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聖女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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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思:燒盡異端!戮滅異種!淨化邪汙!
唐恩並不是沒有經曆過令人絕望的戰役,應該說,能夠成為審判庭隨員的戰士每一個都麵對過數不清的戰場,麵對過難以計數的敵人。但是被困在一座地下廢棄實驗基地,麵對的則是數以萬計潮湧而來的泰倫蟲族——恐怕隻有神皇他老人家才能在這種情況下毫發無損地殺出去。
“聖吉列斯殿下在神聖泰拉上麵對的敵人應該比我們還多十倍吧。”唐恩又換了一個彈夾,基地的破口處被他們安置了幾個觸發型地雷,所有人都竭盡全力向外麵傾瀉手中的火力。所幸對方似乎並沒有一口氣壓上所有上級蟲族兵員,而隻是一味地驅策刀蟲衝鋒,所以眾人一時間還能守住這個出入口。
這個破口大約四五米見方,現在還有戰鬥力的還剩下審判官、唐恩、瑪麗、亞羅四人。太空野狼隻是簡單地把自己的肚子包了一下就重拾起一柄噴火槍向泰倫蟲族猛烈開火,噴吐的烈焰如同他高貴的憤怒,將數不盡的死亡帶給潮水般湧上的蟲族。
在一萬年前的荷魯斯叛亂中,席卷了半個銀河的叛軍登上了神聖的地球泰拉,而當時緊急調回的星際戰士軍團中就包括了聖血天使軍團,以及聖血天使傳奇的基因原體——如天使一般背生雙翼的聖吉列斯。
在雄獅之門空港防禦戰中,數以百計的血天使們英勇戰死,而當叛軍逼近終焉之門時,聖吉列斯一個人抵擋住了無窮無盡的吞世者軍團叛軍以及來自混沌的惡魔們一日一夜,甚至親手斬下了一頭恐虐座下的嗜血狂魔,將所有混沌力量攔阻於帝國聖域之外。他英勇的戰鬥成功地拖延了寶貴的時間,令防衛軍等了帝皇之拳軍團天空要塞的回援。
雖然聖吉列斯後死於大叛逆者荷魯斯的靈能詛咒,但他那神跡般的戰鬥依然成為了帝國曆史的一部分,在詩歌和壁畫中永遠流傳了下來。
“如果聖吉列斯顯聖的話。說不定我們就能得救吧。”唐恩苦笑道。
“戰鬥後一刻。會有援軍來的。”普羅加斯特審判官咳嗽了兩聲,手中的地獄手槍已經熱得發燙,但她恍若未覺,依然不停地向外傾瀉火力。
“手雷還剩不多了。”瑪麗將那柄重型激光步槍調整了連射模式。一時間變成了眾人中火力猛的防禦點。
“……有點奇怪,為什麽它們隻用刀蟲進攻?”太空野狼一邊射擊一邊咆哮道,“如果換火山蟲對準來一發轟擊的話,我們起碼得死一半,絕對守不住!”
“別烏鴉嘴!說不定對麵蠢隻能用這種添油戰術呢!”唐恩話說一半,自己也覺得不靠譜,“不。它們是潛入作戰,所以沒有火山蟲這種重型攻堅火力。所以不用擔心這種事……”
瑪麗一邊射擊一邊尖叫道,她戴著戰術手套的纖細手指都因為緊扣扳而被勒得一片血紅:“但是它們有掘蟒類的蟲子啊……!”
