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潛力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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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通透如水膜,走進裏邊,看到一口八卦煉丹爐,兩堆金燦燦的仙柴禾,還有放置丹藥的五寶櫃,用天地靈氣聚集萬粒祈禱顆粒而製成,精致而莊重。黃升終於掩飾不住內心的情感,眼眶濕潤起來。身旁的孔先生看到的景象,都是黃升用毅力心法所還原出來的一部分。此情此景也隻有黃升內心的情愫致深,才得以見到。隻有半柱香的時間,必須要趕快尋到需要拿到的東西。黃升站在那兒一直堅持著,不久臉上露出了疲憊,影像開始閃爍,孔先生要他再堅持一會兒。而黃升手腳開始疲軟癱瘓起來,體內的氣力像躺在棉花裏掙紮卻怎麽也使不上力氣,他知道自己已經堅持不了了。孔先生還在費心的尋找著,他看到五寶櫃第二排格子上放置著一個不起眼的紫色葫蘆瓶。上麵劃著一條細密的火龍,他來不及內心的喜悅,立馬伸手去拿那個瓶子,就在手觸及到熱乎細膩的瓶子時,黃升癱軟在了地上昏迷了。藥王煉丹房又變成了空曠的天空,有一朵一朵的厚實雲彩漂浮著。孔先生連忙用體內的真氣旋給黃升注入,讓他氣虛的身體漸漸恢複了些許意識。孔先生將拿到的丹瓶搖晃了兩下,你聽,我們拿到了。黃升和孔先生都笑了起來,這一路是值得的。同時也證明了一個事情,藥王神府也許還存在,這裏麵必定有一個秘密,這讓他倆又多了一分希望和信念。
仙府和凡間建築有天壤之別,仙府裏的東西,是不會隨房屋的破滅而毀壞,存在於天空,卻藏於天空。因此,黃升通過毅力心法,在原位恢複煉丹房的情景,拿到了需要的丹藥,這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他們帶著心頭的不舍又著急的往回趕。
這瓶中的丹名叫潛力丹,服用後可在運功時將身體中隱藏的潛力發揮出來,而正蒼身體裏的潛力是巨大的,可想而知,他服下後功法絕不亞於艾元。服食潛力丹之前必須要有強大的真氣旋護體,否則體內是承受不住潛力丹強力的藥性。然而這種強大的真氣旋,就算是孔先生和黃升兩人也是做不到。正在想方設法之際,孔先生靈光一現,想到了其餘四位藏卷人,他們既是藥王弟子,氣旋中有股藥性,中和潛力丹的烈性。他把想法告訴了黃升,他們達到了一致的認可,黃升點了點頭。準備盡快找到藏卷人,將潛力丹給予李正蒼服下,然而要聚齊幾位藏卷人,也是困難的。他們沒有料到,去三重天隻是耗費短短兩天,凡間卻已經過了三年。
他倆立刻想趕回波月洞,同時感歎世事變遷太快。這時候黃升感覺身體比以前輕快了許多,他過了半餉才反應過來,補回了一些仙氣。這種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專心在藥王神府製藥的那些日子,波月洞外的湖水平靜,裏麵的魚兒不時攪起波瀾。孔先生借此機會,讓黃藥師給自己煉幾顆能提升功法的丹藥。
