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梅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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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熏兒伯父看到熏兒回來了,抱著熏兒哭了起來。然後周身打量著熏兒,道:“他們沒把你怎樣吧?”

    沒事,這次多虧了蒼哥哥,我才能回來。”熏兒道。

    這次我上山之前,感覺有些奇怪。”正蒼回想道:“聽到兩個綠毛鬼說艾元在閉關修煉,但我們下山後,艾元卻在前麵等我們。我感知到了熏兒的位置,卻沒有感知到艾元氣息。”

    他明明知道我們會去救人,為何還要放鬆警惕?”蔣敏道。

    我跟他交手時,感覺他體力功法還沒恢複。”正蒼道。

    糟了,他肯定會來報仇。”熏兒推測道。

    熏兒伯父把蔣敏,正蒼都留了下來,安排他們好好休息,次日再談。正蒼一直回想艾元說過的那句話,真氣旋練到了上層,對艾元卻沒有多少作用。他拿出神卷,立即用聽感繼續修煉。然而卻在關鍵處斷了口訣,這肯定在另外幾塊殘卷裏。如果要學更好的上層功法,需要找到其它神卷。然而該去哪裏找,他心裏疑惑。很快又重新拾信心,他想起了師傅臨終前的遺言。再大的困難挫折也要向前走。他給自己鼓了鼓氣,決心要早點找到其它四塊殘卷,好讓艾元混元消失在空間介質,恢複世間和平。

    沒過多久,西郡城發生了一場大災難。艾元門來到了西郡城大肆屠殺,蔣府派了很多重兵防城,然而死傷慘重。天上陰雲密布,氣氛陰冷,百姓拿著盤纏和口糧,帶著妻兒準備逃離西郡城,其中有的用獨輪車把自己大小家什帶上,還沒逃到城門口,就已經讓綠毛鬼逮住,瞬間沒了神元,也有的一見到鬼的模樣就已經嚇暈了,而更有貌美的女子讓綠毛鬼糟蹋。西郡城一片狼藉,扼守城門的將士也死傷過半。蔣府也惶恐起來,這種情景他們從來沒遇到過,蔣正氣急敗壞的來回踱著步,道:“全是李正蒼惹下的禍根,西郡城有他真是不幸。現在西郡城死了那麽多人,他們卻不見了蹤影,逃的遠遠的。貪生怕死之徒。”蔣敏見父親如此生氣,就上前安慰,道:“他們不是這樣的人。說不定現在他們已經在阻止艾元繼續作孽。”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明芳,他潛出城外報信現在還沒消息。”

    爹,現在還沒過一日,哪有這麽快。”蔣敏道。

    正蒼看到艾元站在陰雲密布的上空,百姓遭殃,然而自己卻不能已百姓性命作為代價。他想用神卷來換百姓的生命,然而神卷給艾元意味著離統一三界有進了一步。他將神卷再切割一部分,然而卻怎麽也切不開,原來神卷用千年佛經度化,隻有藥王用上層功法毅力切割才可。隻要艾元得到了這兩殘卷,便會更加猖狂,變本加厲去尋找其餘殘卷的下落,殘卷守護人想必壓力更加沉重,如今局勢迫在眉睫,艾元毫無人性,再繼續下去恐怕西郡城滿目瘡痍。他想跟艾元做個談判,他用輕功騰到空中,道:“我可以給你神卷,但你們全部撤出西郡城。

    還沒有人敢跟我談條件。”艾元輕視道。

    你要的是藥王神卷,跟百姓何關?若不應允,我將神卷銷毀。”

    艾元不知神卷需要上層毅力切割才能將其切離,有些惶惑,艾元抬手示意,西郡城內的綠毛鬼變成了一股陰冷的風,撤出了西郡城。有個綠毛鬼正要侵犯素麵小姑娘,艾元一彈指,綠毛鬼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小姑娘衣物不整,團抱著身子,失聲痛哭起來。他道:“你的條件,我已經做到。”

    好,這是神卷,你拿去。”正蒼將神卷投向艾元,道:“現在神卷已經讓你得手,你也要信守承諾,不要冒犯無辜百姓。”

    艾元看到手中兩塊殘卷,大笑起來,詰問道:“其餘的殘卷在哪?”

