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那……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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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踏天穹手可摘星辰。
雖然是白晝沒有星辰可摘,但蒙小濺此時的感覺就是如此。
腳下白蒙蒙一片,除了靈氣匯聚的靈霧其他什麽也看不清楚。
頭頂是茫茫天穹,好像伸手就能觸碰到一樣。
蒙小濺有些害怕的踩了踩腳底,腳下是硬的,就和踩在地麵上沒什麽兩樣。
再次使勁跺了跺腳,確定不是在虛空上以後,蒙小濺甩袖一通亂揮。
腳下靈霧揮散,入眼的卻是空空如也,這簡直比高空玻璃還透明,玻璃起碼還能看到,這是啥也看不到,除了空氣啥也沒有。
身處不知幾何的高空中,蒙小濺看著腳底虛空下的白茫茫一片,一股心驚肉跳的恐高感立刻湧上心頭,腳下硬是不敢再動分毫。
剛才抬腳亂跺的勇氣早就消失不見了,蒙小濺手心捏汗的喊著醫魂:“喂喂喂,快看看這是哪裏啊,我腳下有沒有東西啊,我會不會突然掉下去摔死啊。”
醫魂鄙視道:“剛才還說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呢,現在就嚇的腿軟了?看你那出息。”
“誰沒出息了,我隻是恐高而已,你厲害你也出來試試啊。”
“得得得,懶得和你吵吵,往後修煉高了,那可是能虛空飛行的,不用再向任何東西借力,你要是恐高那幹脆別修煉了,連最基本的飛行你都困難,那還修煉個什麽勁。”
蒙小濺被醫魂說的臉上有些發紅,以前小說上也看過,修煉牛逼起來也是可以虛空飛行的,甚至比飛機火箭都牛掰,什麽瞬移啊,什麽傳送啊……
想再多也沒用,畢竟以前隻是當故事在看,現在真的去接受還是有些困難的,畢竟自己是個新文明裏出生的人,這些東西怎麽都要個適應與消化的過程,自己是人不是小說裏那些牛逼哄哄的神,一切不是說有就能有的。
努力克製心中的慌張感,腳步試著微微挪動了那麽一點點,腳尖用力,那依舊是硬如土地的感覺。
就是這一丁點感覺讓蒙小濺慌亂的心得到了安慰,腳尖再次往前挪了挪,使勁再踩,也沒有什麽危險。
心安膽壯,蒙小濺牛氣哄哄的對醫魂說道:“本姑娘就讓你看看,本姑娘適應能力有多強,不就是高空走鋼絲嗎,我才沒有什麽好怕的呢。”
囂張的說完,蒙小濺向前就是一個跨步。
也許老天看不管蒙小濺囂張的模樣,她這一步直接跨入了空氣中,身體隨著腳下落空直接翻落向下墜去。
“啊~啊~~”蒙小濺火速下降,她嚇得嘴裏哇哇大喊,帶著靈霧的空氣順著她張大的嘴灌入腹內。
腹內冷風直灌,蒙小濺涼的趕緊閉上嘴巴,眼睛被氣流衝的幾乎都睜不開,淚腺被吹著直泌液體。
蒙小濺現在難看的眼淚鼻涕狂飆,她就像倒栽蔥一樣向大地墜落。
高不知幾許,落了半天也不見地麵之貌。
她放光的綠瞳內,醫魂暗自思襯,幾分鍾過後他才凝重開口道:“將鸞魂內丹扔下去。”
蒙小濺此時那還有時間思考,她聽後直接將手裏的內丹撂了下去,醫魂害誰都不會害鸞魂,之前的擔心那可是做不了假的。
內丹出手,醫魂再次道:“意念讓自己出去,快點。”
“哦。”蒙小濺思維一動,身體便從下墜中消失不見。
“bia嘰!”一聲過後,蒙小濺牛氣哄哄的掉進了一灘泥水裏。
翻身坐起,蒙小濺抬眼看了一圈四周,雖然是深夜,可一切在蒙小濺眼裏卻清晰無比,這都要歸功於腦海裏的透明果子,自從靈魂實化生出更強大的意念後,黑夜對她來說亦如白晝。
看了一圈過後,蒙小濺了解了自己的處境,這裏不是之前的蘊嶺山脈,這裏樹木零星礁石密布,此時自己就坐在一片泥水淺灘裏。
泥水渾濁,水灘四周還有密密麻麻的腳印,酷似動物世界裏眾獸共飲的僅有水源。
想法一出,蒙小濺趕緊起身就跑,生怕水裏再出現個鱷魚什麽的。
泥漿裹住的衣服有些沉重,蒙小濺就像個泥球一樣向自己想要的安全之地尋去。
蘊嶺山脈。
眾人見證的最後一個奇跡就是鴻雀從此徹底消散了。
此時的蘊嶺山脈被一片農忙之景充斥,人人敬畏的武林高手都在挖起了地洞。
深夜中,一個個深坑被挖鑿而出。
農忙的寂靜中,一道洪亮的聲音打破了寂靜:“掌門,這片地下沒有。”
遠處又一道聲音響起:“掌門,這裏也沒有。”
接著一聲挨著一聲。
“我這裏也沒有。”
“我的也一樣。”
“我的也是……”
“……”
流沙派掌門武言濱聽完擰著濃眉向遠處一座山坡飛去。
武言濱一身沙色黃衣瞬間掠過,他所過之處像是沙暴吹過一般。
翻雲門挖掘的地界中,武言濱停身落在門主俞貢延身邊,腳剛沾地他便用幹澀的沙礫之音問道:“俞門主你這裏怎麽樣。”
