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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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事實證明他的推測沒錯。他現好友出車禍之前在打電話, 並錄了音,一道帶著金屬質地的女聲冷笑道, “何毅, 誰讓你救我?我當初根本沒被人占便宜, 我們喝多了,在一起玩兒呢!要不是你, 我那天晚上不知道過得多開心……我肚子裏的孩子不知道是誰的, 給那些王八蛋打電話, 他們一個都不敢認, 我爸媽一定要我說出來, 不然就打死我,我有什麽辦法……我認識的人裏你最蠢, 也最有錢,我不找你找誰?那晚你扶我回酒店房間的監控視頻就是最好的證據……你恨我?哈哈哈哈,說你蠢你還不承認!你媽一定要我把肚子留到四個月大, 方便以後驗dna,好證明你的清白, 是你爸說服你媽讓我打胎, 還給了我一百萬讓我們全家搬走,不要被你媽找到……他知道你沒強.奸.我,但他就是要讓你身敗名裂……你自己親爸都想整死你, 你還跑來罵我是罪魁禍, 何毅, 你真可憐……”
談話到這裏便結束了, 然後是一陣驚天動地的撞擊聲。何毅受不了刺激,心神失守之下誤踩油門,狠狠撞在橋墩上……他好不容易找到李佳兒的聯係方式,本想激她說出實話並錄音,然後交給對自己大失所望的父親,卻原來父親一直都知道他是清白的……
肖嘉樹把錄音複製下來,不眠不休地聽了一晚上,眼淚都快流幹了。他不明白某些人為什麽能壞到那種程度,可以對救助自己的好心人下手,甚至於殘害自己的血脈。
當何毅的親人來美國辦理喪事時,他偷偷把錄音給了何母,原以為這樣就能讓好友瞑目,哪料何母竟心髒.病,昏倒過去,人還沒醒就被送進了一家療養院,說是得了抑鬱症。從那以後,何母便消失了,隻留下何毅的墳墓孤零零地留在異國的土地上,甚至沒能遷回祖國落葉歸根。
又過幾年,肖嘉樹才通過母親的人脈打聽到何父移民去了澳大利亞,他在那邊早就有了家室,二兒子隻比何毅小幾個月……
知道得越多,肖嘉樹就越是不甘心。這些年他總想找到李佳兒,讓她為當年的事付出代價。看見她利用受害者的身份博取周圍人的同情;看見她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堅強、樂觀、積極向上的新時代女性,他覺得惡心極了,也憤怒極了。
但他的教養不允許他用過激的手段報複女性,所以隻是阻斷了李佳兒的前途,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與此同時,他也不想翻出那些不堪的往事,讓死去的好友受到外人評判。他生前問心無愧,死後也應該獲得永恒的寧靜。
這件事到此為止……到此為止……一搖滾終於結束,換成了舒緩的鼓點,肖嘉樹才壓下滿心戾氣,慢慢站起來。但他剛踏出一步,嗓音疲憊的男歌手便開始吟唱,歌詞既滄桑又悲涼,一瞬間激起了很多回憶,有好的也有壞的,但壞的在漸漸褪色,隻留下好的永遠珍藏在心底。兩個小男孩手拉手一起上學;躲在高高的大樹上,你一句我一句地暢想未來;高個子的男孩每天都會騎自行車帶矮個子男孩回家,不小心摔跤的時候,他會把小男孩抱進懷裏,輕輕撫摸他腦後的黑……他們不是兄弟,卻勝似兄弟。
男歌手還在悠悠吟唱,肖嘉樹卻連站都站不起來。他縮在牆角,頭埋入雙膝,哭得像個孩子,哭得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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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坤現季冕一直皺著眉頭,臉色很不好看,不由問道,“是不是頭疼了?我叫醫生來看看?”
“不,不是。”季冕擺手否認。
又過十分鍾,季冕開始頻頻按揉太陽穴,終於忍無可忍道,“你去樓梯間看看,我好像聽見……”但他話隻說了一半就打住,然後靠倒在枕頭上,並微不可查地鬆了一口氣。
“你聽見什麽了?”方坤環顧四周,莫名道,“病房裏很安靜啊,你該不會耳鳴吧?”
“應該是耳鳴,不過現在好了。”季冕疲憊地擺手,也不知想到什麽,表情變得很難看。
與此同時,稍後趕來的修長鬱推開樓梯間的門,愕然道,“還真是小樹啊。你怎麽哭成這個樣子?”