眾人忍不住往地上看,鋼鐵的地麵在有規律地顫抖。( )
猛然間。地麵坍陷出一個大洞,太空野狼眼疾手快地掏出兩個手雷,按下了頂端的紅色按鈕後就丟了進去。兩聲悶響後,坑道底部傳來虛弱的哀鳴,暫時沒有了聲息。
“這裏守不住了。往裏麵撤。”審判官當立斷地下令。
蘇荊還躺在地上。沒有從昏迷中醒來。政委將他扛背上,眾人開始有序地向通道內部撤退,太空野狼把剩下的所有手雷都調成了感應觸發模式,統統布置在了沿途的道路上。
往基地裏麵跑了兩分鍾後,身後傳來了一係列的爆炸聲,然後是建材坍塌的聲音。在這種情況下,剩下的人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撤了。幹脆隨便找了個像是食堂的地方駐腳。
“……它們遲早會挖進來的。”唐恩的臉上都是汗,他自己都沒發覺。他把蘇荊放在一張桌子上,外來者臉上的表情很安詳,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麽緊張之類的情況。
“你倒是睡得安詳。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爬起來。”亞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腹部還在不斷往外滲紫色的汙血。
“我們會死嗎?”瑪麗抱著自己的狙擊槍,坐在一張凳子上小聲問。
“會靈能的是你吧。”唐恩苦笑道。“大兵們的日常,今日也一切如此——所有的計劃都成了一坨狗屎。在我的從軍經曆裏,參謀部製定的計劃十次裏有八次都會出現意料不的麻煩。”
“你們還有兩次能夠正常執行計劃嗎?”亞羅用手指理了一下自己的胡子,“挺不錯了。我見過好多兵第一次上戰場就整團整團地被幹掉,連個屁都來不及放地被砍成片。”
“我想回家……”瑪麗抱著自己的狙擊槍嗚嗚地抽泣起來。
三個人都忍不住瞥了她一眼。但是沒人斥責她。身為政委的唐恩也不認為這時候來一場演講會讓情況好一些。
就連普羅加斯特審判官都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支煙來點上了。剩下的兩人也稍微放鬆了一些姿勢。
“這下也不錯,不用再擔心自己的傷口了。”亞羅狂笑道,“反正大家都是要死。不如趁還有力氣的時候殺出去,多砍幾隻蟲子比較好。”
“祈禱吧。如果神皇他老人家賞臉的話,說不定就降下一道雷把他們都劈死呢。”唐恩也笑了起來。他握住那串玫瑰念珠,用自己的軍刀在爆彈手槍上刻禱文——這柄槍上已經密密麻麻地刻滿了高哥特語的祈禱文。
“來了。”審判官突然冒出一句話。
“什麽來了?”
普羅加斯特用子撈住懸浮在半空中的伺服頭骨,骷髏的雙眼正閃著綠色的光芒,接著眾人的動力盔甲中響起了斷斷續續的通信訊號。
“艾……加斯特……審判……懺悔玫瑰……”
眾人麵麵相覷。
“懺悔玫瑰修會。聖血玫瑰修會的一個分支,修道院本部駐紮的星球離這裏十五光年之遠。”半蟲族審判官流利地背出這條信息,停頓兩秒鍾後補充道,“我雖然申請了後援,但絕對沒有聽說她們會插手這裏的行動。”
國教修女會隸屬於國教和異端審判庭共同管理,有神聖修道院(位於奧利菲亞七號)和第一修道院(位於神聖泰拉)兩個起源,這兩個起源又誕生了“我們的殉教聖女”、“銀壽衣”、“烏木聖杯”、“神聖玫瑰”、“聖血玫瑰”、“勇氣之心”六個修會。之後又從這六個初始修會中分出或是建立了許多小型修會。戰鬥修女們以堅定的信仰和奉獻犧牲的精神為帝國人民所敬畏——她們“爆彈槍、噴火槍、熱熔槍的聖三位一體”的戰鬥風格就算是身居混沌中的惡魔也有所耳聞。
“……不管是哪支部隊。援軍就是援軍!”亞羅砰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在這種時候,這個援軍來的消息如同一支強心針,重鼓舞起了眾人戰鬥的信念,就連瑪麗的眼中也閃爍起了希望的光芒。
“他不能出事。唐恩。帶上他。”審判官一指躺在桌上的蘇荊。政委立刻把他背在背上,用一根皮帶緊緊把蘇荊紮在自己身上,隻要唐恩不倒下,蘇荊就不會被拋下。
“殺出去!”亞羅舉起鏈鋸手斧。
也正在這時,建築物內傳來一聲爆破聲,接著是泰倫蟲族的嘈雜行軍聲。這一次對方像是破釜沉舟了,眾人聽見了與之前不同的吼聲。
“是……暴君近侍。”審判官握住了手中的動力劍,“大家夥交給我。”
接下來,眾人以戰鬥陣型衝出食堂,在通道中與蟲群的突擊隊狹路相逢。
蟲族的掘蟒挖穿了坍塌的通道。令泰倫蟲族的武士們一擁而入。當先遇見的便是隻屬於蟲族指揮官的近衛,小型化的暴君近侍,這幾頭精英蟲族全身覆蓋著紫黑色的甲殼,看上去皮堅肉厚,如同星際戰士的蟲族版本一般。
審判官在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非人咆哮。她一手握地獄手槍,一手握動力劍,縱身迎上了這些身形龐大的怪獸。蟲族與蟲族之間的交戰,普羅加斯特閣下如同一道殺戮的旋風,躍進了饑餓的巨口,交濺出鮮血與激光的火花。
這些蟲族中都握有生體槍械,噴灑著寄生蟲與釘刺。普羅加斯特靈活地在蟲群中移動。用無堅不摧的力場劍斬斷它們的兵器,然後再刺入神經中樞所在。在人類精英戰士的麵前,就連蟲族的武士也難以阻擋。
一道激光燒穿了一頭槍蟲的大腦,另一柄動力劍則迎上了一頭被審判官漏過去的暴君近侍。對方的刀被偏移力場卸開,政委的爆矢彈精準地射入了它的眼窩,然後是無情的斬擊。
驟然。一股無形的威壓令人類的戰士們驟然停滯了半秒鍾。在通道的盡頭,已經瞎了一隻眼的蟲群之主佇立於此!
