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劍走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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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鬆劍客的枯鬆劍法,自成一家,曾獨步武林已有三十餘年。其繼承的星際暗裔古通門,更是神域中上上乘的武學流派。此時,絕命小子陳濤,所使用的招數,並非枯鬆的真傳劍法。而且,他手上根本沒有劍。
難倒,他剛剛的出手,真的就是傳說中血妖功這種極其邪惡殘暴的功夫麽?如此看來,此刻站在他左手邊的圓帽下的男子,他口中的喃喃自語並非空穴來風。
或許這家夥,把一切都看破了,也說不定。
這人,的確是個了不起的高手。
他會是誰呢?他來這裏的目的何在?這些突如其來的困惑,如飛馳的野馬般,一絲絲一念念飄過戰龍的腦海。
正在戰龍沉心思索之時,他不經意間抬頭看向對麵三四十丈的看台旁,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他的視線裏的人群中一閃而過。
這個人是個姑娘,而且天資華美氣質非凡。開始時,戰龍還非常突兀,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或者是極度思念過度導致自己花眼了?難倒剛剛閃過的那個身影真的是軒轅彩兒不成?
戰龍在定睛仔細觀瞧,對麵看台上簇擁的人群中,最靠前排的中央位置擺的是一把太師椅,而此時上麵正端坐著一個人。隻見他威風凜凜,身穿白色西服,腳上蹬著一雙油光的黑皮鞋。他粉麵俊朗如朗月,英氣逼人似魁星。不難猜測這應該是個站在權利巔峰上的中年人。
軒轅彩兒怎麽會跟這樣的人,有過來往。所以他斷定,剛才那道人群中的身影定不是,軒轅彩兒。很可能是自己的幻覺罷了。
人的嘴有時候很不誠實,但是他的心卻很誠實。縱使他在怎麽想忘記掉關於彩兒的一切的一切。但是他終究是其難忘卻的。可現在,他的這種難以忘懷的感覺,總令他感覺到,剛剛發生的一幕,似乎哪裏有什麽不對之處。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他現在也想不起來,隻能靜觀其變。
魔鬼武場的人山人海,此時終於達到了人聲鼎沸的高潮!獸化的狐妖六尾血君,終究還是敵不過絕命小子陳濤的厲害手段。更確切的講,就在剛剛戰龍分心的那一段時間裏,血君迫不得已被陳濤的帽子割掉了身上多處的命門。
血君至此,不得不使出自己的終極必殺技,獸化變身之法。眾所周知,狐妖自出生以來,不練到破限體質,是不能變化為狐的。而一旦變化後的狐妖,當其釋放出狐人的身體後,力量跟速度會狂增數倍不止,但也會把致命的狐尾留在外麵,對於敵我雙方來講,這是極其危險的動作。六尾血君深知此道,所以他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釋放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而就在剛剛,他的雪白毛發,終於從身體裏的每一寸肌膚上破土而出!他的頭骨,他的牙齒,他的斷手已經再生!而最最閃耀的,莫過於那三條雪白的長長的狐尾。這的確不失為是一條極其漂亮的巨型狐狸!
