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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盜設置了40%, 12小時, 請小天使們支持理解, 謝謝^^　　“應該是齊嶺的，是從他書包裏麵掉出來的。”周凡站起來，特別誠懇地說道，“我的書忘記帶了，齊嶺說可以借他的書來用，我看上課了, 太著急了，不小心把他的書包弄撒了。”

    吳老師, 這閑書是李凡的，不是齊嶺的，李凡趁齊嶺不在, 把書放在他這裏的！”齊嶺同桌的女孩吳靜有些心虛地瞥了周凡一眼，隨後大聲喊了起來, 聲音尖細。

    書上麵還有齊嶺的名字, 你居然說是我的，難道你暗戀齊嶺, 所以故意誣陷我？”周凡涼涼地道。

    你血口噴人！”吳靜急著叫嚷起來。

    李凡你把地上東西撿一下, 下次借別人的書，記得把書包順好。吳靜，你也別說了。”吳老師把兩本閑書翻了一下, 竟然真的看到齊嶺的名字了, 他把閑書和紙青蛙什麽的全收走了, 剩下些零食什麽的，讓周凡過來收起來。

    好的，吳老師。”周凡走過去，把那些小零食都撿起來，卻沒有放進書包，而是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下麵開始上課，打開課本到132頁。”吳老師開始在黑板上麵板書講課。

    周凡打開書，裏麵一個字都看不懂，隔壁的女生離周凡八仗遠，還用書把兩人之間的桌子隔開。煎熬無比的課終於結束了，周凡後悔得不行，大字不識一個，早知道就不在這裏上課了，現在開始了，跑也來不及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周凡抬腳準備溜走。身後的男孩突然站起來，把一大疊的作業本放在他桌上，上麵還有十塊錢。

    這是？”周凡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他這時候才看清楚對方的樣子。男孩板著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劍眉斜飛，卻不高興地皺著，雙目黑而明亮，帶著挑剔又不屑的意味看人。或許是想要扮出冷酷帥哥的樣子，但仍有些青澀感覺的臉龐，讓他這行為顯得幼稚可笑。

    作業，明天做好帶過來。”男孩說了一句話就又回到後座，繼續睡覺。

    米沙，這家夥怎麽回事？”周凡有些摸不著頭腦，尤其是作業上麵還有十塊錢，是給這胖子的感謝費嗎。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也要幫他做作業，賺每天十塊吃飯錢！？媽的，我連書都看不懂！”周凡怒了，這死胖子真是活得狗都不如，米沙又不靠譜地不給記憶。

    周凡臉上顯出難以言喻的表情，和小莊總那時候不同，利用小莊總是走事業線，不存在刻意討好的尷尬。而那個羅洋明顯看上去就是個有點中二的少年，讓大科學家周凡拉下臉去交好於他，這實在有點困難。

    你讓我為了吃飯就去討好那種小屁孩？米沙，我連記憶都沒有，就來到這破地方，附在這死胖子身上，你說過會隨時幫我，我沒記錯吧。”

    把這期彩票的號碼告訴我。”

    周凡拿著十塊錢，到離得比較遠的福彩店鋪按照米沙提供的號碼買了張彩票，兩塊錢，剩下一塊錢他用來坐公交車，以前胖子都是自己走回去，但胖子這鞋子底薄薄的了，再多走幾步他怕都要破了。

    回到出租的房子，周凡發現這裏是由一個車庫改裝的，有一個非常小的窗戶，幾乎透不出光，裏麵想要保持亮度隻能一直開著燈。燈泡是昏黃的白熾燈，即使打開也昏暗又看不清楚。

    裏麵非常的破，一張大些的破木床，一張小些的鋼絲床，中間用簾子隔開。地麵是灰色堅硬的水泥地，除了床之外的陳設就隻有一張滿是坑坑窪窪的破桌子和同樣破舊的條幾。

    條幾上放著些摞在一起的碗筷，牆角一堆排列整齊的瓶瓶罐罐，或許是等到攢得多了拿去賣錢。角落還放著一個碳火爐，這裏沒有煤氣灶，這個碳火爐應該就是李凡母親做飯的工具了。在昏暗的燈光下，不知為何看著全身竟有些發寒，周凡皺眉，望向門的方向，原來那裏漏風。

