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詐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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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裏陰氣極重,我能感覺到這裏到處是死人,想必這裏是死人堆吧。”醫魂回道。
“死人堆!我怎麽會在死人堆裏?那你能看看這裏有鬼嗎?”蒙小濺被捆著的身體有些開始冒汗了,說到鬼時心裏都在噗通亂跳,生怕真的有鬼。
蒙小濺若是不用意念說話,醫魂是無法知道她內心所想的。
為了讓蒙小濺繼續踏上修煉之路,哪怕她問什麽醫魂都會如實回答。
醫魂對蒙小濺的問題回答道:“你怎麽會在死人堆裏我不清楚,不過你此時好像就躺在棺材中,興許是誰以為你死了才將你放在這裏的,不過你不用怕,這裏沒有鬼,頂多是死人聚集的屍氣有些重罷了。”
蒙小濺思維有點亂,她意念說道:“以為我死了?想必是那春風樓的老鴇吧,我記得我被肥男掐著脖子,最後暈厥了過去,再次醒來就在這個木箱子裏了,不對,你說我躺的這是棺材!”
醫魂醒來時蒙小濺就在義莊了,所以中間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不過蒙小濺躺的這個箱子確實是棺材。
“你身下的確實是個棺材,不管是不是老鴇將你扔在這裏的,目前你要做的就是掙脫束縛,然後起身看看具體情況。”
蒙小濺內心無力道:“我也想掙脫,可是身上的東西將我裹得跟粽子似的,我根本掙脫不開啊。”
“哎~”醫魂故意一聲恨鐵不成鋼的歎息後才道:“說你是廢柴你還真是個廢柴,你剛才不是煉化了一絲靈力麽,用意念催動經脈裏的靈力化作匕刃,然後催動匕刃將體外束縛割斷不就好了。”
“額~”蒙小濺更加無力道:“我不會你說的靈力化刃啊,再說了,就那麽一絲絲的靈力也不夠化作匕刃的吧。”
醫魂再次道:“靈力化刃不是真的化作匕刃,你隻要讓靈力形成足已割破身外破布的能力就行,哪怕化作一條刃絲也可以。”
醫魂停頓想了想然後繼續道:“你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變化嗎?經脈開辟時,你可以不教而施的內視自己的經脈,甚至可以清晰感知經脈煉化孤靈時的狀態變化,修仙的路途中,有很多事情都是不經意間就會生出的,就如這內視之法,它不就是你自己瞬間生出的嗎,有些東西無法言傳隻能自己體會,悟透了也就會了,悟不透別人教也教不來……”
“好了,不多說了,我需要沉睡一段時日,期間你自己要小心,至於修煉之事你再好好想想,有空去奇山峻林中走一趟,你在那裏修上一修,到時你自會明白孤靈的本來模樣。”
醫魂說完便不再發出聲響,他其實還沒有虛弱的要沉睡,他隻是不想給蒙小濺心裏埋下依賴,她的路應該她自己走,想要變強首先就要學會獨立,依靠外力永遠隻會原地踏步。
蒙小濺不知道醫魂的實際情況,她以為醫魂真的虛弱的沉睡了。
蒙小濺心裏有些自責,別人拚命教導自己,自己卻是那爛泥扶不上牆,煉化孤靈時的那種扼殺感真的很難讓人接受,若是還要繼續修煉,那就隻能先奔大山去一趟了,定要弄清這孤靈到底有何貓膩。
閉目感受經脈中那縷遊絲般的淨白霧氣,意念猶如餓狼撲食般向它們圍去,它們並沒有閃躲,甚至安靜的向湧來的意念飛奔。
蒙小濺心道怪哉,不過下一秒她就明白了,原來煉化後的靈力就如自己的身體細胞一般,它們已經完完全全屬於自己,若是將靈力形容成肢體,那麽意念就是控製肢體的神經,具體就是這種感覺,身隨心動的感覺。
收起那股衝殺般的餓狼撲食,意念溫和的與靈力糾纏,糾纏中,蒙小濺隨心想出刮胡刀片的形狀,白霧靈力竟然跟著意念形成虛幻刀片模樣。
這就是靈力化刃,蒙小濺按耐住心中的狂喜,她催動刀片向體外飛去。
刀片穿透經脈時沒有絲毫痛感,也沒有出現傷口,它就像一個影子一樣從經脈一路向飛向皮外。
虛幻刀片飛出體外停留在蒙小濺眼前,蒙小濺酸澀的雙眼努力觀察著刀片,隻看了一秒,刀片就瞬間潰散。
潰散的速度很快,眨眼便虛化而去,蒙小濺心裏一急,怎麽會這樣,還沒用怎麽就沒有了。
體內就這麽點靈力,此時全部化作虛無,這是斷送了蒙小濺最後的掙脫希望。
她不願再去殺害孤靈,內心也十分掙紮,就當殺害孤靈獲得了靈力,要是靈力再次消散該咋麽辦,這樣下去不就成了一個死循環了嗎。
放下殺害孤靈修煉靈力的念想,蒙小濺愣愣的躺在棺材中,剛才靈力化成的刀片剛出體外就變得難以掌控了,最後靈力因沒有意念的控製才消散而去的,這其中必還有其他門道,隻是自己一時無法領悟罷了。