絕命小子陳濤,不知道在何時,已經把血君的三條尾巴齊刷刷斬斷於根部,這些都是他的命門,也是胡妖族所有的命門!因為戰龍知道,若想徹徹底底殺死一隻狐妖,除了割頭之外,就是斷掉他們的所有尾巴,這最好不過了。
血君斷了三條尾巴,能量本就開始外泄,實力也大大削減。他此刻使出獸化變身之法,也無異於強弩之末,準備做最後的殊死搏鬥。
相比較金錢所帶來的榮耀,令他在麵對死亡時也毫不畏懼!今天是全年度最重要的一場比賽!因為獎金尤其豐厚!他不舍得放棄,也不能放棄。無論怎麽樣講,他的這種視死如歸的精神,還是另在場的人,看的興奮凸起,群情激蕩不已。
新一屆武王頭銜,終究會花落誰家,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不過就在血君變身後不久,旋轉大幕上的賭資籌碼,突然由六尾血君的一萬兩千幣,暴漲到九萬三千幣。而反觀神秘挑戰者陳濤的數字卻停滯不前。由此看來,人們對血君獸化後的身體,充滿了信心。
說話間,巨型白狐已經縱身來到陳濤的跟前。淩厲的獸爪如同二尺長的鋼刀,在它胸前劃過一道月牙兒十字斬。陳濤不慌不忙,先是伸左腳輕輕點地,運全身靈氣於白眼之中,原地使了個鬼神莫測倒退身法。這一招平移這將白狐的爪子隔開有半尺之餘。
白狐眼看一招落空,直恨得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如旌旗樹立的三隻狐尾,也開始不安分的擺動起來。它突然間前爪騰空,又是一招猛虎下山騰空而起,一口的鋸齒獠牙亮相而出。在刀山火海上,二人輾轉廝殺,打的難解難分。
眼見白狐的氣勢如虹,它出招的速度絕對堪比獵豹出擊的速度,而他的身影似乎比猿猴還要矯健三分。俗話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即使陳濤的功夫在強,一旦在絕對的速度和絕對的力量麵前,他也是極難招架的。
接下來的十幾招裏,絕命小子蒼老的身體突然多出十幾道血紅的淋子。場麵之殘忍,簡直不能直視。
王戰龍和葉小美不得不雙雙握緊雙拳,為二人深深的捏了一把汗。
而此刻戰龍身邊的那個圓帽神秘人,突然消失不見了。一時間,沒有了陌生人在耳畔私語,卻覺得世界都安靜了不少。
待眾人親眼所見之時,他們心中剛剛還武力十足的神秘挑戰者---絕命小子陳濤,此時,終於走在了即將摔下擂台的失敗邊緣。
很明顯,血妖功剛練到初級的陳濤,並不能展現出它超凡的力量與速度!而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使出本門劍法,與血君決一死戰。
可他不會有勝算的,一個本沒有劍的劍客,如何能駕馭驚世駭俗的枯鬆劍法,而扭轉戰局呢?
但是,他好像真的做到了!因為就在白狐張開血盆大口,即將呃住他眼前這位老者的咽喉,給予他最後的仁慈之時。一把閃著銀龍的寶劍的劍身,突然從白狐長長的嘴骨裏斜插而出。好在,這一招並不致命。
不遠處的看台上,一個墨鏡男子,梳著一頭烏黑順直的倒背頭,他雙手豎直的插在腰間的口袋裏。突然他用一副急促而嚴厲的口吻對著台上說道:“塔裏瑞,趕快收手!我現在命令你趕快收手!再打下去,你會沒命的。”
顯然這是一個幕後老板,對旗下選手最後的忠告。
可終究還是沒能喚回白狐的進攻趨勢。而此時有了寶劍的劍客,這絕非剛剛被他打的落花流水的那個神秘挑戰者。銀龍寶劍,一直藏在絕命小子的那頂圓帽裏,沒人知道這頂帽子,究竟還有什麽玄機,或許這就是它最後的一個玄機。
銀龍寶劍在陳濤手裏突然橫空辟出三道劍光,這本是枯鬆劍法裏最高深的一招,喚作六月三光雨。出劍後,三道光芒會化作無數個從天而降的劍刃,就好比六月天的雨點一般。這世上,能敵過這一招的人除了電光俠的披風,恐怕在沒人能硬生生扛下這一招了。
果然,他如雪山般屹立的身軀,在劍雨過後,還是崩倒於血泊之中。
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了,並且深深了解。他手裏的劍正江湖上流傳已久的銀龍寶劍,而他的劍法正是師承了暗裔古通門的絕密劍法。
江湖人也知道,會這種旁門劍法的劍客,隻有枯鬆劍客一人名聲顯赫。而枯鬆早已伏法,那麽這個人就一定是他的徒兒,絕命小子陳濤。一時間蜂房內外的唏噓聲此起彼伏。
當然更多的人,是眼見賭輸了比賽,心有不甘。可是剛剛的那一招六月三光雨,著實叫人在心中佩服的暗挑拇指。
絕命小子竟然是會血妖功的邪教妖人。從此他一戰成名。而大家真正不解的是,枯鬆劍客向來對狐妖恨之入骨。發誓殺盡天下的狐狸。難倒說,他的徒兒今天過來魔鬼武場,真的隻為拿到獎賞,又或者是延續師父的使命,繼續殺戮狐妖這些餘孽黨羽,如此這麽簡單麽?