    好多年不住這種破房子了，看了真是寒磣。”周凡放下書包，掏出剩下的七塊錢，“這種燈根本不能用來看書。”

    他鎖好門，到附近的五金店花了五塊錢買了個白光的節能燈泡。回到出租屋後換上，節能燈一開，室內的氣氛也為之一變，敞亮了許多。

    米沙，把這裏的啟蒙書籍拿出來，還有教學用的語音工具也一起拿出來。這幾天我請假在家裏，學習這裏的知識。”

    米沙先將小學三年級以前的語文書籍還有字典，以及一個學習用的mp3放出來，讓周凡進行學習。

    沒過多久，李凡的母親回來了，這是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皮膚粗糙，臉上兩坨高原紅似的紅暈，嗓門粗大，穿一件十分樸實的駝色大棉外套，搓著手走進來。

    小凡，今天回來的真早！燈泡換了？”周凡今天沒上晚自習就回來了，當然是很早的。

    米沙補充了一句。

    嗯，原來的壞了。我今天有點發燒，明天想請一天假，在家休息。”

    發燒，要不要緊，我們去醫院看看！”李凡母親一聽兒子發燒，馬上慌亂了，“兒子，不舒服別憋著，要告訴媽媽。”

    醫務室那裏已經開了藥，我吃了藥好多了。”周凡還是喊不出那一句媽，隻能順著對方說道。

    行，明天媽媽就打電話給老師請假，一天夠不夠，給你請兩天？”李凡媽媽顯然是非常關心兒子的，就怕兒子病得更嚴重。她粗糙的大手摸上周凡的額頭，覺得觸手發燙，心中更是焦灼，“不行，還是要去醫院！”

    周凡又說了兩句，最後也沒辦法，被李凡母親強拉著去了附近的醫院，由於比較晚了，隻能掛到急診號，醫生讓周凡到護士那裏量了體溫，還是三十九度八，一點沒有降低。

    由於太晚了，血常規沒法查詢，醫生就開了些簡單的退燒藥，讓周凡白天再來複查一下血常規。

    站在收費窗口，李凡母親從破破爛爛脫皮的腰包裏，拿出的都是一塊五塊的皺巴巴的紙幣。拿了藥，李凡母親總算鬆了一口氣，帶著兒子回家。

    周凡有些沉默不語，原來母親是這樣一種生物，和自己原來的母親真是南轅北轍。這個死胖子雖然又醜又倒黴，但卻有個好母親。

    回到家的周凡被強製要求早點睡覺，來到這裏的第一個晚上過得意外地平靜。

    第二天一早，李凡母親就去賣菜了。留下一百塊給兒子並且囑咐他一定要去看病，她就離開了。

    周凡當然沒有再去醫院，他的體溫也已經恢複正常了，這一天他都在學習小學的課本。等到下午，小學六年的語文，他已經全部搞定了。合上書，他至少已經識字了，過目不忘的特長讓他對於這些隻需要死記硬背的東西，隻要看一次就永遠都記住。

    下午的時候，這裏迎來了一個周凡沒有想到的訪客。

    羅洋？”

    他的外套裏麵就隻有一件黑白條紋的襯衫，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襯衫拉開，紐扣都崩掉了一顆。周凡上前握住他的修長的手，啃噬舔咬著對方的耳垂，阻止了他。

    莊總，給做~愛的對象脫衣服也是一件樂趣，請你不要剝奪我的樂趣。”用額頭抵住莊進的前額，周凡低聲地說道。

    莊進惡狠狠地瞪著他，咬著嘴唇，放開了手。

    ……拉燈……

    早晨是周凡先醒來的，他的生物鍾一向很準。順手拿了手機，看時間還來得及回去，他淡定地穿好衣服。

    莊進還在床上熟睡，或許是太累了。昨晚的感覺挺不錯，他和莊進在床上還算是合得來，雖然對方是第一次在下麵，但在床上展現出的生澀風情別有一番趣味，如果能繼續當個炮~友，還是不錯的。

