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姐姐？”幽鶴從少女的肩膀後探出頭來，看到芽衣跌倒了又爬起來，好像又變了個人，所以試探性地問道。

    “嗯，我沒事，”芽衣揉了揉頭，清醒了一下，又趕忙向幽鶴道歉，“幽鶴，對不起，剛才那個不是我，她說的話你不要往心裏去。”

    “嗯，我知道，芽衣姐姐是個溫柔的人，自然不會說出這種話，”幽鶴與白狐少女分開，她走近芽衣，注視著芽衣的眼睛，“不過啊，她說得沒錯，我也回憶起來了，我……確實已經離開外麵那個世界了……”說著，她又看向了身旁的玉醬。

    “姐姐……你……”玉醬還想開口說什麽。

    “不用再說了喲，玉醬。”幽鶴倒背著手，抬頭看天，“我知道，你是怕我難過；可是啊，玉醬，現在的我，也隻是你創造出來的幻象罷了。真正的我，說不定已經在天堂又跟爸爸一起快樂地生活了呢。玉醬，你怕我難過；我也為你擔心啊。”

    “姐姐……”

    幽鶴搖了搖頭，示意玉醬不必再說。她點著步子，走到芽衣身邊。此時芽衣已經把昏迷的琪亞娜抱了起來，幽鶴走上前，**著琪亞娜柔順的長發。現在還是夜晚的情景，皎潔的月光傾瀉下來，灑在了琪亞娜的身上。琪亞娜沐浴著月光，少了平日裏的活潑，卻多出了一分高貴。“琪亞娜姐姐，很漂亮呢，像是一個公主一樣。”看著閉著眼睛的琪亞娜，幽鶴輕輕說道。

    “嗯，是公主呢。”芽衣也看著懷中琪亞娜的睡顏，“月光下的公主。”

    幽鶴抬起頭，看著身穿女武神戰鬥裝甲的芽衣，突然咧嘴一笑：“芽衣姐姐，你現在很像騎士呢。”

    “騎士嗎？”芽衣愣了一下，紅暈霎時染滿了雙頰。

    “啊！姐姐！你的身體！”突然，玉醬大喊了一聲。幽鶴轉過身，衝幽鶴笑了笑，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而她這一轉身，芽衣也注意到了，他的雙腿和後背漸漸變得透明，就好像之前芽衣釋放雷之律者氣息的時候那樣。

    “幽鶴……”芽衣低呼了一聲。

    “玉醬，我離開的時候到了呢，”幽鶴伸出手，指了指周圍，“畢竟，這裏隻是幻境啊，我不會永遠待在這裏呢。不過啊，這幻境，雖然留不住我，卻困住了芽衣姐姐和琪亞娜姐姐，更困住了你啊玉醬。芽衣姐姐都知道這是幻境，你也該醒過來了。答應我，我消失以後，不要再創造另一個我了，好嗎？在外麵好好活下去，好嗎？”

    “說好了喲，玉醬。再見了（さようなら），玉醬。”幽鶴朝玉醬揮了揮手，身影漸漸從這片天地間消失。她回過頭，又衝芽衣一笑：“芽衣姐姐，謝謝你們來救我，讓你們失望了呢。對不起，芽衣姐姐，我要跟你們告別了。能幫我轉告琪亞娜姐……”話還沒說完，幽鶴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化作了點點亮光。

    白狐少女，也就是玉醬，她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看著，身後的狐尾無意識地擺動。

    “嚶——”琪亞娜輕哼一聲，眼皮微微動了動。緊接著，她睜開眼，看到了抱著自己的芽衣。

    “啊！芽衣！”琪亞娜有些慌亂，更有些驚喜，“我這是在做夢嗎……被芽衣抱著，好幸福……”

    “夢嗎？”芽衣看著空中的光點，“我們都在一個人的夢中呢，苦澀的夢……”

    “芽衣你在說什麽呢？”琪亞娜現在迷迷糊糊的，沒聽清芽衣剛才的自言自語，“對了，幽鶴呢？”

    “幽鶴離開了。”芽衣又看向琪亞娜，這樣說道。

    被芽衣這麽近距離地看著，琪亞娜有些躲閃，她輕輕側過頭，恰好看到了最後一個光點消失的情形。琪亞娜盯著那個光點，不知道為什麽激動的心情突然平靜下來，她輕輕問道：“她去哪裏了啊？”

    “她去了……不會再受傷的地方。”

    “那個……”這時，玉醬也走了過來，她捏著巫女服的衣角，不知道怎麽開口，“那個……我送你們離開！”

    芽衣輕輕一笑，琪亞娜也從芽衣懷裏跳下來。“謝謝你啦，玉醬！”芽衣說著。

    ……

    “嗯？”聽到琪亞娜的嚶嚀，符華下意識看了過去，隻見琪亞娜的雙手微微一握，雙眼也隨之睜開。

    “終於走出來了！”琪亞娜伸了個懶腰，舒坦地說道。

    “你醒了？！”符華問道。

    “哎！班長！”琪亞娜側過腦袋，一個骨碌爬了起來，她瞥了一眼旁邊顯示沒有信號的「mihoyo phone」上的時間，有些驚訝，“哎！明明感覺過了那麽長時間，怎麽才十幾分鍾啊？”

    琪亞娜正困惑著，另一邊的芽衣也醒了過來。琪亞娜走過去，把芽衣拉了起來。二人對視了一眼，又齊齊想站在眾人眼前的白狐少女玉醬看了過去。

    “玉醬！”琪亞娜伸出手，朝玉醬揮了揮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玉醬看著琪亞娜，又捏了捏衣角，顯得有些拘謹。

    “琪亞娜，”姬子扛著大劍，眼神之中也滿是欣慰，“你們剛才……”

    “哼哼，姬子，我剛才可是跟芽衣打敗了好多崩壞獸呢。”琪亞娜揮著拳頭，凶巴巴地說，javascript:“A級崩壞獸都被我打死了，這次說什麽也要讓我成為A級女武神才對。”

    姬子扶額，有些無奈。我好不容易關心你一下，竟然沒說到一塊兒去；算了，看你這麽精神的樣子，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了，具體情況等任務結束的時候再問問吧……姬子想著。

    想到這裏，姬子搖了搖頭，又看向玉醬，有些複雜地說：“你還算說話算數……”

    “姬子，別那樣說嘛！這又不能怪她！玉醬也很可憐的！”琪亞娜插嘴。畢竟她剛才進入過玉醬創造的幻境，在出來的時候也聽芽衣說了她在幻境中昏過去後發生大的事，因此知道了玉醬跟幽鶴之間的故事。跟不知道情況的姬子不同，琪亞娜和芽衣現在很同情玉醬。

    “哎，琪亞娜，你是知道了些什……”符華剛想發問，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布洛妮婭突然大喊：“小心！”

    就在她盯著眼前計算機屏幕上閃爍的紅點，大喊出聲的時候，一枚子彈飛過，嵌進了玉醬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