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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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得出的最終結論,也是我認為的最合理的結論,依我判斷在水利廳裏不止有這麽一個間諜,而之所以徐國峰倒黴,想來這也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一種博弈,而這些間諜就是博弈的犧牲品。
通常情況下,這些間諜不會對對方下手,而且想確定對方身份也得需要一段時間,而且這些人都是惺惺相惜的,在撇開國家的利益,這些人很多私底下都是好友,可一旦國家需要他們的時候,這些人又變成了刀槍相向的敵人。
所以說這些人很悲催,有的活了一輩子連一天正常人的日子都沒過上,有的甚至欺瞞了家人一生,哪怕到死也無法告知家人真相。
待我把審訊的最終結果告知給何不仇的時候,他的反應跟萬企幾乎一模一樣,還有別的間諜,這間諜現在是得有多麽猖狂。
“解老板,這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啊,難道任由間諜逍遙法外嗎?”何不仇憂心忡忡地問道。
我笑著指了指樓上:“何廳長,別忘了剛才您可是讓我的人繼續審著嫌疑人呢!”
何不仇猛地一拍腦袋,哈哈大笑道:“對對對,你看我這腦子,怎麽忘了樓上還有審訊呢,不過解老板這樣真的能肅清水利廳裏的間諜?”
這種事兒我自然不敢肯定,於是模棱兩可地說道:“即便肅清也隻是一時的,你覺得你又有什麽辦法控製住不讓間諜流入呢?”
何不仇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忽然放聲大笑道:“我明白了,看來大老板們把如此年輕的一個人放到這個位置上是有一定原因,你的確有這個資格。”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朝樓上走去,想來上麵的審訊還在繼續,現在那個凳子上坐著的是路美還是已經換了下一個人了。
回到何不仇的辦公室,我迫不及待地來到那扇門前,輕輕拽開一條門縫,向裏麵望去,隻見那椅子上早就沒了路美的影子,這讓我長出了一口氣,心道這丫頭算是排除了嫌疑,這樣以後來店裏吃飯我也不用太過謹慎了。
這會兒審訊室裏坐著的是一彪形大漢,就那體格我敢肯定要嘛是見天泡在健身房的主,要嘛就是平日裏工作就跟力量有關。
此人跟徐國峰的反應恰恰相反,或者說他的反應更接近於常人,整個審訊室裏根本聽不到國安隊員的聲音,房間裏充斥著的都是他的憤怒咆哮。
伴隨著的還有這位掙紮時扯動擋板的聲音,我回頭看向何不仇:“何廳長,這位又是誰,看樣子這脾氣不小啊。”
何不仇湊了過來,還沒等他去看那人,光是聽到聲音他便哈哈大笑了起來:“王大力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是我們廳裏的一個維修工,說句不好聽的就是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原先是臨時工,後來我覺得他可憐便給他申請了個崗,平日裏這位那絕對是任勞任怨,什麽髒活累活都是第一個衝上去,過節的時候我們還去過他家慰問,老式小區,祖孫三代人擠在一不足六十平米的房子裏,日子過的挺讓人心酸的,要是這樣的人都是間諜的話,那我真不知該說什麽了。”
很快房間裏的審訊便結束了,何不仇說的對,這種人怎麽可能是間諜,就連簡單的一些等式都不知道,甚至連我們日常用的最多的文字都認不全,他又怎麽可能是嫌疑人。
或許有人會說這完全可以假裝,可那種最基本的茫然是裝不出來的,而且我相信國安的兄弟們辨別真假的本事還是有的。
隨著王大力離開,之前我們鎖定的嫌疑人就隻剩下最後一個了,他是徐國峰的本家,看資料倆人好像還是遠房的表親,先入為主的理念直接讓我們所有人把他看成了是徐國峰的同夥。