    那你要去問問藥王。”

    找死——”

    艾元用寒旋掌向他打去,他早已經感知艾元體內氣息,向右快速一躲,避開了寒旋掌。艾元見神卷已得手,道:“今日暫且饒你不死。”話剛說完,便消失了。明芳帶著重兵從外趕回來,隻見西郡城一片淒涼之感,一百姓坐在地上泫然大哭:“我的兒啊……”他將口袋剩餘細銀給了他,道:“你收下吧。”。百姓連忙在地上拜謝。他感到如今妖孽當道,弄的民不聊生,自己卻不能幫忙除妖,很自責。西郡城遭受了如此大的變故,百姓都要遷到別的地方去了。蔣府更加著急,無可奈何。蔣生在城門口對著要離城而去的百姓道:“各位百姓,今天發生之事,乃蔣某之職,在此向大家致歉。如今妖孽已讓英雄李正蒼消滅,大家不必恐慌,西郡城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家有遭難者,按嚴重程度來分,都有補助,大家都回去吧。”蔣敏和明芳在旁聽著,知道父親是為了穩住民心才故意說善意的謊言。眾百姓接著道:“我們相信蔣老爺,讓我們看看大英雄。”這時候正蒼臉上沉重的臉孔變的輕快起來,他想配合蔣正將這個謊言圓好,心想,我早晚有一天會讓它變成事實,給你們一個平和安穩的西郡城。有幾個麻衣百姓見到正蒼,腦子裏出現了些印象,道:“這不是平和藥房,李水徒弟嗎?”眾人在下麵議論紛紛:“平和藥房已經一年多沒開了,李大夫真是神醫,我媳婦吃了他開的藥,手臂第三天就可以下田幹活了。平和藥房不要窮人老百姓的診費,我們都知道。瞬間人人點頭稱讚,如今李正蒼又是我們西郡城的大英雄,真是可喜可賀啊。”正蒼回過神來的時候,百姓將家裏的玉米,雞蛋,幹糧用籃子都給他遞了過去,正蒼一一婉拒,隨後謝過老百姓對他的好意,跟蔣正回了蔣府。

    蔣正看到正蒼把神卷交給了艾元,情況可以理解,隻是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不是長久之計,也許艾元得了神卷會變本加厲。正蒼已經將神卷熟記於心,他想隻有不斷的前進,修煉的比艾元更加強大,才可以讓世界讓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趁艾元還沒統一三界,正蒼需要加快腳步將剩餘殘卷收集齊全,將不僅僅隻修練成上層真氣旋,而修煉其它上層功法將艾元打敗。既然已將兩塊殘卷給艾元,也是無奈之舉。正蒼問道:“蔣老爺,您是孔先生師弟,可知道剩餘殘卷的下落。”蔣老爺摸了摸下頜胡須,想三十年前,藥王將神卷給了六位弟子,這六位弟子,其中有李水、熏兒父親、還有四位應該是藥王身邊最信任,心緒最好的。他和孔先生是藥王的好友,有時會向藥王求藥修法,所以對藥王身邊最信任的弟子還不曾得知。正蒼轉念一想,他立馬趕去了熏靈藥房,看到熏兒伯父,便向他詢問守卷人的下落,以及是何人在守。熏兒伯父告訴他,藥王有大小弟子一千餘人,然而身邊幾位他也不曾認識,包括李水,之前在藥王身邊也未曾見過,殘卷收藏者彼此都不認識。正蒼聽到這個消息,心裏有些失落,那是不是意味著找不到了。不久,孔先生從外麵走了進來,正蒼見到孔先生來後,把將殘卷給艾元的事也說了出來,得到神卷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讓平民百姓能過上安穩的生活,孔先生也並無責怪之意。知道正蒼會去找殘卷人正沒著落,孔先生跟正蒼提示道:“你可還記得你修煉了感知功法。”正蒼手往下一振,看到了曙光,嘴一笑,道:“我怎麽忘了用感知功法去找。”孔先生道:“當日你去七生山救熏兒,沒有感知到艾元氣息,那是因為他有青靈羽衣將自己體內氣息遮擋起來。這件神衣原是藥王所製,艾元叛變時,將神衣偷了出來。後來當了綠毛妖、千水妖族的統領,自立門派——艾元門。”蔣敏聽到孔先生說的事,道:“怪不得他跟綠毛鬼長相不同,原來品種不一樣。”正蒼仔細一想,艾元使用的吸功,跟李水教他的融合之術,毅力穩固有相似之處,不同的是,他可以吸人體內的真氣旋,正蒼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艾元是將毅力穩固修成了上層功法,在功法約束規則限製內,將毅力穩固發揮到了最大自由限度。”孔先生聽到正蒼的推理,覺得這個年輕人聰慧過人,心裏也讚歎他悟出了上層功法其中的深意。孔先生接著道:“正蒼,你要盡快找齊剩下四塊殘卷,把上麵所有以藥提法之功都吸收,才可抵抗艾元。他想消滅藥王神府及凡界,一統三界,不可讓他野心得逞,破壞世間運勢。”正蒼應允了師傅,他們開始找尋守卷人。

