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被賣進深山的蘇半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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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率低於50%的話, 會顯示防盜章一小時喲。麽麽噠! 蘇絨突然想到這麽一出,也算腦子轉的頗快。
趁著人都在,也都還沒來得及跟他私下溝通, 先一夥兒人齊了跟他打個招呼, 顯得一家人其樂融融。
這要是誰想回屋了再打電話數落家長裏短,便是自打了自個兒現在這副和氣的臉。
婆婆也好,這馬月月也好, 誰敢這時候擺臉子說哪兒不開心?
等會周北行李一放,差不多該去忙外務和會議了,她們也未必能找得到他。
pad一關, 蘇絨看了眼表:“盧媽差不多該去準備做飯了,記得煲個湯。”
她原本就習慣了如此使喚, 倒是盧媽頗有種身份倒置的感覺,神情相當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還是點了個頭,表情沉悶的進了廚房。
“那……小雨你幫著月月看看最近的小考卷子?”汪如芸見馬月月又窩在沙發上開始玩手機,催促道:“月月——”
馬月月撇了撇嘴, 明顯不耐煩的站了起來, 把手機扔到沙發上。
她斜著眼看了眼蘇雨, 吊著眼角道:“走吧, 去我房間裏。”
蘇雨倒沒接茬,扭頭看向蘇絨。
“這麽好的天氣, 就在落地窗旁的桌子那坐唄。”蘇絨哪裏放心的下, 隨手就關掉了客廳的電視, 笑道:“家裏沒人看電視,你們安心曬曬太陽做做題好了。”
馬月月正想把她帶進屋裏使絆子,回頭哭的梨花帶雨跑出來,這蘇雨有十張嘴都辨不清。
這女人怎麽今天淨跟自己對著幹?!
蘇雨相當聽話的回屋拿了書包出來,把大小習題和草稿紙都準備好了,抬眸看向一臉慍色的馬月月:“卷子呢?”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可以說無比漫長。
蘇絨窩在躺椅上安心刷著微博,蘇媽媽回屋休息去了。汪如芸一臉疼愛的看著馬月月,不時的端茶倒水。
再熊的家長,碰到教育這兩個字的時候,也會清醒幾分。
蘇雨作為尖子生,對於解題邏輯和思維方法都玩的很溜,雖然她打心底不願意給這個欺負過姐姐的女生講題,表麵功夫做了十足。
隻是,從前標榜‘熱愛學習’、‘勤學好問’的月月,在同性麵前,似乎完全沒有什麽動力。
她的臉快垮到地板上了。草稿紙上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塗鴉,頭也開始小雞啄米似的打瞌睡。
汪如芸又不是個瞎子,過來端水幾次,眼瞅著侄女昏昏欲睡的樣子,關切道:“是不是姐姐講的太快,聽不懂的呀?”
馬月月猛地清醒過來,露出一臉委屈的樣子:“可不是呢麽,講得太快了。全是公式和概念,我跟不上。”
蘇絨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你這順坡下驢的功夫,也是沒誰了。
蘇雨歎了口氣,輕聲道:“那你告訴我,這卷子上的錯題,還有哪個沒懂?”
“你的教法不適合我,”馬月月搖頭道:“我等哥哥回來再問吧。”
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多賴著他了。
“阿姨,我跟您說,”蘇雨瞥了眼姐姐,突然福至心靈的開口道:“其實學數學這事兒,不管是不是尖子生,都得多做題。”
“是嗎?”汪如芸愣了下,猶豫道:“好像是有這麽個說法。”
“我們華師一雖然說的是素質教育,但其實大部分人都把所有題型做的爛熟,”蘇雨原本就語速平緩,笑容又親切可人,樣子是十足的真誠:“我這兒資料整理的充分,初高中的題庫都有呢。”
“你——你那是湖北的題型!我不做!”馬月月慌亂道:“要做也得等我自己去買!”