    在床伴醒來之前就走，是周凡的習慣。因為彼此不熟悉，麵對沒有洗漱剛起床時候的邋遢一麵，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而且即使對方醒來，也無話可說，不如先走。

    到了樓下，周凡交了酒店的過夜費，在門口打車離開。

    莊進其實早就醒了，隻是不知如何麵對，所以就繼續裝睡。昨晚頭腦一熱就勾搭了下屬，甚至有了從未有過的體驗，讓他一想到就不禁渾身發熱。周凡的愛撫手法非常嫻熟，一看就是慣於做~愛的高手，即便他是第一次，緊張得不行，最後也體會到了無邊的快感。

    不枉此行，他腦中隻想到了這四個字。

    周凡回去之後換了衣服就向公司趕，好在沒有遲到。公司對於王躍然討論的熱度似乎還沒有過去。營銷部的同事們也仍然在津津樂道。

    好了，工作了，別總是聊天。”周凡笑著走到小陳的桌前，敲了敲他的顯示器。

    維哥，你來啦，剛剛宣傳部那邊來問新利大超市要不要設一個專門的櫃台擺放我們的產品，就像菲羅巧克力那種的。”小陳趕緊收聲，憨憨一笑，談起工作的事情。

    好的，我馬上去一趟。”

    新利大超市，不就是那個折騰得薑維得艾滋的富商開的嗎，有意思，才準備對付他，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周凡抿起嘴唇略帶嘲諷地笑了，覺得真是巧得不行。

    然而等到周凡看到對方的時候，才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麽巧合，又或許這個巧合根本是對方故意製造的。

    宣傳部的負責同事在一邊講解櫃台的樣式，對麵的男人卻直勾勾地隻盯著周凡。這個男人赫然就是昨晚酒吧向周凡搭訕的那個西裝男。周凡假裝沒有發現，隻是和對方溝通工作的事情。

    明明不是多麽複雜的事，對方卻一直提出相反的意見。最後一直拖到吃飯的時間。

    我對這邊不太熟悉，不如薑經理帶我到附近吃個便飯？”張城儒雅的臉上帶著笑，目光灼灼看著周凡。

    旁邊宣傳部同事一個勁說好。周凡似笑非笑沒有接腔，場麵一時間有些尷尬。宣傳部同事隻得出來打圓場。

    周凡的營銷部可能有點忙，張經理，我陪你吃飯吧。”

    再忙午飯也總是要吃的吧。”張城不肯讓步。

    小王你去忙吧，張經理跟我來，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吃飯還不錯。”

    周凡直接把張城帶到附近新利大超市一樓的快餐店，他也確實經常和同事在這裏吃飯。

    這裏幹淨，還便宜，我經常在這裏吃，三個菜和飯隻要十五，還免費送湯。”周凡擺出一副窮酸土包子的嘴臉，一臉的淳樸。

    他點了魚香肉絲，韭菜雞蛋還有素炒茄子，另外加上送的一碗紫菜蛋湯。

    張經理，你點啊，今天我請你。”

    張城從善如流地也點了菜，兩人端著飯盤在小桌子上開始吃飯。幾次張城想開始說話，都被周凡找借口打斷了。終於張城火了，開始口不擇言。

    薑維，別給你臉不要臉，你賣給誰不是賣，我都看到了。你上了莊進的車，你跟他睡了吧？你營銷部經理的位置是你睡出來的吧，要不然誰會把這個位置給你這麽年輕的人，你床上很有能耐嘛。”

    周凡啞然失笑，就算我床上有能耐，也不關你的事。

    就算要陪~睡，我也有自己的品味，小莊總單身，還長得帥，出手豪爽，我當然選他。難不成我會選你？長得老不說，家裏有妻有子的，就公然跑到外麵找男人，有意思嗎？還是說，你打算威脅我？我是不怕的，我這人無父無母，說句不好聽的話，誰讓我不爽快了，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讓他不爽快。”

    周凡說完，不再和張城說話，對方能對薑維做得出那種事情，其實也能想象得出他是哪一種人。

    新利大超市，二十年前抓住先機的迅速在蘇城布點，成為當地的龍頭企業。此後迅速在各地擴張，全國擁有50多家分店、50多億銷售額。直至去年，新利集團已擁有近6000名員工，門店達300家，除蘇城本地，在全國各地都開了分店。

