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少女也會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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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顏抬起頭來,眼前一黑,一下子就倒在椅子上。

    三三收回自己的右手:“你以為你還是以前啊,你丫現在就一普通人,一天一夜不睡覺哪裏能行呢?”

    然後走到門口:“姑娘,蘇顏現在沒在前院,你明天來吧。”

    門外站著的正是雲依依。

    “不在啊,”雲依依的眼裏滿是失望,她現在也就一普通少女,並不知道蘇顏就在屋裏。

    “好吧,我明天再來,謝謝師兄啦。”雲依依隻能放棄,隻是今晚又該睡哪裏?

    看著雲依依離去的背影,“這丫頭真漂亮,”三三說道。

    然後回到書院的屋子裏,一把將蘇顏背了起來往後院走去。

    雲依依往城門走去,看來今晚又得在小廟裏睡一晚了,街道上已經有人開始擺攤賣早點,包好的混沌在沸水裏翻滾,冒著騰騰的熱氣,隻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摸了摸口袋裏,卻是一文錢也沒有,突然覺得自己很像千裏尋夫的妻子,到了目的地卻見不到人,就覺得委屈,又有些埋怨老頭:“也不知道留點銀子。”

    迎麵走來兩個黑衣人,其中一個黑衣人抬頭看了雲依依一眼,停下了腳步。

    “姑娘,請問一下你知道璃城的道門分部往哪走麽?”

    黑衣人問道。

    “現在那裏沒有人,早就被趕走了,你們去做什麽?”雲依依說道,這些事情她都知道。

    去年發生在光明郡的那場戰爭後帝國境內的所有道門的教徒都被帝國驅逐,或隱於山野,或到了光明郡。

    這兩個人找道門的做什麽?雲依依警覺起來,要知道蘇顏就是中了道門裁決神座的咒才生病的。

    黑衣人和道門是什麽關係?

    另一個黑衣人瞪了先說話的黑衣人一眼,似乎怪他唐突:“沒什麽,我們是去找一個郎中,聽說他就在道門分部旁邊的醫館。”

    “哦,”雲依依眼珠子一轉,“這個地方我知道,我帶你們去吧。”

    兩個黑衣人微不可查的交流了一下眼色,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姑娘了。”

    “沒關係的,我順路走那邊。”雲依依恢複了以前活潑的性格。

    於是雲依依領著兩個黑衣人向著寧夏街走去。

    道門璃城的分部就在寧夏街。

    想不到兩位黑衣人還真是去找人,他們去找的是一個姓夏的大夫。

    據說兩個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位有病,在自己的家鄉治不好,他們慕名而來。

    “夏先生,我的這位兄弟怕冷,怕黑暗。”其中黑衣人指著最先向雲依依打聽路的黑衣人說道。

    這裏是寧夏街一間小小的醫館,寧夏街並不是一條太繁華的大街,醫館裏也沒有多少的病人,大夫坐在桌子前打著瞌睡,見到有人進來抬起了頭。

    “怕黑點燈,畏寒就多穿點衣服。”大夫冷冷的說道。

    “我兄弟身上還長了個瘡,已經流膿了。”黑衣人又說道。

    大夫的表情有些變化,這是大病,人怕生瘡瘡怕流膿。

    “你們進裏麵來脫掉衣服給我看看。”大夫說道。

    黑衣人歉意的對雲依依說:“謝謝姑娘帶路。”

    “沒事的,我也要走了。”見他們真是來求醫的,雲依依也就走出了醫館,外麵的太陽已經很大了,明晃晃的照在大街上。

    領著兩位黑衣進入裏屋的大夫回頭看了走出門口的雲依依一樣,嘴裏低低地詢問著什麽。

    身上沒錢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肚子更餓了。

    回頭看了看醫館,心裏有了主意。

    城南錢老爺府裏來了個少女,自稱能治好他臥床不起快十年的病。

    錢老爺家裏不缺錢,這些年來璃城的大夫都被請去看了也不見好轉,去年錢府的大少爺花費了不少的銀子托了不少的關係請到帝宮的禦醫,禦醫給出的結論是張老爺著輩子都隻能這個樣。

    現在主事的錢府大少爺已經放棄,不怪他不孝順,實在是已經沒有辦法了。

    聽仆人說有個少女毛遂自薦的要來給錢老爺治病,第一反應就是騙子,正想叫人趕出去時少女的聲音已經傳到他的耳朵。

    “治不好病不收錢……”

    大少爺看著麵前的少女搖頭,“我無法相信你。”這些年錢老爺的病傳出去後也被別人騙了不少的錢。

    少女正是雲依依。

    “這樣,你先拿紙筆來,我給開一記藥方,你派人抓藥煎了給病人喝下,有沒有效馬上就能看出來。我在這裏先不走。”雲依依說道。

    大少爺便被說服,也許是少女如花的容顏看來實在是不像是個騙子,也許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有什麽後果這少女也在這裏的心思。

    依言拿了紙筆待黃衣少女寫好藥方後派人去抓藥。

    時至晌午,錢少爺叫廚房安排了午飯就等抓藥的人回來。

    雲依依肚子正餓,也不客氣,但也沒有吃多少。

    看著優雅用餐的少女大少爺便有些走神。

    午飯還沒有用完抓藥的仆人便已經回來,大少爺趕緊又叫廚房的人把藥煎了讓錢老爺服下,

    大少爺剛剛放下碗筷就見服侍張老爺的仆人麵帶喜色的匆匆走到大廳:“少爺,老爺說腳已經有知覺了,”

