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做鬼也不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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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首位之上,男子一身鬆散水藍滑衫,外罩一件鬆垮青藍繡紋紗衣,此時他腰間的一縷雲藍綾帶隨意散開,衣衫沒了束縛而自由的敞著。
外麵的紗衣也調皮下滑,他一身的衣衫像是要一起褪離而去一般。
他一頭柔滑墨發被一隻白玉箍輕輕束於身後,胸口因大敞的衣衫而露出誘人的肌膚。
他韌色的肌膚條理清晰而誘人,在這誘人的肌膚之上,左邊鎖骨一片刺眼的紅疤讓人心驚。
隨之往上,他優美的頸脖左側也出現一片燒傷,頸脖之上是一張仰起的狂傲疤臉。
坐在三個俊玉般的人中,他眼中沒有絲毫的悲懦,好像這些傷都不是他自己的一般。
脖子上鎖骨上都有醜陋疤痕,最讓人心疼的還是那張仰起的臉,他一張臉被傷疤覆蓋了三分之二,除了右邊眼睛以上,其餘臉部皆被傷疤覆蓋,就連左邊疤痕下的眼睛都是扭曲泛紅的。
高挺的鼻梁被疤痕抽拉著,嘴唇坑窪不平,整張臉上隻有那一小塊肌膚是安然無恙的。
那小塊完好的肌膚就像黑夜中的夜明珠一樣耀人,皮膚細膩的可以反光,那隻完好的眼睛紫光匯聚,就像是天上的星辰鑲在了其中。
奪人心魂的眼眸上是一條霸氣的穹眉,眉頭微濃眉尾稍翹,翹出的眉尾就像要飛出這張容顏回歸蒼穹一般。
他容顏幾乎可以說是盡數被毀,可是他卻絲毫沒有為他容顏之事哀愁。
此時他右手懶散的支撐著身體,左手舉著酒杯輕聞,動作雖是慵懶了些,可是他一身氣勢卻並非如此,那懶散的體態之下隱隱藏著一股狂霸之氣,既囂張有桀驁。
孤忘塵舉起聞過的酒杯仰頭直接一口飲下,湘怡亭最烈的飲火釀在他口中竟如白水一般沒有沒有任何變化。
孤忘塵飲下飲火釀後隨手放下酒杯,他疤唇輕嗑出聲道:“嘖嘖、沒什麽味,簡直和納嫣樓的灼心釀沒法比,喝著無味還不如不喝。”
說完他便輕閉眼眸,像是喝這種酒不如睡覺來的痛快一般。
其餘三人中,太子孤映霜沒有開口,九皇子孤晟帆不敢開口,唯獨孤傲寒硬著頭皮道:“三弟今日不高興麽?”
孤忘塵眼皮抬都沒抬道:“確實不高興,首先這酒我喝的不高興,其次這環境我也待的不高興。”
孤傲寒每次邀請幾人喝酒都要碰釘子,而且每次碰的都是一個人的釘子,心裏雖有想法表麵上卻不顯露。
“三弟還是這般隨性直爽,不愧是馬背上長大的兒郎,這做派依然是八年前的必勝將軍。”孤傲寒說話時故意將八年前稍稍咬的有點重,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
孤忘塵聽出他話裏的刻意,不過他也懶得辯駁,收回支撐身體的右手,他隨意將衣衫一提,接著雙袖一甩站立而起。
站起後他雙袖一揮放於身後,接著腳踏紅木地板向外走去,腳下的雲紋白靴在木板上發出清碎的細響。
孤忘塵一路行至雅間屏風時才稍稍回眸道:“二哥真幼稚,我十幾歲的小孩事跡還要記得這麽清楚,時隔八年,必勝將軍什麽的都是小孩子過家家時說的,對了,下次喝酒可別喝這麽差的,免得糟蹋了我的味蕾。”
說完孤忘塵直接邁步而去,他剛走出雅間門,暗地便飛來兩個持劍侍衛跟在他身後。
孤忘塵走了,孤傲寒卻被他氣的臉色微微泛紅,孤映霜見孤傲寒有氣便開口安撫道:“二弟莫生氣,三弟心性本就如此,再加上他又遭此大難,心裏憋悶也是正常,你就當幫他消除心中憋悶了吧。”
孤傲寒長相比孤映霜與孤晟帆更加俊美,他好看的眉毛動了動,接著語氣平緩回道:“大哥,你說說三弟,他遭此大難我這做哥哥的當然也心疼他,可是你看他那態度,哼,真是氣人。”
孤晟帆見太子安撫便跟著開解道:“大哥說的對,二哥你別生三哥的氣,今天難得來一次,你快將你私藏的姑娘叫幾個出來,我們可不像三哥那麽自由,難得出一次皇宮,不好好玩怎麽對得起這次機會。”
孤映霜恨鐵不成鋼的厲聲道:“老九你一天就知道玩,行了,出來時間夠長了,還有好多要事要處理,回宮。”
說完他直接起身要有,孤傲寒看了一眼卻沒有出聲阻攔,孤晟帆鬱悶的撇嘴跟著起身,酒宴就這樣有些不歡而散了。
這次酒宴除了孤晟帆,其他三人都是懷揣目的前來的,孤映霜孤傲寒的目的一致,他們就是想知道孤忘塵傷勢是真是假。
