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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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肖父盯著他滿是破洞的牛仔褲,指責道, “你穿的這是什麽?我沒給夠你生活費?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以後不準再穿這種破爛玩意兒, 害得我丟人!”
不等肖嘉樹反駁,薛淼便先炸了, “你懂什麽?這是acne studio今年新出的款式, jonny johansson親自參與設計的主打產品, 小樹穿上去腿顯得又長又直,比人家首席模特還帥, 哪裏難看了?你跟你爸既然那麽正統,幹嘛不穿長袍馬褂?大清已經亡了,你醒醒吧老古董!這麽著, 你要是不滿意,我以後不叫你名字了,直接叫你啟傑阿哥成嗎?再不然叫你王爺?你也真不要臉!”
肖嘉樹麵無表情, 內心卻默默給母親點了一個讚。他就說自己穿這件牛仔褲很帥嘛,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肖父氣得捂住胸口,“你在我跟前倒是橫,剛才怎麽沒看見你反駁爸一個字?我這不是為了小樹好嗎?爸喜歡規規矩矩的人, 小樹就不能體諒體諒他老人家,讓他看得舒服一點?”
“喜歡規矩人?別搞笑了肖啟傑!他那純粹是看小樹不順眼!無論小樹穿什麽, 說什麽, 做什麽, 他都能挑出無數個缺點。小樹還隻是穿了一件破洞牛仔褲, 露了個膝蓋骨, 你那兩個好侄女一個露了大半胸脯,一個連內.褲邊都遮不住,怎麽不見老爺子發話?她們穿就是時髦、潮流,小樹穿倒成了破爛了,沒這麽欺負人的!”
“你說夠了沒有?我發現你越來越喜歡胡攪蠻纏……”
“沒夠!我今兒就要跟你好好掰扯掰扯,你們一家子太過分了……”
父母你一句我一句地吵起來,鬧得肖嘉樹頭疼。他勸了好一會兒都沒人聽,不得不叫停司機,下了車。肖定邦的汽車墜在後麵,經過他時放緩了速度,卻沒有停下來,最終也慢慢遠去了。
肖嘉樹在原地站了幾分鍾,不知是輕鬆多一點還是落寞多一點。他原以為考上沃頓商學院的自己能獲得父親和爺爺的認同,但其實沒有;他以為榮耀歸國的自己能獲得他們的認同,但其實也沒有。正如母親說的那樣,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都是無用的,有些人永遠也沒辦法討好。
那自己還堅持些什麽?肖嘉樹感覺既委屈又不忿,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看見一家造型工作室,眼珠一轉便紮了進去。
“染發,奶奶灰、蔥頭綠、屎黃色,什麽非主流給我染什麽。”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對了,再給我紋個身,紮個耳洞。”
蔥頭綠、屎黃色?您確定不是來砸我們招牌的?造型師心裏暗暗吐槽,麵上卻笑眯眯地答應下來。非主流就非主流,但絕對不能醜!為了自己的招牌著想,造型師仔仔細細看了青年幾眼,然後臉紅了。這位顧客也長得太好看了一點吧?不是時下.流行的花美男,也不是硬漢型男,而是二者綜合起來的俊美,五官既透著精致,也透著酷帥,看上去很有侵略性,鼻梁又高又挺,嘴唇又薄又紅,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簡直能勾魂!
