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小狗說有,豬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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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小狗說有, 豬說沒有
在袁湛和祁右池得出調查結果時,閻璟西沒多久也同樣也拿到相應的調查內容, 不過他的結果報告中內容更為詳細,更為精準。
原來袁耿哲和白月光認識的地點就在他出生的城市——文南市,靠近東南亞地區。
至於白月光是怎麽輾轉到文南市,還有待考究。
根據調查情況和時間順序。
白月光失憶前和杜家兄弟認識,具體情況是,在他們還是未婚夫關係時,閻璟西忙著工作,他這位未婚夫白月光畢業後左右無事, 認識一些不太正經的朋友, 於是開始做起來錢最快的生意,如此一來,白月光就和杜家這邊扯上關係, 至於白月光是如何和杜家兄弟搭上線,除了感情戲,可能就沒有其他的了。
杜家人近幾年才由黑轉白, 如果是有那方麵的生意, 白月光肯定脫離不了涉黑。
不過, 杜致森為什麽對白月光那麽寬容還是一個亟需解答的問題。
回到袁耿哲和白月光相識的過程。
白月光出現在文南是兩年前, 也就是說他是在那兒會認識了袁耿哲,兩年前的袁耿哲多少歲, 大概在二十歲左右, 是個青蔥水嫩的大學生, 他有一張和袁士達一樣帥氣的臉,和普通的文南人不太一樣,文南人常年被曬,都相對比較黑,而他則是屬於白皙的那一類型,白月光若是沒有失憶,那他肯定喜歡袁耿哲這個類型。
失不失憶還不是白月光一句話的事,他隻要充傻裝愣,告訴單純的袁耿哲,還怕對方不相信?大部分人都會相信自己的第一印象,一個失憶的人,他們基本不會起太高的警惕之心,順利住進袁耿哲家後,白月光再找機會做自己的事情,一切都是完美的。
調查的內容裏問的都是街坊鄰居,他們的答案一個比一個有意思。
鄰居1:袁耿哲家境一般,還要養一個白吃飯的。
鄰居2:白吃飯的那個男人在時,倒是把袁耿哲養得更加白白胖胖。
鄰居3:他們似乎並不缺錢。
鄰居4:他們總是早出晚歸。
鄰居5:不知道他們做的是什麽工作,兩個好吃懶做的年輕人。
綜上所述,兩人非常可疑。
後來,白月光是什麽時候消失在文南市的?
據鄰居們回憶,應該是當年秋天,當時當地還發生過一場槍戰,圍聚了很多緝毒警察,聽說他們要找一群違法分子,具體內容他們不太明白。
替閻璟西打聽的偵探還是通過與警察的合作關係找到當年的案件信息。
圍觀群眾們所得到信息隻是一部分,真正的信息還要從警方這邊下手。
這場槍戰當初也被媒體報道過,一夥兒新型的犯罪分子想從邊境走私毒品,他們已經盯上他們有三個月,可是對方的頭兒如泥鰍般狡猾,每次行動之前都會收到風聲,悄然消失。
警方好幾次行動都以失敗告終,即便他們抓到人都是一些小魚小蝦,根本找不到他們的高層,這個組織的管理實在是縝密,隻要有一點不對勁兒,就會立馬取消當天的交易。警方也派過臥低進去,但是這些臥底總會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而中途退出,或者從此消失。
就目前而言,他們還有一名臥底被好心人救回,而有兩名臥底則消失得無影無蹤,警方猜測,這兩位英雄有可能早已英勇就義。
直到現在,那一夥犯罪分子的下落還是沒有找到,近兩年還處於沉寂的狀態,沒有嗅到他們的活動跡象。
白月光過去七年的生活細節他完全沒有印象,而現在終於找到那根可以抽絲剝繭的線頭,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白月光的私生活令人發指,膽寒。
現在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指向這一切都與白月光有關,但是隱隱約約就有種直覺,白月光與此事脫離不了幹係。
第一次緝毒事件就發生在泰河身上,白月光肯定不是普通市民,兩次可以說是巧合,那麽如果找到第三次呢?
閻璟西現杜致森的關係僅止於表麵,杜致森也從未提過他與白月光的事情,但是私下查到的信息是他一直在關注白月光,還提醒過袁湛淇遠離白月光,白月光與他們杜家兄弟到底是關係?現在就缺一個有力的證據,才能約杜致森出來見上一麵。
不過,閻璟西倒不急,從杜致森這頭扯線隻是其中一個選擇,白月光才是主力。
恢複記憶的白月光聯係上了閻璟西,他用微信和閻璟西聯係,發來語音。
白月光:“有空嗎?好久沒一起吃飯,找個時間聊聊?”