徐謙,人如其名,長得是相當的謙虛,他沒有徐國峰的那種木訥,更不像萬企那機靈鬼似的模樣,他這種人扔在人堆裏,要是不給他按個定位,我敢說十天半個月都不會發現。
他就是最普通的那種人,長得普通,身材普通,學曆普通,能力普通,或許比喻有些不恰當,他就像是地麵上的一粒灰塵,你要是不借助點什麽特殊儀器是根本發現不了他的。
可越是這樣的人,一旦被發現,那他的被關注度將會持續地上升,理由無他,隻因為這種人是間諜的最佳不二人選,試問下如此普通的人每天穿梭於人群之中,他的存在感幾乎為零,這樣的存在難道不更適合竊取資料並且進行運輸嘛。
徐國峰還需要依靠裝扮,而徐謙則完全用不著這些,他隻需本色出演便可以做到比他的表親還要出色。
或許廳長辦公室的門口,這些人經常路過,但改造成審訊室的小房間他們卻是第一次來,之前進到這間屋子的人表現各異,緊張、平靜、木訥、憤怒,而這個徐謙卻是個另類,他進到房間先是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就仿佛他來到的不是即將要審訊他的房間而是一間擱置多年剛剛被打開麵眾的民國老宅。
“那是你的座位,趕緊坐過去!”國安的兄弟低聲嗬斥道。
徐謙身子一抖很是乖巧地坐進了那對他而言有些寬敞的座椅裏麵,不過他的眼睛卻依舊沒有閑著,哪怕對麵桌子上的燈光亮了些,但依舊沒能阻擋他的目光。
“你是徐國峰的弟弟?”國安隊員看著手上的資料,有些懷疑地看著徐謙。
“遠房表親,那個他父母都姓徐。”徐謙的態度很配合,而且絲毫聽不出緊張或者不安的情緒。
“知道我們把你找來幹什麽嗎?”國安的兄弟大聲問道。
徐謙默然地點了點頭然後淡然地說道:“知道,兩個圖紙丟了,我還有其他一些人都是被懷疑的對象。”
“那麽這件事兒是不是你做的,圖紙是不是你偷的?”
“嗬嗬,這位老兄如此陳腔濫調能不能換換,在無法確定嫌疑人之前,是否應該尊重下人權不要隨便懷疑別人,這樣很沒有禮貌的,假如是我偷的,你覺得我會如此心平氣和地坐在這兒陪你們聊天嗎,有這時間我早帶著圖跑路了,更何況我還沒偷,我知道你們的套路,見嫌疑人不老實,你們便會用上各種手段,最後的結果無非兩極分化,要嘛屈打成招要嘛死咬牙關不論你們上什麽逼供的招來,都無法得到想要的東西,這些都太陳舊了,咱們作為雙方當事人能不能心平氣和的交談,當然誠信是前提,反正我可以對著黨旗發誓,我沒有偷廳裏的任何一樣東西。”徐謙就像是一個談判者,在談話間便為自己贏得了最佳的境遇。
他的這般表現倒是出乎了我們所有人的意料,國安隊員看著他,最後開口說道:“既然你這麽配合,那我們來問你來答,希望你能遵從自己的內心,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
接下去的時間便是雙方一問一答的時間,這個流程進展地很順利,基本沒有停滯,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徐謙總能把自己給摘出來,讓自己置身於整件事之外。
要是按照章程來說,徐謙完全可以被視同無罪,不過這會兒與何不仇辦公室相連接的那扇門被打開了。
審訊室裏所有人的目光幾乎在同一時間全都落在了來人身上,特別是國安隊員在見到來人之後立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不介意我來接手和這位徐先生談談吧!”我笑著對國安的兄弟說道。
雖然不知道我具體什麽職位,但能坐在一廳之長的辦公室裏談笑風生,我這級別自然低不了,所以這些國安的兄弟見到我都很客氣和恭敬。
兩個人沒說什麽而是直接從原座位移開,然後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位置後麵,我和萬企也沒客氣拉開凳子便坐下了。
“咱們聊聊?”我笑看著徐謙。
這家夥倒很是不在乎,將我和萬企打量一番後笑著說道:“聊就聊唄,反正誰來都一樣,沒偷就是沒偷。”