“修、修叔,嗝……”肖嘉樹不想再哭了,卻控製不住自己,一邊說話一邊打嗝,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修長鬱嚇了一跳,連忙掏出紙巾給人擦臉,沉聲道,“究竟生什麽事了?說出來修叔叔幫你解決。”
“沒、沒事,我就是聽歌聽哭了。”肖嘉樹連忙把耳機拿掉,胡亂擦了一通臉。他現在既狼狽又羞臊,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什麽歌那麽催淚?”修長鬱原本還有些不信,拿起耳機一聽,不由笑了,“原來是這歌,難怪。”身為“也曾哭過的聽眾”之一,修長鬱實在不好說什麽,隻能把慘兮兮的小子帶進公共洗手間打理儀容。
“都這麽大了還躲在樓梯間裏哭,幸虧是讓我看見了,不然別人非得笑死。小樹啊,你跟你媽年輕的時候真像,你媽遇見難事表麵看上去很堅強很鎮定,背地裏卻常常躲起來哭,有時候是天台,有時候是車裏,被我現了還死不肯承認……”想起往事,修長鬱低低笑起來,眼裏卻滿是酸澀。
“我媽也愛哭啊?”肖嘉樹頓了頓,然後飛快改口,“不對,我幹嘛要用也字,我才不愛哭。我今天是特殊情況。”
“好,你不愛哭。你跟你媽真像,都比較嘴硬。”修長鬱忍俊不禁。
肖嘉樹,“……”
洗完臉,眼睛卻還有些紅腫,肖嘉樹不得不掏出一副墨鏡戴上,這才跟隨修長鬱去探望季冕。病房裏來了幾位訪客,都是影帝、影後級別的大咖,正氣氛和樂地說著什麽。看見修長鬱,他們連忙站起來打招呼,態度十分熱情。肖嘉樹嗓子都哭啞了,情緒也很低落,於是不想說話,更不想應酬,走到床邊,默默衝季冕點頭。
“你來了,坐。”季冕定定看他一眼。
“嗯。”肖嘉樹挨著病床坐下,打開酷狗,循環播放剛才那歌。這種行為近乎於自虐,讓他又痛又悔,卻沒辦法停下。如果不是他做事不謹慎,私自把視頻給何母,也不會害得她情緒崩潰。他控製住了自己的麵部表情,內心卻哭得像個孩子。有些事真的忘不了,也不能忘……
季冕輕輕按揉太陽穴,用前所未有的溫和嗓音說道,“想吃蘋果嗎?我幫你削一個?”
肖嘉樹隔著墨鏡看他,然後擺手,像石頭一樣僵硬的下半張臉令他看上去又酷又拽,欠扁極了。方坤心裏暗暗罵了一句死小子。
季冕仿佛聽不懂拒絕,依然削了一個蘋果遞過去。肖嘉樹不得不接下,在一口一口認真啃蘋果的過程中,心底的悲傷竟然不知不覺被衝淡了。他關掉酷狗,摘掉耳機,把光禿禿的蘋果核扔進垃圾桶,然後坐回原位,繼續隔著墨鏡看季冕。這人好像沒受什麽重傷,隻是腦震蕩,這便好。
“最近有什麽打算?要是沒事幹就回公司?上次辭退你是我欠考慮,我向你道歉。”季冕沉默片刻後說道。
為什麽要向我道歉?是我幹涉了工作室的正常運作,該道歉的人是我才對。你眼瞎識人不清,那是智商問題,與對錯無關。這樣想著,肖嘉樹便搖頭拒絕了。
季冕,“……”
“我也不知道。你別再聯係我了,要是讓季哥現,他會辭退我的。”小陶說完這句話,也把李佳兒拉黑了。
李佳兒的經紀人板著臉坐在沙上,冷道,“你不是跟我打包票,說與季冕的關係很好嗎?現在是怎麽回事兒?我們下一步的宣傳計劃怎麽辦?”