王戰龍跟在陳濤的身後,看著他左手提著滿滿的錢袋,在街角的冷風和灰白的路燈下,漸漸遠去。而遠遠的,跟在他身後的竟然還有三個更加神秘的身影。
一步一箭影,風雪卷殘陽。絕命小子陳濤此刻飛身形施展陸地神行術,輾轉跳躍在高樓廣廈之間。他的身形急而促,卻不能連貫似乎像遊牆的壁虎不得不心驚膽寒,四處張望。
俗話說,殺敵一萬自損八千,就在剛剛的血腥搏鬥中,他身體的乏累,似乎已經到了極限,況且自己又不能算是全身而退,這全身大傷六七處,小傷數不清。有的正在快速的愈合中。陳濤甚至完全聽得到,自己耳根後的被撕裂的傷口,細胞快速繁殖的斯斯聲響。
超速愈合功能,是血妖功的神奇之處。有傳言稱:當一個修煉者全身所有細胞更新的速度,都能追趕上死亡的速度時,那麽他就會修的不死不滅之身。顯然,黑風蝠王的不滅金身就是受益於血妖功的神奇法門。
不過,修煉血妖功最大的弊端就是需要時刻飲食血液,並且無法自拔,嗜血如命。尤其是受傷後的修煉者。
絕命小子陳濤,此時慘敗如聚的白眼,就是極度嗜血的最好證明。不過他強忍著這全身的疼痛,依舊急速前行。他就像一台上了發條的火車頭,不到目的誓不罷休。
終於在這長寧區的北區盡頭,陳濤勒住了身形,他四下仔細觀瞧發現並無異樣。他抬起右腿跳過一道高高的圍牆,圍牆上掛有雷達電網,可他消失在牆的那一頭時,電網並沒有報警。如此說來,這裏他一定是常客。或者說,他根本就是自己人。
陳濤右手持銀龍寶劍,左手幹枯的脈臂下,墜著一袋子沉甸甸的蛇皮袋。此時他孤零零站在十二雕像城堡裏的白皚皚鐵牆下,在他身後不遠處也站著一個人。
此人身高八尺開外,頭帶血骷髏,身穿伯爵鬼煞袍,晚風襲來卷起他墨綠色的披風,就好像淩風而動的巨型蝙蝠一般。著實看了叫人指尖發麻。
半晌,綠披風下的人終於開口說道:“沒想到,你真的來了。並且還帶來了我想要的。”
絕命小子惡狠狠冷笑一聲:“五良伯爵吩咐的事,豈敢不從!”
原來這個高大墨綠色的煞鬼,名字叫做五良人。這名字完全與他的形象不符。
五良人隨後問道:“你來的時候,沒有帶著尾巴吧。”
陳濤依舊冷冷的笑道:“我做事還請伯爵放心。”這一次他說完話,嘴角竟有了一絲絲的抽烈。
你的傷,看起來很重啊!”
這不用你操心。錢給你,諾!”說完,陳濤終於回過身將那一袋子星際幣丟給五良人的手裏,而五良人也順勢接了下來。
五良人的手,猛的向下一墜!
這著實分量很足麽!”五良人沉聲說道。
我的事,你作何打算!”
什麽事?”
絕命小子陳濤突然抬起頭把他白戚戚陰森森得罪惡之眼,瞪得如鐵球般堅硬!
你說的!幫我營救枯鬆劍客!難倒你想反悔不成!”
