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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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斯坦丁在教堂內,又點燃了一根蠟燭。
    當他看著耶穌基督像的時候,內心……又會重新燃起新的信心。
    就在他麵對著眼前的耶穌基督祈禱的時候,身後禮拜廳的門,被開啟了。
    康斯坦丁緩緩回過了頭。
    “海爾辛小姐?”
    進來的人,赫然是德拉莉亞·海爾辛。
    “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現在,這裏隻有我一個人了。”
    “你有什麽事情想再征詢一番嗎?”
    “神父,我的確有事,想要問你。”
    寂靜的禮拜廳,隻剩下蠟燭的“嘶嘶”聲。
    “《聖經》說,我們當愛我們的仇敵,為我們的仇敵祈禱。可惜……我做不到這一點。我隻會詛咒,然後殺戮我的仇敵。”
    然後,她一步步朝著康斯坦丁走來。
    “你知道我母親為什麽會下地獄嗎?”
    “海爾辛小姐,你想……說什麽?”
    德拉莉亞距離康斯坦丁,已經是越來越近了。
    她的雙目,一直死死鎖定著康斯坦丁腰間的《啟示錄》地獄卷。
    “她已經變成了惡魔。惡魔,永遠不可能再踏入天國的疆土了。可是……這是誰的規定呢?誰決定了……惡魔就一定是邪惡的?”
    “惡魔自然是罪惡的,就如同該隱是惡的,而亞伯則是善人。”
    “liar!you are lying!father!”(這裏的father是指神父的意思。)
    liar……
    是的,這是謊言。
    “我憎恨惡魔,相當地憎恨。但……並非是全部的惡魔……”說到這裏的時候,德拉莉亞想到了化為惡魔的母親,“在我眼中,有太多比惡魔更肮髒汙濁的人類。其實,即使在和地獄融合以前,這個世界……也本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地獄。”
    康斯坦丁的視線注意著德拉莉亞,然後,緩緩開口:“你到底想做什麽?海爾辛小姐?”
    黑洞洞的槍口,在轉瞬的刹那,就對準了康斯坦丁的額頭。
    德拉莉亞舉起了她腰部所係的手槍,這裏麵裝的都是最高等級的靈類子彈。其中,甚至有沐浴過梵蒂岡聖水的子彈。
    她自然也打開了保險。
    “將《啟示錄》地獄卷交給我。我要將母親的名字從上麵抹掉。”
    說到這裏,她的手飛快地將另外一把槍拔出,對準了她身後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克蕾絲愛兒!
    “然後……將《啟示錄》天國卷也給我。”
    此時,德拉莉亞的兩把槍,分別對準了康斯坦丁,還有克蕾絲愛兒!
    (真要動真本事,十個德拉莉亞也不是我的對手,甚至根本不可能將槍口對準我的麵孔。但是劇情需要,就隻能……)
    “沒用的,”克蕾絲愛兒那絕美的臉龐麵對德拉莉亞的槍卻沒有任何恐懼流露,“靈類子彈對我是無效的,海爾辛小姐。”
    康斯坦丁也好,克蕾絲愛兒也好,都沒有將這兩把槍的威脅當一回事。
    德拉莉亞並不可能從他們手上奪走《啟示錄》,她做不到。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確切地說,是對“康斯坦丁”和“克蕾絲愛兒”而言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同時扣動了扳機。
    兩顆子彈頃刻間,穿透了康斯坦丁和克蕾絲愛兒的身體。然後……鮮血將德拉莉亞的兩側麵頰完全被鮮血染紅。
    “不……不可能……”康斯坦丁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駭然的表情,子彈穿透了他的胸口,而他此時,卻是根本站不起來!那子彈……可以對靈魂產生創傷!
    “這不是靈類子彈。這裏麵裝的……是很特殊的子彈。”
    “死靈之書……”這時候,克蕾絲愛兒的胸口也是不斷汩汩湧出鮮血來,但她還是勉強站著:“你在子彈上,刻印了《死靈之書》中的咒文!”
    “你該慶幸,我隻刻印了少量咒文。但如果子彈洞穿你的頭顱,你的靈魂也就將徹底被毀滅了,克蕾絲愛兒小姐。神父,你也一樣。我要的是《啟示錄》,並不是你們的性命。啊,對了,還有天使的羽毛筆,也要給我。”
    “你要將你母親的名字……寫入《啟示錄》天國卷!”康斯坦丁明白了德拉莉亞的意圖:“你休想!”
    “神父,你的智慧果然和傳言一樣。不過可惜……如果剛才在我扣動扳機前,那智慧能更早一點讓你意識到我的危險,現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
    康斯坦丁此時,就連一根手指都很難抬起,而克蕾絲愛兒也一樣。
    “放心吧,神父,你不會死的。”德拉莉亞蹲下身,將係在神父腰間的《啟示錄》解開,“若不是因為我忌憚隆貝因·法米爾加,昨晚我就會動手。而不是現在。畢竟,我隻有兩把槍。”
    “住手……德拉莉亞,你是基督徒!你不能在神的房間做這種事情!”
    “我想……”德拉莉亞說到這裏,仰視著耶穌基督像,“我認為耶穌基督已經習慣了看到鮮血了。”
    克蕾絲愛兒,也一樣無法反抗(其實這兩顆子彈遠遠不能奪走他們的反抗能力,但因為劇本原因,葉想和雨朔都必須按照上麵的內容演戲。),所以,她身上的《啟示錄》天國卷以及隨身攜帶的羽毛筆,自然也被一並地帶走。
    “你走出這個教堂的瞬間,也就會失去進入天堂的機會,然後……我們所有人都會將你列為‘惡魔’狩獵。”康斯坦丁依舊不放棄地苦勸道:“所以……停下吧,海爾辛小姐,你現在停手,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我不會停手。你們想狩獵我,也無所謂。一切,我都有承擔的覺悟,神父,還有克蕾絲愛兒小姐。”
    將兩把槍收回腰間,並捧著兩本《啟示錄》,德拉莉亞頭也不回,就此離開了禮拜廳。
    “這子彈……一定銘刻了和舊日支配者有關的咒文……”此時,克蕾絲愛兒迅速做出了判斷:“否則,不至於能奪走我的行動能力。梵蒂岡最著名的驅魔人,居然能解讀出《死靈之書》的文字……不可思議!”
    德拉莉亞·海爾辛就這樣走出了教堂,頭也不回地……走出一片漆黑,充滿無數腐肉的血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