穿過第三重天,第二重天,到第一重天的時候,在浮雲的上方有一個冷峭的身影。霧靄沉沉的飄動著,他們定睛一看,心裏打了個冷戰,臉上也嚴肅起來。現在黃升身體很虛弱,穿過幾重天後,功法已經完全使不上,隻能靠孔先生的真氣旋帶動著。他們還是看到了現實,艾元已經發現他們的行蹤了,既然這樣他們也沒必要遮遮掩掩。他們四處尋找著有無辦法可逃走,目前跟他對抗隻能是自討苦吃。為了天下蒼生,為了讓三界安穩,他們現在隻能忍氣吞聲。孔先生不自主的用手碰了碰衣袖裏的紫葫蘆,想把他藏的更嚴實一點。眼下卻沒能發現可以避其鋒芒的對策,此時艾元體內的寒氣越來越強烈,而且一聲不發的站在那裏,閉上眼睛似一尊塑像,一動也不動。孔先生來不及多想,準備直接衝出一重天到凡間去。他用毅力移位,卻發現還是在原地,未曾離開。
三界的事,逃不出我的法眼,將它交出來。”艾元道。
黃升和孔先生都知道這潛力丹若是落到艾元手裏那後果將無法彌補,之前做的努力都白費功夫,天下必定見不到天日,每天沉浸在黑暗統治中。黃升見到艾元冰冷的麵孔,他心裏暗暗許誓,決不能將潛力丹落入他手裏,靈機一動,不管成不cd要一試。
藥王神府還在,你可知否?”黃升倦容上強做精神,道:“如果你能放我們一馬,我就告訴你。”
艾元在毫無征兆下打出上層寒旋掌,他們始料未及,在孔先生意識到的時候隻見黃升已經奄奄一息,臉上泛白,嘴唇發青。孔先生用體內陽氣輸送到黃升體內,才好了些許,可以控製自己言語。
還沒人可以來跟我談條件。”艾元道。
黃升本不放棄自己最初的計劃,他強忍著極其寒冷身體,嘴唇哆嗦道:“放我們……告——”孔先生還在向他體內注入陽氣,而自己也感受到了甚於寒冬的刺骨。孔先生要黃升不要再說話,保存體力。艾元想黃升是個貪生怕死之徒,又認為他透露藥王神府的事極有價值,何況他們還拿到了毅力丹,這消息極為可信,毅力丹藥拿到,消息也要得到。
要是敢騙我,下場……”艾元用吸功將黃升舉離了浮雲,手指蜷在了掌中,又將他摔了下來。
藥王神府還沒有消失,存在第三重天。”黃升說話有些虛弱,聽起來氣力不足,又在袖子裏拿出了紫色的瓶子,道:“這是潛力丹,東西我們都不要。”
孔先生覺得不可思議,怎麽可能,但看到黃升臉上堅毅的表情,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也是無奈之舉,隨著黃升將瓶子丟向二重天的時候,他們用毅力移位出了一重天,虛弱的回到了波月洞。孔先生唉聲歎氣,道:“千算萬算,還是算不過艾元,現在我們什麽都沒有,藥王,弟子愧疚。”說完孔先生跪在了地上哭泣,黃升躺在旁邊,拍了拍孔先生,道:“瓶子不是一直在你身上嗎?那個是我之前煉藥藏的瓶子,跟你的一模一樣。”孔先生拍了下腦袋,恍然大悟般,道:“差點忘了,真有你的。”他又豪氣的笑了。當他望向黃升的時候,卻發現他閉上了眼睛,嘴唇微微動了幾下,仿若在說,要替我照顧好熏兒。孔先生見狀不是很好,他立馬拔開紫色的葫蘆塞,倒出一顆潛力丹送到黃升的口中,如今艾元寒旋掌由神卷升到了上層功法,比李水挨的那一掌更加嚴重,倒是艾元留了他一口氣得知藥王神府的消息,才不至於立馬斃命。現在隻能求潛力丹可以救他一命,潛力丹一般身體承受不了,他體內寒氣過甚,潛力丹遇到這股寒氣藥性反而受到克製沒那麽強烈,經過中和也許可以醒過來。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孔先生又將體內的真氣旋注入兩股搏鬥之中進行移遷索引。
