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一 不為人知的血與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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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天。輪台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
浩浩乎!平沙無垠,夐不見人。河水縈帶,群山糾紛。黯兮慘倅,風悲日曛。蓬斷草枯,凜若霜晨。鳥不飛下,獸鋌亡群!
這裏有一望無垠的大地,有生靈塗炭的焦土。隨著漸晚的天色,開始涼風瑟瑟,盡顯荒涼。
地上的樹木,每棵都十分粗壯,最小的也得兩個人合抱才能抱得過來,最老的躺在那裏簡直是個龐然大物,得由七八個人合抱才成,實在無法想象在這樣一片焦土上怎會長出如此粗壯的樹來。
它們形態各異,倒的倒,躺的躺,有的甚至已經成了木炭,死態互不相同。
千裏之外,罡風肆虐,有三個身披獸衣的身影屹立著。
這三道身影中,中間一人拿著一把劍,左邊一人頭上懸著一口鼎,右邊一人擎著一杆大旗。
此劍,金黃色。劍身一麵刻日月星辰,一麵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麵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麵書四海一統之策。一看就知道這是把曠世神劍,蘊藏著無窮的力量。
此鼎,呈墨黑色,三足頂起一身,鼎口衍生雙耳。漆黑的鼎壁之上,刻畫著各種古老而神秘的生物,有長相奇怪的三足大鳥,粗壯盤繞的猙獰古藤,詭異盛開的神奇花朵,繁複而生,小小鼎身,包羅萬象,無窮無盡,似有生生不息之意。
此旗,為血紅色,三角形。血色大旗上,隻繡著一個凶神惡煞的怪物。此怪物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鬢如劍戟,頭有雙角。雖然看起來很嚇人,但你隻要稍微靠近它就會從心底升起一股強烈的戰意。
這三道身影的西麵也就是他們的背後則屹立著五個龐然大物。
五個龐然大物中,居在中央的是身長百丈,身高七十丈,集龍頭、鹿角、獅眼、虎背、熊腰、蛇鱗、馬蹄、牛尾於一身,有一角帶肉的麒麟。
麒麟的東麵,是身長一百二丈,身似長蛇、麒麟首、鯉魚尾、麵有長須、犄角似鹿、有五爪、相貌威武的青龍騰於空中。
南麵,是身長九十丈,寬七十丈,鳥體豐滿、昂首鉤喙、尾作長方形,兩側呈階梯狀,周身披赤色鱗狀羽翼的朱雀飛於半空。
西麵,為身長九十丈,身高六十丈,潔白似玉、體形與後世老虎無異的白虎盤踞在大地上。
北麵,是身長九十丈,身高六十丈,體寬六十丈,龜身蛇尾、龜背為黑色的玄武佇立於地。
他們三人五獸雖未動,但身上大道氣息彌漫,反複演化,無窮無盡。光看這氣勢就想問世間誰能與之爭鋒!
然而三人五獸強強聯手,一同仰望著東方的天空,一個個神色凝重,如臨大敵。
到底是什麽,能讓他們忌憚到這種程度?
突然,東方本就發暗的天空變得更加昏暗,昏暗中竟多了一絲黑氣。
隨即,黑氣大盛,一望無際。隻在喘息間就覆蓋了整片天空,並且不斷的往地麵上湧來。
這架勢,不是要吞噬世間一切又是什麽!
“這是本帝第三次來,也是最後一次了!”黑氣中,傳來陣陣刺耳的尖叫,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眾生不滅,吾道永存!”手持黃金劍之人咬牙切齒,手中的黃金劍發出萬丈光芒,肅殺之氣籠罩了整片大地,直往空中的黑氣劈去。
左邊那人也動了。
隻見他頭上懸著的三足鼎突然變得數十丈之大,鼎內不停地發出一陣陣青色光芒,這些光芒看起來讓人覺得柔和,內斂,沒有絲毫的攻擊力。但它們所蘊含的力量壓根就不少於中間那位的金色光芒,也朝空中黑氣襲去。
右麵那位,手中戰旗膨脹了數十倍懸於空中,戰旗旗麵上開始不斷散發出模糊的血色光芒,與黑氣相互吞噬。
他們的身後,五大神獸嘶吼著,各展所能,祭出種種秘法、絕學,或噴火,或吐水,或張牙舞爪的往黑氣撲來。
一時間,一道道光芒絢麗交織,伴著龍吟虎嘯、鳥蹄麟嘶、玄武嘯天而激烈碰撞,從飛沙走石、樹木寸斷瞬間到了地動山搖、天崩地裂!再到空間破裂,時間紊亂!
