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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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下的海洋被渲染得璀璨,地球此刻的麵貌可以說是一張巨大的麵餅,從高處俯瞰而下,層疊起伏的波浪,蔥綠零散的小塊林帶,將這塊‘巨餅’點綴的別具一格。地球的末日正在倒數,夜深人靜的時候,人們入眠的時候仿佛能聽到地球痛苦不堪的慘叫。這塊又能養育他們的淨土同時也是能吞噬他們的泥沼
看看你狼狽的樣子,一點將士風範都沒有,弱小得不堪一擊。”眼前漆黑一片,餘將眼前站著一個孩童,他看不清孩童的麵容,孩童的聲音卻不停地回蕩在他耳邊,聲音熟悉又陌生。“要不你做我隨從吧?您這一身筋骨這麽摧毀實在可惜啊”孩童大笑道,每一聲大笑都仿佛充滿力量一般,刺激著人的血液加速流淌,激發著餘將的怒性。
你是誰,我們出來談談。”餘將平靜的心躁動著,獸性的血液不停撞擊著他的血管,猶如被囚禁的野獸一般。
你不是知道我是誰嗎?”男孩的笑聲久久回蕩著,此起彼伏。
今天的風格外的喧囂,海邊的大浪拍擊著礁石,餘將的心就像這無法平靜的海麵,“暴風雨前的寧靜?”
餘將擦拭著光劍手柄,心裏的焦灼和疑慮久久不能平息,他對眼前的這把劍有著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亮起的劍光,離子在眼下光速跳躍,發出嗡嗡的響聲。有種日本武士在欣賞愛刀並擦拭的神情,腰間扣上劍的那一刻,他身上似乎背負著一個使命,像是理所應當地接受了眼前的事實。
酒吧底層,空曠的教堂塞滿了密密麻麻的人,靜站在二層道邊的餘將俯身看著底下。各色各樣的人聚集在這,老人小孩,頑劣的少年,藝術家,嘈雜的室內在聽到一聲敞亮的掌聲,變得極為安靜。
大家,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塔肯那雙鷹一般的眼,盯著獵物一般不離在座的每一位。
這裏就像是中世紀教堂一般,紅色的地毯,暗黃的吊燈,塔肯站在台上像極了一位準備宣布婚禮開始的牧師,掛在胸前的十字架在燈光的映襯下閃閃發光,大家都靜坐在木椅上,等待眼下這位領導人的發言。
現在我們要前往200公裏之外準備升空的飛船,過程並不輕鬆,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塔肯字字句句鏗鏘有力,背過手緩緩走出了大廳。
一瞬間大廳炸開了鍋,不少健壯的大漢都躍躍欲試,揮舞著肱二頭肌臉上掛著笑容,似乎對眼下的事情不以為然。
餘將若有所思地晃了晃腦,背過身依靠在閣樓上的扶手,捏著手上的汗,一聲機械女聲打破了底下嘈雜的環境。
所有人請閱覽一下表上的地圖,我們的第一步就要踏上碼頭,大家加油吧。”
圖上所有的地點都標識的很詳細,在哪裏進行整頓,異人的流量。大家的心底油然而生的安全感,和求生欲望越來越強烈。
也是,麵對眼前的情況,似乎沒有人了解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切像是一場毫無預報的大雨,淋的街上的人倉皇逃竄,顧不上街邊的人,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回到那個能給自己遮風擋雨的家。眼下教堂的人們就是這樣的人,可是那些沒有家的浪子呢?麵對暴雨他們似乎無能為力,和逃竄的人一樣,他們心裏就乞求著,身上唯一的保暖衣物不被淋濕而開始流竄。說到底,都是同一種人求生
餘將並沒有過多的想法,對他來說,陰差陽錯地跟著邊上這個素昧平生的女孩來到了這個地方,被告知世界末日,這對一個遊戲宅來說,無疑是被世界拋棄的棄子。在求生欲望的促使下他能揮起劍戰鬥,他能思考,麵對這宛如夢境的一切。他也希望這隻是一場噩夢,第二天照樣醒來,他還是站在鏡子前頭刮著胡子哼著歌,賺著小錢養活自己,過完他這個平靜的一生,不需要去在意利益社會帶來的勾心鬥角,爭得頭破血流狼狽不堪。
眼下的路,說不定他會在某段路上,因為沒有糧食而被拋棄,然後當做外麵異人的盤中餐;又或者他乘坐的軍械車會被從天而降的異人撕破車頂,毫無反抗能力地隨著車跌入山崖,這正是他所想的。
想什麽呢?”男孩的聲音回蕩在餘將耳邊。
想什麽呢?”一聲嬌甜的聲音和男孩的聲音附和在一起,回蕩再回蕩。
恍惚的餘將回了神,邊上並沒有人在叫他,身邊隻有熟睡的蔡一帆,這是他們在這地底度過的第四個夜晚,起了身,望著躺在地上的人們,沒有去打擾熟睡的人們,口袋僅剩一根煙的煙盒,叼在嘴裏走了出去。
今天的月亮很圓。
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是人們已經不再過的中秋節。餘將蹲在懸崖的邊上,海浪不停地拍打上岸,像極了一個逃兵,努力攀爬卻上不了岸,浪花止於腳下。懸崖邊上有一處碼頭,邊上靠著一艘艘船隻,船身被刷上了大大的sos字眼,或許是暗號,也許真的是在求救,餘將並不想給自己的腦子裏再塞任何的疑問。
陰沉沉的天,黑漆漆的海岸線餘將卻能清晰地看到海底亮著的動車燈,卻看不到汙濁的天擋住的星星。
嗚嗚”
餘將不經意地轉頭,碼頭的照明燈底下跪著一個身影。
塔肯?”
god can you here ?”
can you listen?”
can you help ?”