李佳兒拿著手機滿臉無助,“歐姐,您再等等,我找別人問問看。我之前真的跟季哥關係很好,他還親自跑去療養院探望我媽,新聞也報道過的……”她一邊解釋一邊不停地打電話,但曾經的圈內好友現在都不理人了,像是商量好的一般。
她和經紀人原本是這樣計劃的:簽約極光後便聯係季冕,讓他一條表示祝賀的博文。由他帶頭,一眾大咖多多少少會有響應,而他龐大的粉絲團就是最好的水軍,定然能把這件事炒熱。但他們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卻唯獨沒料到季冕會在這個檔口取消對李佳兒的關注,於是接下來的所有宣傳動作都被迫中斷。
歐姐盯著已經報廢的策劃書,心裏那叫一個恨,沒好氣道,“他之前為你牽線天天娛樂,你給推了。是不是因為這件事他對你有些看法?簽約哪家公司是你的自由,他憑什麽幹涉?季冕也不像傳言那樣好說話嘛,氣量小得很。你之前不是說一定能獲得他的諒解嗎?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做事能不能靠點譜?公司還準備在簽約的時候用力推你一把,現在看來是不用了,幹脆冷處理吧。所有的推送、采訪都取消,在官網上悄悄把你的資料更新一下得了。”
“歐姐,您再等一等好嗎?我讓我媽給季哥打個電話。”李佳兒實在無法,隻能利用季冕的同情心。季冕的母親身體也不好,常年住在療養院,他為了照顧母親,早些年什麽活兒都幹過,也吃過很多苦,應該最能理解她的處境才對。
“你媽的電話他能接?”歐姐簡直被氣笑了。季冕是什麽人?阿貓阿狗的電話能打進他的手機?但她料錯了季冕的品行,他之前對李佳兒母女是真的關心,還曾親自去醫院探望過幾回,送了很多禮物,李母的電話如果不出意外,他會接的,唯恐老人家在醫院裏出了什麽事,李佳兒照顧不過來。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李母那邊撥了好幾個電話,都沒能順利接入,看來也被拉黑了。找不到觀賞的人,母女倆演技再好也沒處施展,隻得偃旗息鼓。
歐姐扔掉策劃書,冷笑道,“之前你準備簽約冠冕工作室的消息早在網絡上傳遍了,他的粉絲都拿你當自家人看待,整天小師妹、小師妹地叫著。現在你忽然改簽極光,如果沒有季冕站出來幫你說話,他的粉絲一定會認為你是叛徒,大罵你忘恩負義、急功近利。你要是不想被黑得太慘,現在就給我低調點,等這件事過了再說。你最近的通告我都幫你取消了,你每天去公司上課,多學點東西。”
李佳兒好不容易簽了一個背景強大的東家,正準備一飛衝天呢,哪裏舍得沉寂下去,於是連忙開口,“不是我要背叛他,是他先放棄簽約我。要不我們拿他封殺我的事炒作吧,反正都是實錘,不怕網友查證!”
歐姐不禁對李佳兒的狼心狗肺刮目相看,卻也沒升起多少戒備。人既然落進了她手裏,她自然有的是辦法讓對方乖乖聽話,更何況公司還幫她把曾經的黑曆史都消掉了。
“你想讓我們直接跟冠世、冠冕、瑞水杠上?你是哪根蔥?有那個價值嗎?莫說你現在隻是一個新人,還沒爆紅,就算你紅透了半邊天,也不要貿然去挑戰季冕。他在娛樂圈的影響力不是你能想象的。”歐姐站起來,警告道,“你好好在家待著,別惹事,過了這陣我自然會給你安排工作。你要是不聽話,我手底下也不缺你一個。”
歐姐是極光的金牌經紀人之一,資源很不錯,李佳兒自然不敢忤逆對方。她連忙點頭應下,又把人送到停車場,回到家後才露出一個猙獰的表情。辛辛苦苦打拚了那麽久,眼看就要紅了,現在卻一朝回到解放前。季冕、肖嘉樹,你們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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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嘉樹正躺在床上刷微博,邊刷邊笑哼哼的,似乎十分得意。薛淼走進房間,將他卷到肚皮上的t恤拉下來,笑問,“小樹,看什麽呢?”
“季冕取關李佳兒了。媽,你看,”肖嘉樹把手機屏幕麵向母親,“剛才極光更新了他們的藝人資料庫,把李佳兒的照片悄悄放了上去,結果被網友現,大家現在全都湧入李佳兒的微博,大罵她見利忘義、背叛師門。她現在可慘了,粉絲一開始漲了幾十萬,全都是跑去罵她的,罵完便取關,原本幾百萬的關注量,現在隻剩下一百萬出頭了,真解氣。”
“是嘛?我看看。”薛淼把手機拿過來認真翻看,又與兒子東拉西扯一會兒,這才說到正題,“小樹,你想不想演戲?我這裏有一個本子你先看看?”
