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朕從來不做亂點鴛鴦譜的事情，再換一個！”

    建鄴帝笑著說話，但語氣裏卻是強硬和不容反駁。

    草原部落這些年屢屢犯邊，雖然朝堂上並沒有太大反響，可是密探回報，武將們私下已經按耐不住了，自己的計劃沒有完成，可不會現在就找了個眼線回來。而且三國和草原之間的局勢現在處在一個微妙的平衡裏，暫時還不想打破。

    穆清婉突然覺得，建鄴帝好女色或許不假，但未必真的一無是處吧。畢竟對待皇後的態度上，也算尊重，對待別國的挑釁，也並沒有想象中的軟弱。

    “那我也要跟她一樣，去那個什麽書院學習！”

    阿敏眼珠子一轉，就提出了跟慕容天雪一樣的要求。

    “準了！”

    “那比試的題目如何選取呢？中原和草原擅長並不相同，如何決定？”

    中原女子大多擅長琴棋書畫一類，而草原的女子大多性格灑脫，很多女子都跟男子一樣騎馬狩獵。因此，比試的題目還是要選取大家都能夠接受的，不然難免會有異議。

    “阿敏公主，您先？”

    “那就跳舞好了，我倒是要看看草原的舞和中原的舞到底哪個更勝一籌。”

    慕容天雪表現地通情達理，把主動權讓給了阿敏公主，阿敏則是當仁不讓地選擇了舞，兩種性格，兩種態度。

    “不知大景是何人參與比試？”

    比試的內容已經變成了國與國之間，舞技一般水平的人，都不敢上前。

    條件反射似的，眾人把目光投向了剛剛大放異彩的穆清茵和李盈身上，最後又搖了搖頭，把視線轉向了別的地方。

    在京城這些年，還沒有聽說過穆清茵擅長跳舞，而李盈據說之前一直養在鄉下，剛剛接進安康侯府，雖然有才華，但是市井商賈之流，怎麽可能會這些高雅的才藝，想來肯定也不會吧。

    穆清茵神情不變，好像並沒有在意別人的眼光，真實應了那句話，淡然若水。而李盈則是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去，開什麽玩笑，自己怎麽會跳舞。

    “臣女願意一試。”

    一個溫婉的女聲響起，然後一個嬌小的身影站了出來。

    穆清婉順著聲音看去，這人居然是雲子歌。

    大殿之上，很多小姐看到是她站了起來，那些本來想站出來的人都默默坐下了。

    自從上次風雲會，雲子歌被帶回去京城以後，這還是穆清婉第一次見到她。

    比起幾個月前，雲子歌好像瘦了一些了吧，而且眉眼之間也是淡淡的愁緒。

    “果然是京城第一才女啊，真厲害。”

    穆清婉聽到旁邊的小姐感歎，小姑娘星星眼一般看著雲子歌。

    自己旁邊的坐席，是排在了穆二爺官職之下的女眷，旁邊坐著一個紮著雙丫髻的小姑娘，圓圓的臉，前兩場比試的時候，也沒有怎麽抬頭，而是一直在吃東西。現在已經不吃東西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聽見她說話。估計是已經吃飽了吧，穆清婉看了看小姑娘前麵光光的盤子，嘴角抽了抽，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宴會上如此實誠的人。

    “嘿嘿，點心很好吃。”

    小姑娘看穆清婉的視線移到了這邊，憨憨地笑了一笑，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嗯。”

    穆清婉善意地一笑。

    “雲子歌是京城第一才女呢，好厲害的。她什麽都會，還會醫術……”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旁邊的應該是母親的人扯了扯袖子，然後小姑娘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但是小姑娘依舊星星眼地看著大殿之上，眼睛裏都是崇拜。

    雲子歌能夠進入青雲書院，肯定有過人之處。

    但是穆清婉沒有見過雲子歌入學考試的過程，在青雲書院見到雲子歌的時候，穆清婉也就沒有那麽多的感觸。

    印象裏的雲子歌，是一個話不多很安靜的女生，不像很多大家小姐一樣，蠻橫無理，大部分時間都是紮進了青雲書院的藏書閣，翻看各類的醫書典籍。大部分時間，雲子歌都是獨來獨往，穆清婉也不清楚雲子歌的真正實力。

    青雲書院風雲會之時，那次不小心聽到的對話，穆清婉知道雲子歌心裏喜歡的是七皇子景漓吧，所以才會努力地學習醫術給太子治病，隻是太師府並不會同意她與七皇子景漓成親，聽說太師府要給她相看婆家了……

    也不知道雲子歌現在的憂愁，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親事呢？穆清婉沒有經曆過情愛，也無法對雲子歌的癡情感同身受，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應該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吧。

    “哎。”

    “怎麽了，好好地歎什麽氣？”

    穆夫人看著穆清婉，以為她是嫌宴會無聊了。

    “再等一會兒。”

    “好，子歌不僅是義德書院的學生，還是青雲書院第一屆女學學生，說不定你們明年還能碰上呢。”

    看到雲子歌站了出來，雲皇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側首跟皇上耳語幾句，隻見建鄴帝也是讚賞地點了點頭。

    雲子歌是雲皇後的親侄女，現在提及此事，也是在給雲子歌和太師府造勢。

    “皇上，天雪的舞需要琴聲伴奏，隻是家兄並不擅長彈琴，聽聞七皇子擅長琴藝，可否請七皇子幫天雪伴奏？”

    慕容天雪的視線隱晦地投向了景漓，臉紅了，微微低下了頭。

    “慕容小姐，碰巧了，子歌的舞恰巧也需要表哥伴奏，而且慕容小姐或許聽錯了，表哥其實並不擅長琴。”

    雲子歌溫溫柔柔地打斷了慕容天雪。

    “這……天雪並沒有合適的伴奏人選，天雪又不熟悉京城的其他情況，雲小姐本來就有七皇子相熟，自然多了幾分默契，為了公平起見，還需要想個辦法才好？”

    慕容天雪倒是一點都沒有惱怒，隻是很為難地跟雲子歌商量。以退為進的方法，同樣地也斷絕了七皇子為雲子歌的可能。二人你來我往，柔中帶刀。

    “哼，磨嘰”

    阿敏搞不明白這麽點事怎麽那麽麻煩，於是雙手環胸看著，不耐煩地看著兩個人一來一往。

    “嗬嗬，不如就隨意指人好了，就從在場的人裏麵找尋幫手不就好了。”

    周讓嗬嗬一笑，似乎不以為意。

    “可是，天雪對京城並不熟悉。”

    “你不是還有個哥哥麽，他能不知道？”

    周讓似笑非笑地看著慕容博，穆清婉覺得他們這幾幫人是同盟嗎？怎麽覺得是有血拆台呢？

    “天雪，便是如此吧，這點小事還不至於難辦。那就麻煩皇上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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