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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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靳聿的身體已經不同於以前,傷口的恢複速度比正常人要慢很多,對疼痛的感知能力也減弱了許多,就連縫合傷口的時候翟靳聿都感覺不到多少疼痛感了。
薑蘇有點哭笑不得,她活了那麽多年,第一次做完以後跪坐在床上給對方縫合傷口的。
翟靳聿顯然深感丟臉,全程用枕頭把臉蒙住。
一縫合完就把薑蘇趕去洗澡。
然後下床收拾這一床的狼藉。
等薑蘇洗完澡出來,翟靳聿已經把床上的狼藉收拾幹淨了,換上了新的床單被套,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薑蘇掀開被子剛鑽進去,就被翟靳聿摟進懷裏。
“哎呀,你的手——”薑蘇驚叫,生怕他手上的傷口又裂了。
翟靳聿心虛的蹭蹭她的頭,聲音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和羞澀:“我今天晚上表現是不是不好?”
他痛並快樂著,初嚐□□,竟是如此極致的快樂。
卻擔心薑蘇沒有獲得同樣的快樂,他的動作會不會太粗暴了?他還記得薑蘇剛才一直叫他慢一些,可他卻根本慢不下來......
薑蘇險些笑出來,忍笑沒有說話。
翟靳聿隻當薑蘇默認,沉默一陣,為自己解釋道:“我是第一次......經驗不足。”
薑蘇終於噗嗤一聲笑出來,笑盈盈的看著翟靳聿,不說話。
翟靳聿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翟叔叔。”薑蘇貼近了親吻他的嘴角:“我以前怎麽會覺得你討厭呢?”
一開始,她真是討厭翟靳聿,除了一張臉和身材,簡直一無是處。
誰知道他居然也會這樣溫柔,會把她捧在手心裏,為了她命也不要。
而這溫柔,隻有她一個人瞧得見。
極大的滿足了她的占有欲。
薑蘇的占有欲極強,而翟靳聿在很大程度上滿足了她的占有欲。
除了寧曉,翟靳聿沒有什麽女性朋友。
就算是寧曉,翟靳聿也不會和她有任何超過朋友界限的行為。
另一方麵,寧曉行事也坦坦蕩蕩,從來不會對翟靳聿做什麽親密舉動。
對其他人,翟靳聿更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叫人望而卻步。
翟靳聿迎合著薑蘇細碎的親吻,卻漸漸被喚起了欲望,他粗喘一聲,把薑蘇按進懷裏,深邃的眼眸中滿是克製:“睡覺了。”
薑蘇的手蠢蠢欲動的往下滑動,被翟靳聿捉住放在胸前。
“別動。”翟靳聿聲音低啞克製:“等我傷好。”
薑蘇就真的不動了。
也是怕挑起火來,到時候又要爬起來給翟靳聿縫傷口。
她也的確是累了。
男人的話果然是聽不得的。
輕一點什麽的,都是假的。
薑蘇這樣想著,沉沉睡了過去。
翟靳聿把薑蘇又往懷裏帶了帶,低頭親親她的頭頂,摟著她沉沉睡去。
——
接下來,翟靳聿已經把北城的事務都打點妥當了,接下來就是準備回西城了。
薑蘇真是半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如果她當時選擇收回記憶,可能她現在都沒有辦法坦然麵對翟靳聿,以及翟靳聿的家人了。
現在她就隻把他們當成翟靳聿的家人,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薑歡的一切,是真的已經過去了。
翟靳聿正式的把薑蘇帶回家,把薑蘇介紹給家裏人。
翟靳聿的爺爺什麽也沒說。
翟二叔心裏高興,但顧忌著老爺子,畢竟之前老爺子可是表過態不希望翟靳聿跟這小姑娘在一起的,於是沒有把高興表現在臉上,但是看薑蘇的眼神卻柔和了幾分。
