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解決魔礦丘原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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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支持將是作者寫作的最大動力!  站在他旁邊的騎士輕輕推了他一下。

    門簾被放下了, 擋住了外麵加奶奶和加媽媽焦急的視線。

    村長也跟著進來,他實在不放心加三那小子,如果加三還跟以前一樣老實也就罷了,可這小子之前剛瘋過一場, 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再次發作。而且他也怕這小子跟貴人亂說些胡話。

    騎士看領主長子和魔法師大人都沒發話,就沒趕他出去。

    村長也不敢靠近, 就站在門簾附近隨時聽候吩咐。

    加三走到帳篷中心。

    “站住,不用再往前進了。”侍者喝住加三。

    領主長子捏著一塊疊成四方形的繡花手帕,遮住口鼻。

    魔法師臉色不變,加三身上那點味道還不至於讓他皺眉。

    “小孩, 你叫什麽名字?”領主長子還算和藹地問。

    加三進入帳篷時, 已經把帳篷內的情況都納入眼底。

    都是原加三從沒有見過的陌生人。領主之子和魔法師嗎?目前看來, 他們對他似乎並沒有惡意?

    至於那位疑似領主長子的舉動透著一股對他的嫌棄, 他並不介意。正常人看到一身惡臭的乞丐, 大多都會避開,人之常情而已。

    當然, 這隻限於別人對他自己, 如果領主長子敢對加家人露出這麽嫌棄的神色, 加三不說立刻報複, 心裏肯定會給他記一筆。

    既然這些“高貴人”對他暫時沒有惡意,加三也決定暫時做個有禮貌的人。

    加三回憶這個世界的禮儀,右手撫胸, 彎腰行禮道:“加家三子, 加三, 見過尊敬的領主大人,魔法師大人,各位騎士大人,願幸運之神的眼眸一直凝視你我。”

    禮畢,加三抬頭,對著眾人大大方方地笑了下。

    領主長子眉頭鬆開。雖然是妓-女的孩子,但並不粗魯,也沒有一般鄉野小孩子見到貴人的瑟縮畏懼,就是髒了點、臭了點,不過笑起來還是蠻可愛的。

    總體來說,領主長子對加三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魔法師大人也多撥了一點注意力給加三。一個很瘦小的孩子,看著像是當地血統,家裏應該極為貧窮,其他並無任何出奇之處。

    “加三是嗎?你去過村裏那位藥劑師那裏?”魔法師大人開口問道。

    “回大人,是的。”加三點頭,心中略微有些緊張。那老頭能看出他是什麽純種夏國血脈,那這個魔法師會不會也能看出來?

    加三的神情和肌肉變化等並沒有瞞過魔法師大人的眼睛,但一個鄉野孩子第一次見到高貴的領主之子和魔法師,緊張很正常,而加三的表現已經超過許多普通人。

    “那位藥劑師可在家?”魔法師又問。

    “我早上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位大人,我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加三搖頭。他能感覺出魔法師在他身上的目光並沒有多做停留,而對方顯然更對那老頭感興趣。

    “那位藥劑師對你做了什麽?”魔法師使用了真言術。

    加三眼神在一瞬間變得茫然,張嘴回答:“他對我……對我……”

    加三抱頭,似乎腦袋很痛的樣子:“我……記不得了。”

    “他有沒有讓你躺到石台上?”

    “石台……我看到了石台……他……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加三眼神痛苦,聲音破碎。

    看到加三那痛苦的小模樣,位於正麵觀看的領主長子忽然覺得有那麽點不舒服。這孩子這麽痛苦還在回憶,顯然是魔法師大人對他使用了巫術,可憐的孩子。

    幾名位於加三正前方和側方的侍者,也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就連位於加三身後側的村長,聽著加三那麽難受的聲音,都有點想跟他喊“不要再想了”。

    數名騎士表情未變,隻同情心比較豐富的騎士長在心中歎了口氣。別說一個普通小孩子,就是他們,麵對魔法師的巫術也絲毫無法抵抗,除非他們練出鬥氣,徹底脫離普通人境界。

    “好了,你可以停下不用想了。”魔法師手指對小孩點了點。心想這個孩子的精神力似乎有點微弱呢,真言術並不會讓人如此痛苦,想不出來直接回答不知道就可以,真言術隻是讓你說出真話。或者小孩這麽痛苦,也許跟那位煉金藥劑師對小孩施展的記憶幹擾法術有關?