閻璟西一聽,果然語氣都不一樣了,那一抹小心翼翼變成了自信滿滿,連往日使用的尾調都收得幹脆利落。
如果沒有對白月光產生任何懷疑,或者不知道他的過往,閻璟西會認他是個聰明人,做事不會拖泥帶水。
是的,白月光一直很聰明,他的學習成績說不上最好,但是他總能交到一群朋友,他的小聰明都放在處理人際關係上在,不過,現在的閻璟西卻自認為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白月光。
現在的恢複記憶的白月光和失憶的白月光前後相差太大,也令人不得不防。
閻璟西思考了半小時才回複白月光,對方倒是坐得住,不像之前那樣,沒有回應就不停地發信息,發表情圖片,果然是不一樣。
閻璟西回複白月光:行,後天晚上我有空。
白月光這回打字了:正好我明天去醫院拆線。
閻璟西回了個“嗯”字,半點沒提他的傷,是他自己作的,完全沒有必要。
白月光倒不在意,他知道閻璟西向來不太會表達情緒,他有那麽多人關心,多一個多,少一個不少。
閻璟西在他眼裏就是個備胎,現在這個備胎還單身,他隻要使出自己的手段就行。
捏著他胸口掛著的銀色方形牌,白月光笑了笑,嘖,隻要他的銀牌還在,一切皆有可能。
與閻璟西約定的當天下午,白月光獨自到醫院拆線。
很巧合的是,當時白月光頭部縫針時,那家醫院的羊腸線用完了,不然隻等傷口自動愈合,結痂脫落即可。
白月光將帽子扣在自己的腦袋上,臨走前還問醫生日後是否可以做皮膚手術補回來。
醫生模棱兩可地說頭腦暫時還沒有這麽強大技術,不過等頭發長出來後可以遮住,不會影響美觀。
白月光:“……”
算了,他有錢,隻要找到合適的醫院肯定能弄回來。
閻璟西麵冷但是心腸軟,他就是吃定對方這一點,才無往不利,即便他結婚後還對自己念念不忘,今天見麵,他就素麵朝天去見他是最好不過,最好閻璟西對他同情心泛濫,他也好執行接下來的計劃,本來回到京市就非常冒險,現在回來了,不好好利用這邊的資源可怎麽行。
白月光知道閻璟西不喜歡他人遲到,來到他們約定的半開放式餐廳後,心情有點異樣變化,閻璟西一向不都喜歡在隱蔽的位置嗎?今天選的位置是不是太普通了點,餐廳沒有音樂,也沒有鮮花,更沒有專門為他們服務的服務人員,就連菜牌上的菜最貴也不過百來塊,這麽廉價的餐廳他是怎麽找出來的。
白月光見閻璟西認真看菜牌,便多嘴問一句:“璟西,今天怎麽沒選一家好一點的餐廳?”
閻璟西頭也不抬地繼續看菜牌:“這家餐廳不好嗎?大人人人點評上這家餐廳排在第一位。”
白月光嘴角一抽:“這是平民餐廳,吃的人多了,餐廳老板當然就多打廣告推銷。”
閻璟西說:“我覺得挺好的,我自己也是平民,不講究那些。”
白月光被他的話噎得瞠目結舌,但他隻是在內心裏表現,一段時間不見閻璟西改信佛了嗎?居然不在意餐廳的質量和價格?他不是連做飯都要測量鹽分量的麽,真是奇事。
白月光對廉價餐廳的食物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態,點了兩個最貴。
閻璟西提醒他,並讓服務員將另外一個大菜劃掉:“我們吃不完的,少點一個,把第二個取消。”
白月光無法反駁,閻璟西的語氣中就不帶半點商量的意思。
對閻璟西的變化,白月光是沒有預料到的。
閻璟西倒是自然,給自己倒茶,又將茶壺遞給白月光,讓他自己倒。
白月光:“……”
閻璟西神色平靜看不出他的情緒,轉移話題:“你頭怎麽樣,聽說傷得很重?”
白月光總算鬆了口氣,閻璟西還是關心他的,隻是比較遲鈍,他立即開始裝可憐,假裝很疼,說一大串,閻璟西壓根兒沒在聽,低頭刷朋友圈,重點是刷袁湛淇的。
三十秒之前,袁湛淇發了一個朋友圈動態。
他問: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小狗說有,豬說沒有的故事?