倒是翟靳聿的嬸嬸,先是十分驚訝,大概是沒想到翟靳聿最後居然找了個小姑娘,卻也像是十分喜歡薑蘇,親熱的拉著薑蘇說個不停。
薑蘇端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把翟靳聿嬸嬸的好奇心全都應付了過去。
晚飯過後,翟靳聿和薑蘇說自己有話要對翟老爺子和翟二叔說,就讓二嬸帶著薑蘇在宅子裏隨便逛逛。
大概談了半個多小時。
翟靳聿過來找薑蘇。
他們沒有在翟家老宅過夜,而是前往外麵翟靳聿自己買的房子裏過夜。
薑蘇也整一天都沒有和翟老爺子單獨相處過。
薑蘇也沒有問翟靳聿和他們談了什麽。
隻是本來計劃要在西城多待幾天的行程,卻因為趙雲川一個電話而被打亂。
第二天下午就飛回了北城。
晚上八點半。
薑蘇和翟靳聿在北城飛機場落地,立刻就看到了等在出口的趙雲川。
看到和薑蘇一起出來的翟靳聿,趙雲川並沒有太多意外,早在電話裏,薑蘇就告訴他她現在和翟靳聿在西城。
此時也顧不得別的,因為還有更緊急的事情。
“到底出什麽事了?”薑蘇上車以後就問道。
電話裏趙雲川說的也不清楚,隻說等她到了北城再說。
“爺爺不知道怎麽了,從前天開始就昏迷不醒,去醫院找了專家,什麽都檢查了,但是什麽都檢查不出來,醫生也束手無策。現在爺爺已經被接回家裏,有家裏的醫生照看著。”趙雲川臉色有些凝重:“實在沒有辦法才找到你,看是不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
他說到別的什麽原因的時候,臉色也有些發寒。
薑蘇沉著的點了點頭:“我先過去看看。”
從機場到趙家老宅半個小時的路程。
到了趙家老宅,薑蘇倒是吃了一驚。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趙家的人那麽齊,八成是怕趙老爺子隨時不行了,所有人都到齊了。
薑蘇一進正院,院子裏的氣氛頓時就是一變,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了薑蘇,薑蘇絲毫不怵,淡定的一一掃過那些麵色各異的人們,一下子就把這裏變成了她的主場。
薑蘇的目光在掃到趙雲鋒身邊的林芸時微微一頓。
“雲川,你說的那個人就是這麽個小丫頭?”這時一道女聲響了起來。
薑蘇轉頭看去。
那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身材看著有些富態,從頭到腳都被名牌包起來,都是精心打理過的,那張臉倒是保養得不錯,雖然發胖,但是還是看得出來在發胖之前是個美人,妝畫得有點濃,嘴唇也紅的不太適合這個場合。
隻是一聽她說話那麽不客氣,薑蘇就知道這個女人在趙家的地位不低。
她不和這個中年婦女直接對話,而是側頭看向趙雲川,眼帶詢問。
趙雲川心裏也因為姑姑說話的語氣有些不舒服,臉上卻不顯波瀾,對薑蘇說道:“這是我姑姑。”
薑蘇挑眉。
趙雲川連帶著趙雲川大哥還有父親都是一副正派麵孔,如果是在電視劇裏,一看觀眾就知道這是正麵人物的氣質。
沒想到這一母同胞的親姑姑卻是一出場就帶著反派氣場,就連站位,也更偏向於老爺子的二兒子那邊。
真有意思。
也不用趙雲川解釋。
趙夫人就對趙雲川姑姑說道:“敏舒,這位就是小仙姑,之前小傑出事,就是小仙姑才把小傑給治好的。”
趙敏舒冷哼一聲,目光輕蔑的把薑蘇上下打量了一遍,她打量薑蘇的時候特意的放慢了速度,更顯得她態度輕蔑,這種態度讓趙雲川的父親都忍不住皺了眉頭。
卻聽到趙敏舒冷笑一聲,對趙夫人說道:“大嫂,好歹你以前也是從國外留過學的,怎麽老了以後倒信起這種封建迷信來了?雲川你也是,你媽人老糊塗了,你一個年輕人怎麽也跟著胡鬧?!難道這個家裏就沒有清醒的人了?怪不得這幾年家裏不太平呢。”
這一番話聽得趙雲川一家人皆是麵色有異。