    大少爺大喜,歉意的看著雲依依,雲依依淡淡的說:“去看看吧。”她自己卻沒有動身,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去見看錢老爺一眼,她又不是真正的大夫。

    “姑娘稍後,我去看看家父就來。”大少爺說完就隨著仆人向錢老爺的臥室走去。

    不大一會大少爺就匆匆的走了出來,衝著雲依依深深的施了一禮:“姑娘真乃神醫,是我方才有眼無珠,得罪了姑娘。”

    “無妨”,雲依依說道:“你照著這個藥方給病人連服三天,頑疾自去。”

    雲依依謝絕了大少爺的挽留,走出張府的時候太陽還是明晃晃的耀著人的眼,她背上已經多了一個小小的包袱,看樣子沉甸甸的。

    這是錢府的謝禮。

    麵對大少爺的目光雲依依總是感覺有些不自然,她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麽感覺,隻覺得大少爺的目光比外麵的的陽光還要火熱,而她一心隻想見自己的蘇顏。

    大少爺見雲依依執意要走,也不好強留,他知道這世界有一些和他們不一樣的神奇的人,雖然他不知道神奇的少女為何會出現在他的府上來為他的父親治病,但他隻能讓管家備了足夠的謝禮將雲依依一直送到門前。

    “姑娘之恩如同再造,以後但凡有用著錢府的地方隻管派人傳個話,錢某莫不遵從。”

    雲依依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我走啦”。

    她來錢府真的隻是因為身上沒錢,問路兩個黑衣人給了她啟迪,除了在茶樓賣唱,她還可以給別人治病賺錢。

    她現在不想去茶樓賣唱了,那些歌那些滿滿的相思她以後隻會唱給蘇顏聽。

    雖然她失去了以前很多的能力,但是張老爺一個普通人的病在她眼裏真算不得什麽事情。

    那些知識還在。

    快樂起來的雲依依在陽光下顯得越發的明媚動人。

    大少爺看著少女的背影便有些癡了,然後便黯然,他知道她們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

    ……

    蘇顏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在後院,天已經黑了,這個時候雲依依揣著今天給人看病得來的銀子住進了客棧,終於不用去城外的小破廟過夜了。

    見到三三的時候他正在燈下看書,搖晃的清油燈下看不太清楚三三的臉。

    “師兄,今晨是誰來找我?”蘇顏問三三道。

    “哦,是一個少女,我給她說過了讓她明日再來。”三三放下書抬起頭了。

    “對了,你小子什麽時候又勾搭上了這麽漂亮的少女。”三三很八卦的說道:“先是明月軒的聖女,現在又來這麽一位漂亮的少女,來,來給師兄說說,”

    蘇顏很無語,明月軒的聖女是來挑戰自己的好不好,自己隻是代表書院出戰。

    沒再搭理不正經的師兄,蘇顏回到自己的屋子,反正少女明日還來,見了就知道是誰。

    眼前浮現在汶水茶樓唱歌的黃衣少女,會是她嗎?她又怎麽知道自己在這裏?

    照例在院子裏引星輝入體,但是今晚的星輝卻不像往日那般,有些調皮,就像他現在的心。

    蘇顏還是睡不著,在床上難以入眠。

    等待相見的時間總是難熬的不是嗎。

    睡不著覺,蘇顏幹脆披上衣服走到院子裏,深夜的後院寂靜無聲,陣法將璃城打更的,警衛軍巡邏的腳步聲全部隔斷在外麵,沒有蟲聲蛙鳴,這些大自然的生靈仿佛具有靈性般不來打擾後院的先生休息。

    今夜晴,無雨無雲。

    天空像塊幕布般籠罩這這個世界,無數的星辰在上麵閃著,像大海,浩瀚而又神秘。

    蘇顏體內的雪山氣海依舊不顯,他仍然是一個普通人,感應不到天地的元氣波動。

    星海美麗,每一顆星辰好像恒古以來就在那裏,但仔細看去,又好像時時刻刻都在移動,沿著神秘玄奧的軌跡。

    這片星海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在人類曆史的長河中有人如他這般仰望星空,有人如他這般發起過詢問,問這片星空:你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你來自己哪裏?

    星空不會回答,沉默以對。

    那些人不知道最後找到答案沒有,但他們中的許多人後來都成為大陸上的傳奇,人們不知道的是夫子得道後也曾在璃城的摘星樓上望星空整整望了三年。

    夫子望青天而得道,誰也不知道夫子望星空得的什麽.

    摘星樓常人上不去,但夫子能上去,他是世界上最高的人理應站在世界上最高的樓上看星空。

    ……

    蘇顏的心神漸漸被這片星空吸引,他的目光落在北方的一顆閃爍的星辰上,然後他看見了旁邊另一顆星辰,然後他看見了第三顆星辰,他飛了起來,向著這片星海。

    紅日已升,蘇顏卻還在望著天空,星海隱沒在藍天白雲間,星海落在他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