五良人血骷髏下的麵具,開始說起慌來:“我是答應過你,如果你能拿到這次魔鬼武場的終極擂主獎金,我可以發動鐵血團的屍魔陣,去營救你師父枯鬆劍客!可是”
可是什麽?”陳濤那白戚戚陰森森的眼球,此時充滿了血絲。
可是,你並沒有如約完成任務!”
錢已經在你的手上,怎麽說沒有如約!”
我說的不是錢,而是人!”
什麽人?”
你!”
我怎麽沒有如約!”
五良人,抖動的麵具下,這一雙巧舌如簧的嘴終於爆了實情:“你答應過我,比賽時隻用血妖功!不會用本門武功!你食言了!”
絕命小子陳濤安靜的像個玩偶一樣呆滯。
他抬起頭苦澀笑道:“一個入鐵血團四個月,且隻學會寥寥數招的邪教庶民!你教我如何跟六尾血君去打!”
還有十二個時辰,就是天戰終極審判日!你師父,恐怕時日不多了!”五良人,若非親眼所見,他絕不相信,此時跪在自己麵前的這個桀驁高手,就是昔日的絕命小子陳濤!
陳濤的銀龍寶劍此時已經收歸戒指當中,他麵色白雪滿目愁情,隻待白水般的熱淚盤涓流下。
半晌後他仰天長歎:“師父!徒兒不孝,未能找到解救你的生路!憑我一己之力,怎麽能與天戰的執法者抗衡!我姑且偷生也有愧活下去!”
一個憤懣之人,其情緒本就是失去理智的,何況此刻無良人在一旁非但沒有勸解,還在口中默念:“我若是你,何不一劍自刎,一了百了呢!哈哈哈哈!”
‘說來也巧,你若這麽想不開,也省的我現在動手。一會等那個人到了,今天就是我鐵血團雪恥報仇的絕佳日子!你隻不過是我設下的一個誘餌罷了,死不死與我何幹!’此刻五良人悶聲詭道,他血骷髏麵具下的扭曲神色,已經開始慢慢緊張起來!他的伯爵鬼煞袍下,那一雙慘絕人寰的怪手,拳心向內緊緊相扣!
陳濤本就是個性情中人,聞聽此言不覺抬手寄出銀龍寶劍,一道寒光從指間迸發而出它刺破長空,到達它筆直天空的最頂點時,又開始急速下落!
銀龍寶劍這柄殺人的利器,終於還是不得不最後一次出手,來終結它這一生最榮耀的主人!
五良人並沒有出手製止,因為他知道,即使他不製止,也一定會有人出來製止!而這個人向來以正義自居,其實在他看來,就是個多管閑事的偽君子!
隻要他敢現身出來,那麽今天就一定是他的死期。五良人親眼所見,這劍尖直直的下落,並且眨眼間釘在了絕命小子陳濤蒼白的天靈蓋上!
但這柄在寒夜裏發出淡淡銀光的寶劍,似乎認得主人的氣息,竟然在一米高的空中莫名的震顫起來!劍身突然發出‘滋滋’的怪吼,好似重金屬樂器敲打出的音樂篇章。
劍停在了那裏,光懸在半空之中。還有剛剛吹起的風聲,靜悄悄的掀起五良人的伯爵鬼煞袍。
五良人大叫一聲:不好!但是說話間,一點寒芒已經從背後破空而來!五良人原地跳起,使了個鬥轉星移雲裏翻。鬼煞袍本就是魔能科技旗下的神奇寶盾,材料相當隻柔韌,可擋刀槍,善避水火!其材質並不比電光俠的纖維披風差多少!
而這個鬥轉星移後的翻身,就足以把鬼煞袍圍城一道銅牆鐵壁,而那點寒芒轉瞬便消失在陳濤那癡怔茫然的視線裏。
風雲變幻出清色,一路韓蕭一路塵。今時若許降魔道,縱使輪回野斬門!亂世妖魔修得猖狂,老夫前來降你!”這一首驚天地泣鬼神的吟唱詞,足以讓所有邪門異道,聽後便聞風喪膽。而吟唱之人正是一位傳說中的了不起的高手。他師出全真宗,善使一手無形清風劍氣,和獨創的韓蕭劍法獨步江湖十數載。煉化於終南山上,後得以降魔除妖的無尚法門。
你終於來了!所謂的降魔大師,諸葛流明!”