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這是哪裏的話,全國的題都有共同之處。”蘇雨耐心道:“再說了,我在這兒,你哪道題不會可以問我解題方法啊。”
馬月月越聽越急,直接眼眶紅紅的看著汪如芸求助道:“姑媽,我——”
“乖啊,你看姐姐多樂意幫你。”汪如芸巴不得有免費的家教,催促道:“多跟姐姐學,不會的就問。”
“錯題已經幫你抄好了,你再做一遍吧。”蘇雨站起來,把字跡工整的a4紙推到她的麵前,舉止大方又從容:“姐姐說書房有打印機,我幫你弄幾份卷子過來。”
“喲,小雨的字真好看啊,人也好看,”汪如芸見她周到到這份上,難得感歎道:“月月,看看人家。”
馬月月惱火的想摔東西,又不好發作,直接用極其憤恨的眼神剜了蘇絨一眼。
蘇絨倒是完全不介意。
這還隻是個開頭呢。小姑娘,好好補補課吧。
方才她都叮囑過蘇雨了,諸事小心。隻要這馬月月試圖哭或者發脾氣,要麽自己在場,要麽直接尿遁都成。
開頭就打斷她的表演讀條就行了,簡單的很。
蘇絨假裝在躺椅上假寐養神,再一次在腦中呼喚係統,開始讀取宿主的其他信息。
宿主在一家傳媒公司上班,看起來雖然工作量小薪酬豐厚,但背地裏頗有玄機。
這家傳媒公司的大頭客戶,就是自己的老公。
她隻是在這掛個閑職,方便老板巴結他而已。
難怪折騰到這種地步都不被開除。
雖然蘇絨知道這其中的真相,但是汪如芸並不懂。
她已經脫離職場和社會很多年了。
當初公公在世的時候,就發現婆婆喜怒無常,又喜歡感情用事,完全不放心把公司的大小事務交給她。
於是公司在當時便被一點點的交給了周北,而汪如芸也安心的做起了富太太。
她雖然喜歡指手畫腳,但繁雜的財務報表並看不懂,索性放棄了權力,都歸兒子管。
“二狗子。”蘇絨玩味的看著馬月月一臉苦逼的做題樣,喚道:“你替我,給公司領導發封郵件。”
“好的,內容是?”
“辭職信。”蘇絨琢磨道:“就說病後需痊愈許久,不忍心拖累公司進度,想辭職養病。”
老板收到信絕對會炸,這靠山說走就走,他還怎麽跟上頭的人交代。
大概率明兒會過來請罪安撫,也得讓汪如芸開開眼。
自尊和地位這種東西,靠旁人襯托都得找回來。
馬月月從來沒有度過這麽漫長的兩個小時。
做什麽題啊!!為什麽這麽難啊!!!
她想跑都跑不掉,不是蘇絨躺在一邊笑吟吟的看著,就是姑姑過會兒過來打量一眼。
早知道從前就不裝了,這個時候還得硬著頭皮做題。
大好的暑假就應該拿來煲劇氪金逛淘寶,憑什麽得聽她們的啊。
我爸媽在的話,肯定會心疼我的……
馬月月越想越氣,抬頭看了眼專注看英文書的蘇雨,隻覺得心髒被狠狠地擰了一把。
都是愛美的年紀,馬月月雖照貓畫虎的塗口紅氣墊霜,還是蓋不住蠟黃的臉色和一臉的痤瘡雀斑
但蘇雨本身生活習慣就好,又心靜恬淡,無論從氣質還是臉龐,都好的賞心悅目。
蘇絨,你真特麽的惡毒,搞個別人家的孩子來惡心我。
馬月月眼珠一轉,又開始想些鬼點子。
等我報複回來,讓你雙倍奉還!
“月月?”蘇雨見她盯著自己,挑眉道:“做完了嗎?時間已經超過二十分鍾了。”
盧媽也真是的,做個飯磨磨蹭蹭,怎麽還沒好!
馬月月一嘟嘴,可憐兮兮的看向遠處喝茶的汪如芸:“我餓了……”
“休息會兒吧,下午繼續。”汪如芸關切道:“怎麽樣啊?”
“阿姨,這是我按照知識點給小月整理的題,大概是兩個月的量,已經用紅筆標記好次序了。等我們回去以後,您可以單獨監督她繼續補習的。”蘇雨站了起來,把厚厚一遝紙分成兩份,拿著向她走了過去:“這裏麵是初一初二的數學考點,應該很全麵,您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拿去問問她的家教或者老師,是切合考綱的。”
“好好好,小雨都拿奧數金牌了,阿姨哪裏會不信你呢。”汪如芸忙不迭道:“這個呢?”
“這個是答案,您收好了。”蘇雨笑著道:“您到時候按照規定時間給她做完,可以對照著改改,不懂的將來問家教就好了。”
小孩子喜歡搞事情,就是作業布置的太少了。
蘇絨笑眯眯的給妹妹比了個讚,心裏一陣暗爽。
活!該!
中午的一頓飯,吃的相當詭異。
蘇家母女笑的前仰後合,馬月月全程黑著臉憋著氣。汪如芸雖然左右看這個蘇絨不順眼,也不敢發作什麽。
等蘇絨被推回房間裏,換好睡衣窩床上,二狗子才再次出現。
“周北更改了航班,會提前回來,大概是後天下午。”
“好。”
“您辭了工作,接下來……”
“你幫我定一把手工製造的小提琴,要最貴的那種。”蘇絨琢磨道:“原主什麽專業來著?”
