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熊少女婆婆王炸組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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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雅芝完全沒有想到,陸平會這樣猝不及防的催她回去。

    在之後的兩天裏,她幾乎用盡了一切口舌和法子,就連賣慘的套路都換了好幾輪。

    蘇絨在一旁淡定的喝茶順便和稀泥式的勸兩句,陸平和陸爸爸則越來越莫名其妙。

    明明他們就應當是兩個家庭,陸爸爸一個人孤單許久,也巴不得老婆子能收收心。

    可是直到最後,陸平都沒有說破家中裝著攝像頭的事情。

    母親在背後所展現的算計和惡意,宛如一把把刀子從背後插進心口。多看一眼都會難受。

    這是他最後的包容和孝順。

    送公公婆婆去機場的時候,蘇絨趁他們不注意,偷偷親了陸平一下。

    “行啦。知道你不容易。”陸平歎氣笑道:“是我對家庭不夠關注,以前委屈你了。”

    不知不覺地任由她背了大半年的鍋,自己還一度想過怎麽會和這樣潑辣的女人結婚。

    真相卻讓人不願意細想。

    機場開始通報航班信息,老兩口的身影漸行漸遠。

    這樣的麻煩精婆婆……還隻是n級難度。

    蘇絨看著機場裏人來人往,忽然腦中響起了二狗子清晰的聲音。

    “恭喜你超額完成任務,已為您積累5點成就點。並且,作為獎勵,現已解鎖任務難度選擇權利。”他頓了頓,補充道:“再次為您提示,一共有n、r、s、ss級四種難度,完成級別越高,任務獎勵越多。”

    “請問,您的下一個選擇是?”

    蘇絨看著遠處給她買咖啡的陸平的背影,摸了摸下巴:“難度等級和老公顏值成正比嗎?”

    二狗子深吸一口氣,解釋道:“您當時的要求是,丈夫的顏值必須高於您,但這種案例都是在所有時空裏隨機分布的,與案例難度沒有直接關係。”

    “那完成失敗會有什麽懲罰嗎?”

    “沒有。”二狗子停頓道:“但是需要重複挑戰,直到完成為止。”

    這倒是有點像從前拍戲的時候,隻要ng就要重來,一遍遍直到過為止。

    蘇絨由於之前心理狀態低迷,已經一年多沒有接過戲了。

    她雖然是童星出身,算下來出道接近三十歲,但總有碰到過可以說難以攻克的難題。

    要麽是與她本人差距過大的角色,要麽是完全不能用她的個人能力來理解的劇情。

    比方說被拐賣後被逼著的給人家接連生孩子,一番掙紮後還留在村裏教書的‘悲情女英雄’。

    “ss級難度。”蘇絨深呼吸道:“可以投放了。”

    試試水吧。

    “是否確認?”二狗子問道:“一旦投放,隻有攻略以後才可以出來。”

    “確認。”

    下一秒,她便失去了所有意識。

    再醒過來的時候,頭依舊有點疼。

    但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她身邊的環境嘈雜喧鬧,簡直像是在菜市場裏一樣。

    語速過快的武漢話和難以聽懂的上海話同時轟炸過來,蘇絨吃力的動了一下,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一條腿還被吊在半空中。

    很明顯是骨折了。

    看來這個任務不可能五天內完成了……哪怕今天能出院,她也未必能自由行動,精力恐怕也比正常人少許多。

    “麻煩病人家屬都安靜一下,”護士壓著脾氣道:“其他病人還要休息。”

    “休息莫子啊?這日子他媽的還能過嗎?”蘇媽媽叉著腰道:“老子信了你的邪,我家閨女懷著孕跟你家閨女出門,過去四個月都好好的現在給車撞了,孩子也莫得了,結個斑馬的婚啊?”

    蘇絨懵了一下,意識到病床左側這位是自己親媽,下意識地扭頭看另外一邊。

    “我跟儂港,”對方則一把扯過一個十三四歲滿臉惶恐的女孩子,又意識到蘇媽媽聽不懂上海話,毫不退讓的切換成普通話道:“你自己女兒不長眼睛,難道是我姑娘推你的不成?”

    蘇絨瞥了眼那個長著雀斑,完全不肯跟她對視的小姑娘,心裏突然有了點數。

    這……就是傳說中的小姑子吧。

    得,上海婆婆,還是這種年紀的小姑子。

    王炸中的王炸。

    “需要載入相關信息嗎?”二狗子用慈祥的語氣道:“可能身體會有點疼,宿主這是在車禍之後第一次恢複意識。”

    兩個大媽吵得完全沒有意識到她醒了,還是旁邊的一個女人推了一下,才陸續意識到蘇絨睜著眼睛。

    “絨絨啊——”蘇媽媽眼淚嘩地就下來了,哭靈似的趴在她身邊道:“格老子的——你昏迷的這幾天,老子都快慌死了你曉不曉得啊——”

    蘇絨深吸了一口氣,用意念回複道:“我老公叫什麽?”