俞貢延一身幹淨白衣,長相氣質皆像雲中公子一般,唯獨就是這個公子年齡有點大。
三十多歲的俞貢延聲音卻如英朗青年般道:“我這裏也沒有發現虹土,往後怕是再也沒有奪雀大會了,哎,如此好的通訊之物就此沒了,惜哉。”
武言濱聽完也有些氣惱道:“這一切還不都是那個妖女所為,我們先去問問聚英宗還有魔尊部下再說,如果都沒有我們就去找那殘廢王爺要人,那妖女是他帶來的,若是不給個交代,我們聯手也不是那麽好應付的。”
俞貢延一副書生模樣回道:“也隻能如此了。”
兩人商討結束便起身向聚英宗關戚欒的位置飛去。
在大家的忙碌中,沒人發現突然出現的魔尊。
魔尊一現身便鬼魅般消失。
他是真正的孤忘塵,修為也是真正的打破了桎梏,突破煉筋境後,這裏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之前和紫黠大戰,若不是為了磨合體內的修為,他完全可以絲毫不傷的打敗紫黠。
修為不可往日而語,速度當然也是一樣。
他幽靈般的飛向寢眠殿,殿門旁除了紫槐沒有一人,大家都在挖洞查看還有沒有虹土,所以寢眠殿也沒有怎麽被關注。
紫槐見了魔尊準備行禮,魔尊直接出手打斷了,他擺手示意紫槐退下,接著自己隔空用內力捏了銜環將殿門開了一道縫隙。
閃身入內,漆黑的殿門無聲關閉,隨著殿門的關閉,一道冰冷的內力傳音落入紫槐耳中:“整頓人手啟程。”
傳音畢,殿門關。
紫槐得令起身向紫渲帶領的眾人飛去。
寢眠殿內。
魔尊坐在星輝照耀的大殿八角幽檀雕花大桌旁,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血玉酒壺,正要按下魔龍麵具飲之,突然他又停了下來。
拿起的酒壺重新放在桌上,收回按喙簪的手,他施法擠出一滴血珠,接著靈力包裹血珠開始寫字傳訊。
這種傳訊手段魔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會的,好像是天生就會,又好像是隱約之中突然就會了,他自己也是搞不明白。
他將這獨特的傳訊手段教給了四長老和八護法,除過這十二人沒有其他人會這種傳訊之法,這種傳訊之法叫血息,名字也是大家問時他不經意脫口而出的。
血息很快就寫完了。
“荒,你一會兒有大麻煩,不管怎樣護好蒙小濺,此女不可死,且不能落入他人之手,若窮途末路無力勝天時,那……殺之。”
魔龍麵具遮住了他的容顏,無從得知他的表情,隨著他畫出的繁雜圖案生出,字融的血珠突然被圖案包裹消失而去。
血息傳出,魔尊沒有了再喝酒的興致,他轉身向高置的床榻走去,一路前行,直至身形隱沒在戲水妖女羅帳後。
無風的羅帳上戲水妖女陷入了沉寂,她們像是被主人的威懾所震不敢再動分毫。
大殿內,八角幽檀大桌上,血玉酒壺內的殞殤因壺色變,美酒不得主人問津,酒之顏色如酒壺在暗自腹中血泣。
紫黠扮演的孤忘塵比他本人示人時更顯冷清。
紫黠從鴻雀消失便一直閉門不出,他的規則就是少露麵無破綻。
藤床上,他看著剛收到的血息,當看到最後的殺之二字時,心裏突然有種奇怪的預知覺,感覺這女人殺不得,尊上雖說殺之,可真的殺了那自己估計就要跟著完蛋了。
血息散後,他趕緊抽血回道:“她與尊上一起消失,至今未見,是否兩處皆派人尋找。”
血息散,他靜坐等待回信。
不一會兒,訊息便回。
“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我找出來,立、刻、下、令。”
紫黠看完身體突然一個哆嗦,頂著孤忘塵的疤臉嘴中輕喃:“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幸好沒在他身邊。”
紫黠收腿起身,剛下藤床外麵就傳來周序急報:“王爺不好了,翻雲門、聚英宗、流沙派一起找上門了。”
紫黠現在才明白剛才血息上說的大麻煩,此時麻煩確實夠大,尊上說的蒙小濺不見了,可是她是帶著鴻雀誕生的土壤一起不見的,再加上大家都知道蒙小濺是這具身份的妾室,如此之下他們不來才怪。
人自己也不知道在哪,可是事情來了也不得不處理,尤其是自己現在扮演著這個身份。
紫黠心裏暗自可憐自己,真正的主突破了,牛逼了,可是人卻走了,自己也就是和武林盟主一般修為,若是三方一起再加上盟主圍攻,自己不死也得殘。
這真是扮誰誰倒黴。
昂首挺胸,紫黠忘卻自己將孤忘塵的氣質發揮到極致。
昂首闊步迎接四人圍攻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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