    撇過小孩的反應不談,對於小孩的回答,他並不感到意外。煉金師大多謹慎,他們不想自己的煉金術外泄,一般都會對參與者進行記憶幹擾。

    但魔法師不知道的是,加三並沒有遺忘交易內容,他隻是不知道實驗過程和實驗內容。

    魔法師大人更不知道的是,他的真言術對加三並沒有起到效果,加三隻是順勢表演了一個小學生水準的誇張話劇片段。

    可魔法師大人對自己的巫術太過自信,他就沒想過一個普通小孩能不受真言術影響。所以哪怕加三表演低劣,他也沒看出來——因為沒有特別留意,隻以為小孩精神力太弱。

    而加三也不知道魔法師對他使用了巫術,看魔法師大人就這麽相信了,他還有點驚訝,難道穿越一次,他的演技也變好了?

    看到加三緩過氣,直起身體,放下抱住腦袋的雙手,沒有被汙泥完全遮擋住的小臉蛋紅通通的,帳篷裏的人,除了魔法師外,竟然都在心裏鬆了口氣。

    可憐的孩子,終於不用受折磨了。

    加三抬起臉,黑亮的雙眼含了點淚水,眼角也有點發紅。

    正麵對著他的領主長子心髒忽然噗通噗通快速跳了好幾下。

    這孩子……似乎長得很好呢。那嘴巴嘟嘟的,像是在跟他撒嬌一樣。

    “喝點水。”年過二十後半的領主長子竟然端起自己的杯子示意加三上前接過。

    魔法師挑挑眉,這位領主長子什麽時候會對低賤的貧民這麽溫柔了,那聲音比平時至少軟了八度。

    加三猶豫一秒,上前雙手接過金杯。

    杯裏的水明顯被人喝過,隻剩下一半。

    這是侮辱嗎?看周圍人的表情和領主長子的神色,還真不像。那就是好意?

    加三心裏抽抽,你好歹讓侍者重新倒杯水也好啊。算了,他以前也不是沒有和同學、朋友之類共飲一瓶水過。

    加三舉起杯子,一仰脖子把裏麵的水喝了。

    在加三克製自己的心理反感時,卻不知村長和侍者們心裏有多麽羨慕他,貴人賜下自己用過的東西、飲過的水,那可是一種無上的親近表現,非親近人還享受不到呢。

    “感謝領主大人。”加三喝完水,雙手捧著杯子奉還。

    領主長子搖搖手,他自然不可能再用這個被他人用過的金杯,“這個杯子就賜給你了。”

    “謝大人!”加三眼睛亮了,這聲感謝說得情真意切無比有力,同時他收起金杯的速度也特別快,唰一下就塞衣服裏麵了。

    村長在後麵看得眼都紅了,那可是金杯!他們家唯有一個銅杯還寶貝得不得了。

    領主長子被加三麻利的動作逗笑,竟沒有覺得他無禮,反而覺得小孩很是質樸純真。

    “丹尼爾大人,您還有什麽問題嗎?如果沒有,不如就讓這孩子測測看他有沒有魔法師天賦?”領主長子笑問魔法師。

    丹尼爾魔法師自然不會在這樣的小事上駁領主長子的麵子,而且他也不討厭麵前這個小崽。

    丹尼爾魔法師手一揚,一個形狀古樸的水晶牛角樣東西出現。

    這東西像是一副完整的縮小的水晶牛角擺件,全體都由透明材料製作,由兩根牛角拚接在一起,中間是一根水晶握杆,圓圓鼓鼓。兩頭的水晶牛角則彎曲朝上,尖端十分尖銳。

    隻材質和做工而言並不算出奇,出奇的是這個牛角測試器竟然懸浮在半空。

    加三到此,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

    沒有提到傑羅姆的事,沒有問他是不是夏國血脈,魔法師大人甚至沒有繼續追問他關於老頭的試驗,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幸運之神啊,如果您真的存在,請繼續凝視我吧。

    加三以前從不信命,但現在他想也許某些大意誌真的存在。它也許不介意螻蟻的生死,但他抱抱大腿總可以吧?這就跟你買彩票一樣,你不買肯定不會中獎,買了也許有那億萬分之一的可能。

    “停!那你打算拿我做什麽實驗?”