絕望無助,這是餘將能從他身上感覺到的。像是掉入深淵一般,他是底下兩百多人的神,那他的神呢?他是否真的能有能力帶底下的人活下來呢?
沉寂的地底,饑餓的孩童依偎在父親的身邊,小口的咀嚼手上的麵包,藍色的雙眸沒有一絲灰暗,天真無邪地望著路過的餘將,揮動著手上的麵包,似乎在說過來吃。
禮貌地麵帶微笑擺擺手,餘將來到蔡一帆和酒保爺爺布托斯身邊。
去哪了?”布托斯微笑道,露出了一嘴黃牙,憨厚的笑容又一度讓餘將感受到家人才能帶來的溫暖。手上搖晃著僅剩半瓶的白酒,在這個淒冷的秋天,來一口白酒暖暖身,還能有效地提高睡眠質量,這大概是老人家最喜歡也最享受的生活了。
喝一口?”
好啊。”接過酒瓶,小啜一口,布托斯毫無征兆地就倚靠在牆邊睡死了,隱隱約約的呼聲,惹得邊上的蔡一帆哭笑不得。
不清楚是否在酒精的刺激下,餘將的眼睛恍恍惚惚,今天紮著雙馬尾的一帆格外可愛,幹淨的麵孔,一雙靈動如水的雙眼閃閃發光,晃了晃腦,能看到另一個麵孔哈哈大笑著,飄逸的長發,有種讓人想要伸手的感覺。
餘將嚐試伸手去摸,撲的一聲,昏睡在蔡一帆的肩頭,惹的蔡一帆一臉木訥,她沒看到肩頭後的餘將微笑著的臉,或許是夢美好
耀眼的陽光,充滿生機的樹林,雙眼一閉能聽到盛夏蟬的鳴叫,有在枝頭蹦跳的小鳥,甚至能聽到孩童在樹下追逐的歡笑聲,一隻修長的手擋住了視線,是背後有人捂住了眼。
雙手撒開,眼前既是末日,風雨交加,似乎是上帝調皮的孩子在天空作畫,劃出亮白色的痕跡,一筆接一筆,消失後傳來陣陣的雷聲,暗紫色的天空飄著烏雲,一隻手伸了出去,滴答滴答,雨點落在手上,那是鮮紅的血。
轉眼,眼前蕩漾起焰火,逃竄,喘息,這裏堪比地獄,掉落在地上殘缺不齊的手腳肢體,有頭皮炸開的頭顱,有剛被挖出完完整整的眼球,極小的瞳孔望著這個停下腳步的人。這像是活人屠宰場,血淋淋的走道,地上似乎還流淌著未凝幹的血液,望不到邊。
嗨。你來啦?”又是稚嫩的聲音響起。
遠處男孩盤腿坐在血泊裏,啃食著斷臂,嘴邊留下清晰的血跡,他笑著看向走來的人。
餘將看著眼前這個惡魔的孩子,手心不斷的冒汗,他很無力,在這個惡魔的麵前他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
你還沒想起來我是誰嗎?”丟開了手上的斷臂,擦拭嘴巴的血跡,他凝視著餘將。
你是誰?”餘將丈二摸不著頭腦。
你為什麽不自己看看呢?”孩童指了指餘將身後充滿裂紋的鏡片,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粉碎裂開,但並不妨礙他從鏡子裏看到自己。
瞳孔縮小,眼神木訥,表情僵硬,餘將此刻的神情可以用一個失了神的呆子來形容,眼前的孩子是他小時候的模樣。他忘了,是的,他竟然忘了,眼前的鏡子是孤兒院後被丟棄的碎鏡,那是餘將第一次看到自己到的時候,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他慢慢忘卻了從前的自己,在生活中迷失了自我。
也是呢。從前的生活,人們為了錢而活著,勾心鬥角明爭暗鬥,為了錢可以燒殺搶掠,坑蒙拐騙。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呢。我被騙的那些經曆,一度讓我陷入困難的日子,為了爬起來,我付出多少代價呢?科技在進步,人心也一直在變得醜陋。所以,他們死又何妨呢?”鏡子裏的餘將眼裏充滿血絲,黑色的眼球,眼眸暗紅,那是死神的眼睛
哈哈哈哈!別忘了,我叫暴風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惡魔的聲音再度響起,那是道別還是末日的預告呢?
對不起大家,最近比較忙,之後會理好頭緒情節,發生了很多事。謝謝觀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