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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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支持將是作者寫作的最大動力!  因為藥劑師大人仍舊沒有回應或不在家, 一行人就沒有在花園附近多停留,又回去了村莊。

    當天傍晚,出門的村民基本歸來,村長召集所有村民,說明了魔法天賦測試的事情。

    全村人激動不已,凡是二十五歲以下的眼睛都在放光, 二十五歲以上尤其是二十六七歲的恨不得時光倒流, 還有人懇求村長, 能不能把年齡限製放寬一點。

    村長看向領主長子和魔法師。誰不想成為魔法師?就是他,都想測試一下。

    魔法師眼望虛空不說話。

    領主長子來這裏之前已經跟著魔法師把自家領地幾乎走遍,對這些基本事情還算了解,就對村民解說道:“具有魔法師天賦的人,天生具有魔源。魔源在人類二十五歲以前,大多都處於比較活躍的狀態,利用魔法師冥想術等,可以引出魔源裏的魔力, 再借此溝通外界魔力, 從而讓魔源生生不息,從此真正成為魔法師的魔力源頭。”

    關於魔力溝通當然不會這麽簡單,不過領主長子隻是為了讓村民聽懂,自然就沒必要講那麽詳細。

    “可一旦超過二十五歲, 魔源會從活躍狀態逐漸變得怠惰, 想引動魔源裏的魔力將會變得十分困難, 不但天賦測試不容易測出來, 就算勉強測出來,如果沒有非常適合的冥想術,沒有一個優秀的老師,也別想引出自己魔源裏的魔力。連自己魔源裏的魔力都引不出來,那麽想要和外界魔力溝通,讓魔力生生不息,自然更不可能。”

    領主長子眼睛掃過村民,很貴族的微笑道:“沒有值得培養的代價,哪個魔法師會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就是你們,如果給你們一個送自己孩子培養成騎士的機會,你們是會選擇已經過了二十五歲的長子,還是選擇十來歲的幼子?”

    村民們被說服了,不再就年齡限製一事苦苦哀求,雖然二十六歲的人仍舊想試試。

    領主長子歎息,走到魔法師身邊和他低聲說話,像是商談又像是請求。

    隨後讓村民們大為驚喜的事情發生了,魔法師大人最後竟然同意讓三十歲以下的人都去嚐試。頓時,村民們對領主長子的感激和好感噌噌往上漲。

    領主長子對自己身邊的騎士微微一笑。都是套路!如果他們一開始就說讓三十歲以下包括三十歲的人一起測試,那麽三十歲以上的人肯定也會鬧騰。

    可現在他們仍舊隻要測試三十歲以下的適齡者,卻贏來了村民莫大的感激,而這些村民中隻要有一個有可能成為魔法師,他們就賺了。

    他為什麽要巴巴接手這麽費事的事情,一路辛苦地伺候著這個魔法師,還要給那些愚昧低賤的愚民做各種解釋,並給他們好臉色看?不就是為了自家領地裏能出一兩個魔法師,然後和他們建立良好關係嗎?

    而魔法師大人會同意和領主長子演這場戲,自然是收到了讓他滿意的代價。至於未來魔法師的感激,他以後有的是機會去博取,不一定非要在現在。

    最終獵人村隻測試出了一名天賦者。

    在村人看來這個數量簡直少到不可思議,可對魔法師和領主長子來說卻已經十分滿意。

    他們前麵跑了那麽多地方,很多比這個村莊大了許多倍的小鎮都測不出一個天賦者,人數隻有五六百人的一個小村莊竟然能出一個,還是魔源等級比較高的,這絕對是驚喜。

    次日,也就是今日,魔法師和領主長子再次去拜見藥劑師,可仍舊跑了個空。

    兩人都表示十分可惜,打算再等兩天,如果藥劑師還不回來,就帶那位幸運兒亨利離開。

    領主長子感歎了一聲:“也不知那位藥劑師大人是真不在家,還是不願見我們。如果有人在這幾天見過藥劑師,能問問情況也好。”

    村長聞言,一拍腦袋,“啊呀”一聲叫:“看我,竟然忘了那小子。”

    領主長子看向村長:“怎麽?村裏有人服侍那位藥劑師?還是那位藥劑師大人在這裏收了學徒?”

