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章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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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覺得郭家挺好的,郭天爵這麽一冒出來,含章的心就吊起來了,三公子這樣的態度,含章又不是沒經過事的人,豈會看不出來。

    回到了院裏,含章有心問問馬長楚有沒有看出郭天爵那點心思,馬長楚卻一如往日那般吩咐她們下去,自往一旁的舞房走去。

    含章所有想問的話都咽了回去,她伺候了馬長楚這些日子,馬長楚唯一喜歡的東西怕是隻有跳舞了,早上起來要跳半個時辰,睡覺前要跳半個時辰,沒有一日例外。

    可是她聽說三公子也訂了親了,很快就要娶三少夫人進門了,三公子對小姐的心思,郭家的人難道就一直沒有注意到嗎?

    含章吊著一顆心,後來她一打聽算是弄明白了,從小到大,郭天爵都是習慣了找馬長楚的麻煩,偏偏馬長楚是個沒有太多情緒的人,不管郭天爵怎麽惹她,馬長楚就是不為所動,但是郭天爵還是習慣找馬長楚的麻煩,當然這所謂的麻煩不過是小時候是扯扯馬長楚的頭發,衣服,長大了之後刺她幾句,像今天晚上的事,在他們看來真沒什麽!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都沒有人發現,郭天爵對待馬長楚的態度非同尋常,那根本不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

    糾結著究竟該不該跟馬長楚說破,張氏一大早地去了寺廟回來,之後趕來馬長楚的院裏,拉著馬長楚道:“長楚,大師說了你的八字不宜早嫁,還說了你命格貴重,尋常的人壓不住你,若是嫁得早了於你有害無益,意思是讓你三年之後,最好是二十再嫁!”

    含章一聽這說詞跟她昨天跟和尚說的不一樣啊!雖然說讓馬長楚晚三年成婚這句沒改。難道還有另外的人幫馬長楚去安排了?

    目光落在馬長楚的身上,馬長楚在聽到二十後再嫁已經露出了一抹笑容,“好!”

    張氏原想這小姑娘哪家的不是十五六歲就出嫁的,馬長楚的命偏偏是要二十之後再出嫁,還擔心馬長楚會想多呢,沒想到馬長楚聽了還挺高興。

    是啊,高興!張氏定眼看著馬長楚,馬長楚不是多喜歡笑的人,這麽一笑啊,真叫人無法忽視。

    “真是個傻孩子,若是等你二十再出嫁,到時候能挑的好男兒就少了。”這是張氏唯一操心的事,馬長楚想了想道:“不怕!”

    張氏有心說怎麽會不怕呢,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投得不好,這一生就毀了。

    看馬長楚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也罷了,這些話說給馬長楚聽也就那樣,還是不說了吧。

    但是,一直以來都靠郭家過活的馬長楚,在想明白了自己要好好地活著時就一直在考慮究竟要怎麽樣學會一樣可以養活自己的法子。

    這樣,如果將來有一天,她不嫁人,也可以靠自己的一雙手活下去。

    若是在現代,她又何必為此發愁,她曾靠得跳舞不僅養活了自己,也讓父母的產業翻了不知多少倍,可在這裏,賣藝的人隻有青樓的舞伎,那都是任人玩弄的玩物,馬長楚又怎麽會讓自己淪落到那樣的地步。

    她依然堅持跳舞,隻是因為那是她喜歡的東西,不能舍棄,也不會舍棄,但是除此之外,她也要讓自己有一技之長,以保證她能在這個世道活下去,而不是處處依靠別人。

    “小姐是在問,外麵的女人是怎麽憑自己活下去的?”含章聽到馬長楚的問題時,一時間都呆住了,反複地確定問多一句,馬長楚點了點頭,“是!”

    一個千金小姐,一般都不會問這個問題,如同寶兒。

    馬長楚道:“我是郭家的養女,郭家待我恩德如山卻不欠我的,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我自己可以養活我自己,而不是處處依靠別人。”

    自尊而自強,以前因為不想活而不在意,既然她決定要活下去,自然要考慮好怎麽樣讓自己能夠好好地活下去。

    “如今兵荒馬亂的,不管做什麽都不好做。但是要說靠自己活下,有一門手藝卻是極好的。小姐會……”含章想了想馬長楚平日裏做的東西,除了跳舞就是發呆。

    馬長楚也道:“我隻會跳舞。”

    跳舞沒有什麽可以炫耀的啊,隻有舞伎或是青樓裏的姑娘才會靠跳舞養活自己。

    “寫詩或是畫畫小姐會嗎?”感覺到馬長楚有些不開心,含章小心地詢問。

    寫詩馬長楚是不會的,畫畫,她沒有學會國畫,卻會畫水彩畫。

    那還是她初中的時候,看到身邊的同學時常畫著漂亮的水彩畫圖,當時她也買了些畫來學著畫,畫著畫著覺得還不錯,可惜後來被母親發現了,一心要讓馬長楚成為舞踏家的人又怎麽會願意讓別的事情分散馬長楚的精力呢。

    所有畫畫的功具全被沒收了,除此以後,馬長楚再沒有握過畫筆。

    “我以前學過畫畫,不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未必能畫得像樣。”馬長楚說話,含章一聽道:“學過就好,奴婢常聽人說,有天賦的人呐,握筆就能畫。小姐的舞跳得那麽好看,想必畫也一樣能畫得極好的。奴婢去給你準備畫具。”

    “不用那些畫具,你去給我準備這幾樣東西就好!”現在似乎是沒有圓頭筆和平頭筆的,想要做好得要特別讓人去做才行。

    既然她是做不了粗重的活,跳舞又不能作為養活她的事,那就畫畫吧,這算是她除了舞蹈之外喜歡過的東西,再做起來想必也是不難的。

    含章怎麽也沒想到,馬長楚性子跟人不一樣,這畫畫也是不同的。

    好不容易按照馬長楚的要求弄好了畫筆和工具,含章在親眼看到馬長楚畫成的畫後,驚歎不矣,再也不覺得頂著別人異樣的目光去做馬長楚要的畫具有什麽不好了。

    “小姐畫的是人我們幾個嗎?”事隔多年後,馬長楚畫出了第一幅水彩畫,那樣顏色分明的畫啊,比起以前他們看過的畫都要好看得多,而那畫中的人,從衣服和頭飾能夠分辨得很清楚,那是她們四個,四個啊!

    “小姐畫的畫可真特別,還好看!不過,總覺得差了點什麽。”寶兒算是幾個人裏麵接受過正規教育的人了,看著馬長楚的話要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