    熏兒將收藏許久的刺繡荷包給正蒼悄悄送了去,她輕輕敲了幾下門,進了去。見到正蒼起身問熏兒有何事時,她將雙手捧著的荷包遞給了正蒼,正麵繡著一個米紅色的安,背麵繡著青綠色的平,裏麵包著薰衣草,散發著一股幽香。正蒼拿著熏兒送的荷包,心裏有點摸不著頭腦,想把荷包遞回去。熏兒靦腆道:“這是我特意為你縫製的,那天你送我水墨蓮,我還沒好好感謝你。”正蒼一聽,明白了,原來是要感謝自己。但不想,熏兒心裏已經默默的喜歡上了他,希望他在尋找守卷人的途中平安風順,兩人從小一起探討藥理,上山采藥,那些時光是多麽值得懷戀,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那一瞬間,那麽短暫,現在又要為了對付艾元而奔上惶惑的路途。看到正蒼開心的收下了她花了兩個晚上縫好的荷包,她心裏對他的感情感到找了一個寄托,心裏的情緒積累瞬間化開來。夜色將晚,熏兒道:“明早我們就要趕路,就不打擾你就寢。”正蒼看到熏兒離去,手裏散發著幽香的荷包開始勾起他的思緒,師傅教他融合之術,那時候剛剛開始認識到法術製藥及藥王神卷,他把心中的好奇和見聞,第一個找熏兒傾訴起來。除了用普通藥草,還可以將法術融合藥草,甚至吸收百草靈氣,製成仙藥,修複經絡達到上層功法的功效。自從接觸藥王神卷,他的生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師傅為他抵擋寒旋掌去世了,師傅教他的毅力心法也讓艾元吸走,孔先生教他感應功法,吸收藥王神卷,普通的生活變得不平凡起來,他身上的使命責任也越來越沉重,熏兒送他的這個荷包,他放入了行禮中。

    門外啁啾聲傳入室內,晨曦撒入室內。孔先生回了波月山,正蒼收拾行李帶了一些幹糧盤纏準備尋找守卷人。當他走出房門,隻見熏兒和熏兒伯父站在門外等他,熏兒伯父道:“熏兒她在旁邊有個照應,讓她隨你一起去。西郡城百姓需要我,我就不跟你們去了。”熏兒伯父本不讓女兒跟隨正蒼去尋守卷人,路途遙遠,不知道要經曆多少坎坷。熏兒懇請父親要陪正蒼一起去,跟父親道明了心意。熏兒伯父又拿出幾百兩銀子讓女兒帶在身上,熏兒沒要,她不想加重家裏的負擔,然而父親同意讓自己出城尋卷,在他心裏肯定不舍,便也送了父親一個荷包,裏麵薰衣草散發淡淡的幽香,每當聞到這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總是掛念著將出門的女兒。正蒼跟熏兒伯父許諾,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傳音訊回來,讓伯父不要擔心,在路上他會照顧好熏兒。他們跟送到城門口的熏兒伯父道別後,便騎馬出了城,路上揚起滾滾紅塵。望著離去的倆人,直到兩個背影模糊消逝。

    他們累了,路邊有個茶館,他和熏兒準備在茶館歇息一段時間再趕路,天上太陽當空,炎熱的光線射在茶亭。當他們喝涼茶解渴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旁邊桌子喝茶。正蒼一看,是蔣敏,她早已在此等候多時,正蒼道:“你是怎麽知道我們經過這裏?”蔣敏看了看熏兒和正蒼,道:“通往西沙城隻有一條路,這裏是主幹道。你們需要幫忙,我便跟你們一起上路。”熏兒道:“正蒼感應神卷在西沙城,如今趕往西沙城想必已天黑。”蔣敏聽了,嗬嗬一笑,道:“放心,我父親昨夜已讓人趕往西沙城劉府通信,我們到了西沙城自有落腳處。”

    天色將晚,隻見城門口衛士見到蔣敏,道:“小姐,我已經跟劉府溝通好了,他們已經騰出了三間房讓您和兩位休憩。”那個衛士領他們進了城,隻見西沙城百姓都關了鋪子,收了攤子往家裏趕。途徑一家藥房確沒有關門,正蒼感知反應比較強,便想去一問究竟,他看了看熏兒和蔣敏都已舟車勞頓,便也不好停下來,隻好次日再來一探究竟。