孔先生內心非常沉重,想拚盡一切氣力將他救醒。想到李水,想到藥王囑托,他又克製自己不能分心,不知不覺,洞外的鳥兒啼叫著氣候爽朗。孔先生臉上露出倦色,好在經過努力,黃升開始有了微弱的脈象,身體非常虛弱。潛力丹還是發揮作用了,在艾元掌下,黃升保住一命實屬難得。
咳咳……”聽到一聲咳嗽,門外月色皎潔,孔先生連忙回到了波月洞。看到他蜷縮著雙腿一直在顫抖,口齒不清的詞意中解透出叫喚著熏兒的名字。孔先生告訴他,很快就可以見到熏兒他們了,現在你先將病養好。黃升嘴唇慘白,毫無血色。他用重如千斤行動遲緩的手臂挪動了一下,似乎是要告訴孔先生什麽。孔先生已經氣力虛脫,也很難再次將陽氣注入他的體內,隻好湊近了耳朵去聽他言語。
水——蓮,烏木盒。”黃升斷續言道。
見黃升渾身在顫抖,孔先生用自己的衣裳給他蓋上。若是有輕靈羽衣,症狀會有所減輕。孔先生仔細回味著他口中說的幾個字,突然想到水墨蓮。應該說的就是水墨蓮,孔先生又想到他藏在家中。孔先生用輕功飛到了藥房,尋找著水墨蓮。翻遍了藥房卻一直沒有尋到,難道是聽錯了,孔先生心中正疑問之際,決心再堅持一陣。又去了黃升臥房尋找,木櫃下,床下都尋遍了,正當要離開時,發現遺漏了一個地方。枕頭底下似乎有一個黑色的盒子,很別致。他做好了心裏準備,想極有可能就是水墨蓮。他邁開步子,拿起那個精致的烏木盒子,打開一看,果然是水墨蓮。他大喜過望,不虛此行,好一個黃升,既然有這種實屬罕見的珍稀藥草。現在黃升終於有救了,用水墨蓮吸收體內寒性,便可痊愈。
波月山的蟲鳴鳥叫聲漸漸稀少,時間一天天過去。黃升身體慢慢恢複,孔先生將他女兒送他的水墨蓮全部用來治愈他的病情,沒了以物睹人,思女心熱切。他終於按捺不住性子,想辭別孔先生去尋找他們。孔先生勸慰黃升,再調養一段時間見也不遲。當初我們騙過了艾元,不知艾元現在采取了什麽行動,去到第三重天看不到藥王神府,心裏又是怎麽想。能上第三重天說明艾元功法恢複了半成以上,如今正蒼那邊進展如何?隻要找齊了殘卷人,再將潛力丹服下,殘卷人和我們一齊將真氣旋注入他體內調和,現在若吞食潛力丹反而會亂了真氣旋。黃升道:“現在躲到這裏當縮頭烏龜,真憋屈。”孔先生聽了黃升的傾訴,倒覺得這不是逃避,而是避其鋒芒的大智若愚。艾元的感知功法是找不到波月洞的,孔先生早已為波月山做了一道天然屏障,對感知功法可吸收消逝,卻又不鑿痕跡。孔先生表明要黃升幫他練幾種上層丹藥,以提升自己功法,到時候可以聯手正蒼對付艾元。
黃升體內留存了一點仙氣,又服下了一顆潛力丹,這對於製出來的藥無疑是錦上貼花。感受到身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逐漸從肚子微脹到有些疼痛難耐感。他的臉上冒出熱騰騰的水蒸氣,還沒形成汗珠就已經蒸發開。這潛力丹一般人耐受不住,如今之際隻能讓他用毅力破碎將體內不耐受成分都打出去。他感覺手臂有無窮大的力量而無處可使,孔先生要他將這股力量推向天空。他神誌迷糊,身體難以掌控。仿佛聽到孔先生一句指引,這才將收雙掌沉沉一推,兩股強大的氣旋像遊龍莽撞難阻,馳向了蔚藍中帶些碎雲的深空。天空瞬間沉默了,雲彩消失殆盡,捅了兩個巨大的窟窿,遊雲沿著窟窿邊沿遊走著。隨著能量釋放出身體,他才將潛力丹的能量在身體裏壓製下來。他意識到即使是藥王弟子,也不是什麽藥都可以嚐試。