就憑這副盛世美顏,染彩虹色也不會醜啊!造型師信心百倍地說道,“那我幫你做漸變色吧,根部是黑色,慢慢慢慢變成灰色。你的發質很好,非常順滑,長度也夠,把頭發撩起來的時候就能看見顏色的過度和轉變,很漂亮。”邊說邊拿出ipad讓顧客看效果。
肖嘉樹盯著視頻看了一會兒,拍板道,“就這個色。”夠潮夠炫,重要的是父親絕對接受不了。
造型師顯得很高興,調試染料的時候還愉悅地哼起了歌。他喜歡一切美的事物,更喜歡親手讓他們變得更美。
四小時後,煥然一新的肖嘉樹走出造型工作室,頭上頂著漸變色,耳朵戴著黑曜石,身上卻沒有紋身。他怕痛,造型師剛把工具拿出來他便慫了,迫不及待地刷卡付賬,狼狽而逃。回到家時,薛淼正在敷麵膜,看見兒子的新造型,麵膜紙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爸呢?”肖嘉樹麵上很淡定,掌心卻冒出許多冷汗。他從小到大都是乖乖仔,做出叛逆的事還是第一次。
“你怎麽弄成這樣了?”薛淼不敢置信地問道。
“喜歡就弄。”肖嘉樹撥亂頭發,讓母親好好看看自己酷炫的發色,狀似輕鬆地道,“不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痛。”薛淼無奈扶額。
“染頭發不痛,我對染料不過敏。”肖嘉樹換好拖鞋,從冰箱裏拿了一張新的麵膜紙。
“我是說,待會兒你爸拿棍子打你的時候可能會痛。兒子,你快回房躲一躲吧。”薛淼接過麵膜紙,憐憫道。
肖嘉樹:“……”
在房裏躲了一天一夜的肖嘉樹還是挨了打,要不是肖定邦忽然跑回來跟肖父談收購公司的事,他的屁股和小腿肚子就保不住了。但他依然頂住了巨大的壓力,死活也沒把頭發染回來。肖父的氣性過了便也沒再強迫兒子,隻是一看見他就唉聲歎氣,仿佛看見了紈絝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肖嘉樹在國內沒什麽朋友,平時既不抽煙喝酒,也不泡妞賭.博,更不喜歡飆車,唯一的愛好就是打遊戲。隻要給他一台配置高的電腦加一根網線,再備上充足的食物,他能足不出戶地宅上好幾個月。所以說,肖父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但薛淼卻受不了兒子的頹廢。她知道再這樣下去兒子早晚會垮掉,包括精神和身體。他活得沒有一點追求,也沒有一點目標,就像行屍走肉一樣,這才是最可怕的。思慮再三,她把兒子的網線拔了,又押著他洗了一個澡,換上幹淨得體的衣服,這才帶他出門。
“冠世娛樂?媽,你帶我來這兒幹嘛?”肖嘉樹抬頭看看摩天大廈上的招牌,疑惑道。短短幾個月他便瘦了一大圈,眼眶下麵帶著濃重的青黑,看上去很不健康。
“帶你來上班。”薛淼走進電梯,摁了頂樓的鍵,等門關上才道,“我有冠世娛樂的股份,今後都會過到你名下,你也算冠世娛樂的大股東,總得來自己的公司看看。”
“媽,你還跟娛樂圈有牽扯呢?爸要是知道了……”肖嘉樹為母親擔心起來,完全忘了問自己上班的事。
“他知道了又怎樣?大不了吵一架。他不讓你進肖氏,我總不能看著你廢掉吧?你好歹是沃頓商學院的高材生,難道畢業出來隻能打遊戲?你是不是怕進入娛樂圈後被你爸爸、爺爺罵?你要是怕了我立馬帶你回去。”
“我怕什麽?反正他們也不管我。”肖嘉樹心裏有點發虛,麵上卻裝得很淡定,仿佛自己無所畏懼。
都說“知子莫若母”,憑薛淼對兒子的了解,自然知道該怎麽逼他走出他爸爸和爺爺為他打造的囚籠。她為肖啟傑犧牲了半輩子,從此鬱鬱寡歡、委曲求全,絕不希望兒子重蹈自己的覆轍。老爺子再生氣又怎樣?難不成還能把他們母子倆吃了?
胡思亂想間,電梯門開了,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迎麵走過來,臉上帶著驚喜的笑容。他身材十分高大,長相也俊美無儔,眉宇間的輕佻與邪肆非但沒能折損他的氣度,反倒令他更顯魅力。他緊緊抱了抱薛淼,又很快放開,喟歎道,“淼淼,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最近過得好嗎?”