“我不想演戲。”肖嘉樹笑容微斂。
“怎麽,怕被你爺爺、爸爸罵?怕被他們趕出家門,繼承不了財產?”薛淼用上了激將法。
肖嘉樹果然中招了,斷然否認,“我才不怕呢!我好歹是沃頓商學院的高材生,就算不靠家裏也不會餓死。我自己能賺錢養活自己。”
“那你就去演戲吧。演員也是一份正當職業,不偷不搶的。”薛淼循循善誘,“這次你想封殺李佳兒,結果她依然到處蹦躂,什麽事都沒有。但你看看,季冕什麽話都不說,隻是取關了她,她現在就得老老實實趴著,這就是大咖的影響力。當年我可比季冕風光多了,若不是你爸爸,我也是大滿貫影後……”提起往事,她不禁眉飛色舞起來,眼裏散出罕見的、璀璨奪目的光彩。
肖嘉樹定定看著她,忽然感到一陣心酸。媽媽之所以想讓自己進入娛樂圈,是不是為了延續她未完成的夢想?她嫁入肖家真是一個巨大的錯誤,不但失去了夢想,還失去了自由,而唯一能讓她獲得安慰的,大概就是自己了吧?
這樣想著,他忍不住把母親抱進懷裏,無限寵溺道,“媽,你別說了,我去拍戲。”在母親麵前,他從不會叛逆,他樂意幫她實現所有願望。
薛淼大感欣喜,這才把早已準備好的劇本拿出來,“這是冠世和冠冕合資投拍的《使徒》,導演羅章維,編劇周丹丹。裏麵有一個角色特別適合你,就是反派的弟弟淩峰,也是國際名校畢業,回國準備接手家族企業。你先把劇本好好看看,我這些天教你怎麽走位,怎麽念台詞。這個角色和你很貼近,演起來不難,有不懂的地方媽可以教你。我們先試試,你要是不喜歡拍戲,以後再幹點別的,媽絕不會逼你。”
肖嘉樹接過劇本翻了翻,心裏不由忐忑起來。
薛淼見好就收,吩咐兒子好好揣摩人物形象,這便出去了。回到臥室,她立刻給修長鬱打電話,“長鬱,淩峰那個角色定給小樹吧?我看過劇本,基本上小樹隻要本色出演就夠了,幾個衝突性強的場景我私底下可以教他,不會讓他拖劇組後腿。”
修長鬱向來不會拒絕她的要求,二話不說便答應了,連試鏡那關也一並省掉。
與此同時,肖嘉樹正對著劇本犯愁。他不懂演戲,忽然讓他接受這樣一份特殊的工作,實在有點強人所難,但隻要一想到母親充滿渴盼的眼睛,卻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哎呀,好煩!他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又哀號幾聲,這才爬起來查資料,查著查著忽然想到父親和爺爺如果在電視屏幕上看見自己,會如何驚訝、如何暴怒,竟“撲哧”一聲笑起來。
他舍不得傷母親的心,但如果能讓爺爺和爸爸暴跳如雷從而正視自己的存在,似乎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活了二十年,他才姍姍進入叛逆期,而這叛逆似乎隻針對肖父和肖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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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冕已經出院好幾天了,最近隻接了兩部戲,一是《明空》,二是《使徒》,但都不是主角。入圈時他曾跟粉絲們說過,不管紅不紅,自己都將在三十五歲之後淡出娛樂圈,這並非一句空話。《明空》隻是客串,在《使徒》裏他將擔任男二號,也就是最大的反派。這個角色很有深度,需要仔細揣摩人物心理。
正當他看劇本看入迷時,一名長相俊秀,氣質陽光的青年直接解鎖了門上的密碼,拎著一個沉重的旅行包走進來,大聲質問,“季哥,你出車禍為什麽不告訴我!”