“咱們不聊水庫圖紙的事兒了,那個翻篇了,偷東西的人我們已經抓住了,不過這個消息對於你來說並不是太好。”我有些遺憾地說道。
“既然你們把人抓住了,那我還留我在這裏幹嘛。”說著徐謙便欲起身。
我笑著衝他擺了擺手:“急什麽,坐下來咱好好聊聊,要是有工作的話,我讓你們廳長幫忙找別人去幹,今兒咱就是閑聊,你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大概他也知道自己這麽走是走不了的,便有些不情願地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
“對於你兄長被抓的事兒,你有什麽看法?”徐國峰在一樓被帶走的事兒基本都快被傳開了,我相信徐謙也肯定知道。
“還能有什麽看法,倒黴唄,當然我也應該說他該,誰讓他做了對不起國家和人民的事兒呢,這是他應有的下場。”徐謙有些憤憤地說道。
他的表情不是裝的,看得出他對徐國峰是真的有些怨恨,這樣起碼我能排除他和徐國峰同為那個國家間諜的事情。
“你和他在一起工作,他這一出事兒,家裏人難道不會向你詢問嗎,到時你該怎麽回答?”既然有了共同的話題,我便直接順著杆往上爬了。
“如實相告唄,還能怎樣,他自己作出來的,難道還要讓我幫他圓謊嗎,古話說的好自作孽不可活。”說到這兒徐謙的麵目有些猙獰,與之前泰然自若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這讓我的心頭一動,沒想到隨口轉的一個彎竟然還有意外收獲,看著徐謙在那繼續咬牙切齒,我沉聲道:“你們兩個的關係看來並不怎麽好啊,是利益糾紛,還是家族遺留問題又或者有什麽感情上的糾葛?”
本沒抱著多大希望,可誰知徐謙還真說了:“這年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不會對錢感興趣,徐國峰的工作是我幫忙找的,也就是說他之所以能進到水利廳來,完全是靠我,但這家夥不知道感恩,掙了錢之後年節也不到我家裏看看,這讓我很是不爽。”
“應該不止這些吧,你發現徐國峰的家庭條件變得越來越好,甚至發現他花錢有些大手大腳。”
還沒等我說完,徐謙便開口說道:“沒錯,我嫉妒,而且我懷疑,一個水文測量員每個月的工資就那麽多,可你知道他私底下抽的都是什麽煙嗎,雪茄,還是市麵上根本買不到的那種極品,於是我就查他。”
“你查他,我想你應該沒有成功,他受到的訓練是專業的,別說查了,很有可能你小命都得丟了。”我追問道。
“沒錯,在第一次我就被他抓住了,當時我求他,可他還是怕我將他說出去,於是我便提出要和他一起幹,這家夥當時沒有同意,我知道你想套我的話,我也明白既然都被你們列入嫌疑人之列的,早晚都逃不掉,與其那樣還不如自首比較好一點,幾天後,徐國峰帶我去見了一個人,之後我便請了一段時間的假,當時我假條上寫的是家裏有事,可實際上我是去接受特殊訓練了,培訓後我便開始輔佐徐國峰,可這家夥就是一白眼狼,我們都已經一夥了,這分的錢自然要公平些,可這家夥卻背著我私吞不少,一氣之下我便又搭上了另外一個國家,他賺一份錢,那我就賺雙份的,有一次我的一個不小心被徐國峰發現了,這家夥舉著槍竟然要殺我,我當時直接就給他跪下了,再三哀求之後,在我分出一半所得給他的前提下,這事兒才算了結。”徐謙終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隻不過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是雙料間諜。
我眯著眼說道:“於是你便用了這招借刀殺人,自己偷配了檔案室的鑰匙,然後偷了圖紙再嫁禍給了徐國峰!”
徐謙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這麽個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