他回想殘卷中毅力流紅,毅力流紅是製作仙藥中的火功,藥王獨創。藥王從地王升至仙位後,仙籍禦使將其安排進三重天,落戶藥王神府。後來藥王創造了藥王神卷,裏邊的毅力流紅是製藥的一道重要功法。使用毅力流紅製出的仙藥遠近聞名,在第九重天也有所享譽。道君尋來藥王神府,訪問藥王。道君問道,“這藥如何製得,用何藥理”。道君將藥王所講之理轉述玉皇,玉皇頻頻點頭,後來玉皇將道君封為藥仙。過了不久,道君再次下來,卻意外發現了藥王在修撰神卷,道君知道藥王總有一天名聲會傳到玉皇耳旁。他自負認為,三重天的小仙怎能跟自己身份地位相比,藥王的一舉一動引起了道君的嫉妒與防備。若是有一天功高蓋主,把自己的仙位給排擠下去,在仙界哪還有威望和地位。後來道君多次想將神卷奪為己有,卻未曾得手。因此,黃升懷疑,藥王神府消失或許跟第九重天道君也有聯係。
孔先生詰問道:“玉皇沒派天兵調查過第三重天?”
第三重天,離玉皇太遠。藥王與艾元搏鬥之前,我臨危受命守好殘卷,因此下了凡間,天上之事不再知曉。”黃升道。
孔先生道:“其實這事我也有所了解,這也是我沒有將身世告訴正蒼的其中原因之一,若知道這些事情,對他現在的能力來說是很危險的。藥王神卷不僅僅是在當時引起了三界波瀾波起伏,而且到現在事情過去了那麽久,餘熱未消。如今艾元複活,依然覬覦著神卷的威力。眼下要先製止艾元作亂世間,否則天下生靈塗炭,人間,仙界都會受到毀滅。艾元一天比一天強大,他們在抓緊時間修煉的同時,艾元恢複的也非常迅速甚至功法比以前破壞力更大。他們都想盡快將艾元打敗。黃升目前的製藥功法,火候掌握不勻稱,對藥理穩定性把握不住,練出來的藥效也差強人意。若是冒這麽大風險,孔先生肯定會陷入氣流不穩而損傷身體。
黃升閉上眼睛靜坐在一塊岩層未曾脫落的鬆石上,他將上衣脫去,隻見修練中上半身變得緋紅發亮,身子投射出強烈的火光,頭發下冒出大量的熱氣。空氣也隨著功力激進蒸騰翻卷起來。手臂呈現出耀眼的白色光暈,逐漸轉移到了手掌。掌中呈現了一個烏黑的丹藥,透著一股烤焦的餘味。他將餘火收盡,食指和拇指輕捏藥丸,遞給孔先生。這粒藥丸用毅力流紅燒製,藥丸中心存有無限的能量,對您修煉破冰掌大有裨益。他知道孔先生在波月洞為了抵抗艾元的寒旋掌而潛心研究破冰掌,卻一直沒有成功,體內的真氣旋提不上。黃升針對孔先生的體製,將能量丸煉製了出來。能量丸能散發極大的熱量,足以使出抵抗艾元寒旋掌的破冰掌。由於黃升身體未完全痊愈,因此他將煉製的第一顆丹服下。圓潤的藥丸冰冰涼涼的遊進口舌,進入肚裏,隨後開始融化,散發出巨大的熱量,將黃升體內寒毒逼出了體外。這時孔先生眼睛濕潤起來,他想起了李水中寒冰掌而死的情景。若是當時有能量丸李水就不會死了。黃升從鬆石上走了下來,安慰孔先生,艾元會遭到報應的。黃升和孔先生都在潛心製藥,研習破冰掌,為了早日可以將日漸強大的艾元打敗而做努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