閻璟西嘴角勾起,故意假裝自己不知道他的意思,回複:沒有。
袁湛回複他:你好,豬[豬頭]。
白月光將自己說得可憐兮兮,就在他差點為自己的演技感動,抽出紙巾往眼角抹淚時,閻璟西忽然噗哧笑出聲。
白月光:“……”
他哭得有那麽好笑嗎?
第107章失去的光環
閻璟西確實也覺得白月光在他麵前演戲非常好笑,令人想冷笑。
以前的他到底是在什麽情況才會被這種拙劣的表演給欺騙過去,他是被某種力量給蒙蔽雙眼和心眼了吧,想想真是可怕。
白月光發現閻璟西壓根兒沒有沉浸在他所表演的可憐兮兮形象中,又改應對策略,也就是轉移話題。
白月光:“你在笑什麽?”
閻璟西將手機正麵朝下,說:“沒事。”
白月光想上一次失憶的自己說的那些話:“上次你問我,就是關於小時候你生病的那個把事,我很抱歉。”他很聰明,不替自己解釋,先向閻璟西道歉,“我那會兒還小,什麽都不懂,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不要介意。”他本人壓根兒對此事沒有什麽感覺,一個破口琴有什麽好計較的。
閻璟西又不傻,白月光是演戲還是真心實意向他道歉,他還能不明白?
他的分辨能力還沒有那麽差。
閻璟西一臉不介意似的撥動碗中的一小土豆片:“為什麽要欺騙我,說你就是陪我的人。”
白月光垂頭故作有點羞澀,說:“當時就想靠近你,當你問是不是我的時候,我一時鬼使神差就說是了。”
閻璟西在心裏非常想給白月光一記悶棍,就因為他的一時鬼使神差他錯過了多少事情?
不過,閻璟西現在也不想和他聊這個,所有的一切等他查清楚後,會一起算總賬。
他溫柔隻給一個人,能夠享受這份福利的絕對不是白月光。
白月光一直在觀察著閻璟西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沒有高興,也沒有悲傷,更沒有生氣,他到底在想什麽,怎麽現在的閻璟西越來越不好懂了,莫名的,令他感到有點點心慌。
白月光悄悄將手摸上他脖頸上吊著的銀牌,嘴微微動默念三聲:劇情大神,劇情大神,劇情大神,請助我一臂之力,讓閻璟西愛我愛到不可自拔吧!
他一邊在心裏默念,一邊繼續觀察閻璟西的反應。
然而,閻璟西卻是神情正常,沒有任何變化,他依舊手執筷子夾一塊藕片,放入口中,品嚐大人人人人點評上的排名第一的餐廳食物。
今天這一頓全是素,和白月光平時的大魚大肉完全不同,他就是故意的,以前怎麽沒發現白月光的口味那麽可怕,吃沒吃相,坐沒坐相,專挑貴的挑對的,就像一個突然一夜暴富的暴發戶,鬧不清的事都是小事。
閻璟西邊吃的同時也發現白月光在用餘光打量自己,他的手一直放在他脖子上的銀牌上,突然不說話,就定定地坐在那裏。
閻璟西回憶他們以前相處時的情況。
他記得,從他們認識以來,白月光脖子上的銀牌就從未離開過他的身上,或許是因為隻是一塊銀牌,價格不高,也沒有多在意,要是問了,白月光就說是他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一定會帶在身上當護身符,萬萬不能丟。
差不多每次見麵,白月光都會摸著他的護身符默念著什麽,聽不清,他的語句含含糊糊。
每當他對白月光不那麽喜歡時,他似乎就會手摸銀牌。
閻璟西心想,這個銀牌到底代表著什麽?
看來他需要測試一下,如果銀牌脫離了白月光,會變成什麽,真的隻是他媽媽留給他的護身符?
此時,閻璟西覺得自己隻要假裝什麽也不知道就是,拿銀牌這種事完全不需要他出麵。
閻璟西直白問他:“你恢複記憶了?”
白月光是萬萬沒想到閻璟西壓根兒沒有任何反應,他又想嚐試摸著銀牌繼續默念咒語,可是閻璟西眼睛直盯著他,令他心裏有點發涼,還是先回答他的問題比較合適。
白月光說:“我隻恢複了一點點,不多。”
閻璟西像是不介意似的,純聊天:“記得的都是什麽?”
