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注意到約翰的奇怪反應，霍奇也沒有聲張，隻是繼續語氣冷靜地講著正事。

    幾名失蹤人士的家屬到了嗎？”

    我們已經通知他們來警局了，定了兩個時間，方便你們分開問話。”弗斯科立刻回答道，麵上頗有些自得的神色。

    弗斯科之前並沒有跟bau打過交道，但是這種專業部門嘛，總是有些傲氣的。他們喜歡將所有事情一手掌握，不論是勘察現場還是詢問嫌犯或者受害人及其家屬，恨不得每一個步奏都親力親為，生怕當地警局漏掉什麽重要細節。

    所以，弗斯科根本沒考慮派組裏的人幫忙問話，直接將幾名失蹤人士的家屬分成兩批叫來警局，也算方便bau的工作。

    霍奇似乎是沒想到弗斯科考慮得這麽周到，微微一愣，這才扭頭看向屋內的其他人：

    瑞德你繼續做地理側寫；羅西和珍妮弗去見失蹤人士的家屬；伊莉德和艾米麗一起，去監控室查看所有相關的監控錄像；至於摩根，我們一起去走一遍整條失蹤路線，看看能有什麽發現——弗斯科警探，萊利警探，麻煩你們兩人帶路了。”

    我想萊諾爾跟你們一起去就行了，”原本站在一邊作壁上觀的約翰突然開口，輕音輕快，語調平和，“我可以替換一位看錄像的女士，你們的專業技能在案發現場的作用更大。”

    約翰的說法有理有據，但一想到他方才的那個表情，霍奇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約翰也沒這麽好心。不過他的提議並無大礙，真要拒絕的話也找不出非常說得過去的理由，在略一思索後，霍奇還是爽快地答應下來，炳然讓約翰替換了艾米麗。

    隻不過，在他們離開nypd之前，霍奇還是借機將伊莉德叫了過來。

    等會你多注意下萊利警探，看看他有什麽異常舉動。”

    為什麽？”伊莉德臉上帶著笑意，聲音卻是一本正經，“你懷疑他跟案件有關嗎？這些失蹤案之間的聯係確實是他找出來的，不過……”

    這個不好說，但是我覺得他一開始並不希望我們調查監控錄像，這會兒又特意要求留下來，去做查看錄像的工作，他的行為……”

    霍奇跟伊莉德之間早就有了十足默契，就算還留了半句話，伊莉德也明白他的意思。沉吟片刻後，年輕的女人突然伸出手，幫霍奇理了理原本就是一絲不苟的領帶，笑得越發燦爛。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

    霍奇單獨叫住伊莉德，這番舉動自然吸引了包括弗斯科和約翰在內的所有人。一看到伊莉德竟然做出了這樣“親昵”的舉動，弗斯科情不自禁地吹了聲口哨，挑眉看向站在他身邊的摩根。

    嘿，你們fbi的辦公環境倒是挺寬鬆的啊！”

    人生苦短，當然要及時行樂嘛！”

    摩根當然聽得懂弗斯科在暗示什麽，也明白他這會兒滿腦子肯定都是“辦公室戀情”，“上下級之間的x交易”之類的奇怪內容，他幹脆繞開了弗斯科的問題，挑了猛地一聽意味深長，細思之後卻等於沒說的回答。

    不過看弗斯科的表情，他好像也並不在乎摩根說了什麽，隻是單純地想八卦一下罷了。

    在摩根說完後，他便爽朗地大笑起來，連帶著站在他身後的約翰也莞爾一笑，跟著打趣了一句：

    你們的組長不會看我不順眼吧？”

    那可說不定哦，我的搭檔，你們倆看起來可是挺像的，”弗斯科立刻回頭，擠眉弄眼地看向他，“所以……你好自為之吧~”

    第一個發現這些失蹤案之間聯係的人確實是約翰·萊利——哦不對，應該說是約翰·裏瑟才對。

    這五個受害人中，在商場當導購的科琳娜·卡特正是他們的號碼，但在她失蹤前大概三個小時的時間，“機器”（theache）才吐出了她的社保號。這麽點時間，也就隻夠芬奇調查完她的背景資料，等裏瑟抽出時間趕去“監視”科琳娜·卡特的時候，她已經被加害者——或者，按照bau的說法，是不明嫌犯——虜走了。

    就算根在撒瑪利亞人的程序中植入bug，保護了與機器有關的人。但有了這麽一個巨大的阻礙，機器的“效率”也開始降低，奧爾森家的雙胞胎出現在名單上的時候，也隻比她們遭到綁架的時間早兩個小時。

    更別說，另外兩個人根本沒出現在機器給出的名單上。

    不管這個不明嫌犯是“臨時起意”綁架的另外兩人，還是他、或者他們，足夠聰明到能繞開遍布紐約的天羅地網，這件事情，都已經不是裏瑟和他的小夥伴們單槍匹馬就能搞定的了。這次受害人的數量這麽多，之間又毫無聯係——想必bau能幫上不少忙。

    bau的人是重案組的老大打電話叫來的，裏瑟並不反對他的這個決定，甚至還想方設法拉著弗斯科一起，拿下了接待bau的任務。在昨天晚上，他的搭檔兼老板哈羅德·芬奇就已經調查出整個bau小組的資料，從組長亞倫·霍奇納，到暢銷小說家兼bau創始人大衛·羅西，再到剩下的各位組員，連帶著他們那個馬上就要轉正的實習生，都查了個一清二楚。

