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錢眉斑戲耍正蒼贈蠶絲神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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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刻,天上烏雲密布,突然下了驟雨,狂風不止。所幸的是他們已經來到了酒家住下,蔣敏看著外邊狂躁的天氣,她感到運氣很好,可以在室內靜心來賞外邊的不平靜。李正蒼在櫃台定好了四間房屋,劉時遷見機將房錢付了,然後四人坐在一張抹的油光發亮的方旁,準備點一桌好菜來靠賞下走過的一路勞頓。李正蒼大口吃著牛肉,不忘記跟旁邊的熏兒說道:“熏兒,牛肉有提高機體抗病的能力,你也多吃點。”蔣敏一聽,心裏悶悶不樂,就像房外的天氣有些陰沉,她把頭沉了下去,一聲不吭的吃著飯菜,劉時遷見到蔣敏臉上掛著一絲醋意,心裏想到,這真是個好機會,趁著她的這些感情裂痕慢慢增深,一定不能錯過。劉時遷也大口吃起肉來,熏而聽到正蒼對他的提醒,她用牙尖小咬了小口,細細品味起來。劉時遷見他們三個臉上都掛著不同的表情,李正蒼吃的豪放,而熏兒吃的斯文,蔣敏卻不知所措的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劉時遷道想把這個局麵轉移,分散蔣敏注意力,道:“都說神卷可以修煉上層功法,不知有哪些上層功法?”,
每一類小乘功法都可升為上層功法,像真氣旋可以將它提升為上層功法。像艾——”李正蒼突然打斷吐到嘴邊的話。
你對神卷感興趣?。”熏兒道。
我隻是隨便問問,我對江湖事世沒有太多的興趣。”劉時遷道。
蔣敏見到大家吃的都差不多了,道:“今晚早點休息,明日還要趕路。”
看到劉時遷回了房,蔣敏輕敲李正蒼房門,蔣敏跟他道:“今晚飯局中,劉時遷眼裏覬覦著神卷,我們不得不防。”
劉兄一路來對我們幫助頗多,不見得有異心,你多慮了。”正蒼侃侃道:“他家裏發生這樣的變故,才跟我們一起上路,而且他說隻是為了找尋一處路腳。”
正蒼,我們要留個心眼,不可麻痹大意。畢竟事有眾多蹊蹺之處,事世多變,以大局為重。”
所言極是,我已感知殘卷人就在此附近,但還沒有確定具體方位,明天還需找尋。至於劉兄,他隻是普通凡人,若要奪卷,難。”
蔣敏回到臥房內,心裏想著飯局上的事,不知不覺又想起飯局時的情景,她又傷感起來。
不知不覺,天蒙蒙亮。正蒼一晚上在打坐,修煉感知功法,如今他體內真氣旋已經衝破到了上層功法。他目前最重要的是趕緊收集六塊殘卷,修煉成上層功法,打敗艾元。如今他手裏一塊,艾元手裏兩塊,這一塊他已經學習的差不多了,使感知功法達到了上層功法。
他運用感知功法,感應到了殘卷的大致方向,他叫來蔣敏和熏兒,劉時遷也跟了過來。他們一起出門尋找殘卷人,李正蒼覺得,多一個人多一份力,一路來,劉兄並沒有害人之意。因此李正蒼讓他跟著一起去,以免落下他一個人。在路上碰到了一個牌子寫著,“治心”,李正蒼強烈的感知到藏卷人就在附近,劉時遷對此也感到好奇,聽說過治疑難雜症的,但是沒聽過治心的,我倒想看看,他是怎麽治心。他向前款款走去,問道:“大夫,治心是如何個治法?”頭發蓬鬆,紮著發髻的老先生看到這個年輕人態度有些輕佻,道:“以心換心。”劉時遷轉過身去側臉朝向老者輕蔑一笑,道:“江湖郎中。”
劉時遷正準備離去,李正蒼問老者,道:“前輩技藝如此高超,晚輩想請教。”
老先生用手縷了縷胡須,道:“不收徒弟,由其是目中無人之輩。”
前輩教訓的是,晚輩也學過醫,不知心病該如何治?”
看心病到什麽程度了,如果是病入膏肓,那麽我也無藥可治。”
若是黑心可能治愈?”
老先生哈哈大笑了兩聲,道:“可治,用白土一兩,每日一幅即可。”
李正蒼向前走了兩步,離老先生近了些,湊在耳邊道:“前輩,如今艾元心黑殘忍,可能治好?”