趙雲鋒一家人卻是一旁冷眼旁觀,反倒是有幾分看熱鬧的意思在。
隻是趙雲川他們幾個到底是小輩,不好開口。
趙雲川父親輕喝一聲:“敏舒!薑小姐到底是客人,而且還是父親故人的小輩,你說話注意點分寸。”
“我知道。”趙敏舒卻是冷冷一笑,譏諷的看著薑蘇:“不就是爸他老情人的外孫女嗎?怎麽?還想當我們趙家的人不成。”
這回翟靳聿也皺起眉。
薑蘇的目光冷下來,嘴角卻帶笑,剛要說話。
老管家就從裏麵走了出來,原本沉重的麵色在看到薑蘇時頓時一鬆,主動從前廳走出來,下了台階像是來迎接薑蘇似的,問候道:“薑小姐。你來了。”
趙敏舒冷冷對旁邊的趙老爺子的二兒子趙振元嘲諷道:“這管家對我們這些主子可都沒這麽和藹過。”
趙振元沒說話,目光卻是看著薑蘇。
再次篤定,自己母親和這薑蘇的確有幾分神似,都是一頭烏黑茂密的長發,皮膚很白,最像的卻是那雙眼睛,隻是氣質卻是截然不同的,他記憶中的母親非常的溫婉溫柔,說話也是細聲細氣溫言軟語,十分內斂。而薑蘇的氣質卻是外放的,他不否認,她很耀眼,無論站在哪裏都仿佛像是一個光源,會吸引人的目光,而她並不會因此就對自己的這種光芒加以遮掩,她似乎是對他人的目光毫不介意的,隻是兀自發光。
她和她那位外婆相像到連老爺子都會認錯的程度。
他都能夠想象,自己的那位父親是出於什麽樣的心理,找上了他的母親,最後又是怎樣厭倦她的。
愛上薑蘇這樣的人,又怎麽會愛上他母親那樣的人呢?
說到底,模樣再像,她們終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隻是因為相像,自己的母親就被當成了一個替代品,最後生下他這個私生子。
趙振元的眼神冷了下來。
“跟我進去吧。”老管家對薑蘇說道。
薑蘇覺得老管家離上次見麵要老了不少,八成是被趙老爺子的“病”擔心擔的。
她微微點頭,就打算跟他進去。
卻聽到趙敏舒說道:“我們這些主子都沒開口說話呢!誰給你這個資格做這個主的?!”
老管家麵不改色,甚至腳步都沒停。
已經走上台階的薑蘇卻是停住了腳步,轉身,冷冷看向趙敏舒,嗬斥道:“閉嘴。”
趙敏舒臉色一變,顯然沒想到薑蘇居然敢在她這個長輩麵前讓她閉嘴!而且儼然是一副長輩教訓小輩的語氣!她氣的七竅生煙,正要教訓,她張嘴罵,卻忽然發現沒有聲音!她的嘴張張合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像是在演默劇,邊上的人都奇怪的看著她,她則捂著喉嚨,滿臉驚恐的看著薑蘇,張嘴想問薑蘇對她做了什麽。
薑蘇卻冷冷一笑,拎著箱子頭也不回的跟著老管家走了進去。
趙敏舒想要跟著進去。
翟靳聿卻往大門口一站,擋住了她的去路:“您還是在外麵等吧。”
他話說的客氣,語氣卻並不客氣,再加上翟靳聿那一臉冷漠,叫人望而生畏。
趙敏舒和翟靳聿不熟,但是也知道翟靳聿的身份,雖然是小輩,但是她以後難保沒有要用到翟家的地方,忍了忍,到底還是忍住了。
薑蘇跟著老管家直接穿過前廳到了後院趙老爺子的臥房。
老管家直接開門讓薑蘇進去。
薑蘇徑直走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趙老爺子。
趙老爺子像是睡著了,臉上倒是沒有什麽痛苦之色。
薑蘇探了他的心脈,然後問道:“他是什麽時候開始昏迷的?趙雲川隻說是前天,沒有說具體時間。”
老管家答道:“是前天我一早起來服侍老爺起床,然後就發現老爺怎麽都叫不醒了。”
“之前有人來過嗎?”薑蘇問。
老管家這兩天已經反反複複的回憶過了,此時薑蘇問,他回得很快:“沒有。”一頓,又說:“不過幾天前,二少爺帶著他的女朋友來老宅陪老爺吃了一頓飯。”他說:“二少爺女朋友在飯桌上親手給老爺端了一碗湯。當時我就在旁邊,沒瞧出什麽來。”
薑蘇冷哼:“要是讓你看出來了,那他們的膽子就不會那麽大了。”
老管家問道:“難道真是......”