千裏之外的枯樹,已然化為灰燼。
如果說時間一條平靜流動的長河,空間是河裏的水,那麽這條河某個河段的河水已經激起千層浪,不停地爆裂開來。並且不等這個河段的水花平靜,另一個河段的河水又開始被炸成無數滴水滴……
這一戰,一打就是三百年。
最終,三人五獸散發的光芒全被黑氣吞噬。
呆在最前麵的三人神器脫手,雖然它們很快又回來了,但這三人早已沒了之前的神采,被反噬的大口咳血。
比起他們,五大神獸更慘。他們落地時隻把這片土地砸的層層斷裂,揚起一片片塵埃。
讓人不解的是,在如此巨大威力的破壞下,這片土地被砸碎到一定程度時地麵上就有一道道符文閃現,保護著這片大地不再繼續破碎。
“本帝也說了,這是本帝最後一次來。且看本帝如何把你們打得魂飛魄散,讓天下所有螻蟻都知道不順應天命的後果!”
三人五獸負傷後,黑氣中傳來一陣陣猙獰而又尖銳的笑聲。
笑完,黑氣更盛,隻壓到了三人五獸的頭頂,隨時都可以把他們給吞沒。
“拚了!”麒麟長嘯,四條粗壯的腿從地上一躍,帶著一道虛影又與黑氣戰到了一塊。
“泱泱仙界,豈容你來放肆!”白虎大吼,弓著身子也撲了上去。
“我等也說了,眾生不滅,吾道永存!”剩下的三人三獸相視一眼,一同殺了上來。
隻可惜他們很快就被黑氣無情的擊落下來。如此兩次,三人五獸徹底失去了戰力。
黑氣襲來,裹在其中的聲音得意道:“什麽眾生不滅,爾道永存,本帝的道才是天道!從今以後,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你們的存在!”
手持黃金劍之人雙眼血紅,黯然神傷道:“盡力了!”
“我們努力過,掙紮過!”手執戰旗的那人很是倔強,對拿著黃金劍之人說道。
剩下的一人五獸也肝腸寸斷,低頭歎息。
明知自己要死、生靈要塗炭卻又無能為力,這是何等的絕望!
就在他們萬念俱灰時,突然一隻雞頭、燕頷、蛇頸、龜背、魚尾、五彩色,身長九十丈,寬七十丈的火鳳凰隨著一聲清脆的鳥鳴聲憑空出現。
“嘩”的一聲,鳳凰從口中吐出漫無邊際的火焰,隻燒的這些黑氣節節敗退。
“恩?”
被燒退數百丈之後,黑氣中傳來一聲詫異,有些不解的自語道:“有了朱雀怎麽還會有鳳凰,為何本帝沒察覺到它的存在?難道是大道有變?又或是……”
想到後麵一種可能時,黑氣竟有些忌憚起來。
地上的三人五獸一個個神色複雜,其中以青龍最為明顯。
“沒想到,你還是來了!”青龍的聲音很低,語氣中的矛盾無法言於表。
同時他們有些不明白,剛剛他們八強聯合都未能在黑氣手上占到半點便宜,為何實力與他們相當的鳳凰一來這黑氣就開始節節敗退?
“哈哈,果然如此!”頭頂三足鼎之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大笑道。他曾有個推測,隻是由於某種原因沒把這種推測給說出來,現在鳳凰的到來剛好證實了他的推測是正確的。
如果有人細看的話,不難看出此人頭上的三足鼎正溢出絲絲青氣,為他修補著大戰留下的創傷。
“你們快些調息,這裏本座先擋著!”鳳凰巨大的鳥喙上傳來一聲天籟之音,對眾人說道。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加把勁吧!”手執黃金劍之人把黃金劍放在一旁對眾人說道,隨後盤坐在地上調息。
“靠近孤的鼎,這樣你們傷勢會恢複的快一些!”頭頂三足鼎之人提醒道。
五大神獸在地上奮力挪動,努力往三足鼎這裏靠近。
此時,三足鼎內的綠色光芒越來越盛,雖無法與剛開始之時比,但也足夠籠罩地上的三人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