    聽到這句問話,就連魔法師大人都眼帶興趣地看過來。

    村長連連搖手,“不是學徒,那小子怎麽可能會是尊貴的藥劑師大人的學徒?隻是前天我過去找藥劑師大人的時候,有村人說看到那小子去了村西頭。小的在和藥劑師稟明兩位大人要拜訪他時,曾多嘴問了句,聽藥劑師大人的意思,似乎要讓那小子給他做什麽事,而且是和……”

    “不要吞吞吐吐,說清楚。”領主長子命令道。

    村長連忙回答:“是,小人聽藥劑師大人的意思,似乎是想拿那小子做什麽試驗。”

    魔法師突然插話:“那位藥劑師的原話是什麽?”

    村長隻記了個大概。

    魔法師聽完,沉默不語。

    領主長子問:“那後來有人見到那孩子了嗎?”

    村長立刻道:“小的找人去問問。”

    等村長詢問一圈回來,魔法師大人聽說那孩子竟然安安穩穩地回來了,而且還明顯像是在藥劑師那裏待了一夜,立刻就讓村長把加三帶來。

    村長就找了自己的堂兄弟阿爾瓦去辦這件事。怕加三不來,就謊稱說也要給他測試魔法師天賦。

    領主長子和魔法師在裏麵都聽到了,但他們並沒有戳穿村長。領主長子閑著無事還跟村長詢問加家的來曆。

    村長告訴領主長子,說加家是逃難的外鄉人,身份證明什麽都沒有,男主人全身癱瘓,女主人靠出賣身體養活全家,除此之外,就是一個老太和一個小孩。

    領主長子一聽這一家有操持賤業的,頓時就沒有再詢問的欲望。因為各種各樣原因逃離家鄉的人多的是,但如果是有身份的人,哪怕餓死也不會做賤業養活自己,這是貴族的堅持。

    “既然給藥劑師大人幫過忙,等會兒不妨也給那孩子一個機會,看看他有沒有做魔法師的天賦。”領主長子不高興村長借著他的名頭說謊,故意這樣說道。

    村長不知這個麻煩正是他自己找來的,遲疑道:“可他們一家隻是外來的逃難戶……”

    “如果那孩子有魔法師天賦,就讓他們一家成為我父親領地的正式領民。”領主長子揮手讓村長出去,表示這件事就這麽決定。

    村長無奈,隻好退出。

    魔法師卻心想,如果那孩子真的有魔法師天賦,那位藥劑師應該早就發現。但轉而一想,那位藥劑師也沒有發現亨利,可一位能布置出連他都看不出究竟的魔法陣的煉金藥劑師,說他沒有辦法測試出魔法天賦那就是說笑。也許對方根本無意收學徒?

    不久,阿爾瓦帶著加家三人來到村中心。

    一路上不少村民對加家三人吐口水、說閑話。還有些小孩仗著有大人在,跟在加媽媽屁股後麵編兒歌辱罵她。

    加三抓起地上泥塊就砸過去。

    幾個小討厭被他砸得尖叫,還有人大聲喊爸爸媽媽哥哥叔叔。

    加三作勢欲衝。

    被加奶奶緊緊抓住,“三兒,忍忍,他們人多,我們打不過他們。”

    非常樸素的觀點,但這並沒能說服加三。在加三眼裏,打過打不過是另一碼事,反擊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

    加奶奶看孫子小狼一般的凶狠眼神,想哭:我的乖孫哦,今天村裏那些壯年人幾乎都在,你敢動手不是找死嗎?

    加媽媽也回頭用眼神安撫兒子。

    阿爾瓦急著完成村長交給他的任務,也嫌那些孩子跟在屁股後麵嘰嘰喳喳太煩人,就暴喝一聲,把幾個小孩全部轟散。

    村裏青壯有人問阿爾瓦帶加家人來幹什麽。

    阿爾瓦推托是貴人的命令。

    村民一聽是貴人的命令,紛紛把自家孩子叫了回來,讓他們別給阿爾瓦礙事。

    村中心有個可以站下全部村人的小廣場,據說這是為了方便收稅的稅官。

    如今稅官沒來,但村中心的廣場上多出了兩個華麗的大帳篷,還有兩個樸素的行軍帳篷。

    村長倒是想請貴人們住進他家,但無奈貴人根本看不上他家的條件。

    村長正站在帳篷外徘徊,看到阿爾瓦帶人過來,立刻迎上去。

    “村長。”加媽媽行禮。

    村長無視加媽媽,對加三招手:“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加奶奶緊緊抓住孫子的手,滿臉緊張。

    加三小聲對她說:“奶奶,沒事。”

    加奶奶勉強鬆手,和他一起走了過去。

    “村長大人。”加奶奶卑微地、小心翼翼地行禮。

    加三見村長沒有回禮,也沒有理睬加奶奶,心頭怒火升起,站著沒動。

    村長這時也沒在意加三的失禮,隻皺皺眉,“你身上什麽味道?過來時為什麽不收拾幹淨?算了,我問你,藥劑師大人喊你過去讓你做了什麽?”