    “周北。”二狗子快速道:“他在樓下抽煙。”

    好,差不多該開始入戲了。

    蘇絨吃力的轉過身看了一眼淚眼婆娑的蘇媽媽,又扭頭看了一眼黑著臉的周媽媽,用幹啞的嗓子道:“北……”

    “北北嗎?”周媽媽愣了下,還是掏出手機道:“小北你快回來!絨絨她醒了!”

    蘇絨一副虛弱又無力的樣子,兩個當媽的也自覺不適合再吵下去,各自不爽的閉了嘴。

    氣氛變得更加僵硬起來。

    沒過多久,不遠處的門被匆忙的打開,一個男人一臉焦急的趕了過來。

    蘇絨愣了下,頗有種被震撼的感覺。

    這貨的臉,完全是她的夢中情人款plus啊。

    蘇絨從小到大,就癡迷那種冰山款的高嶺之花。

    這種清冷又疏離的感覺,與發型、服飾都無關。而是一種如影隨形的氣質。

    周北生得鳳眸薄唇,還帶著一副銀絲眼鏡。

    無論是下巴的線條,脖頸的形狀,還是羊絨圍巾下淺淺露出的鎖骨,都完全符合她的胃口。

    更重要的是,他的好看程度,完全超出了蘇絨的想象。

    娛樂圈裏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但周北本身臉型精致清冷,頗有點像上個世紀的陳坤,但是當他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時候,流露出來的,是如同君王一般的震懾和掌控感。

    冷淡,強硬,完全不容他人插手置喙。

    這種無形之中的氣質,甚至讓附近低語的其他家屬都閉了嘴。

    “這個周北,是做什麽的?”蘇絨一麵用虛弱的眼神凝視著他,一邊在腦子裏不自覺的放低聲音道:“氣場有點強啊。”

    “他原本是柯蒂斯音樂學院指揮係的,後來回國繼承亡父的遺產和企業,現在是一家千人互聯網企業的一把手。”

    搞音樂的?

    還沒等她再開口說些什麽,他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的讓開了一條路。

    “絨兒。”他俯下身,輕輕把她的碎發拂到耳側,眼裏的關切和愧疚不加掩飾。

    蘇絨怔怔地看向他傾身靠近自己,眼尖的發現細白的頸側有一處粗糙的紅痕。

    那是……經年練習留下的琴吻。

    她從前接拍過音樂類的電影,對這個也有所了解。

    從小到大練小提琴,長期揉弦換把的話,便會在脖子側處留下這種無法消除的痕跡。

    霸道總裁和小提琴手,這兩者怎麽就融合到一起去了?

    蘇絨一本滿足的用眼睛打量了他許久,然後佯裝疲憊的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卻以為是她太痛苦,輕緩的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我們會有孩子的。”

    在這一刻,蘇絨再度睜開眼,越過他去看身後所有人的神情。

    婆婆眼神複雜,小姑子眼神晦暗。蘇媽媽一臉心疼,想責備又忍著不開口。

    現在的情況恐怕是,自己懷孕四個月,因為車禍沒了孩子,出車禍的時候,這個小姑子也在身邊。

    “我家裏是幹什麽的呢?”她問道。

    “您的父親是幹部出身,有一定背景。”二狗子和緩道:“這是個典型的商政結合的家庭。您和他是自由戀愛結婚的。”

    一方有權,一方有財。

    乍一看,這隻是一場意外。老公事業顏值具備,家中財屋車樣樣不缺,自己隻是出了場車禍而已。

    但更深層次的矛盾,甚至不用調資料,蘇絨都猜得出來。

    這婆婆是個上海人。

    刨除地域炮的成分,上海寸土寸金,生活成本高的沒邊,階層的跨越更加是難上加難。

    周家原本就是富貴出身,從產業來看,估計房產也有不少,要不是蘇絨家從階層上比他們從商的要高,她未必能進這個門。

    汪如芸既想巴結蘇絨父母的權勢,又打心底裏嫌棄媳婦家不夠有錢,起碼沒自家開企業的有錢,總會犯些小嘀咕。

    “我讓小何在樓下接你們,”周北安撫道:“都去吃飯休息吧,我陪會兒她。”