比賽就這樣結束了,觀眾正慢慢散去,後台卻聚滿了人,評委、選手、記者、主辦方高層都要留下來開一個慶功宴。肖嘉樹艱難地穿過人群,走到總冠軍身邊,頻頻想與她搭話,卻都被人打斷了。作為今晚的主角,女選手周圍全是人,有前來慶賀的朋友、家屬,也有記者和星探。
方坤斜倚在化妝間門口,嗤笑道,“我說怎麽找不到肖小少爺呢,原來是泡妞去了。他好像看上李佳兒了,直往人家身邊擠。瞧他那樣,大半天了連一句話都說不全。”
方坤似乎很喜歡欣賞肖嘉樹的窘態,恨不得抓一把瓜子慢慢看。
“把他叫回來。李佳兒的情況你也了解,她應付不了這種事。”季冕靠在圈椅裏假寐,化妝師正小心翼翼地替他卸妝。
“行,我這就把他叫過來。”方坤立刻讓助理去叫人,見對方擺手拒絕,滿臉不耐,便也來了脾氣,“這些富二代就是無聊,整天隻知道泡妞,半點不幹正事。”
他這麽說也是有緣由的。李佳兒剛進入決賽的時候方坤就看上了她的潛力,把人請出來吃了一頓飯,深入了解一下,對她便更為欣賞。這孩子今年才二十出頭,卻在高中的時候就輟學了,原因是被學校裏的富二代看上,受了欺負,不得不退學保平安。可是這樣還不算,那富二代心有不甘多方打壓,致使她父母失去了工作,也令她不得不早早出來打工掙錢,經曆了很多磨難。
後來她父親受不了這種苦日子,卷了家裏的錢跑了,母親為此抑鬱成疾,長期住在醫院裏。她一邊工作一邊照顧母親,卻依然沒被殘酷的現實打垮,整個人充滿著幹勁兒,特別樂觀開朗。所幸那富二代一家移民去了澳大利亞,她這幾年的日子才好過一點。
那次會麵過後,方坤把李佳兒的情況告訴季冕,季冕心有觸動,多方提攜,後來還親自與李佳兒談了合約。雖然合約沒有最終敲定,但雙方都有意向,所以說李佳兒也算是“冠冕工作室”的內定藝人,他們自然要護著。
見肖嘉樹死活不願意過來,方坤隻好親自去拽人。
“你對李佳兒感興趣?”關上化妝間的門後,方坤似笑非笑地問。
“這是她的藝名吧?她本名叫什麽?家是哪裏的?”肖嘉樹連連問。
“你查戶口呢?”方坤警告道,“她今後會簽約冠冕工作室,你別打她主意。要泡妞去外麵泡,別在公司裏亂搞。”
“我沒亂搞。”肖嘉樹萬萬沒料到方坤會這樣想自己,頓時委屈了。
“沒這樣想最好。”卸完妝的季冕站起來,溫和道,“李佳兒很有潛力,我會好好栽培她,目前不想讓她分心談戀愛。你喜歡她可以,但請不要打擾她的正常工作和生活,這點要求不過分吧?”
“我沒有喜歡她。”肖嘉樹簡直百口莫辯,同時也被惡心到了,臉上不免表露出來。
季冕深深看他一眼,繼續道,“雖然冠冕工作室掛靠在冠世旗下,但我擁有百分百的主控權。你要是覺得在我這裏工作不大順心,可以申請去別的部門。”
“不,沒有不順心。”肖嘉樹更加不想跟這些人說話了。他做錯什麽了?不就是想套個話嗎?搞得自己好像在逼良為娼一樣!他覺得季冕似乎不像資料裏記載得那樣溫和,反而有些唯我獨尊的霸道。
恰在此時,有人在外麵敲門,助理打開一條門縫,輕聲說道,“坤哥,是李佳兒。”
“讓她進來。”方坤立馬換上一張笑臉,“佳兒,采訪結束了?別忙著走,等會兒陪我們吃個宵夜,順便談一談合約。”
“好的坤哥。”李佳兒走到季冕身邊,笑道,“季哥,謝謝您把票投給我。我做夢都沒想到我會獲得總冠軍!”
“這是你應得的。”季冕微微一笑,擺手道,“走吧,去吃宵夜。這些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李佳兒跟隨兩人去了停車場,看見一同擠進保姆車後座的肖嘉樹,眼裏露出好奇,卻沒貿然詢問。這人長得如此俊美,應該是準備出道的新人吧?
看見死皮賴臉跟來的肖小少爺,方坤嘴角微微一抽,無奈道,“這是季哥的助理,肖嘉樹。”
李佳兒甜甜一笑,“肖哥你好!”
“我今年二十歲,你呢?”肖嘉樹麵無表情地直視前方。
“……我今年二十一。”李佳兒的甜笑凝固了一秒鍾。
肖嘉樹,“哦。”
紮心了啊老鐵!會不會泡妞?不會趕緊滾下車,別在這兒礙眼!方坤簡直被氣笑了,回頭瞪了肖小少爺一眼。就連最善於表情管理的季冕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肖嘉樹卻一無所覺,繼續道,“你是不是整容了?你的眼睛、鼻子、下頜骨都很不自然。”
李佳兒,“……”
方坤也是服了肖小少爺。見過不會聊天的,卻沒見過聊起天來很欠揍的。要是自己換成李佳兒,早一巴掌揮過去了。
李佳兒暗暗運氣,然後看向坐在副駕駛座的季冕,低聲道,“季哥,之前我忘了跟您說,我的臉是整過的。我不想被那人找到,所以輟學以後去做了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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