蒙小濺因意念薄弱對出體靈力掌控不足,想要全權掌握還得多加練習才行,這也是醫魂另類的逼她修煉之計,所以之前故意不曾提及此處關鍵。
蒙小濺就這樣被困棺中,她就像一隻笨拙的毛毛蟲,身上的蠶繭不破她就得不到展翅的機會,更是得不到自由。
血陽城城市中心。
一座高樓聳入空中,整個樓都是用一色紅木建造,直上七層巍峨矗立,每樓皆有六角之邊,每個翹首汴梁上都坐著一隻望天石雕獸,石雕獸腳踩琉璃青瓦,蹲坐在鎏漆翹梁之上,每獸嘴中都含咬一隻雲紋驚鳥鈴,從樓頂向下看去,整個樓就像一張扣地巨傘,其上裝飾皆不是一般有錢人可比。
清晨陽光普照,整個樓就像巨人一般站立在金輝之下。
一樓設有進出大門,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掛著一方黑色鎏金花邊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納嫣樓’。
此時納嫣樓六層的一個廂房內,一係列精致粉色裝扮,窗口粉沙搖曳間隻見一女子坐於梳妝台前。
梳妝台上放著鑲金象牙白密梳,梳妝台旁邊是一張清煙粉帳雕花大床,此時床上被褥有些皺亂,一看便知女子剛從床上起來。
她靜坐梳妝台前並沒有要打扮的意思,雙眼癡癡凝望,不知是望的鏡中自己,還是透過鏡片看的心中之人。
突然一縷微風吹來,她一頭暗紅發絲輕輕飄舞了幾下,發絲靜落後,一個身材欣長的青衫俊郎從房門屏風後走向她身後。
獨巧手一直走到紫魅身後才停下腳步道:“既然醒來就去梳洗一番吧,我知你心中所想,可是她已死去十年了,該過去了。”
靜坐的人兒癡眼緊緊一閉,在她眼睛再次睜開時,她之前的癡態瞬間消失不見,隨之消失的還有隱含的一抹濕潤。
紫魅通過眼前的琉璃鏡片看了一眼身後的獨巧手,然後右手執起鎏金象牙梳開始梳理散亂發絲,一邊梳理她口中一邊回道:“謝謝你,我好多了,我走後勞煩你告訴尊上一聲,紫魅也想放下過去,可是有些執念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這次貿然前來不知暗地之人可曾察覺,不管如何還是要小心為妙。”
說著她已經將發絲梳理完畢,還是之前的血紅彎月掛鉤流蘇扣發,放下象牙梳她站起身來,轉身看向獨巧手再次說道:“我想去把她埋了,就當是為了減輕心裏的執念吧,二長老能否告知具體位置。”
獨巧手溫和的雙眼劃過一絲莫名幽光,隻是刹那而已,紫魅並沒有發現他那細微的變化。
獨巧手聲音永遠都是那種不驕不躁的溫潤感道:“西城廢舊區內義莊的第四個斂屍房中,你回去時路上小心些。”
紫魅隻當獨巧手是為魔骨窟著想才關心自己,所以她不曾去深究。
從梳妝台內走出,她向獨巧手施以一禮道:“二長老就此別過。”說完她就從獨巧手身旁向前走去。
擦肩而過時,一縷發絲隨風揚起,像是告別又像是不舍。
獨巧手直到紫魅出了房門後他才轉身,此時那裏已經沒有了那道孤影,有的隻是她遺留下的一絲芬香,芬香通過空氣流入肺腑,然後在肺腑中埋下一道心影。
……
西城有一片廢舊區,這裏地處偏僻沒有擴展開發,因此這裏就變成了無人問津之地,因為特殊的環境情況這裏便成了義莊的安身之處。
義莊內共有幾十個斂屍房,就算如此也不夠裝納死人棺柩的,血陽城太大,隻這一個義莊斂納整個西城的死屍,想想便知義莊人氣得有多好。
從太陽升起不過半個時辰罷了,此時已經有三撥人來此存放屍體了,一個是要運回老家安葬先在此存放三天的,一個是沒有子嗣的獨人被鄰居拉來,最後一個就有些不同了。
最後這個是一位富商的爹,他兒要為他找一處風水上地,所以存放的時間可能要久一些。
時值夏季,屍體都不能長時間放著,義莊除了管事還有十八個小斯,小斯白天上班晚上就回去了,每個人管理兩個斂屍房。
前廳是管事的住處,外麵設有一間客廳,此時管事正和富商商討停留時間所計算的費用時,一個愣頭青年滿身汗珠的跑了進來。
一進門他就癱坐在地,嘴中更是不斷呼喊:“詐屍了,詐屍了……四號房詐屍了……”
詐屍二字讓客廳沒所有人一愣,管事最先反應過來道:“什麽情況,別瞎說,這裏還有貴客在呢。”
愣頭青年臉色有些發白,他嘴唇顫抖的開始敘述起來:“我早上來執勤,先將三號房屍體的流程走完,接著我便到四號房打理,四號房全部放的是無人認領的屍體,我正準備出去找幾個卒夫將屍體拉出城送往亂葬崗時,突然一個屍體活了過來,她淒慘嘶叫讓我救救她,我被她一聲嚇的直接竄了出來,然後就來這裏找您了。”
不知是不是人多陽氣重的原因,愣頭青說完後竟然不怎麽害怕了,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等待管事發話,雖然臉色還很白,不過比起之前倒是好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