    幾個大人應了幾聲,陸陸續續的提包準備走人。

    小姑子相當不舍的看了他一眼,在催促之下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周北握著蘇絨的手,低頭輕吻了一下,沉默了下來。

    蘇絨閉著眼,調取了相關的信息。

    剛才那個讀初二的女孩,叫馬月月,並不是周北的親妹妹。

    她家因為意外負債破產,父母逃到國外避難,便被身為姑姑的周媽媽接到他們家中,開始了長達三年的共同生活,直到現在。

    但宿主原先一直是溫婉柔順的性格,什麽事都忍著讓著。

    汪如芸看準了她好欺負的性子,先是帶著公公搬進了他們的婚房,再連帶著把這個表親也接近了家裏。

    ‘反正兩層樓的小洋房空著也是空著,熱鬧點多好?’

    接下來的,便是毫無意外的壓榨和調丨教。

    每當周北回家的時候,所有人都一臉和諧,每個人都親切的同她說笑。

    但當原主獨自在這個家時,連保姆都敢對她發脾氣。她仿佛花瓶一般唯唯諾諾,包子一般憋出了重度抑鬱症和焦慮症。

    哪怕到了這種地步,她都隻敢周末去偷偷看醫生,還不敢讓老公發現。

    馬月月最初搬進來的時候,還拘謹又惶恐,現在開始進入身體發育情竇初開的年紀,眼睛成天鎖在周北的身上,沒事纏著他問作業或者別的問題,肢體接觸也越來越多。

    ——這就是ss級?

    蘇絨頗有種緊張感落空的感覺。

    就是個包子翻身的事兒,家裏裝個攝像頭,完事兒跟老公多哭哭爭取幾波同情,不就完事兒了麽。

    感覺一點都不難啊……

    “任務依舊與上次一樣——取得家裏的至高主導權。”二狗子提示道:“但這一次的附加條件是,您需要搞定這個家庭裏的所有人。”

    “絨絨,身體不舒服的話,搖搖頭,”周北輕聲道:“我再讓醫生跟你檢查一下?”

    蘇絨努力的握緊他的手,輕聲問道:“我還有……多久可以回家?”

    “剛才在門外,醫生說痊愈的都差不多了。”周北溫和道:“你住院了兩個月,一直昏迷不醒,大家都很擔心你。”

    難怪沒有那麽痛,是快好了。

    他俯身又親了親她的臉,溫柔道:“我好想你。”

    對旁人冷若冰霜,對愛人卻輕柔溫存,這就是蘇絨最受用的點。

    就連她過去的床伴,都有兩款高嶺之花風格的。

    “我也是。”蘇絨任由他給自己喂水,緩緩道:“可不可以,把黃醫生請來?”

    “黃醫生?”周北愣了下,略一皺眉道:“誰?”

    “我的手機裏有她的聯係方式……”蘇絨說一句就要喘一會兒,身體疲憊的太快了:“她是我這幾年的心理醫生。”

    不管怎麽樣,先扔個炸丨彈出來,讓她老公清醒一點。

    這個家庭,對她而言,已經是水深火熱的存在了。

    “你一直在看心理醫生?”周北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突然提這個:“怎麽從來沒有和我提過?”

    蘇絨緩緩把眼睛閉上,不再回應他。

    她首先要搞清楚的是,自己到底是故意尋死,還是被誰推了一下。

    二狗子表示這事兒隻有原主知道,但是那個初中生哪怕動手推她,自己也得不到任何好處啊?

    萬一原主就是被自己憋出病,然後想不開了呢?

    黃醫生來的很快,她衣著和發型都相當幹練,踩著高跟鞋走的飛快,進門見到躺著的蘇絨略一挑眉,然後與周北禮貌性的握了個手。

    “您好,您就是……蘇小姐的丈夫嗎?”黃醫生扶了扶眼鏡道:“我是她的心理醫生。”

    “跟他說吧。”蘇絨歎息道:“都跟他說吧。”

    黃醫生頗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刻點了點頭,看向周北道:“方便出來談談嗎?”

    周北跟護士囑咐了兩句,又握著她的手安撫了一聲,這才同她出去。

    蘇絨一個人躺在床上發著呆,開始整理係統發來的一堆信息。

    婆婆跟媽媽都陸續趕了回來,汪如芸的臉上雖然神情不太好看,但語氣比方才好了許多。

    馬月月回來的有些晚,她在進門之前,透過門口的玻璃,看了她很久。

    而蘇絨卻也剛好抬起頭來,恰好與她的對視了一瞬。

    那個初中生的眼中流露出來的,是毫無保留的輕蔑與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