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或許生死對她已無所謂，陪伴母親才更重要。

    張昊想了想開口道：“那我再待幾天，你可以再想想。如果你真的選擇留下，我會尊重你的意見。”

    小女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樣說。

    這裏的女性根本就沒地位可言，她的回答隻是出於本心，沒想過張昊會在乎她的意見。

    張昊看著默不作聲的她，揉了揉她的頭，繼續躺下，看著明亮起來的天空發呆。

    小女孩在那裏呆了一會兒，然後悄悄地起身往門外走。

    張昊看向她：“你要去哪兒？”

    小女孩的腳步停下：“我去陪媽媽。”

    張昊沉吟片刻，開口道：“你進屋等一下，我帶你過去。”說著把小女孩推進了屋，並關上了門。

    確定小女孩乖乖地坐在屋裏，沒有在門縫裏偷看，張昊使用空間塔的能力，加上高周波刃的切割能力，輕而易舉地從自己這個院子開了一條直線通往母女倆小院的通道。

    不到三分鍾就完成了這一切，他才叫出小女孩，拉著她的手，從新開辟的通道走向了那個小院。

    小女孩奇怪地打量著這個新出現的通道，她不知道原來自己家就在這個院子的那個方向，直到張昊最後抱著她跳過了唯一沒有拆除的她家圍牆，她才恍然：原來，這樣也能回家。

    帶著驚奇，她走到了母親埋骨之處，對著那個完全看不出是墳頭的土包呆呆發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張昊也不催促她，反正他也沒什麽事，隻要不動身前往其他地方，他現在的時間多得很。

    弄出一張椅子坐下，張昊自顧自地喝茶吃東西，終於這種沒心沒肺的行為引起了小女孩的注意，她看著張昊小桌子上的小餅幹，喉嚨已經下意識開始咽唾沫了。

    沒辦法，這完全是最近培養出來的條件反射，並不因為她遭受了重大打擊而消失。

    在吃香甜無比的小餅幹和陪伴母親這兩個選擇間，小女孩選擇…拿了幾塊小餅幹去母親墳前吃。

    張昊：……你要不要那麽機智！

    小女孩一邊斷斷續續地吃著小餅幹，一邊口中還嘟囔著什麽，聲音很小，但雅典娜幫張昊翻譯了下，大概意思是告訴媽媽她現在有東西吃，有水喝，還能在舒服的榻上睡覺，她會很快長大，不會生病和隨便哭泣。

    她還將有一個強壯偉大的丈夫，還會生下屬於家族的一大撥孩子，讓媽媽成為一個幸福的外婆。

    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對勁的樣子。張昊突然回神，泥煤！這是啥祭詞？這小女孩才多少歲，居然就想著結婚生孩子的事了？

    雅典娜卻解答道：“按照我搜集到的情報，她應該是十四歲。以斯瑞爾的風俗而言，女性十五六歲成婚的比例相當高，她這樣說顯然是母親經常這樣教導她。”

    張昊：……這個世界未免也太瘋狂了，她看起來才十一二歲吧？

    雅典娜：“她確實是十四歲，另外，張昊閣下想知道昨晚那個男人和她母親的爭執內容麽？”

    張昊猶豫了下，還是點頭，多了解一點情況，他或許能想到如何解決這個小女孩的後續問題。

    雅典娜開口道：“昨晚兩人的對話中，那個男人說想給這個小女孩找一個丈夫，但我推測應該隻是把這個小女孩作為禮物給某些人，更大可能是換取錢財。”

    說到這裏，雅典娜頓了頓才繼續道：“母親發現不對勁，追問下那個男人說漏嘴，惱羞成怒之下拿槍威脅母親，要強行帶走小女孩。兩人發生了拉扯，男人激動之下開槍打死了母親，情況就是如此。”

    張昊撓頭：“所以，她爸爸已經死了，叔叔殺了自己的媽媽，她砸死了自己叔叔，她現在是個徹頭徹尾的孤兒？”

    雅典娜：“毫無疑問，是的。”

    心中無言輕歎，張昊幹脆起身進屋去做飯。

    做飯隻是個說法，他就是在裏麵待了半小時，出來招呼還在那裏嘀嘀咕咕的小女孩進來吃飯。

    小女孩這倒是很乖，沒有任何拖延就進屋了吃飯，或許她是真的餓了。

    在經過了昨晚的大變，到今早母親墳前的嘀咕後，她也就吃了兩塊小餅幹而已，能堅持到現在，都是麻木的神經暫時忽略了饑餓感。

    吃完飯後，過了一個小時，張昊開始了繼續修煉。他最近些天缺的修煉有點多，隻能把中午的修煉又重新加上。

    練完了枯木回春功，看到邊上又在呆呆瞅他練武的小女孩，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在心中問道：“雅典娜，你說，把她作為一個實驗體如何？”

    雅典娜：“…可以考慮。”

    張昊摩挲著下巴道：“不用給她太多，隻要給她金蟬功的入門篇就好。這樣能夠小幅度增強她的身體素質，大幅度增強她的頭腦思維能力，這樣她就能活下去吧？”

    他有點不確定，實在是這裏的環境太惡劣，連黑大洲都不如，至少黑大洲的大部分地方水果物產還是很豐富的，隻是在野外找果子吃都能輕輕鬆鬆活下來。

    而這裏除了地下的石油引來無數覬覦的目光和貪婪的黑手，土地一片荒漠，戰爭發生後商品流通也幾乎中斷。

    雅典娜：“最好再增強一些攻擊能力，作為小女孩，單純靠聰明在這裏還是太危險。”

    張昊琢磨著：“嗯，對了，那個千麵鬼的武學分析融合完畢了吧？”

    雅典娜：“已經完成，和靈貓拳法，遊龍劍法及身法，達成了比較高效的融合成果，其餘融合方案的效果都不突出。”

    張昊道：“給我看看最好的那兩種。”

    飛快地看了一遍兩種融合武學，張昊道：“我覺得，在這邊的環境裏，還是第二種好一點，第一種頂天當個狙擊手，被人摸近身了肯定要倒黴，你覺得呢？雅典娜。”

    雅典娜：“確實有這種可能，不過…您確定要把第二套融合武學教給她麽？這門武學的攻擊性和殺傷性極強，完全是衝著殺人去的。”

    張昊聳聳肩：“難道，在這個國家的這個時代裏，不殺人能保證自己安全麽？”

    雅典娜默然片刻才道：“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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