    “這是我的秘密,按照契約內容,你不需要知道。”老頭強硬拒絕。

    加三不管他,猜測道:“我這具身體的最大好處就是融合血脈並提升是吧?但你不需要我和異種生孩子,那麽你想在我身上直接融合其他種族的肢體或者鮮血和器官一類?你是不是想要實驗除了生殖以外,純種夏國人血脈是否可以直接變異?”

    老頭閉緊嘴巴,示意他注意觀察加雙。

    加三一隻眼睛看向加雙,見他痛苦歸痛苦,但身體眼見著就在轉好,就把大半心力放到對老頭的實驗內容猜測上。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直接取用我的鮮血做融合劑?不會是你想自己變異吧?啊!想起來了,你說我的內髒都損壞了,而你的試驗材料可以讓我恢複是吧?老頭你是不是打算把某個異種的內髒移植到我身體裏麵來?”

    老頭轉過身,假裝什麽都沒聽見。

    加三做了許多猜測,老頭都沒有給予回應。

    老頭心裏正想著要不要強行讓這個難搞的小混蛋履行契約,就聽到那小子忽然又冒出一個他聽不懂的詞匯。

    “酷!”加三眼睛亮亮的,“老頭,能給我移植龍的心髒、人魚的肺、精靈的眼睛、鳥人的翅膀、人馬族的那啥嗎?再給我一個混沌獸的胃!皮膚也換成龍皮算了,骨頭是不是也要換掉?你有什麽推薦的好貨嗎?”

    老頭終於開口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加三冷笑,“我剛才說的都是通用語,你怎麽可能聽不懂。”

    “混沌獸是什麽?你們夏國的特種魔獸?”

    “……對。”

    “夏國血脈的融合能力也不是萬能。不過你說的方向很有意思,等單一種融合成功,我會試試多種融合。感謝提議,如果成功,我在著書時會注明你的貢獻。好了,你父親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你可以喚醒他了。”老頭真的用紙筆記錄下這一靈感。

    而隨著他的話音剛落,加雙就睜開了眼睛。

    “小三?”加雙疑惑地叫出聲。

    加三:“……”

    他痛恨這個小名。前麵半個月已經好不容易讓家人改過來,可加雙剛清醒,腦子一迷糊又把這個愛稱給叫了出來。

    “請叫我加三,父親。”

    加雙笑起來,“真不知道你為什麽會突然變得這麽多,如果不是你還記得過去的事情,包括一些小動作和愛吃的食物都沒變……”

    那是我刻意模仿的結果,加三麵無表情地道:“再說一遍,我沒有被惡魔附體,也沒有被惡魔誘惑。隻是原來的加三太膽小、對這個世界太失望,他把自己藏起來了,而我就是新的他。”

    也許是加三太坦然,加家三位長輩反而打消了疑惑,他們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加三被人欺負,加媽媽也教育兒子被欺負了就打回去,不用顧忌太多。看加三現在的變化,隻以為他是被欺負狠了才會下定決心改換性子,隻不過換得太徹底,讓一家人都感到陌生。

    但冥冥中他們又感到加三的氣息仍舊存在,當加三站在他們麵前時,他們仍舊能感覺到那份濃濃的依戀和信賴,這也是他們沒有懷疑現在加三的最大原因。

    “是,是,我明白。你現在這樣很好,哪怕隻是給自己加個麵具,至少這樣能保護你,但真的不要再豁出去跟別人打架了,你媽媽和奶奶都非常擔心你。這個村莊不歡迎我們,我們可以隨時離開,你不用想太多。”加雙歎息,轉頭,聲調陡然改變:“這裏是哪裏?那人是……”

    加雙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噓,別怕,別激動,來,先跟我一起深呼吸。”加三對這個便宜父親的印象還行。

    這個男人在經曆過妻子出賣身體來換取一家活命的痛苦後,很快就振作起來,並沒有怨天尤人恨天罵地,更沒有把負麵情緒傾瀉到妻子身上,而是很積極地說:也許有男人或者女人就喜歡我這樣躺著不動的呢,讓我也為這個家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