續道:“所以啊!麵對前人的經驗,我們要留其精華而去其糟粕,即使是聖人之言,也難免有出錯的時候啊!你們說是與不是?”

    “是,洪哥。”四十多人齊聲回答。

    隻是這稱呼,好吧!洪仁空在前世本就是個幽默風趣的性子,這到了現在依然沒有改變,所以,他可不願意聽一堆人叫自己先生或者老師的,他覺得還是洪哥聽著比較順耳。

    為此,孩子們很是愕然,但慢慢地,也習慣了,而且不可否認,僅僅是這一個稱呼,所有的孩子對洪仁空都有一種親切感,仿佛這不止是他們的老師,更是他們的兄長。

    “那我們今天就來談談儒家的思想,大家覺得這儒家學說裏麵哪些是糟粕,哪些是精華?”見孩子們興致正高,洪仁空乘機問到。

    這也是他的突發奇想,結合儒家的精華思想,融入‘自由家’中,這樣也讓孩子們更好的接受一些。

    不然你突然對一個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三綱五常深入骨髓的人說,其實人人都是平等的,男女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麽高低貴賤的說法,哈哈!恭喜你,你估計多半會被當做一個瘋子。

    回到眼前,洪仁空的話音剛落,孩子們立馬是沸騰起來,各個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

    “好,李二虎,你說說看。”

    “哎,好嘞洪哥!”叫李二虎的少年大喜,站了起來,大聲道:“洪哥,我認為儒家學說裏麵,‘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這些算是精華。”

    “卻是如此。”洪仁空一笑,這些言論出自《論語》,即使是在後世,也一直是廣為傳頌,自然是精華無疑。

    然而這並不是洪仁空想要的答案,他看向台下,繼續道:“王力,你說說看。”

    “洪哥,我認為《論語》裏麵,‘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這句也是精華。”王力回道。

    “是”洪仁空苦笑,看來即使是有自己不斷的給這些孩子們灌輸新思想,可是他們心中對於這些儒家經典還是比較尊崇的吧!

    或許自己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哦?”就在這時,洪仁空一愣,隨即淡淡一笑道:“宣嬌,你說說看!”

    唰!眾人齊刷刷的扭過頭去,看著這個本不應該出現在學堂,卻因為他們的‘先生’洪哥強力支持下,最終走入了學堂的唯一女學生。

    都想知道她會說些什麽。

    一時間,整個學堂鴉雀無聲,都靜靜的聽著洪宣嬌的發言。

    “我”洪宣嬌有些掙紮,但是看到自己的哥哥洪仁空投來了支持的眼神,頓時努了努嘴,堅定道:“我認為儒家的學說《春秋繁露》裏說的三綱五常裏麵的‘夫為妻綱’是”

    “是什麽?”有男孩子出口,一臉好奇。

    “當然是精華嘍,是吧!”又有男孩笑道,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是糟粕!”

    轟!晴天炸雷,小屋一瞬間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是一臉驚愕的模樣。

    夫為妻綱是糟粕?孩子們震撼,隨即是一臉鄙夷,這可是千百年的傳統,女人就應該是依附於男人而生,是生來就卑賤的,如此言論不正是真理嗎?怎麽會是糟粕呢?

    一時間,許多孩子看向洪宣嬌的眼神都有些不善起來。

    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可見一斑。

    見狀,洪仁空微微一歎,隨即使孩子們都安靜了下來,聲音感慨,帶有悲戚,緩緩開口道:“宣嬌的回答我先不做評論,我且先問你們幾個問題。”

    “一者,人類出生,本是機緣,性別之分,自當在天,男女可有什麽本質區別?”

    一語,孩子們愣住了,見是他們尊敬的洪哥問話,自然是想要回答,可是思索半天,最終都是搖了搖頭,表示男女之間並沒有什麽本質區別。

    微微點頭,洪仁空繼續道:“二者,說些實在話,我們多認為男尊女卑,可是我們的出生哪個不是歸功於女人?那個不是女人們懷胎十月,最終帶著痛苦賜予我們生命的?”

    嘶!

    眾人皆靜,學堂裏落針可聞,大家陷入了沉思,確實是啊,他們不都是自己偉大的母親賜予的生命嗎?若是說女人卑賤,豈不是說自己的母親卑賤嗎?

    見大家沉思,洪仁空頓了一下,突然提聲,大喝道:“那麽我說,男女平等,夫為妻綱就是糟粕,又有何錯?”

    轟!孩子們驚呆了,這般的話語,竟然再次從他們的老師口中說出,他們第一次出現了懷疑,或許,男女真是平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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