    不過這些輝煌都屬於張城的父親，辛辛苦苦打下江山的老人，身體卻不太好。根據薑維的記憶，大約就在半年後，張城的父親就會因病去世，張城會接任成為這個零售王國的主人。

    富二代，為所欲為，自以為是，所仰仗的就是父親留給他的巨額財富。隻是這樣虛假的繁華又能維持幾時。在電商的衝擊下，線下零售業的繁榮真的如同鏡花水月。

    讓這個零售王國垮台，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周凡在心中細密籌劃，他不怕得罪張城，即使得罪了，他不擔心對方的手段。同樣的方法，他能對付得了薑維，但對付不了他周凡。

    就在場上氣氛幾乎僵持到凝固的時候，突兀插入的聲音打破了凝滯的局麵，卻又讓氣氛向著更詭異的方向推行。

    張總，好巧，你在這裏吃飯？”聲音的主人是周凡相當熟悉的人。他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又一次故意的設計。

    說話的人是梁冬，或許這兩人早就勾搭上了也不一定。梁冬還拄著拐杖，看來腿還沒有好利索，手上也打著石膏，就這副模樣，也不好好安分地待著，還在外麵亂晃勾搭男人，周凡真是不知道他的底線究竟在哪裏。

    梁冬的眼神顯然不太好，直至走到兩人麵前，他才發現張城對麵的人是周凡。

    梁冬，好久不見。”周凡仿若許久不見的好友一般向梁冬打招呼。猛然和周凡打了個照麵的梁冬嚇得臉色蒼白，還沒好全的手腳又開始隱隱作痛。

    你和薑維認識？”張城有些詫異，這兩人性格迥異，為人處世風格也完全不同，一個做到了大企業的高管，一個是初中畢業就出來跟男人混飯吃的男妓。他沒想到這兩人會有什麽交集。

    就是認識而已，見過幾麵，不熟。”沒等臉色慘白的梁冬回答，周凡就搶先說了，“張經理，我吃完了，你和梁冬聊聊，我就先走了。”

    張城才準備說些什麽，周凡已經把餐盤拿著放到回收處，腳底抹油走了。他有些慍怒地看向梁冬，看得對方直抖。

    你和薑維怎麽認識的？”

    他，他是我的前男友……”

    介意我抽支煙嗎？”周凡從口袋裏掏出煙，在小莊總的麵前晃了晃。

    介意的話你會不抽？”對方頷首瞥了他一眼。

    不，我會到陽台上抽。”隻套上條內~褲，就這麽光~著上~身，露出肌肉不是那麽明顯的身體，周凡赤足走到陽台抽煙。

    小莊總的公寓在頂層，無論是開闊的陽台，還是全景飄窗的客廳，都有最好的視野，從上而下俯瞰這座美麗的城市。盡管已是深夜，車水馬龍勾勒出來往斑斕的路線，仍然在熠熠生輝。

    一瞬間，周凡有些恍惚，這從未見過的美景，讓他覺得自己短短渡過的人生似乎錯失了些什麽。那些他不屑的物質享受，比想象中更加甘美會腐蝕人的精神。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能夠選擇自己想要走的路，無論是殺人，還是成為專家，都不是他自己的選擇，而是被迫。

    盡管做研究是一件讓他感覺快樂的事情，但成為領域專家這件事，卻從來不是他自己的選擇，被迫這件事讓他覺得丟臉，自尊有損，所以他盡量不去思考這件事情。他不斷地給自己洗腦，為了生存，走上對自己有利的那條路，那其實就是選擇不是嗎。他也可以不接受，然後直接被處決。

    即使死了之後也無法選擇，為什麽沒有直接死掉，生命就此終結。周凡得出的結論是，在這個浩渺的宇宙，他連一粒沙塵都不是。但即使如此，他仍然重新獲得了可以感知自己存在的一席之地，那麽，就說明，他的存在是有意義的，他應該在這活著的時間裏，去做些什麽，在他存在的這段時光裏，盡力去改變他所能改變的東西。