什麽!他就是諸葛流明,堂堂的捉妖降魔大師!諸葛流明!這哪裏是什麽全真宗的掌教真人,這分明就是剛剛站在我旁邊,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怪人!”王戰龍心裏暗暗驚道!
王戰龍此時深掩在暗黑的角落裏,他不敢前行,也不能貿然出動。一來,他要時刻保護好葉小美的安危,二來,就在剛剛,他發現這棟神秘的建築裏四周似乎暗藏著無數隻眼睛,隻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敵人發現。所謂暗處強於明處,他隻得伺機而動。
諸葛流明剛剛瞬間打出的清風劍氣,已然被五良人輕鬆化解!銀龍劍此刻高懸頭頂,絕命小子陳濤,突然亮起了那雙迷茫灰色的白眼。
諸葛流明現身之時,並沒有太多招數。他就從那道光明的入口,甩起胯下的風衣,款款而來。
你那柄寶劍,並不是用來手刃自己的!我念你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徒兒,且心存善根,如果就這麽死掉豈不是可惜!所以,是我剛剛救了你!”當然,諸葛流明並沒有說,他是怎麽讓寶劍停在空中的,他是如何救的絕命小子陳濤。當然,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陳濤再次亮起的白眼,終於醒悟,他心說:左右都是個死!我何不如先殺了這個出爾反爾的惡賊,然後明天獨自一人去劫師父的法場!縱使是死,也要死在師父的身邊!
諸葛流明親眼所見,絕命小子陳濤,慢慢起身將銀龍劍握於股掌之中。而他也亮出了自己的韓蕭伏魔劍!這柄寶劍整體通透閃著神秘的藍光。是由一位同樣神秘的星際鑄劍大師韓蕭所打造,並而因此得名。
你的六月三光雨,並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你最好不要與我為敵!”五良人淡淡的說道。
我並不想與誰為敵,但是我隻想取你的狗命!”陳濤狠狠的說道。
偶?是嗎?難倒你忘了,十二屍魔陣的存在了麽?”五良人笑的異常狂傲,且放肆。
我今天隻針對他一人,你最好不要惹上麻煩!”五良人接著說道。並且單手直指圓帽風衣下神秘人,諸葛流明。
如此說來,你叫我去魔鬼武場比武,作為救我師父的交換條件!隻不過是你設計的一個騙局罷了,想讓我引來諸葛流明到你的十二雕像城堡。所以你根本沒有想幫我的意思對嗎!?”陳濤義憤填膺的質問道。
是又如何!哈哈哈!傻瓜,你背叛師門加入鐵血團的真正目的,不就是為了得到血妖神功真傳,成就不死不滅之身麽,既然如此!何必再管那老不死的師父。你現在站好陣營,還來得及!”
唉!”突然的一句歎氣,把諸葛流明的圓帽輕輕抬起。他那硬朗的下顎輪廓正慢慢打開,隨後便一字一句的耐心勸到:“什麽血妖神功真乃一派胡言!完全靠損害別人生命為代價的修煉之道,實乃罪大惡極,妖言惑眾!陳濤,你今日浪子回頭,老夫還可放你一馬!你師父也不要救了,他一生殺人無數,臨終被天戰正法,也算為自己當年犯下的罪惡,贖罪吧!”
絕命小子陳濤本性中除了尊師重道外,還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對武學的癡迷已經勝過了生命!所以他才違背師訓會走上今天這條罪惡之路。而現在他也不得不拿起這把昔日追逐夢想的劍,去終結自己全部的生命和誓言。
很顯然,陳濤的劍直指五良人。
而五良人也冷冷的笑道!很好,非常好!