    等bau來到nypd，除了霍奇竟然跟伊莉德有情侶關係之外，剩下的一切資料都跟芬奇找出來的差不多。

    不過，在所有人中，裏瑟最感興趣的還是伊莉德·彭尼沃斯，畢竟她的身份最為“有趣”。

    她是哥譚人，按照芬奇找出來的一些新聞八卦來看的話，她對外的身份是布魯斯的養女，跟另一個不姓韋恩的迪克·格雷森身份差不多。

    在看見“布魯斯·韋恩”這個名字的同時，裏瑟還特意瞅了芬奇一眼，饒有興致地敲了敲工作台的桌麵，忍著笑意問道：“你和韋恩比，誰比較有錢？”

    至於哈羅德·芬奇的回複？他什麽都沒說，隻是微微噘嘴，目光譴責地盯著裏瑟看了半晌，接著就直接略過這個問題，一直到現在都沒再提起。

    不過，讓裏瑟覺得“有趣”可不隻是伊莉德看起來就壕氣衝天的身份，而是她的個人履曆記錄。她有兩年海外服役記錄，一線部隊的後勤部門，這樣的經曆並不算紮眼，但是在看到伊莉德本人的第一瞬間，裏瑟就嗅出了一些非比尋常的……“氣息”。

    一個前“綠扁帽”的特種兵外加一個優秀的前cia探員，自然有足夠的敏銳度，從一個人舉手投足間的小動作，判斷出她是否經曆過一些特殊訓練。伊莉德這個人的經曆大概比蕭還要豐富，個人的綜合實力……說不準也要更強一些。這樣一個人卻去bau做了一個普通的實習生，還真是浪費國家資源和納稅人的金錢啊！

    所以，在聽霍奇將她派去看錄像的時候，本來就不太想讓bau接觸那些監控資料的裏瑟，自然機智地找好借口，也“幸運地”跟伊莉德做了搭檔——雖然看霍奇的意思，他分明是要派伊莉德來監視他的。

    一個專業特工的綜合能力，再加上側寫師的超強觀察力，在這樣的逆天組合麵前，裏瑟也不敢用對待弗斯科的方式對待她。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向監控室，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尷尬。

    監控室的負責人是個年紀輕輕的女警員，名叫勞拉，她身材嬌小，皮膚雪白，褐色的短發配上她翠綠色的大眼睛，有種跟“警察”這個身份不太相符的活潑可愛。

    一聽說伊莉德是bau的成員，勞拉立刻起身，態度格外熱情地同伊莉德握手，她的聲音聽起來就跟她的長相一樣甜美可愛，一笑起來臉頰上還帶著個小酒窩：

    我叫勞拉，很高興見到你！我前麵那位管理員也跟bau的人合作過呢，她說你們可厲害了！”

    我猜跟她合作的人是我們的技術員佩內洛普·加西婭吧？她確實非常厲害，在匡提科的所有技術員中，她說自己實力第二，可沒有人敢稱第一哦！”

    勞拉和伊莉德說的那個案子裏瑟也知道，那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一個一度引得整個紐約城都人心惶惶的無差別殺人案。那個時候裏瑟還沒有為芬奇工作，也不在紐約，要不是昨天芬奇將那個案件也當做資料找了出來，他這會兒估計什麽都不知道呢。

    不過，如果裏瑟沒記錯的話，在那個案件中，bau的組長霍奇可是受了傷的，要不是他們運氣好，估計就被炸彈直接送上天了。話又說回來，霍奇之前還被連環殺手盯上過，被那個叫做佛耶的人捅了九刀不說，前妻也死在了對方手上……

    裏瑟想到這裏，突然間又想到了傑西卡。好像很早以前，他就對不知道哪個人說過一句話——他環遊世界對付那些壞人，等到最後才發現，家門口的壞人最多。

    ……霍奇那家夥，想必也會有類似的想法吧。

    就算一直在想著別的事情，裏瑟還是用般的語氣跟勞拉聊了幾句，他對於自己的外在魅力還是很有信心的，果不其然，勞拉並沒有排斥裏瑟的“油腔滑調”，反而露出一臉享受般的表情，笑得眼睛都眯成了兩道月牙。

    經過這麽一番插科打諢，三人——或者說，是伊莉德和裏瑟兩人——間的氣氛陡然輕鬆下來。勞拉很快言簡意賅地向他們解釋了整個監控係統的運作流程，接著就把調出來的全部錄像交給了他們，還幫著他們一起查看起來。

    看錄像這種工作當然枯燥又無趣，一開始的新鮮感消退後，就隻剩下無窮無盡的無聊了。三人聚在一起看了大概兩個小時，也隻看完了其中的一小部分錄像資料，比這更讓人喪氣的是，他們尚未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

    裏瑟抬起手腕看了下現在的時間，輕咳一聲，在勞拉和伊莉德都看向他之後，勾動嘴角露出了一個帶著幾分痞氣的壞笑：

    嘿，兩位美麗的小姐，我有這個榮幸請你們出去吃飯嗎？當然，我們估計也隻能去吃後麵那條街上的餐車快餐了。”

    我倒是很想啊，灰發帥哥，”勞拉之前就已經看得哈欠連天，這會兒整個人倒是精神起來，“可惜我的健身教練給我規定了每天的食譜，我得吃自己帶來的午餐。”

    （後麵內容見作者有話說←碼字不易，請大家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