“mba碩士,哥大畢業。”二狗子問道:“需要提供相關資料嗎?”
“不不不,我想,這種程度的學曆,還是可以自主理財的吧。”蘇絨露出玩味的笑容,慢悠悠道:“這個家的賬,該好好管管了。”
“對的,”蘇絨一臉蒼白的坐在凳子上,任由洛隱扶著她:“而且注意力越來越難集中。”
“神經衰弱。”醫生挑眉開好藥房,簡短道:“給你開了調和的方子,記得多休息,不要操勞。”
“神經衰弱?”洛隱頗有些驚訝,看向妻子道:“要緊嗎?需不需要跟公司請病假什麽的?”
“如果長期下去,會讓身體越來越虛弱,”醫生解釋道:“最好給她改善一下睡眠環境。”
蘇絨沉默了一會兒,慢慢道:“醫生,我的手腕一直隱隱作痛,是不是也有問題?”
“可能是腱鞘炎,你再掛個號去手外科診斷下吧。”
果不其然。
宿主本身就是財務工作,回家以後又操勞過度,頸椎、手腕多處地方都出了問題。
洛隱又心疼又自責,卻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腱鞘炎的話,短時間內要好好調理一下,”蘇絨歎了口氣道:“如果再做體力活,可能會加重病情,以後更不好治。”
“家務先交給我。”洛隱不假思索的開口道:“你這段時間如果不舒服,直接跟公司請假好了,孩子上下學我去接。”
他們在地下室停好車,一起坐電梯上樓。
門打開的時候,蘇絨的眉毛抽了下。
兩個毛孩子把火車和模型零件丟的到處都是,果皮和零食袋也都亂糟糟的散在地上。
他們的破壞痕跡,從客廳到餐廳,從餐廳再到臥室,幾乎哪兒哪兒都亂成一片。
“爸爸!你們回來啦!”
“媽!午飯吃什麽呀!”
還沒等蘇絨坐下來,兩個孩子便簇擁過來,一邊一個掛在了她的身上。
“媽媽生病了,你們說話的聲音要小一點。”洛隱見媳婦差點被撲倒在沙發上,抬手就把兩孩子拎了起來,嚴肅道:“以後媽媽要休息的時候,你們都不許纏著她,不然以後都不許打遊戲了!”
“那誰來陪我們玩啊,”洛揚委屈道:“媽媽不給我們講故事了嗎?”
“說話聲音小一點!”洛揚敲了敲他的腦袋:“不許嚷嚷!”
“好啦,你去買菜,我陪陪他們。”蘇絨溫和的安撫道:“去吧。”
“你有什麽問題,隨時跟我打電話,”洛隱頗為不放心的看了半天,拿出毛毯和抱枕幫她放好,又再三叮囑了小崽子們兩句,這才拿著鑰匙出了門。
待門關上之後,蘇絨慢條斯理的喝了口熱水,瞥向這對雙胞胎。
活潑可愛的小男孩,對於悠閑而精力充沛的人而言,是討喜的小天使。
而對於精疲力竭的宿主而言,恐怕是一對小惡魔。
“媽媽,”洛揚小心翼翼道:“你真的不能陪我們玩了嗎?”
“過來。”蘇絨伸手拿過沙發旁的小黑板,勾勾手指道:“把那根筆給我。”
“媽媽來給你們講個故事。”
兩個小腦袋瞬間就湊了過來,一左一右的窩在了她的身側。
“爸爸跟你們說過,小孩子是從哪裏來的嗎?”蘇絨笑眯眯道。
洛揚點頭道:“說啦,是從腳丫子裏蹦出來的!”
洛純悶悶道:“他那是騙你的。”
還沒等他們再吵起來,蘇絨便擰開水筆,用白板給他們圖文並茂的上了一課。
剛開始講受精卵的誕生的時候,兩個小孩還一臉好奇,不時提提問題。
隨著孕期的變化,蘇絨的簡筆畫也越來越直觀,兩個小孩都懵了。
“也就是說,媽媽你把我們兩,像袋鼠一樣裝了九個月?”