隨後他又說道:“你的清風劍氣,和韓蕭劍法,對我或許有用!但是對他們!哈哈哈,恐怕隻是螳臂當車罷了”
說話間,五良人拍手原地而立,這分明是一種暗號或者是一種啟動開關。但,無論怎樣,他們所處的這座神秘的城堡裏。已經開始發生了異樣的變化。
王戰龍和葉小美正悄悄的躲在黑暗的最深處,聚精會神的觀察前方發生的一切。但他並沒有注意到,就在剛剛五良人拍手的一瞬間,他身旁的一隻石雕像竟然開始慢慢蛻變。
夜幕下隱藏著殺機,他們是魔鬼最佳的化身之處。清明陰暗之處,電閃雷鳴過後,這石雕像正像一隻從地獄裏走來的劊子手。蹣跚走下屍魔台。
一隻、兩隻、三隻!每複活一隻,便在裂空中閃過一道雷電,總共十二道閃電,十二記雷鳴。一時間照到漆黑的房子裏,晃如白晝。
當戰龍跟小美屏住呼吸洞察剛剛發生的一切驚奇之事時,這原本冷酷緊張的氣氛,驟然間被其中一個離他二人最近,且剛剛複活的屍魔所逼迫到了難以忍受的尷尬程度。屍魔顯然是完全沒有生命的,不然,當它回頭發現了戰龍熱氣騰騰的臉旁時,怎麽會默不吭聲的又轉身繼續前行呢。
堂皇間,所有的屍魔台都以化繭重生,五良人蒼狼般的笑意似乎更濃烈了。
十二屍魔陣!這就是鐵血團最難對付的武器!降魔大師,您的清風劍氣看來這回真的是沒用了!”
諸葛流明手揮韓蕭劍,依舊泰然剛毅如鐵山。他隻輕輕的說道:“小小屍魔陣又能奈我何!”
圓月的夜光下,整個廠房好像一座堅固的城堡,此刻卻已完全封閉。就算是一隻蚊子也休想偷偷溜走。五良人為了策劃今天這一戰,實在花費了太多心血。他深知,降魔大師諸葛流明的厲害,若想除掉他,非天時、地利、人和、占全,且缺一不可!
而此刻,諸葛流明隻一人對付十二屍魔陣。並無外援的他,絕不是屍魔的對手!因為屍魔並非血妖之軀,所以他們幾乎沒有弱點。清風劍氣,由他獨創的天罡水打出,而韓蕭劍又是由水銀澆灌而成。所以血妖才會如此懼怕諸葛流明!
諸葛流明的劍,其實並不快。但是卻很穩,他幾乎每一次出手都是在敵方出手後他才出手。因為韓蕭劍法的至精奧義在於,化腐朽為神奇,在極其短暫的時間裏找到敵人的破綻。
然而十二屍魔並無破綻,韓蕭劍十幾個照麵過後,諸葛流明發現,這表情僵硬毫無生機的家夥本就沒有生命的。但卻行動快的出奇,所以自己的兵刃根本就無法致命。即使有幾次他僥幸砍下了他們的四肢,但是卻又能很快的長出新的肢體。
不到半分鍾時間,他便深陷陣法之中已然無法脫身。果然,由天罡水打出的清風劍氣,也全然奈何不了他們。
就在諸葛流明被十二屍魔陣團團圍住的同時,絕命小子陳濤和五良人的大戰,便轟然開啟。三五個劍招後,絕命小子連續打出了七八次劍光!枯鬆劍法已然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但血妖功也同樣練到伯爵地位的五良人,其功力遠在陳濤之上。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的招數都似乎其難乏力。
劍客之間的比試往往是比心理和身體兩種素質。心理上,陳濤有了視死如歸的決心。所以他的劍很猛,且無法回頭。身體上,五良人的鬼煞袍刀槍不入,自身的以太力也高出對方不止一節。所以他的出手已然穩如磐石。
夜幕下的殺戮悄然開始。戰龍跟小美依舊潛伏在最深處。他想,伺機而動。卻又在盤算著,如何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