“就那樣。”薛淼並不想編造一些童話來誆騙好友,同時也麻痹自己,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對兒子說道,“小樹,這是你修叔叔,快叫人。”
修長鬱,冠世娛樂的掌舵者,同時也是娛樂圈呼風喚雨的人物。母親當年就簽在他旗下,被他一手捧紅,兩人曾經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在長久的合作中又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但自從母親嫁入肖家後便與娛樂圈的朋友斷開了聯係,也因此,肖嘉樹對這位修叔叔很陌生,但並不妨礙他辨認出這張經常上商業和娛樂雜誌的俊臉。
“修叔叔好。”肖嘉樹乖乖點頭彎腰。
他繼承了薛淼精致絕倫的長相,卻與肖啟傑半點不似。薛淼當年參演的第一部戲便是反串男主角,以女兒之身把一位瀟灑不羈的俠客演繹得淋漓盡致,從此風靡萬千少女。她的女粉絲比男粉絲多得多,而與她像了七八分的肖嘉樹在繼承之中又進行了改良,容貌更提升一個檔次。
修長鬱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棵精神的小樹苗,更何況他還是淼淼的兒子。
肖嘉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舉起酒杯,與身邊的黃美軒和黃子晉碰了碰,然後夾起一塊鴨肉放進碗裏。黃美軒悄悄拉扯他衣袖,他不理,連刨了幾口飯才看過去,低聲問道,“黃姐,導演不是已經說完話了嗎?可以吃了吧?”
“跟導演、季哥、衡哥喝一杯,快去。”黃美軒邊說邊給肖少爺倒酒。
施廷衡、季冕分別是這部電影的男一號、男二號,也都是影帝級別的大咖,後輩理當敬他們一杯,而他們喝不喝則是另一回事。肖嘉樹雖然在國外待了很多年,對中國的餐桌禮儀卻也不陌生,拿起酒杯敬了導演、施廷衡和季冕,除了一句“多多關照”,再沒有別的話。
與之相對的,別的小新人陸陸續續走到三人身邊,又是敬酒又是討好,恭維的話一句接一句層出不窮,越發顯得肖少爺性格高傲、不知禮數。
黃美軒有些頭疼,卻也無可奈何,狠狠瞪了埋頭苦吃的肖少爺一眼,然後低問,“你這吃的是什麽?”
“辣子雞丁啊。”肖嘉樹抬起頭,嘴唇紅豔豔的,眼眶還掛著幾滴亮晶晶的淚。
“誰準你吃辣的!薛姐說你口腔潰瘍才好,火氣還沒降下去呢!吃青菜!”黃美軒邊說邊夾了一大堆青菜,放進肖少爺碗裏。
肖嘉樹把青菜挪到一邊,繼續吃辣子雞丁,吃完把筷子伸向水煮肉片。連續喝了半個月的白粥,他現在隻想吃些重口味的東西。黃美軒見他不聽話,拿起幹淨的勺子敲他手背,他哎呀低叫,卻依然堅強地把水煮肉片夾回來,一口吃掉。
“你這孩子怎麽不聽話?小心我告訴薛姐!”黃美軒恐嚇道。
肖嘉樹衝她討好地笑了笑,然後繼續把“罪惡”的手伸向不遠處的香辣蝦。黃美軒那叫一個氣啊,拿勺子連連敲他手背,卻都無法阻止。兩人的互動十分親昵,不像經紀人與藝人,倒更像長輩與家中小輩。眾人看在眼裏,對肖嘉樹擺譜的行為也都不怎麽介意了。