蘇絨笑著點點頭:“如果媽媽中間一不小心受傷的話,你們就沒有了喲。”
“那——我們是怎麽出來的呢?”洛純忽然明白了什麽,略有些害怕的往她懷裏縮了縮。
剖腹產這種事,還是不要說的太血腥比較好。
但是生命的誕生,本來就是疼痛而又殘酷的。
等蘇絨說完,又給他們看自己肚子上的疤痕的時候,兩個孩子都沉默了。
“媽媽……你是不是差點死掉啊。”洛純抱緊了她,悶悶道:“你之前肯定很辛苦。”
小孩子在最開始,都是無邪的一張白紙。
大人怎麽教,他們便怎麽生活。
如果蘇絨不告訴他們生活的艱辛,他們便會一直無憂無慮下去,把所有的負擔都甩給她。
第一步,當然是從感恩開始。
雙胞胎雖然才七八歲,但都有了一定的理解能力,在聽蘇絨講完他們的誕生之後,都悶了一會兒。
蘇絨心知開始見效了,笑眯眯的給他們一人塞了一個橘子,佯裝不經意道:“聽說你們在學校裏,天天值日麽?”
“那是值日生,”洛純精神起來:“我就當了一次,可威風了——”
“這樣好不好,”蘇絨剝著橘子,慢條斯理道:“以後咱們家裏,你們每個星期輪流當值日生,誰把家裏管得好,就給誰床頭掛小紅旗。”
兩個孩子愣了下,眼睛裏立刻露出驚喜的神采。
“小!紅!旗!”
“這個星期,洛揚你先當。”蘇絨笑著喂了他一瓣橘子:“要把家裏收的像教室一樣幹淨,好不好?”
洛隱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心裏頗不是滋味。
直到妻子小病纏身,他才驚覺自己的失職。
兩個孩子還懵懂無知,會不會在家裏胡鬧,又吵得她難受?
他掏出鑰匙,匆匆的打開門,然後懵了。
兩孩子一個在專心地低頭掃地,一個在把玩具們按照大小碼進收納箱裏,忙碌的跟家養小精靈似的。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爸爸!不許進來!換鞋!”洛純緊張道:“這邊的地已經拖過了,不許踩髒了!”
洛隱下意識地道了個歉,在門口鞋櫃換好拖鞋之後才進來。
這麽神奇嗎?這是自家孩子?
他茫然地看了眼已經被收拾幹淨的客廳,木訥的開口道:“你是……怎麽教他們的?”
“打掃這種事,他們在學校每天都會做啊。”蘇絨又抿了口熱茶,滿足道:“咱們家的小值日生,很厲害呀。”
“我超棒!”洛揚的尾巴都搖起來了:“快誇我!”
洛隱怔了下,溫聲道:“我去做飯。”
蘇絨神色一動,微笑道:“我陪你吧。”
“不用,我會搞定的。”洛隱自信滿滿道:“小事兒。”
雖然並沒有相關經驗,但是總不會太難。
他買了番茄雞蛋,土豆牛肉,還有兩個小菜。
總之做熟就好。
結果直到十二點,菜都沒端上來。
蘇絨餓的頗有些坐不住,還是湊過去看了一眼。
土豆被剁的亂七八糟,皮都沒剝幹淨。
牛肉在被大火煮著,一看就沒熬爛。
還有旁邊的那盤黑色的迷之物體……是什麽玩意兒?
“絨絨——”聽到開門的聲音,洛隱一臉窘迫的拿著鍋鏟轉過身來:“快做好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能料理好家裏的事情。
但是目前內心已經很挫敗了……
“其實很多人都覺得,男人不應該做飯或者處理家務之類的。”蘇絨站在一旁,把電飯鍋的按鈕按下去:“其實,隻是做少了,沒有經驗而已。”
“你是這個家裏的男人,照顧我們其實也並不難。”
她並沒有讓他心裏打退堂鼓,反而在消除他對自己能力的懷疑。
“洛隱,”蘇絨抬起頭,微笑道:“你會是個很棒的爸爸的。”
洛隱握緊鍋鏟,堅定的點了點頭。
話雖如此,但是隻有當蘇絨徹底缺席的時候,洛隱才發現一個問題。
老婆罷工的日子裏,他的生活像災難片一樣。
自家老媽是撒手掌櫃,所有事就全都壓到了他的頭上。
兩個孩子賴床不起,都出門了才發現有個沒穿襪子。
早晨沒有三明治和咖啡,隻能在路邊隨便買點東西湊合。
更可怕的是,他的西裝、領帶,全部都要歸他自己打理了。
蘇絨的腱鞘炎有些重,每天還要去找中醫針灸。她隻要屈伸手指,都會疼的倒抽一口涼氣。
在這種情況下,洛隱哪裏還好意思拜托她幫自己洗衣服。
但是沒有被熨燙過的襯衫,穿到公司裏以後,簡直全程都會被同事行注目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