    你在想什麽？剛剛看你的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跳下去了。”小莊總不知何時到了周凡的身後，他簡單披了件白色睡袍，露出的蜜色脖頸間還帶著剛剛激烈交歡留下的痕跡。

    放心，我不會跳下去的，不會讓你的公寓鬧鬼。”周凡哂笑，手中的煙已經不知不覺燃盡，隻剩下濾嘴的部分，“我隻是在思考，人為什麽會活著。”

    啊？下麵是不是要思考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到哪裏去？哈哈哈，饒了我吧。看不出你還這麽感性。”小莊總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顯然是沒想到周凡會說出這麽奇怪的話題來。

    說實話，周凡確實有這樣想，但他絕對不會說出來，讓對方有嘲笑的機會。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對方的口中也塞了一支煙，讓他不要說些煞風景的話。

    自認和對方沒有共同語言的周凡，持續地沉默了下來，小莊總也沒有再說話。

    幫我點下煙，你都塞到我嘴裏了，不幫點上？”小莊總抽出口中的煙，兩根手指夾住，對著周凡說道。

    哢噠輕響，周凡用打火機將小莊總手中的煙點上。

    打火機不錯，給我看看。”造型別致的打火機吸引了小莊總的注意。接過打火機，他翻轉著看了許久，又打開內蓋研究了半天，隨後眉頭微皺。

    這是林帆的吧，是他送你的？”小莊總狀似無意地問道。

    應該算是搶來的。”周凡不覺得自己有義務和小莊總解釋和林帆之間的關係，而且本來就沒有什麽關係。

    你們認識？”

    認識，當然認識，手機裏還有他的裸~照呢。不過說了也毫無意義。

    嗯，認識，不過不是你想的那種認識，他估計想殺了我的心更多。所以放心，我不會因為和他認識就去幫助林董事。”周凡抽出小莊總手裏的煙，狠狠吸了一口，又塞回他手上。

    我先去洗澡了。”

    早晨，先醒來的是小莊總，他直接就將周凡推醒了，讓他連裝睡的機會都沒有。

    快起來，再磨蹭就遲到了。”

    周凡沒帶換洗的衣服，隻得穿了小莊總的衣服，好在對方不是那種逢衣服必買名牌的類型，大多都是比較低調的牌子，周凡穿了也不是那麽顯眼。

    麵包機烤好的麵包片，還有一杯冰冷的牛奶，周凡覺得喉嚨都要被凍壞了。

    你就喝這個，為什麽不熱一下。”周凡有兩顆蛀牙，一遇到冷，那滋味……他實在是受不了這冰冷的牛奶，找了個碗，想放到微波爐加熱。結果小莊總那看上去相當高級的廚房裏麵，並沒有微波爐。

    熱一下？我都喝冷的，熱了會有腥味。”小莊總似乎很習慣這樣的生活，很快就喝完牛奶吃完麵包片了。

    結果周凡隻吃了三片麵包，連水都沒喝到，就這麽走了。他其實更願意吃自家樓下的雞蛋餅加豆漿。

    到了營銷部，周凡通知了助理，讓他把下午開會的消息傳達一下。他開始準備的進行新的企劃，明年的熱潮在薑維的記憶中也有留存，如果能提起做好準備，趕上熱點那應該會有相當高的銷量。

    全民健康是明年華國會議探討的熱點，綠色可持續發展是會議的主題，那麽產品也可以朝這個方向發展。周凡決定，下午的會議就以綠色、健康為主題進行討論，集思廣益，總能找到適合的路線。

    下午的討論，大家都相當積極，周凡覺得最主要是之前的翻倍的獎金還有國外旅遊，給了所有人熱情，所以討論出來許多可以實行再挖掘的點子。

    其中有女同事提出的吃零食的女性居多，所以低卡以及減肥健康的理念如果能宣傳出來，會吸引前來購買的女性，味道如果好的話，會有增加持續購買率。

    也有男同事表示低油低脂低糖的概念會受歡迎，通過市場調查可以篩選出麵向的人群，零食不僅僅是年輕人喜歡，也有上了年紀的人喜歡，如果能迎合這部分人群，銷量也不會有問題。

