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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特佩尼的終幕

    “有人嗎？我進來咯。”

    一個清朗的聲音在荒野中響起，然後聲音的主人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距離他上次來這裏，隻不過區區兩三周的時間，然而這裏已經物是人非。曾經典雅而華麗的裝飾現在隻剩下廢墟，廢土上大的貴族公寓特佩尼大廈現在一點人氣都沒有，處處都透著死亡的氣息。

    “嗯……好氣味。”蘇荊嗅了嗅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四肢關，“看起來特佩尼幹了些很有趣的事啊。”

    一路上，處都是死去的居民的屍體，以及夾雜其中的僵屍殘骸。有槍支的彈痕、鈍器撞擊的傷痕，也有廝打的痕跡。看起來整個大廈內部混亂不堪，在其中還有一些像是拖拽屍體的痕跡。前台負責人現在躺倒在座位上，脖頸處被齊齊撕斷，頭顱不知去向。

    蘇荊越過前台，試著按了一下電梯的按鈕，幸好電力還沒有中斷，電梯還在運行。打開電梯門一看，裏麵躺著一個傭兵和兩個僵屍的屍體，三人互相糾纏在一起，早就分不清誰是誰了。

    蘇荊幾腳把電梯裏的屍體踹出去，然後按了頂層的按鈕。電梯哐當哐當地響著，一路往上升起。他哼著小調，然後突然抬起頭望著似乎有些變形的電梯頂部。

    二十秒後，一大塊頂蓋被氧乙炔切割器切除，然後一具無頭屍體從電梯頂上轟地掉了下來。蘇荊往上一看，似乎是從頂層的電梯井裏直直摔了下來，然後砸在了電梯上。

    頂層的電梯門是敞開的，蘇荊一腳踏了出去，地板上像是幹涸的血跡，蹭上去沙沙的。蘇荊回憶了一下這裏的布局，然後走進了特佩尼的豪華臥室。

    一推開門，腐臭味撲鼻而來。特佩尼的豪華大床上擺著四五個人頭，其中就有傭兵隊長古斯塔沃和之前那個僵屍羅伊的頭顱，還有一位不知名金發女士，以及其他幾個大廈內的住客。

    “有客人來了——！啊哈，我覺得我記得你！”沙啞粗重的聲音從陽台上傳來，一個超級變種人——也許異化得不是很完全，他的體型並不特別粗壯，智力似乎也保持著正常的狀態。

    超級變種人特佩尼，依然穿著他那身紫紅se的外套，不過這套天鵝絨的休閑西裝現在已經變得破破爛爛，上麵還有著許多彈孔和撕扯的破損。他背著那杆狙擊步槍，從陽台上從容地走了進來，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喔，蘇荊博士！真是好久不見，請容許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保安隊長，古斯塔沃，我有錢的房客，程先生，以及惠靈頓二世伯爵——一位可敬的紳士貴族。看起來你注意了這位可愛的美人兒，蘇珊，一位溫順而知達理的淑女。伯尼？伯尼？你在哪兒？快給客人倒杯茶！”

    蘇荊找了個扶手椅坐下，看著特佩尼和床上的人頭打招呼、聊天、唱獨角戲……這個狡詐yin狠的商人已經毫無疑問地陷入了變異和瘋狂。

    “特佩尼先生？特佩尼先生？”蘇荊連著喊了兩聲才把超級變種人的注意力轉回自己身上，“您的身體似乎有著些許不適啊。”

    “是……近我的jing神的確不太好，老是產生幻覺，看一些很恐怖的東西……”特佩尼嘎吱一聲坐在自己的大床上，“說句實話，蘇博士，我已經有大概一周多沒睡著了，整晚整晚地失眠、就算是偶爾睡著也是做惡夢，一下子會驚醒過來……”

    蘇荊前俯身體，眼神爍爍發光地問道：“我修習過一些心理學的知識，也許能為您作一些能夠舒緩jing神的心理輔導……來吧，特佩尼先生，給我講講你的夢。在噩夢裏你看見了什麽？”

    “唔……”超級變種人用雙手扶著下巴，開始回憶，他的眼神逐漸變了，“我夢見……我好像變成了一個怪物，人們都害怕我……然後我就開始殺人……在夢裏，我力大無比、皮堅肉厚而且還嗜殺成xing……古斯塔沃一直想阻止我，卻被我殺了……還有許多人……然後他們開始反抗我，我就……”