    “很臭嗎?”加三故意抬起胳膊嗅了嗅,隨後大聲回複道:“藥劑師大人不讓說。”

    “你!”

    “讓他進來。”

    村長的喝罵和騎士的吩咐聲同時響起。

    站在他旁邊的騎士輕輕推了他一下。

    門簾被放下了,擋住了外麵加奶奶和加媽媽焦急的視線。

    村長也跟著進來,他實在不放心加三那小子,如果加三還跟以前一樣老實也就罷了,可這小子之前剛瘋過一場,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再次發作。而且他也怕這小子跟貴人亂說些胡話。

    騎士看領主長子和魔法師大人都沒發話,就沒趕他出去。

    村長也不敢靠近,就站在門簾附近隨時聽候吩咐。

    加三走到帳篷中心。

    “站住,不用再往前進了。”侍者喝住加三。

    領主長子捏著一塊疊成四方形的繡花手帕,遮住口鼻。

    魔法師臉色不變,加三身上那點味道還不至於讓他皺眉。

    “小孩,你叫什麽名字?”領主長子還算和藹地問。

    加三進入帳篷時,已經把帳篷內的情況都納入眼底。

    都是原加三從沒有見過的陌生人。領主之子和魔法師嗎?目前看來,他們對他似乎並沒有惡意?

    至於那位疑似領主長子的舉動透著一股對他的嫌棄,他並不介意。正常人看到一身惡臭的乞丐,大多都會避開,人之常情而已。

    當然,這隻限於別人對他自己,如果領主長子敢對加家人露出這麽嫌棄的神色,加三不說立刻報複,心裏肯定會給他記一筆。

    既然這些“高貴人”對他暫時沒有惡意,加三也決定暫時做個有禮貌的人。

    加三回憶這個世界的禮儀,右手撫胸,彎腰行禮道:“加家三子,加三,見過尊敬的領主大人,魔法師大人,各位騎士大人,願幸運之神的眼眸一直凝視你我。”

    禮畢,加三抬頭,對著眾人大大方方地笑了下。

    領主長子眉頭鬆開。雖然是妓-女的孩子,但並不粗魯,也沒有一般鄉野小孩子見到貴人的瑟縮畏懼,就是髒了點、臭了點,不過笑起來還是蠻可愛的。

    總體來說,領主長子對加三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魔法師大人也多撥了一點注意力給加三。一個很瘦小的孩子,看著像是當地血統,家裏應該極為貧窮,其他並無任何出奇之處。

    “加三是嗎?你去過村裏那位藥劑師那裏?”魔法師大人開口問道。

    “回大人,是的。”加三點頭,心中略微有些緊張。那老頭能看出他是什麽純種夏國血脈,那這個魔法師會不會也能看出來?

    加三的神情和肌肉變化等並沒有瞞過魔法師大人的眼睛,但一個鄉野孩子第一次見到高貴的領主之子和魔法師,緊張很正常,而加三的表現已經超過許多普通人。

    “那位藥劑師可在家?”魔法師又問。

    “我早上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位大人,我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加三搖頭。他能感覺出魔法師在他身上的目光並沒有多做停留,而對方顯然更對那老頭感興趣。

    “那位藥劑師對你做了什麽?”魔法師使用了真言術。

    加三眼神在一瞬間變得茫然,張嘴回答:“他對我……對我……”

    加三抱頭,似乎腦袋很痛的樣子:“我……記不得了。”

    “他有沒有讓你躺到石台上?”

    “石台……我看到了石台……他……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加三眼神痛苦,聲音破碎。

    看到加三那痛苦的小模樣,位於正麵觀看的領主長子忽然覺得有那麽點不舒服。這孩子這麽痛苦還在回憶,顯然是魔法師大人對他使用了巫術,可憐的孩子。

    幾名位於加三正前方和側方的侍者,也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就連位於加三身後側的村長,聽著加三那麽難受的聲音,都有點想跟他喊“不要再想了”。

    數名騎士表情未變,隻同情心比較豐富的騎士長在心中歎了口氣。別說一個普通小孩子,就是他們,麵對魔法師的巫術也絲毫無法抵抗,除非他們練出鬥氣,徹底脫離普通人境界。

    “好了,你可以停下不用想了。”魔法師手指對小孩點了點。心想這個孩子的精神力似乎有點微弱呢,真言術並不會讓人如此痛苦,想不出來直接回答不知道就可以,真言術隻是讓你說出真話。或者小孩這麽痛苦,也許跟那位煉金藥劑師對小孩施展的記憶幹擾法術有關?