薑蘇說:“趙雲鋒那個女朋友,算是我半個同行。”
老管家一凜:“那現在可怎麽辦?”
“我還得花點時間來看她動了什麽手腳。”薑蘇微微沉吟了一番,然後說:“不過她這麽大費周章的把老爺子給弄倒了,卻隻是吊著他不要他的命——想必還另有打算。”
老管家想不出什麽所以然。
薑蘇卻是忽然目光一閃,若有所思。
隨即掀開趙老爺子的眼皮看了一會兒,然後對老管家說道:“把他衣服解開。”
老管家聞言上前去,把被子掀開到趙老爺子的腰部以下,然後把趙老爺子上衣的扣子解開,把他的胸膛坦露出來。
趙老爺子一生養尊處優,一身白肉,隻是那肚皮也是鬆鬆垮垮的已經沒有了半點彈性,胸口也是現出了肋骨。
薑蘇咬破手指。
然後從趙老爺子胸口開始畫起,一直到趙老爺子鬆垮的肚皮都被畫滿了符咒。
最後薑蘇伸手按在那符咒的中間。
老管家在一旁旁觀,隻見那鮮紅的符咒就一點點的消失了,仿佛被老爺子的身體吸收了進去。
薑蘇的手一直按在那沒有移開。
大概過了一分鍾。
趙老爺子幹癟鬆垮的肚皮上突然凸起了一小點,像是有什麽大概牙簽一樣粗細的東西在趙老爺子的肚皮下鑽來鑽去,老管家有些駭然。
薑蘇眯了眯眼,然後鬆了手:“果然是蠱。我倒是小瞧了她。”
“蠱?”老管家聞之變色。
“沒錯。應該是那個女人在吃飯的時候動了手腳。”薑蘇冷冷道:“我看他的確是老糊塗了,他曾孫那件事就該有所警惕,現在好了,輪到他頭上來了。”
老管家忍不住替趙老爺子辯解:“老爺一向希望家庭和睦,我們已經老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走,但是至少在自己走之前,還是不希望看到他們兄弟不睦,上次小少爺的事,老爺也敲打懲罰過了,誰知道......”
薑蘇冷笑:“表麵上和睦又有什麽用?如果第一次就叫他們付出慘痛的教訓,也不至於今天躺在這裏。”
老管家不再辯解,隻是問道:“那現在該怎麽辦?有沒有什麽法子能把老爺身上這蠱拔除?”
薑蘇目光冰冷:“事情沒那麽簡單。這蠱怕不是下給他的,而是衝著我來的。”
那個女人要是想讓趙老爺子死,有的是機會。
但是卻偏要這麽吊著他的命。
這是算準了知道她肯定會來了。
既然這樣,那她下這蠱,目標就不是趙老爺子,而是她了。
薑蘇活的夠久,見識的東西也夠多。
蠱這東西,她嫌惡心,一直不肯去碰,但是卻不代表她不知道。
這蠱要說種類,隻怕多不勝數。
每一種蠱都有其特別的作用,但是養蠱的,多半是用來害人。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要說起來,薑蘇知道的害人的法子,比救人的還多,隻是她卻是輕易不動那些東西。
隻是這蠱,她一時間無法確定是哪一種。
她剛才探趙老爺子心脈,已經開始微弱,想必拖不了太久。
若是晚了,即便是蠱拔除掉了,對趙老爺子的身體也會大有影響。
那個女人這是想逼著她立刻給趙老爺子除蠱了。
但薑蘇向來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她要她做什麽,她偏不按照她設計的走!
薑蘇眼一眯,嘴角往上一勾,笑了。
老管家一看薑蘇這笑,就知道有人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