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聽了這個士兵的建議，當即大怒，罵道，“混賬，身為軍人，就要忠君報國，堅守自己的崗位，這種話萬萬不可再說。”王素往城下說道，“李世民，我王素是朝廷命官，肩負著守城重任。所以是萬萬不可能投降的，李世民如果你要強行攻城你就來吧。”

    李世民道，“行，既然將軍有如此氣節，我李世民自然會尊重你的意見。不過，兩軍交戰，城中的百姓是無辜的。王將軍，為了防止城內餓殍遍野，我已經派人在城外準備好了大量的米粥，還請將軍放百姓們出來領取。我李世民以人格擔保，絕對不會趁此機會攻城。”

    說完，李世民便是下令，和賬下的將士撤退，派將士們把早早準備好的米粥運到了城門前。城上的所有將士看著無數缸的米粥一個個雙眼冒著青光，皆是忍不住吞了幾口唾沫。

    回到營帳之內，殷不破忍不住稱讚道，“李將軍，你真是高招，以那王素的個性，絕對不忍心百姓們繼續挨餓，有了民心所向，這座長安城看來是極難守得下來了。兵不血刃拿下長安，殷某佩服佩服。”

    黃小強道，“百姓要的，不過是每日兩餐的溫飽，民以食為天，這最簡單的方法往往是最有效的方法。希望在這種危難之際，王素還能恪守本分，能讓百姓出來取糧。”

    李世民道，“王素將軍雖然是肩負守城之責，但是長安城內也不是他一個人說的算，裏麵還有文武百官，還有我們的小皇帝啊。即使王素不同意，文武百官也會命令王素開城領粥的。”

    過了不久，一士兵跑了過來，“啟稟將軍，王素打開城門，讓百姓出來領粥了。”

    李世民笑了笑，“走，我們幫忙去。”

    ***

    看著一個個百姓領著稀粥喝得極為開心，有些士兵看著也忍不住發著牢騷。

    士兵甲抱怨道，“唉，老百姓們一個個都有粥喝，我們卻隻能幹站著，苦命啊。”

    士兵乙回到，“對啊，咱們當兵不主要就是為了吃飽飯嗎？現在好了，看著別人吃，我們卻餓著肚子。”

    “唉，連朝中許多大臣都讚成投降。我就不明白，將軍為什麽這麽固執，就是不肯投降，我們再守下去有什麽意義。”

    “誒，你別亂說，讓將軍聽到了就不好了。”

    “怎麽了，難道不是嗎？以前丞相在的時候，我們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就是以前在江都被幾十萬人圍住了，還不是把他們打走了。”

    “有什麽辦法，丞相這不是病了嘛。”

    “就怪現在當政的幾個狗官。”

    就在兩人一人一句說來說去的時候，王素帶兵在一旁經過，聽到了這個中內容。緩緩走了過來，兩名士兵趕忙閉嘴，挺直胸膛站好。王素道，“兄弟們，你們確實辛苦了，再堅持一陣吧。援軍馬上就到了。”

    士兵甲道，“將軍，眼下哪裏還有什麽援軍。洛陽離長安也不遠，如果王大人肯派兵來支援，早就來了。怎麽還會等到今天啊。”

    王素歎息一聲，並不說話，因為這個士兵說出了一個事實。心中無奈地問了問自己，“對啊，哪裏還有援軍啊。丞相，您怎麽在這個時候病倒了。”之後便是走開了。

    王素繼續巡視，一老人家端著一比較精致的碗過來，裏麵卻隻是裝著極為普通的白米粥。王素心中苦笑一聲，心道，“長安號稱是天下的糧都，是天下最繁榮的地方。可眼下，沒了糧食，這些繁華的建築，精致的瓷器又有何用。”

    老者把粥送到王素跟前，“將軍，您辛苦了，喝點粥吧。”

    王素看著碗裏的粥，食指大動，不禁咽了幾口唾沫。回到，“老人家，我不餓，你喝吧。”

    老者看出了王素的意思，勸到，“將軍，我老頭子活了這麽久了，大道理也懂得一些。將軍，現在整個長安權利最大的不是小皇帝，而是您啊。將軍，您的忠誠我們都知道，可是您再堅持下去又有什麽用啊？”

    老者說這話的時候，不少百姓也圍了上來，紛紛勸著王素投降。

    王素身後的一個副將借著老者的話說著，“對啊，將軍。先皇登基以來，隻顧著自己的吃喝玩樂，完全不管百姓的死活。本來淩丞相是個這麽好的官，有他在我們還有個盼頭。可是他老人家現在不在長安啊。將軍，要不我們就降了吧。將軍，求您了。”

    （注：淩靜有些時候做事偏激了一些，但是對百姓和下屬還是相當不錯的，所以長安的百姓和那些跟著他的將士，對淩靜的印象十分好。這淩靜的善意在各位看官看來也許隻是偽裝，但是能將善心偽裝一輩子，也是極為厲害的。另一點，這淩靜的偽裝也許是為了日後做打算，隻可惜他沒等到那個時候。）

    王素仰天長歎一聲。

    ***

    王素同意投降，抱著小皇帝出城交付降表。李世民微微一笑，接過降表，道，“王將軍仁義，將軍可投在我的賬下，原先屬於你的士兵繼續由你統領。”

    王素讓身邊的文官抱著小皇帝，回到，“李將軍，恕王某呆傻，隻知道忠臣不事二主。”說著，王素便是將劍拔了出來。

    李世民手下一些將領看著情況有些不對，一副想要上前保護李世民的樣子。然而李世民隻是給了一個手勢，那些將領又全部停止。這點細微舉動，黃小強又更是佩服李世民的膽量和識人的能力。

    隻聽王素說道，“李將軍，你我都是軍人，知道軍人的天職是什麽。來吧，你要拿下長安城，就得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李世民有些無奈，這樣的忠義之臣他是極想收在賬下的。問道，“王將軍，難道非要這樣嗎？”

    王素慘笑一聲，並沒有語言上的回答，不過從表情上自然看得出，王素是一定要在這長安城門前阻攔了。

    李世民道，“好吧，王將軍，就讓世民跟您來一場像軍人一樣的對決吧。”

    所有人退後，騰出了空間讓兩人決鬥。兩人各自上馬，衝殺。李世民越戰越勇，著實像個軍人一般，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王素看樣子，是因為太久沒有進食，導致完全沒有體力。十幾個回合之後，被李世民打落下馬。

    王素被打下馬之後，絲毫不肯認輸，隻是繼續戰鬥。李世民不願意在馬上占便宜，也是下馬迎戰，又是沒多久。王素胸前被踢了一腳，王素退後幾步，突然右腿一軟，單膝跪在了地上。

    李世民心中不忍，說道，“王將軍，還打嗎？”

    王素仰天大笑了幾聲，“果然，人即將要死了才知道什麽是最重要的。李將軍，多謝你的厚愛，我王素來世再來為您效犬馬之勞。丞相，我來了。”之後，王素拿著劍往自己的脖子一抹，倒在了原地。

    看到王素死去，原先王素手下的士兵，無人不難過，皆是跪下哭泣著。

    李世民閉上眼睛歎息一聲，“王將軍，你是個英雄。”調節一下心情，往背後大喊一聲，“進城。”(未完待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