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戰看著麵前的人，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就接聽了。

    “喂？”聲音裏的柔和，讓林戰有點不可置信。

    “你在忙嗎？”聽筒傳來冉若葉銀鈴般的聲音。

    “沒有！”

    “那…毅哥…你明天有事嗎？”

    “怎麽了？”左子毅一邊看著資料一邊回答，他沒有意識到若葉有點猶豫不似往常的語氣。

    “我……我明天放假了！”對麵的若葉停了幾秒，又說：“孫怡姐和李姐她們今天下午已經走了。”

    若葉仿佛在等他回答，頓了一下繼續：“毅哥？你在聽嗎？”

    “嗯！”左子毅看見文件內容，皺了一下眉，連帶聲音都冷了幾分。

    “……那…你先忙吧！”冉若葉是個隻進退的人，聽見這樣沒有等他回答就先掛斷了電話。

    “叮”的一聲，左子毅垂眸看了眼手機屏幕，手指按在了撥打上麵，卻久久沒有拿起來，接著按了電源鍵，把手機放到了一邊。

    “對方是誰？”左子毅看著林戰，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冷酷。

    “是一家國外的偵探公司。他們的客戶信息保密很好。所以…但肯定不是他們的人！”

    林戰看著左子毅沒有回答，繼續分析：“報告上麵的兩個人，一個是歐洲一個大集團的總裁，根本不在國內。另一個是目前凡隊你的身份，很明顯報告上麵都沒有寫到你的刑警身份，自然就排除了他們。依我初步分析，這份調查應該是為了那一位總裁所做。”

    左子毅還是沒有回答，仿佛在思索著什麽。

    林戰想著報告上的一部分內容，這些調查報告隻會不足，不會有錯，再聯想到剛才的電話，從來他還沒有見過凡隊在工作時候接過私人電話，更不要說如此溫潤的語氣。

    “凡隊…即使這份調查不是針對你，但是……報告中那個冉若葉的女孩！”林戰剛說到這裏，就被一雙凜冽寒冰的眼神刺的一頓，咬咬牙繼續：“作為下屬，確實沒資格說這些，但是，如果凡隊您是真心待她，就不應該在現在把她暴露出來。這讓她陷入了極度危險的境地。這也會成為行動中的一大威脅。”林戰能感受到對方的眼神越來越冷，可是腦海裏浮現的一幕，讓他繼續說了下去，“您現在是戴著麵具，我們都沒有見過你不戴的時候，可是你在zy沒有戴，隻要敵人一查就能把這兩個身份結合在一起，自然也能找到那個女孩。”越說到後麵，林戰情緒越激動，“她是無辜的，難道你要讓她成為犧牲品？”

    左子毅見林戰終於說完了，雖然臉色已經冰凍三尺，但是張嘴卻是平淡的語氣：“見過我麵具的敵人，要麽死了要麽監禁了。她，我絕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傷害。”

    林戰激動的情緒漸漸平穩了下來，眼睛卻蒙上了一層水霧，“對不起，凡隊！”

    左子毅點點頭：“具體任務我已經下達給他們了。接下來幾天我都不在北京，所以需要你隨機應變。”左子毅看了一眼林戰，“這次任務結束，我就會離職，然後舉薦你代替我的位置。這…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另外，春節前我要結案！”

    “是！”

    左子毅沒有理會林戰疑問的眼神，站起身，往外走，經過林戰身邊的時候，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加快腳步走了出去。以前他的確不懂林戰的這種情緒，現在他懂了。

    林戰看著左子毅的背影消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閉上眼睛，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孩出現在腦海裏，對著自己羞澀的說：“林戰哥哥，等你這次回來，我們就結婚。”他點頭承諾。他追捕毒販從國內到境外，再從境外到國內，忙碌得連電話都沒有時間跟她多說。在他終於逮捕到那名毒販的時候，卻收到了被捆綁著的她的照片，對方威脅必須放掉他們的老大，他選擇了暗自移交公安機關，再帶著由戰友假扮的毒販到了對方要求的地點，而那時候她卻已經被那一幫禽獸淩辱，在看見他的時候，她羞愧難當，縱身一躍，跳下了山崖，屍骨無存。

    林戰緊緊握住拳頭，酸澀的液體從緊閉的眼角滑落，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過去四年了，不想今日因為凡隊的原因，她當日那決絕的一躍清晰的仿若昨日，胸臆如刀割車碾的疼痛。凡隊是如同神一般厲害的人，希望凡隊能如他所言保護好買的女孩吧。

    左子毅踏出大門，就撥通了若葉的手機，但是卻無人接聽。上了車後再次撥打，依然無人接聽。他皺了皺眉，看了眼時間，才八點多，不應該是睡覺了呀！

    十分鍾後，換了一輛車，取掉麵具戴上墨鏡的左子毅再次撥打電話，剛接通就被掛斷，左子毅蹙眉重撥，已是關機狀態。

    左子毅一腳下去來了一個急刹，看了眼手機，沒管後麵司機的謾罵，把油門死死的踩了下去，一路狂飆到了佳世苑門口。把車停在路邊就快速的下車，衝進了小區，飛奔到一棟五樓，準備敲門的手揚在離門隻有一厘米的位置，遲疑了一下，把手收了回來。

    左子毅來回跺了幾步，雖然已經打過幾次幾次都是關機，可他還是不死心的再次撥打，“對不…”才兩個字，他就掐斷電話。

    回想了自己在電話裏的態度，再次抬起敲門的手又收了回來，

    “對不起，若若！”左子毅在門口演練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氣，第三次抬起了手，看著空空的兩隻手，他第三次停下敲門的動作。

    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一支口紅，20分鍾內，送到佳世苑一棟五樓。”

    “左總，口紅什麽牌子？”

    “隨便，一個要求，要好，但是又要看上去很普通，隻需要一支。”說完左子毅就掛斷了電話。

    站在門外，沒那麽焦慮的左子毅認真的聽房間內的聲音，可是這個小區的的環境一點都不好，周圍聲音很嘈雜，他分不清聽見的聲音是屋內還是屋外，或者是隔壁住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