    也有提出幼兒零食概念的下屬，內容物可以稍加調整，低鹽低糖，突出綠色和健康，就可以吸引媽媽們的目光，對於給孩子吃的零食，媽媽們首先關注的就是健康。傳統的零食對於味道的過分追求，造成糖分和鹽分的超標，根本和健康理念是背道而馳。如果能抓住媽媽們的心，那麽產品銷路也不愁。

    大家的討論都很棒，有空的話再深入挖掘一下，綠色健康會是我們接下來要研究的零食理念方向，大家做一下初步的企劃，一個星期後，我要看到企劃書。今天就到這裏，散會。記得把椅子都放好。”收起記錄的筆記本，周凡宣布散會。

    會議結束後，周凡繼續翻看米沙提供給他的營銷相關的書籍，看完三本後，他和助理打了招呼，就離開了公司。所謂的營銷並不是坐在辦公室就能成功的。他來到各大超市以及大賣場觀察周圍的人群，對於目前市場的綠色健康類的零食進行調查。購買的人群，最吸引人的包裝是怎樣的，隻有親眼看到，才會有最直觀的感受。

    探索著從未了解過的領域，讓周凡覺得新奇有趣，他就像不滿足的海綿一樣，貪婪吸收一切的知識。他搜索著薑維腦中的記憶，了解接下來的事情。由於他的介入，許多的事情都改變了，並不僅僅是薑維的人生，他的存在就像蝴蝶的翅膀，微微一掀，激起的颶風，改變了許多人的人生軌跡。

    薑維的那一世，登上總經理位置的還是小莊總，不過他應該妥協了相當多，因為蔡董事到最後仍然屹立不倒，而不是像現在偏癱在家，連股份都少了一半。

    並沒有接觸到公司核心的薑維，隻是知道公司的大致走向而已，對於高層領導之間博弈過程並不了解。

    在薑維的記憶中，明年公司會遭遇成立以來的最大危機，那就是品牌信任度的動搖。這一切源於一個專門生產山寨零食的作坊式工廠，某天靈機一動，給自己產品貼上了商標，走進了大超市的流通環節。

    這個商標是模仿了盛美公司的招牌產品，甚至連外包裝都做得非常近似，消費者除非走近了直接拿起來查看，否則僅憑著掃視幾眼根本無法辨識出產品的差別。

    就在周凡思考這件事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是陌生號碼，他接聽後發現，是他現在出租屋的房東。

    什麽？房子要賣掉？但是我們簽了一年的合同……”對麵傳來房東嗚嗚的哭聲。

    我知道了，給我一個星期吧，我會找地方的。”

    房東家裏有老人生病急需用錢，所以準備賣房。周凡並不是那麽喜歡胡攪蠻纏的人，所以被對方懇求了幾句，就答應了。

    搬家啊，真是麻煩，我最討厭整理東西了。不過，薑維的那些垃圾，應該沒什麽用吧。”周凡回想了下好像並沒有特別要帶走的東西，他根本不會煮飯，廚具就不要了。被子掉棉絮了不要了，還有衣服也很舊不要了，除了電子產品，其他的都不要了，房子裏麵大部分東西都是梁冬買的，周凡一次也沒動過。

    其實，也不是很難，就是還要找房子好麻煩。周凡決定還是買個房子，提前向小莊總支取今年獎金的話，買個像現在租的房子還是可以的。對了，如果他把房子買下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搬家了。

    喂，房東？你的房子現在找到買主了嗎？”

    沒過幾天，月考開始了。

    理所當然的，周凡考砸了，英語、語文還有數學勉強算是中流，其他幾門根本沒有及格，和他以往的成績相差太大了。

    吳老師直接讓他把家長叫過來一起談心，周凡當麵就給他懟了回去。

    你要怎麽說，說我因為校園霸淩所以成績退步了？實話總是很殘酷的，我不想讓我母親知道。吳老師，你也別多嘴。”

    吳老師氣得發抖，職稱已經評上去了，不必再隱忍著這變得越來越奇怪的學生。

    你必須把你媽媽叫過來，你的學雜費，學校是看在你成績好才給減免的，要是你再繼續差下去，這項減免可能會取消。”