孤忘塵來此就是為了順他們的意,之前衣衫散亂也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讓他二人看清楚,看清楚自己身上的傷疤。
孤忘塵如此有恃無恐的敞露傷痕,那是因為他相信草仙毒醫獨巧手的能力,再有就是那個人,那個瘋癲提醒自己的蠢女人,她的觀點果真實用,分散的傷疤做出來時就連自己都信了自己,更何況是其他人。
日頭正盛,孤忘塵卻毫不在意,他一身與天融合的藍衣著身,悠閑自得的走在路上,不知怎的,剛才隻是稍稍想起了那個蠢女人而已,內心不知為何會因她而變得輕鬆起來,也許是那個有趣的名字吧,蒙小濺,名字確實難聽的可以。
孤忘塵一路翩翩而行,他身後的侍衛則一直謹慎防備。
順湖走出百米有餘,突然一個黑影從湖麵撲上腳邊,孤忘塵若不是反應快差點被這黑影給甩上一身水。
蒙小濺有氣無力的趴在孤忘塵腳邊不遠處,心裏慶幸上岸了,折騰半天了,這湖埭太高掙紮了半天才爬上來,再不上岸怕是要被淹死了,狗刨式遊泳將胳膊都快刨斷了,又酸又疼。
蒙小濺還沒來得及喘上氣,突然身體被人一腳給踹飛了出去。
蒙小濺落湖的瞬間看清了孤忘塵的疤臉,她驚聲大呼:“孤忘塵你大……咕咕咕……”後麵的話直接被湖水給灌回了口中。
蒙小濺趕緊咬緊牙齒緊閉嘴唇,接著拚命刨動,可是身體不見上升卻依然在下降,由此可見踹她的人力道使的有多大。
要怪就怪她上來的太不是時候,孤忘塵身後的侍衛見蒙小濺突然出現以為是刺客,於是其中一人直接閃身將她踹入湖中,就這樣,她華麗麗的再次落水了。
孤忘塵一時間還沒認出蒙小濺,不過蒙小濺的一句孤忘塵讓他記了起來,除過自己的那個父皇現今隻有她一人敢對自己直呼其名。
孤忘塵向身後的人勾了勾手,接著漠聲道:“撈上來。”
踹蒙小濺下去的人心中不解,不過他卻不多問,二話不說,一個縱身便跳進湖中。
蒙小濺本就沒多少氧氣儲存,此時被突然襲擊沒有防備,腹中空氣沒維持多久就沒了,身體停止了下降,可是嘴中卻不自覺的灌著水。
肚子不斷的撐大,身體也沒了力氣蒙小濺昏迷之前心中怒罵一句:“孤忘塵,你這個殺人犯,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侍衛一路使用內力衝向蒙小濺,看著蒙小濺鼓起的腹部,他一個猛衝架起蒙小濺扭身就向水麵竄去。
有內力就是不一樣,侍衛架著蒙小濺隻是三息便衝出了水麵,他將蒙小濺平放在地,接著運起內力烘烤自己的衣物。
孤忘塵走到蒙小濺身邊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臉還是之前的臉,就是臉上多了很多紅色疤痕,孤忘塵不明白隻是幾天而已,她怎麽就變成了這幅慘樣。
蹲下身體查了查她的脈搏,沒脈搏了,死了!
孤忘塵心裏微微有那麽點不是滋味,這算是自己間接性殺了她麽。
並起手指,孤忘塵指尖發出內力,他隨手在蒙小濺鼓起的腹部分開輕點三下,三下過後,蒙小濺猛的一張口,腹部裏的水盡數噴湧而出。
腹部水全部排出,蒙小濺突然怒目圓睜張口破罵:“孤忘塵草你大爺的,老娘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說完她就白眼一翻,然後暈倒過去。
孤忘塵被蒙小濺罵的一愣,他身後兩人也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心裏同時在想:這姑娘完了。
孤忘塵愣的原因是因為蒙小濺剛才明明已經沒有脈搏了,怎麽突然又開口說話了。
再次伸手探了一下她的氣息,律動正常,氣息平穩,隻是昏迷過去了而已。
心裏暗道古怪,孤忘塵直起身道:“帶走。”
吩咐完他便轉身而去,徒留身後兩個侍衛麵麵相覷。
其中一個護衛用手拐了拐旁邊的道:“你帶上,我先走了。”說完他便趕緊跟上。
剩下這個護衛嘴中一聲輕罵:“死周序你真奸詐。”罵完他一把將蒙小濺抱起,接著腳下施展輕功跟了上去。
孤忘塵走在最前麵,他沒有去自己的府邸,所去方向是他在血陽城的一處私人莊園。
東萊國的皇宮在運天城,血陽城是矗立在運天城身前的一座大城,血陽城因七十九場大戰的奠基,所以要比運天城更有名氣許多。
江湖之人也都喜歡在血陽城停留,因此血陽城有著皇都第二城的美稱。
從血陽城去往運天城的路途不遠,孤忘塵的王府就在運天城,不過此時他卻沒打算回他的王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