老先生臉上肅穆起來,過了片刻,臉上恢複了平靜,他旁邊有個茶亭,暗紅色的旌旗迎著習習涼風“潑潑”作響。他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坐在了椅子上。穿著灰麵麻衣的茶小二忙走過來上了一碗茶,他用手縷了縷長須,喝的“咕咕”作響。劉時遷見到李正蒼也跟著坐了過去,心裏在想他真是愛多管閑事,對一個郎中這麽感興趣,再仔細一想,認為這個老頭沒有那麽簡單,也許跟神卷有關。看到蔣敏和熏兒也坐了過去,他也跟了去。
老先生喝水嗆到了,噴得劉時遷滿臉都是,劉時遷紅了臉。“劉兄勿怒。”他用手掌拍了拍劉時遷後背,詰問道:“先生,可知道神卷在何處?”
參卷?”老先生道:“我行醫多年,還沒聽說過人參專門有卷書記錄。”
蔣敏一聽埋下頭,用手掩住臉頰,笑了起來。熏兒卻不認為好笑,她注意到跟正蒼談話時老先生臉上肅穆的神情,應該是故意掩飾自己身份,何況正蒼感知功法已練至上層功法,判斷不會有錯。熏兒道:“若“參”能完整,那也不會有黑心出現。”
熏兒拿出藏在袖卷裏包的少數藏紅花給予老先生,他本意不要,鼻翼微微翕動,又喜笑顏開來,想多年行走江湖,也烙下了胃病,如今剛好有藥可治。熏兒見他礙於麵子,心中還在猶豫,她又將褐黃色的紙包推送在他桌邊,道:“前輩不用客氣,您收下吧。”看到熏兒非常誠懇謙虛,老前輩問道:“想必你也懂得藥理醫術。”
自小在家父的教導下略懂一二,采藥間也懂得了些許藥理。”
家父是誰?”
黃升”
他笑起來的時候眉毛翹起來嗎?”
李正蒼一回想,熏兒伯父笑起來確實眉梢翹起來,想必他們是認識,他打量了一眼老先生,見他微皺的眼角下有一顆黑色的斑,他難道將神卷放在了身上?李正蒼問道:“前輩認識熏兒伯父,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錢眉斑。”
蔣敏跟劉時遷一直在默默不語,見到都是熟人,劉時遷臉上露出了一點微笑,蔣敏道:“錢先生,如今迫在眉睫,可否告訴我們殘卷在何處,我們隻有將殘卷收集起來才有打敗艾元的機會。如果能將藏卷人都號召在一起,人多必然力量大。”
錢眉斑不言自明,他早已感受到了艾元的氣息,隻是受了藥王囑托,殘卷不能交予別人,由其眼前這位眼角帶些心思的小夥子,想必不純潔,別有用心。而氣宇軒昂的李正蒼雖有一股正氣,但為人憨厚,處事尚不深。心中猶豫之際,他又想到艾元已經在作惡,心裏又是很無奈,出發點是很好。他道:“黃升?我不認識,剛剛隻是看到這位姑娘眉梢微翹,想家父是否。若想學習治心病,我先將姑娘心意收下,他用指弓點了四下桌子,又啜了三口茶,離開了。劉時遷大喊:“去哪裏找你啊……”老先生不言語,往東方向走去。熏兒心裏知道,剛剛老先生已經暗示他在何處,指東七鎮,她向店小二詢問到了東七鎮的去處。她沒有說透。
李正蒼用感知功法卻怎麽也感知不到那位錢先生,也許他也有輕靈羽衣這樣的神物護體。熏兒和正蒼他們吃過早點,用手輕輕觸碰了他的衣袖,示意他說分頭去找錢先生,正蒼說道:“錢先生身上有我們想要的東西,我們分頭去找找。”
蔣敏看了看劉時遷那臉,有些無奈,道:“我去南邊。”
劉時遷道:“那我陪你去,可以保護你。”
不用,你去你的。”
那好。”他無可奈何道:“等下怎麽匯合?。”
在太陽落山前回住處會和。”李正蒼道。
李正蒼正在仔細尋找,想前方會去到哪裏,就在這時,熏兒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問:“熏兒你有什麽事嗎?”熏兒告訴他錢先生已經指明了他所在的位置,東七鎮,該往右走。李正蒼讚歎熏兒智慧,他們一起上路了。隻是在他的心裏有件事不明,為什麽錢先生要把自己的位置暗中告訴我們,他讓我們單獨去找他又有何目的?他把心裏的疑問跟熏兒說了出來。熏兒告訴他,道:“哪有人會把重要的東西交給不信任的人,他心裏自然明白。”正蒼一聽熏兒解釋,很有道理可言,又覺得自己有些愚笨起來。