白月光開始絞盡腦汁找借口,他沒有想過閻璟西每一個問題都會令他措手不及。
“唔,就是被別人救起的畫麵,也不是很多,斷斷續續的。”白月光臉色有點微妙。
閻璟西知道他在找借口,現在真正認識到白月光,這個人從頭到尾滿是謊言,越是如此,越是讓他明白,他隱藏著很多秘密,而且還有可能不止一個。
大概也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其他人才會被欺騙而不自知?
不管如何,閻璟西對白月光早已豎起防備之心,越是想遮掩越是有秘密,他遲早都會挖出來的。
給白月光的時間隻有兩個小時,用完餐後,閻璟西並沒有打算送他回去。
白月光還眼巴巴地希望閻璟西送他回家,結果閻璟西上車後就直接關門。
白月光扒住車門:“等一下!”
閻璟西挑眉看他:“還有事?”
白月光:“你不送我回去嗎?”
閻璟西看看時間:“我接下來還有事,和你不順路,要不你打個車,這裏的車很好打,有地鐵也有公交。”
白月光沒想到閻璟西如此無恥:“……”居然把他一個人扔大馬路上。
劇情大神不是讓他對自己愛到不可自拔嗎?難道換成冷酷總裁的套路,而不是走溫情路線?
白月光不由多想,他很快平靜下來,故作堅強一笑:“好,我會去擠地鐵的。”
閻璟西隨後嘣的一聲將門關上,完全將白月光隔絕在外,他現在連白月光身邊的空氣都不想呼吸。
站在外麵流著汗的白月光眯起雙眼,開始對閻璟西抱著怨恨之意。
閻璟西,你行的,竟然敢這麽對我,記住你了。
本以為今天還能從閻璟西身上榨點什麽機會,結果見麵的過程超出他的想象,隻能草草應對過去,閻璟西到底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精明了,每個問題都讓他沒法接招。
即便如此,白月光也沒有想過,他的銀牌是否還在起作用。
帶著滿腹抱怨,白月光打了個車回家。
看到躲在角落裏突然跳出來抱住他的齊幼林,他的心才好受一點,還是姓齊的可愛,就是太過粘人,容易防礙他的工作。
不過,娛樂圈那麽多人,他的分銷渠道作用就更大了,看齊幼林的目光就柔和不少。
隻是齊幼林接下來的話差點沒令他吐血。
齊幼林取下他的鴨舌帽:“阿黎,你的頭真醜。”
對自己容貌自信二十年白月光第一次聽別人說他醜!
他打開房門,推開齊幼林,真的有那麽醜嗎?
齊幼林悄悄將門帶上,沒理解白月光突然掙脫自己擁抱的舉動:“我說錯什麽了嗎?”
對著鏡子的白月光臉色微微發白,手輕撫臉龐的手指都在顫抖。
暗淡沒有彈性的皮膚,臉色有點發黃,黑眼圈越來越重,鼻子上還有濃密的黑頭,眼角兩側有細紋,臉上的斑也特別明顯,法令紋也越發明顯,脖子上也有兩條皺紋!
他怎麽會變成這樣?
到底是怎麽回事?
有劇情大神的籠罩,即便他不洗臉不護膚,肌膚也一向保持著水嫩有彈性的,他的一顰一笑會散發出魅惑氣息,隻要他下意識勾引的人,都不會拒絕,而且還會對他愛到失去自我,他們的世界,他們的心中隻有他一個人。
難道他的銀牌不起作用了嗎?
白月光解開脖子上的銀牌,拿在手上,仔細觀察銀牌。
怎麽會這樣?
以前的銀牌一直都是銀光閃閃,即使他用領子遮住都無法掩飾它的光芒,但現在它變得灰不溜秋,上麵還有一層淺淺的黑色,看起來髒兮兮的,像是多年沒洗過似的。
有可能是他很久沒去清洗才這樣?
聽說牙膏可以將銀洗幹淨。
他立馬擠出一大半牙膏,用力搓銀牌。
他失去什麽都不能失去銀牌,絕對不可以!
銀牌是他在這個世界無所不利的有力保證,是他未來生活的保證,他不能失去。
反複搓洗幾次,白月光是越洗越沒有信心,越洗心裏越發慌張。
不會的,劇情大神不會拋棄他的。
齊幼林一直被關在門外,等了半天沒見白月光從洗手間出來,敲了敲門。
“阿黎,你怎麽了?吃壞肚子了嗎?”
他的聲音將白月光理智拉了回來,他用洗麵奶洗了洗臉,又拍上爽膚水,才重拾自信。
對,齊幼林和袁耿哲他們都沒有脫離出他的掌控,劇情大神肯定還在,它可能隻是睡著了。
就是這樣,他一定不會猜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