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衝天為了自己低價撿來的至寶高興的時候，處於遠方縣城的牛衛國夫婦，此時卻愁苦著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為這些天家裏遇到的一係列事情而發愁。

    老牛，你這個月的工資被扣了近一半，你就問是什麽原因扣得嗎？”

    問了，說什麽工作期間開小差，影響了工作效率。”

    啥？就是這個？這是多大的事啊，就扣了你這麽多？怎麽不去找你的領導理論理論呢？”

    張彩鳳聽說是這麽個爛理由，立馬就當場炸毛了，恨不得現在就去丈夫公司找他們領導去。

    鳳，別去了，去了也沒用，我已經找了多次了，那王八蛋就是抓著這一破理由不放，而且還弄了個啥子經濟損失單，說再來煩他，就把這那啥玩意上交，要我按單進行賠償。”

    那豈不是咱們隻能是捏著鼻子認了？要不咱們找你們的公司經理理論去，老娘就不相信一個小小破工頭樣的領導，就能一手遮天了。”

    看著自己老婆坐在那蠢蠢欲動的模樣，牛衛國隻能是苦笑著勸說起來。

    鳳啊，沒用的，這些天以來，公司的大領導全部忙得腳朝天的，在公司裏根本就見不著人影，就算是他們在公司，隻要不是影響到公司的發展，也不會對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過問的。”

    那怎麽辦？這也不不行，那也不行的，要不你辭職另找份工作算了，總不能做得比牛多，拿得比雞少吧。”

    先看看吧，現在的工作也難找，隻能是先暫時做著再找找看，如果能找到就換份工作了，隻是你的那攤位是怎麽了？我聽說你這些天可是好幾天沒開攤了。”

    本來還在為丈夫扣工資而憤憤不平的張彩鳳，聽到牛衛國詢問起她的攤位來，臉上的神情也尷尬了起來。

    沒什麽，沒什麽，老牛，真的是沒什麽，過些天就好了，現在隻是覺得有點累了，所以才停上二天的。”

    真的沒什麽？鳳啊，你可別蒙我啊，什麽累了想停二天，你是那種閑得住的人嗎？”

    真的是累了，人是會變的嗎，怎麽老娘就不會累的了？還是想說老娘是那種天生的勞累命？一天不做點啥事，就一悶二病三損命？”

    看著此時變得張牙舞爪起來的張彩鳳，牛衛國就知道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是她所說的那樣沒事，而是出了大事，出了讓她不得不停業的大事。

    真的沒事？那你那麽激動幹嗎？咱們夫妻都這麽多年了，你是啥子脾氣，我還不清楚麽。”

    看著牛衛國那一幅，老婆！你就別再騙我了的神情，張彩鳳的氣勢也頓時萎靡了下去，想了想後，還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下。

    原來，這些天裏，時常有小混混來她的攤位上找麻煩，不時的以各種方式，把她的小攤弄了個亂七八糟。

    而有些小混混幹脆跑到她的攤位前，莫名其妙的生起無故爭執，驅散前來購買東西的客人。

    就算是這樣，張彩鳳也想忍著，繼續把小攤經營下去，補貼下家裏的生活開支，畢竟家裏的收入隻這麽多，但是開支卻不少，能多補貼一塊是一塊錢。

    可是在好幾個老顧客，拿著不少明明不是在她這買的損壞東西，前來鬧事理賠。

    在礙著麵子，又本著誠信經營的原則，賠付了一筆不少的錢之後，張彩鳳也終於從一個看不過眼的攤友那裏知道，這些天的所有不正常事，都是有人在背後特意支使的。

    隻是明白過來時，這些天的營業額早就已經是純負數了，不僅沒有爭到補貼家用的錢，反而倒貼了一大筆錢去賠付。

    老婆，不做就不做吧，現在家裏的用度，暫時也支使的開，你就當這段時間放放假，等天兒在那邊站住了腳，你就可以去那邊直接享福了。”

    牛衛國的理解與寬慰，讓張彩鳳鬱悶的心，也終於是消散了那麽點，隻是馬上就又恢複了先前的鬱悶，而且是比先前還要鬱悶。

    好了，咱們的事情先就這麽算了吧，隻能是暫時忍受著，可是巧巧那丫頭的事情，你說要怎麽辦？”

    巧巧丫頭？你是說那份莫須有的處分？這不是還沒有定性嗎，怎麽就開始擔心了？說不定過個一二天，等到事情明了後，那處分就沒有了呢。”

    看到牛衛國那幅一切相信組織，相信黨的神情，張彩鳳心裏莫名的就起了邪火，心裏的怒氣是再也忍受不了的暴發了。

    牛衛國，你個豬頭木腦的，你也不看看學校給的那破理由，也不想想你自己的那破理由，再想想老娘這些天的遭遇。

    這不是明擺著是有什麽人，不知道因為什麽緣故，在背後使著壞對付咱們家嗎？

    你倒好，還什麽等個一二天，事情明了後，處分就沒有了，如果你還是不去想想辦法，那就等著巧巧那丫頭來和你理論吧。”

    看著張彩鳳的暴發，再聽著這一一列出的理由，牛衛國先前的那淡然再也找不到了，臉色木然的在那喃喃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我真的是豬頭木腦啊，連這麽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我真的是豬……”

    牛衛國這種自責的表現，並沒有獲得張彩鳳的任何好感，反而讓她的邪火更甚了。

    說你是豬頭木腦的，算是高看了你，什麽豬頭木腦有你這麽蠢？你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要不是你的這種狗屁性子，咱家能讓你那老爹看不起？要不是你這說得好聽點是與世無爭，說得難聽點就是懦弱無能的性子，咱家能……”

    張彩鳳這一番低聲發泄般的咆哮，讓牛衛國的頭都快低垂到胯下了，臉上也不時地掙紮了起來。

    等到張彩鳳的咆哮終於慢慢地低落、沉靜下去後，牛衛國臉上的掙紮也沒有了，又回複了先前的木然表情，隻是眼神中卻閃現出一絲剛毅來。

    鳳，你這些年受苦了，都是我拖累的，明天！如果明天學校還不給一個明確的說法，咱就去找校長，校長不行，就去縣教委，縣政府上訪、靜坐去，不還咱丫頭一個清白，那市委、省委、中央這些機構，總有一個能給咱丫頭做主的。”

    牛衛國這一番平靜、木然，卻透露著一般堅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話語，讓本來在抽泣的張彩鳳，再也不壓製著心中的委屈，靠在牛衛國肩頭發泄般的大哭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