正蒼見到熏兒臉頰上冒出了兩滴汗珠,他拿衣袖幫她擦了擦,熏兒紅彤彤的臉蛋兒變的更紅了,她心裏甜甜的,不一會兒,正蒼道:“這太陽升起來了,我們用輕功走。”李正蒼運作體內真氣旋,拉起熏兒遠離了熱騰騰的地麵,不久就到了東七鎮。李正蒼四處打探問有沒有見到一位眉角有黑斑的前輩,路人都搖了搖頭。他們有些疲倦,想找個地方坐下休息。路邊有兩個穿著破爛衣裳的瘦弱百姓疲軟的做在地上,臉上有些泛白,嘴唇幹裂的皮一端已經彈開了嘴皮。正蒼看到是他們體虛,決定給他們把把脈,他蹲下來告訴他們自己是大夫,“是膳食不調所引起的五髒六腑受損,陽氣不足。”李正蒼問熏兒,道:“還有藏紅花嗎?”熏兒搖了搖頭,臉上掛著一絲抱歉。李正蒼正想運用毅力心法,隻可惜他心法全讓艾元吸走,不得吸收百草精華,進行製藥。熏兒想了想,道:“我們去藥店抓些藥,再給些銀兩給予他們。”李正蒼頭微微一點,他們去尋找藥房,剛進門,隻見一位眉角有黑斑的老先生泰然自若的坐在那裏,頭低著看賬單,道:“還是讓你們找來了,既然我們有緣,就將殘卷贈與你。”正蒼收下殘卷,道:“前輩,我還有一事相求。您可否將藏卷人地址告訴我們。”
李水沒有跟你交代清楚?”
前輩認識我家師,您也是藥王弟子?”
是。”
錢先生已經調查過正蒼的底細,知道他是藥王的兒子,但是沒有說透,在凡間他已經有五十歲了,還是嬰孩時就在玄寧空間,三十年後讓孔月生送給了李水。隻是孔先生卻沒有將身世告訴李水。
正蒼懇求,道:“前輩可否跟我們一起對抗艾元。”
到時候我們自然會聚在一起,你去罷,好好修煉。”錢先生走了兩步,語重心長,道:“我也不知殘卷人地址,但他們都在藥房。”
錢先生拿出一件輕薄的蠶絲衣,遞給了熏兒,答謝她送的藏紅花,如今脾胃都好了。至於他們來時碰到的兩個病人,隻是錢先生特意安排。錢先生告訴他們這件衣服是藥王身邊的寶物,用上層感知功法也感知不到,藥王的一件已讓艾元奪走,另一件交給了我保管。現在我把它送給你,這樣也可以躲避艾元的追蹤。熏兒拿著這件貴重的寶物,給錢先生深深的鞠了一躬,道了謝。錢先生要她不用那麽客氣,他家父黃升當年也幫他不少,這是應該回報的。李正蒼看看手裏的殘卷,他來不及看,藏在了衣服裏。他們想跟錢先生再好好聊聊,而他說自己沒時間,讓他們早點趕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李正蒼也隻好告辭。
太陽已經落山了,他們回到了住處,沒有說出已經得到神卷,隻跟他們搖了搖頭。劉時遷卻已經用體內微弱的氣息感受到了李正蒼他們在撒謊,沒想到這麽久了對他還是存有戒心。他想一個辦法,要讓他們徹底信任他,好增加一舉拿得全部殘卷的機會。
臥房外麵靜悄悄的,他的意識卻越來越狹窄,脾氣又變得暴躁起來,這時候,艾元的幻象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又手掌一抽,他又恢複了意識。艾元道:“你別給我動歪腦筋,隨時都可以讓你喪命。”話一說完,艾元的幻象消失了。劉時遷臉上直冒冷汗,把衣服浸濕了。他的心還在“通通”猛烈地跳動著,剛才的一切是那麽的恐怖,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沒有自我,完全受到了艾元的控製,如今隻有完成他交待的任務才有一線的生機。他一頭紮進了被子裏,哭泣了起來,回憶起自己害死的父親,他愧疚感油然而生,在被子裏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口氣。而門外依然是靜悄悄的,沒人知道房間裏麵有人正在痛苦的哭泣。
然而他慢慢的安慰起了自己,想到自己將要榮華富貴,想到自己身體會恢複正常,還能學會功法,能得到蔣敏,這一切在之前都是很難得到的,如今有了艾元,這一切隻會在他完成任務就可以得到,他一夜都在詳細周全的謀劃著。如何讓他們心裏打消對他的防範之心,徹底信任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