    劉知府和兒子劉時遷在門前恭候,見蔣敏一行到了,便立馬上前迎接,道:“恭候蔣小姐下榻本府,請……”早到門廳,聞到一股香醇的酒香,他們已經備好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等候。坐下後,蔣敏不客氣的夾起菜來吃,劉知府示意劉時遷給三位斟酒,這是蔣敏打趣道:“這位公子是?”劉知府道:“犬子時遷。”劉時遷見眼前的蔣小姐個性活波大方,五官甜甜,心裏也喜歡起來,道:“我自幼習文練武,各種雜識都懂一二。蔣敏見劉時遷眼神裏漏出一股愛慕,道:“你可知道醫藥?”劉時遷頓時啞語失言,熏兒打岔道:“大家趁熱吃,飯菜涼了傷胃。”正蒼一言不語,一直在想剛剛路過藥房感應強烈,卻未看到裏邊為何人。劉知府不便多問,飯後,讓下人帶他們回房休息。

    劉時遷感覺自己又要贏來一場愛情,正陶醉在斟酒時碰到細嫩修長的手指而沉醉在夢幻裏。他想要是能得到蔣敏該是多美滿,隻是劉知府跟蔣府門不當戶不對,比起蔣府官階少了一級。他一想到這裏心中的夢就醒了,有點苦惱。劉知府見到兒子眼睛還在望著蔣敏婀娜的背影發呆,他故意咳了兩聲,這時劉時遷醒了過來。他跟兒子道:“蔣家門檻比我們高一級,要是能跟蔣家打好關係,以後升官發財是少不了的。”劉時遷聽了父親的話後,對蔣敏更加關注有興趣起來,信誓旦旦道:“我自有辦法,父親不必為我前途擔心。”他又看了看深院亮燭照影的房間。劉知府在深思,無事不登三寶殿,從西郡城到西沙足足幾百裏,想必有大事。他跟兒子細聲討論道:“莫非是蔣正派他們來摸查我家底細,他們已經知道我們賑災銀的事?”劉時遷聽了父親的擔心,道:“我看不像,李正蒼一進門就在那裏沉思,晚宴中也不曾言兩句,估計是他的事。”劉知府見兒子話不全無道理,道:“我們要好生伺候著,至於他們來的目的,就交給你好好觀察。我們也要做好萬無一失的防範。”破曉時分,街上人漸漸多了起來,正蒼一大早就和熏兒、蔣敏去街上打望。劉時遷見他們這麽早就去街上,心中有些惶惑,不安的要跟他們一起去,好心裏有個底。蔣敏見劉時遷麵漏驚慌之色,揣摩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他道:“你們來西沙城人生陌路,我陪你們去。”蔣敏心有防範之心,本不願讓他跟隨以免無知犯事,但一想到也未曾不可同去,引起劉府懷疑,便答應了。正蒼私下跟蔣敏和熏兒言明,昨晚在一間敞開的藥房門前感應尤為強烈,但人多不好行動。蔣敏在街上左逛逛右瞧瞧,看到集市上漂亮的胭脂盒,拿起在手中把玩,劉時遷一見,想自己有了討她歡心的機會,從衣袋裏拿出幾兩閑銀給了攤主,又大方的不用找零。蔣敏知道劉時遷對她有愛慕之情,為了讓正蒼早些時候找到藏卷人,就收了這個禮,跟他道:“看那邊挺好玩的,你有興趣陪同我去?”劉時遷心裏大喜過望,兩眼放光。心想,在我手裏還沒有解決不了的女人,這個女人又何不如此。正蒼、熏兒跟蔣敏道別後,去了昨夜經過的藥房。正蒼感知愈來愈強烈,跟熏兒道:“就是這裏,又如何能跟他道明來意?”熏兒思索後,道:“想他跟藥王定有聯係,蒼哥哥將殘卷內容講述予他,及來意坦白,他會給予我們。”正蒼聽了熏兒的話,瞬時有了信心。

    藥房前木牌匾上用蒼勁的行書寫著“梅氏藥房”,熏兒和正蒼見到裏邊行醫者正在診脈,他們排隊進了去。看到他額上有些皺紋,麵相和善。正蒼將手脈伸了過去,梅氏眉頭一皺,有點驚訝,他兩指又按了下脈搏,他發現這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體內有股強大的真氣旋,道:“請問哪裏不適?”正蒼道:“心頭不適,艾元西郡城禍殃百姓,民不聊生。”當梅生聽到正蒼提及艾元,瞬間氣憤難擋,道:“我這裏不治心病,找錯人了。”熏兒見到大夫口氣中夾雜著情緒,她拉著正蒼的衣襟,道:“蒼哥哥,我們先回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