沒有強勢的背景,傳說中的大魔王黃美軒能像伺候小祖宗一樣伺候肖嘉樹?不可能的!既然有背景,那就得罪不起,他愛擺譜便隨他去吧。這樣一想,幾名主創人員開始尋肖嘉樹說話,卻隻得到他嗯嗯啊啊幾聲敷衍,心裏慪得要死也不敢表露出來。
肖嘉樹很能吃,還專往辣菜伸筷子,氣得黃美軒直瞪眼。她的弟弟黃子晉忽然低笑起來,主動給肖少爺舀了一勺麻婆豆腐,湊到他耳邊說道,“吃,隻管放開了吃,明天早上大號的時候你就舒坦了。”
“啊?”肖嘉樹呆呆地看向他。
“明天早上,大號。”黃子晉重複一遍,不過音量放得很低,除了肖少爺和姐姐黃美軒,誰也沒聽見。
肖嘉樹有一個異於常人的地方,那就是想象力特別豐富,別人隨隨便便說一句話,他能夠利用想象力將它構造成色彩最豐富的畫麵。眼下,他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自己坐在馬桶上,用力憋紅了臉,卻怎麽也拉不出來的場景,經過十幾分鍾慘無人道地折磨,好不容易通暢了,拉出來的卻是一團火,火焰從馬桶裏呼啦啦躥出來,燒焦了他的頭發,有什麽東西爆開了,滿地都是黃色的、粘稠的可疑物體……背景音樂同時在腦海中回蕩——菊花殘,滿腚傷,你的內褲已泛黃,花落人脫肛,隻能趴不能躺……
嘔……想吐……肖嘉樹慢慢放下筷子,慢慢捂住嘴,用控訴的眼神看向黃子晉。
黃子晉揉亂他酷炫的灰發,笑道,“乖,繼續吃,哥幫你夾。”
“哥,我錯了,我吃清淡的東西。”肖嘉樹連忙低下頭,老老實實吃青菜。
黃子晉單手托腮,笑盈盈地看著他,眼裏滿是寵溺。他長相極其俊美,甚至可以用妖異來形容,唯一的缺點便是少了一點陽剛氣,年少時也曾大紅大紫過一段時間。但正是因為這張臉,他後來被某個涉黑團夥控製,強迫他拍那種片子。要不是薛姐及時趕到,他可能早就瘋了、死了,或生不如死。而薛姐之所以冒那麽大風險與該團夥周旋,不過是因為恰好看見姐姐躲在公司樓道裏哭而已。她當時連他們是誰都不認識。
這麽多年過去,他退出舞台改做幕後,姐姐也從勤雜工混成了金牌經紀人,但他們一刻也不敢忘記究竟是誰將他們救出了地獄,又給了他們美好的明天。莫說薛姐隻是讓他們暫時帶一帶肖嘉樹,就是讓他們一輩子給肖嘉樹當保姆,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當黃子晉陷入回憶時,季冕的臉色卻有點古怪。他先是用餐巾捂住嘴,然後猛灌一杯酒水,末了搖頭失笑,低不可聞地斥了一句“活寶”。方坤注意到他的反常,湊過去問道,“怎麽了?是不是頭疼?”
“沒,我很好。”季冕放下酒杯,又回過頭看了看坐在另一桌的林樂洋,發現他與周圍的人談笑晏晏十分融洽,這才放心地出去了。
肖嘉樹吃飽以後想放水,也出去了,洗完手回到包廂,看見季冕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邊抽煙,不禁走過去,“季哥,能給我一根煙嗎?”