    撇過小孩的反應不談,對於小孩的回答,他並不感到意外。煉金師大多謹慎,他們不想自己的煉金術外泄,一般都會對參與者進行記憶幹擾。

    但魔法師不知道的是,加三並沒有遺忘交易內容,他隻是不知道實驗過程和實驗內容。

    魔法師大人更不知道的是,他的真言術對加三並沒有起到效果,加三隻是順勢表演了一個小學生水準的誇張話劇片段。

    可魔法師大人對自己的巫術太過自信,他就沒想過一個普通小孩能不受真言術影響。所以哪怕加三表演低劣,他也沒看出來——因為沒有特別留意,隻以為小孩精神力太弱。

    而加三也不知道魔法師對他使用了巫術,看魔法師大人就這麽相信了,他還有點驚訝,難道穿越一次,他的演技也變好了?

    看到加三緩過氣,直起身體,放下抱住腦袋的雙手,沒有被汙泥完全遮擋住的小臉蛋紅通通的,帳篷裏的人,除了魔法師外,竟然都在心裏鬆了口氣。

    可憐的孩子,終於不用受折磨了。

    加三抬起臉,黑亮的雙眼含了點淚水,眼角也有點發紅。

    正麵對著他的領主長子心髒忽然噗通噗通快速跳了好幾下。

    這孩子……似乎長得很好呢。那嘴巴嘟嘟的,像是在跟他撒嬌一樣。

    “喝點水。”年過二十後半的領主長子竟然端起自己的杯子示意加三上前接過。

    魔法師挑挑眉,這位領主長子什麽時候會對低賤的貧民這麽溫柔了,那聲音比平時至少軟了八度。

    加三猶豫一秒,上前雙手接過金杯。

    杯裏的水明顯被人喝過,隻剩下一半。

    這是侮辱嗎?看周圍人的表情和領主長子的神色,還真不像。那就是好意?

    加三心裏抽抽,你好歹讓侍者重新倒杯水也好啊。算了,他以前也不是沒有和同學、朋友之類共飲一瓶水過。

    加三舉起杯子,一仰脖子把裏麵的水喝了。

    在加三克製自己的心理反感時,卻不知村長和侍者們心裏有多麽羨慕他,貴人賜下自己用過的東西、飲過的水,那可是一種無上的親近表現,非親近人還享受不到呢。

    “感謝領主大人。”加三喝完水,雙手捧著杯子奉還。

    領主長子搖搖手,他自然不可能再用這個被他人用過的金杯,“這個杯子就賜給你了。”

    “謝大人!”加三眼睛亮了,這聲感謝說得情真意切無比有力,同時他收起金杯的速度也特別快,唰一下就塞衣服裏麵了。

    村長在後麵看得眼都紅了,那可是金杯!他們家唯有一個銅杯還寶貝得不得了。

    領主長子被加三麻利的動作逗笑,竟沒有覺得他無禮,反而覺得小孩很是質樸純真。

    “丹尼爾大人,您還有什麽問題嗎?如果沒有,不如就讓這孩子測測看他有沒有魔法師天賦?”領主長子笑問魔法師。

    丹尼爾魔法師自然不會在這樣的小事上駁領主長子的麵子,而且他也不討厭麵前這個小崽。

    丹尼爾魔法師手一揚,一個形狀古樸的水晶牛角樣東西出現。

    這東西像是一副完整的縮小的水晶牛角擺件,全體都由透明材料製作,由兩根牛角拚接在一起,中間是一根水晶握杆,圓圓鼓鼓。兩頭的水晶牛角則彎曲朝上,尖端十分尖銳。

    隻材質和做工而言並不算出奇,出奇的是這個牛角測試器竟然懸浮在半空。

    加三到此,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

    沒有提到傑羅姆的事,沒有問他是不是夏國血脈,魔法師大人甚至沒有繼續追問他關於老頭的試驗,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幸運之神啊,如果您真的存在,請繼續凝視我吧。

    加三以前從不信命,但現在他想也許某些大意誌真的存在。它也許不介意螻蟻的生死,但他抱抱大腿總可以吧?這就跟你買彩票一樣,你不買肯定不會中獎,買了也許有那億萬分之一的可能。

    加媽媽把加爸爸的手打開,叮囑加三:“以後你最好也不要再對別人提及,就是家裏也不要說,謹防隔牆有耳。”

    “這麽嚴重?”