    特佩尼長長吸了一口氣，然後再緩緩呼出去，他接著說：“然後我打開大門，把門外那些僵屍放了進來，我以前一直厭惡他們、狩獵他們，現在卻覺得他們才是我的同伴……等他們把這件大廈屠了一遍，他們也隻剩下一部分人了。然後我好像……變得連他們都懼怕我了。然後……”

    “讓我來猜一猜，然後你把這些僵屍也殺了，對嗎？”蘇荊提醒道。

    “…………”特佩尼默然點點頭。

    “嗯……您過一本，名叫《化身博士》嗎？那是戰前世界的小說，很有趣。不過這裏我們暫且放過這個話題……我覺得您的症狀應該是近期壓力過大，對自己身份認知不穩定，才會做這種惡夢。治療方法很簡單，睡前多喝牛nai，多做運動，晚上自然能進入無夢的睡眠……據我觀察，您還是因為整天住在這裏，缺乏鍛煉，又想得太多才會陷入這種……心理疾病。”

    “多做鍛煉？嗯……有道理，我近的確比較……咳，整天把自己悶在房間裏，謝謝你，蘇博士。”超級變種人連連點頭，他和蘇荊握了握手，然後突然恍然大悟般地說，“喔對了，我都忘了，蘇博士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呢？我都忘了這事兒，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這是本集團的售後服務。”蘇荊笑咪咪地問，“上次給您的藥，您注she之後感覺如何了？是不是感覺自己返老還童了許多？”

    “哈哈哈哈哈哈——”超級變種人粗笑起來，“的確有用啊，太神奇了，蘇博士，你們的藥的確好用。本來我覺得自己沒幾年就要死了，沒想注she了之後，我覺得自己強壯了很多，年輕了不少，體力也變強了許多……就好像回了二十歲的時候一樣，甚至比我二十歲的時候感覺更好。”

    “嗯……那就好。”蘇荊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售後調查完成，我們的交易也徹底終結。再見了，特佩尼先生。”

    “再見，蘇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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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電梯下樓後，蘇荊花了二十分鍾找武器儲藏庫的位置，那裏大門敞開，裏麵的武器幾乎全都被人拿走了，可見之前僵屍和居民之間戰鬥的激烈。蘇荊翻了半天才找那一小箱核電池，他抽出卡片來填裝。

    可當做武器的道具卡中一般也有“彈藥量”的設置，如果連子彈都要花一張空白道具卡來攜帶的話也太過奢侈浪了。世界中樞有專門運載彈藥和能量包的道具卡，而需要消耗能量、子彈的道具卡也有著本體攜彈量。就像是蘇荊拿的需要用核電池驅動，就有著的初始核電池儲存量。

    而如果把他那柄離子手槍一樣卡片化後，同樣用核電池驅動的離子手槍就會有的攜彈量。隻有用完好的核電池填進卡裏才能把攜彈量填滿，而且不同的道具卡之間，如果用的是同一種彈藥，或者說能源，那麽是可以隨時共享資源的。

    也即是說，如果蘇荊身上有一枚，一枚，那他身上的總載彈量就會是65枚核電池，如果要攜帶更多，那就需要把空白道具卡變成專門攜帶彈藥的彈藥卡才行了。

    幸好這裏沒有用核電池的高級槍械，讓這些威力強大的電池就在這裏蒙塵，直投入蘇荊的懷中。

    “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一共四十五枚核電池，大概夠地獄火裝甲用九千年吧。”蘇荊略微計算了一下地獄火裝甲的ri常耗電量，然後點點頭，“不過考慮改裝後必然的功率增加，使用時間可能有上千倍的縮短吧。”

    核電池可謂是輻she世界裏不科學的技術產物之一，將核聚變微縮化並且投入生產，幾乎成為常用電源一般地供給社會各階層，可見無論是安全xing還是實用xing都達了一個極高的水準。這麽高能量技術的世界居然還會因為石油資源而打起來，這讓蘇荊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就目前來說，這些核電池的能量給他使用已是綽綽有餘，等他足夠強大的時候，不言可喻，時候早就能找更實用和便利的能源供給了。

    “……還有……一兩天？”蘇荊略微計算了一下時間，“得快點趕回去了……為了廢土更美好的明天，以及人類文明的複興。”

    他聳聳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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