“你也抽煙?”季冕有些意外。別看肖嘉樹長得高大俊美,實則內裏就是個小男孩,稚嫩得很。
“我抽得少。”肖嘉樹不敢在母親麵前抽煙,一旦被她發現,挨抽的就不是煙,而是他自己。所幸他煙癮不大,回國之後才沒暴露。
季冕低笑起來,然後將整包煙遞過去,語重心長道,“中國人在聚餐的時候往往不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是交際。別人都在說話,唯獨你埋頭吃東西,誰也不理,這就太紮眼了。背景再強硬的人也需要人脈,尤其是在娛樂圈,與別人多多交流,結個善緣,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個我知道,謝謝季哥。”肖嘉樹一點兒也沒覺得季冕多管閑事。他是個明白人,知道季冕是真心為自己好才會說這些話,否則誰理你?在這個圈子裏,咖位決定一切,為了往上爬,誰都可以踩上一腳,像季冕這種既不踐踏同行,還能設身處地為後輩著想的人,已經太少太少了。
季冕果然像百度資料裏說的那樣,是個大好人!肖嘉樹對季冕的好感度蹭蹭上漲。雖說他曾經護著李佳兒,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出自本心、出自善意,實在是不可多得。
麵對他,肖嘉樹忽然有了傾吐的欲望,低聲道,“季哥,其實我一點兒也不會演戲,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淩峰這個角色塑造好,所以我不敢跟劇組裏的人套近乎。你想啊,我要是整天在劇組裏上躥下跳,讓大家都認識我了,結果因為演技爛,不得不退出,那得多丟臉!還不如我一開始就誰也不搭理呢,安安靜靜地來,安安靜靜地走,好歹還能為自己留些麵子。”
他用力吸一口煙,繼續道,“我早就想好了,我要是能把這個角色演下來,我就演,演不下來我就趁早走人,把位置留給真正有演技的藝人,所有的損失我來賠償。有一句俗話叫做‘占著茅坑不拉.屎’,我感覺自己就是那種‘占著茅坑不拉.屎’的人,特別虧心。”
季冕深深看他一眼,勸慰道,“說什麽傻話?你可以賠償劇組金錢上的損失,但你能賠償時間上的損失嗎?因為你,劇組臨時換角,所有戲份重拍,檔期就耽誤了,這是金錢無法彌補的。你先別想著自己演不好該怎麽辦,而要想著自己拚盡全力也得把它演好,這才算成功跨出了第一步。淩峰這個角色我看過,設定跟你本人很像,難度並不大,你隻要本色出演也就差不多了。”
“真的嗎?”肖嘉樹果然被安慰到了,原本灰暗的眸子變得亮晶晶的。這種話薛淼也曾說過很多次,但肖嘉樹總以為那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偏愛,是戴著濾鏡的。然而現在連季冕也這麽說,他一下子就放心了,感覺自己得到了很大的鼓舞和肯定。
修長鬱從善如流地抽了一根,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感歎,“我還以為你早就戒了。”
“過得不順心的人戒不掉香煙。”薛淼微微垂眸,免得煙霧熏紅自己眼睛,修長的指尖夾著煙嘴,姿態既優雅又透著一股憂鬱。她過得不順心,這一點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修長鬱,不如坦然相告。更何況他倆沒什麽話是不能說的。沉默片刻後她繼續道,“剛才我說讓你幫小樹安排一個職務你可別當真。我不想讓他當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你的意思是?”修長鬱意識到了什麽,不免愕然。
“對,我想讓他去演戲。”薛淼徐徐吐出一口煙霧,嬌豔欲滴的唇色在霧氣中氤氳,“你先幫他隨便安排一個職務,讓他在劇組裏待一段時間,熟悉熟悉流程,再幫他物色一個合適的角色。”
“你這也太乾綱獨斷了吧?你不問問小樹願不願意?他可是肖氏的小少爺,你卻讓他進娛樂圈,他爸爸和爺爺一怒之下會不會剝奪他的繼承權?這麽些年都忍過來了,你何苦!”修長鬱苦口婆心地勸阻。
薛淼卻並不領情。在修長鬱麵前,她完全是另一番模樣,烈性如火、強勢無比,而這才是她的本來麵貌,“我自己可以忍,為了兒子我卻不能忍。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多優秀嗎?結果到頭來他那些所謂的親人卻逼迫他掩蓋自己的光芒,做一個庸庸碌碌,混吃等死的廢物。這幾個月他天天把自己鎖在房裏打遊戲,飯也不吃,覺也不睡,澡也不洗,他那麽愛臭美的人,卻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我看了就像挖心一樣疼!在你們眼裏,他的確很富有,一輩子不幹事也有花不完的錢,可是誰又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