然後,一道熾熱的聖光出現了!
“為了帝皇!”
一名天使般的戰士躍入通道,與蟲群之主交戰在一起。她背上赫然有著一對光芒凝聚成的羽翼,淡金色的動力盔甲上鑲嵌著一枚鋼鐵光環。整個人如同隨侍神皇的天使降臨世間。她靈活地舞動著一柄風暴戰錘,隻用一擊就將身形碩大的蟲巢之主擊退出了幾米開外。
“這是……”瑪麗已經看得呆住了。
“活聖人。(living-)”唐恩歎息道。
隨著這名天使的奮戰,大量身著黑白色動力盔甲的戰鬥修女衝入了通道,她們手中的噴火器和熱熔槍橫掃一路上所見的泰倫蟲族,以優勢兵力突擊進了地下基地。
砰!
那名活聖人又與蟲群之主拚了一記,雪白色的短發隨風飄揚。下一刻,蟲群之主的兩柄鋸齒大劍已然貫穿了她的身軀,將她舉了空中!
但是她似乎不為所動,風暴戰錘揮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重重砸在了蟲群之主那張醜陋的臉上,隨著一聲悶響,後者哀嚎著將她甩了出去,順著一條掘蟒挖開的洞穴迅速逃走了。
被甩出去的活聖人隻是在半空中一個翻滾就輕盈地落在了地上。她胸腹處的傷口足以讓她死兩次,但是此刻,潔白的聖光填滿了她的傷口,然後連動力盔甲一起複原……
隨著蟲群之主的逃遁,修女們如同狂風般席卷了混亂不堪的蟲群。疲憊不堪的一行人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天使般的聖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收起背後的光翼,向他們大步走來。
“哪一位是普羅加斯特……哼。這麽明顯的異種特質,應該不會弄錯了。”一開口,這名聲線高昂纖細的聖女就讓普羅加斯特皺起了眉頭。
“蘇先生呢?”活聖人一眼就瞥見了趴在唐恩被上的蘇荊,雙眉立刻立了起來,“審判官閣下,這是你的失職吧。”
“……”普羅加斯特臉色冷漠,但是嘴唇抿了一下。
隨員們全被這種上層人物之間的較量震得說不出話來,眼前的兩人都是帝國政教體係中的大人物,手握數百億人命的上位者,而一名活聖人居然親臨此地而不是在隨便哪個大型世界開傳道演講——哪怕是一整個星際戰士戰團來救援都不會讓他們感如此震驚。
“……尊敬的懺悔玫瑰教團的活聖人蘇珊娜戴菲斯閣下。請問你又為何插手我的任務?”運了幾秒鍾氣,普羅加斯特直接開口頂了回去。
“咳咳咳,她們剛救了我們的小命……咳咳咳……而且人很多……咳咳咳咳咳。”唐恩一邊大聲咳嗽一邊在審判官耳邊小聲強調。
“如果不是你們插手,我們已經抓住那頭蟲族指揮官了。”艾普羅加斯特審判官麵色不改地隨口亂扯。底是因為異端審判庭和異形審判庭之間的摩擦抑或是女性之間的較量,除了她之外誰也不知道。
“哼。”名為蘇珊娜的活聖人冷笑了一聲,對審判官的言辭不置可否,“我等來此地,是接了神皇陛下的諭令。”
一瞬間,場中無人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