    那就取消好了，不是還有獎學金嗎，如果期末考拿到年級第一會有獎學金吧，隻要吳老師不要從中作梗，我拿到應該沒有問題。”

    你這孩子怎麽越來越怪了，怎麽跟老師說話這種態度！”吳老師緊鎖眉頭，他真的覺得這孩子被欺負得有些奇怪了。

    如果真是值得尊敬的老師，我已經會畢恭畢敬的，但吳老師好像還是有一定距離的。那麽，我去複習了，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周凡直接就拉開辦公室的門，走出去了。留下身後的吳老師氣得七竅生煙。

    回到教室，身後的羅洋使勁戳他。

    喂，你怎麽回事，考得都和我差不多了，是因為發燒嗎？”

    你好煩啊，別多管閑事。”周凡打開他的手，對方卻又繼續戳。

    最近周凡每天都早早地到操場跑步鍛煉，羅洋也是每天來操場。不過體育老師不是每天都來，有時候就是羅洋自己來訓練的。所以跟周凡打交道的時間也比較多了，兩人倒是比以前熟識多了。

    羅洋還教了周凡一些鍛煉的技巧，怎樣不會受傷，跑步之前要怎樣熱身之類的。周凡以前一直覺得羅洋一副高冷看不起人的樣子，誰知道熟悉了才發現，他簡直囉嗦得跟老媽子一樣。周凡跑步姿勢不對，他還會特地繞大半圈跑過來糾正。

    喂，我家人給我請了個家教補課，你要不要一起來，不收你錢。”羅洋又開始喋喋不休。

    不要。”周凡這人相當的自負，他覺得找那些補課的家教哪裏比得上自己學習。

    來嘛，那個家教好凶，我快頂不住了。你來一次看看，如果有用的話就繼續，沒用不來就是了。”羅洋揪住他衣服不放。

    知道了，就一次。”

    周六，周凡第一次去了羅洋家，米沙說他家是本市首富，那一定沒有錯。但羅洋家並不是和周凡想象中那樣，在明顯高檔的小區，而是住在一個中等的離學校比較近的一個小區。當然並不是說這裏不好，這裏的房價也是相當高的，隻是相對於他的家境，這個小區顯得不那麽高檔而已。

    誰知道這裏隻是外麵普通而已，剛進入裏麵，周凡簡直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閃瞎了，裏麵裝修得好似皇宮一般，金燦燦地會反光那種。

    我爸的品味，很俗氣是不是，所以我都沒敢帶同學來過家裏。”羅洋從鞋櫃拿了鞋給周凡換，看到他震驚的表情，他有些訕訕地說道。

    周凡換了鞋走進去，看到金閃閃的牆麵，忍不住摸了兩把，涼涼的有些冰，不像是牆紙。

    米沙適時地說了一句。

    金箔，竟然在牆上貼這種東西，而且不僅僅是單純的金箔，而是印花的那種，如果米沙不說的話，他大概就單純地以為是金色牆紙了。

    胖子，你喝什麽飲料，有橙汁還有可樂。”羅洋從廚房探出頭問道。

    橙汁。”周凡找了椅子坐下，椅子上不知道什麽墊子，軟得不得了，坐起來十分舒適。就算對物質追求不高，周凡也不禁覺得奢靡對人的意誌腐蝕真是相當地快，不過是一塊墊子，他就對這種奢侈的生活心生向往了。

    不一會兒羅洋拿著橙汁過來了，眼睛冒光地說道：“那家教還有一會兒才來呢，我們先打遊戲！”

    你叫我來不是學習，是打遊戲的？你爸媽突然回來怎麽辦？”周凡對遊戲沒啥興趣，不過羅洋倒是挺想玩的樣子。

    不會的，他們這個星期來過了，不會再來了。”

    你們不住一起？”

    嗯，這邊靠近學校，專門買了給我上學的，我媽一個星期來一次，我爸大概一個月來一次吧。”

    吃飯洗衣服什麽的怎麽辦？”周凡環顧四周，這裏相當整潔，肯定是有人的定期打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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