    “非常嚴重。”夫妻倆雙雙點頭。

    加三幹脆爬到床裏麵,腿架到他爸的大腿上,頭靠著窗戶,側頭就可以看到外麵。

    加爸爸好笑地也給兒子捏了捏他瘦巴巴的小腿肚。

    加媽媽也跟著望向窗外,眼睛卻是望著虛空,呢喃一般說道:“但也不用擔心太多,時間過去太久太久,知道那幾個字的人已經很少很少。我不知道那個藥劑師老頭為什麽能看出來,但其他人,就算是魔法師也很難看出你的來曆,這是時間告訴我們的答案。就像是神龍隻在傳說中一樣,那一族也是。”

    加爸爸補充:“這個世界有很多種族,混血兒特別多,你長得……很普通,一般不會引起別人注意,而我們在來紛爭大陸之前,一直都有給你和你媽媽染發,紅發。等到了這裏後,黑發黑眼的人占了大多數,就逐漸沒再給你染頭發。以後你要是擔心被人看出來,那就繼續把頭發染成其他顏色。”

    加三問:“那老頭說的那什麽血脈能提純和融合……唔!”

    加媽媽用力擰了兒子腳背一下,“不準說!以後凡是關於這方麵的,一個字都不準說!”

    加三舉手投降。

    加媽媽盯住兒子,表情憂鬱:“那老頭竟然什麽都知道,看來他對你做的實驗也絕不是什麽簡單實驗。我可憐的孩子……”

    “媽,你別擔心,我自我感覺挺好的。真的,我還覺得比之前強壯多了。”加三抬起胳膊讓他們看自己的肌肉。

    加媽媽丟給兒子一個鄙視的眼神,“就你那樣還叫強壯,等以後看媽媽給你好好補補。”

    加爸爸戳妻子,加媽媽哼了兩聲,不太情願地問加三:“你是不是想要知道你親生父母的事情?”

    加三咧嘴,搖了搖手指:“媽,你說錯了,我親生父母就在眼前,我隻是想知道那一族有什麽秘密,有什麽需要特別隱瞞的,免得我出門被當小豬仔給抓去烤了。”

    加媽媽被兒子逗樂:“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那老頭說的都對。以前有很多人都以為那一族的血脈有那樣的能力,所以那一族遭到了各族的大肆捕捉,一度差點滅絕。”

    加三:“那麽那一族真的都死光了嗎?”

    “傻兒子,真死光了哪來的你?”加媽媽搖頭,說道:“後來那一族有一支出了一個非常厲害的魔法師,傳說那位偉大的王者利用那一族的優勢,挑動各族互相攻殺,造成了一次卷席上百種族的瘋狂血戰。最後那位王者趁亂殺死了很多追捕那一族的獵人和禍首,帶領剩下的大部分族人闖進神怒海,從此從各族眼中消失。”

    加爸:“但不是所有族人都跟那位王者走了,也有一些沒有來得及趕上的被留了下來。這些人分散開在世界各地到處躲藏,改頭換麵地生活。很多人都沒能繼續保持家族血統,也不願意,慢慢的就不再是那一族的純種血脈,就像我和你媽媽。

    但是有些固執的長老不願讓那一族的純血就此消失,他們深信那一族的純血不但高貴、神秘,而且是最接近神的血脈。甚至好些長老們都認為那一族受到的磨難,都是天神對他的孩子的考驗。

    又有許多族人深信那位王者在神怒海的另一頭建立了一個強大的國家,如果他們失去純血,就也永遠失去了落葉歸根的可能。對於我們這些漂泊在外的人來說,歸屬感很重要,哪怕我們不再是純血,尤其是老一輩。

    紛爭大陸之所以黑頭發黑眼睛的人特別多,就是因為這裏是傳說中那一族的王者帶領族人前往神怒海的最後一站。大家哪怕找不到根,也希望能離根更近一點。”

    加爸爸言語十分惆悵,他們千辛萬苦逃來紛爭大陸,何嚐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加媽媽歎息:“於是,在大多數族人的支持下,長老們為了讓那一族的純血流傳下去,就做了一些很讓人詬病的事情。”

    加媽媽說到這裏似乎有些不忍心。

    加三心想:隨便說,你說出什麽我都能受得住,真的!

    加爸爸咳嗽一聲:“長老們用的方法就是讓每一代都保留幾個人,不允許他們和其他種族混血,先迫使他們互相結合,生下新的純血,這才允許他們可以各自婚嫁。這一方法剛開始實行時,因為使命感和不想失去根的信念,族人們都很支持,但到了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