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車停在了樂凡的小學學校門的旁邊。

    學校的校門沒有關，站在校門前，就算我已經是個二十多歲的人了，我都能感受到那種撲麵而來的青春洋溢的感覺。

    見著我們倆在校門前站了許久，周圍的人都奇怪地看著我們，不過更多的或許應該是習慣。或許，他們也當我們是這學校以前的學生。

    這學校的校門不是很大，而且修建地很規矩。四周用著接近兩米高的圍牆圍著，校門上有四個大紅色的字，‘希望小學’。看到這四個字，我基本上也明白了這所學校的來曆。

    一進學校大門就是學校的操場，這個操場同樣不大，其實就是一個籃球場的大小，左右兩邊還有兩個籃球框。

    “我們進去看看吧！”我對樂凡輕聲說到。

    樂凡靜靜地看著學校，許久，還是點點頭，我們走到操場中央，然後停了下來。

    現在是正午十分，我拿著遮陽傘給樂凡遮著太陽，也沒有催促她。

    這時候我才發現，挨著操場的學校圍牆上用簡筆畫畫了很多正在運動的小人。踢足球的、打羽毛球的、跳繩的……畫的雖然簡單，可是卻十分生動形象。

    籃球場的四個角落裏還有四個小花台，種著四顆小葉女貞，不過，因為放假了沒人修剪的原因，球形的小葉女貞的枝葉已經長出來了。

    我們正對著的那一麵是主席台，兩邊有石梯是通向教學樓的，這個操場修建在教學樓的右側。

    主席台後麵是升旗台，不過如今那旗杆上空空如也。

    樂凡看著麵前的主席台，然後忽然輕輕地笑了。

    我轉過頭看向她，不知她是為了什麽而發出這個笑聲，是因為看到熟悉的環境而快樂，還是因為看到許久不見的學校而感慨。

    “我有沒有對你說過，小學的時候我也是學校的升旗手，不過隻是副的。”樂凡忽然開口說到。

    我詫異地轉過頭看向她。

    我隻知道她是初中的升旗手，因為有一次在看她的初中相冊的時候，看到了她穿著白色衣服黑色褲子，紮著高高的馬尾辮，正舉著國旗踏著步子的照片。

    突然聽到她說起她竟然也是小學時候的升旗手，我還挺詫異的。

    樂凡又是笑笑說到：“不過，那時候哪懂得升旗手的含義，隻是覺得能夠站在那麽多人的麵前升旗似乎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

    我點點頭。

    “其實這個升旗台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說著她又停了下來，想了想，然後又繼續說到，“或者說，這整個學校，能找到和以前一樣的地方，太少了。”

    她說著，聲音變得有些低沉，看著學校的那雙眼睛裏，流露出些許感傷。

    時間流逝飛快，也許再過幾十年，身邊的東西就再也找不回曾經的模樣。

    東西如此，人亦如此。

    樂凡看著那個簡單的升旗台，“那時候的升旗台不像是現在這樣在正中間，而是在左邊。以前中間有一個石梯通向上麵的場地，右邊也有一個和主席台一樣高的台子，不過上麵卻是種了一棵很高大的樹，那樹就算是現在的我一個人恐怕也抱不完，不過後來學校要改建就給砍了。”樂凡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可惜。

    她轉過頭看向右邊，“就在最右邊的那個角落裏，以前是有一條小路的，可以直接從那小路爬上去，不過現在卻是不行了。”

    我隨著樂凡的目光看過去，主席台的右側後麵是一處大約15米的高台，主要是因為學校修建的地方是小山包，所以學校是呈階梯型往上走的。

    我大概地看了一眼，學校大概分為四個部分，教學樓處於最高的地方，直接往下走是一排房間，暫時我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再往下又是一塊場地，現在我也能看到上麵有一些乒乓球台什麽的，最後往左走一段距離，再下一小段石梯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操場。

    學校的背後是馬路，我們就是從學校背後繞過來的。

    我們所看到的高台，就是學校的第二部分，房間麵前有一塊空地，然後是花台。在右麵有一個隔出來的比之高二十厘米的台子，四周也是種上了花草，中間有一塊石碑。石碑的花台右側往下半米左右就是我們所看到的高台，上麵也是種滿了花草的。

    樂凡所說的小路，應該是能夠通往石碑的那個石台的小路。

    “以前我們上體育課的時候，都不喜歡從那邊正道下來，而是要麽從小路下來，要麽直接從那石碑旁邊的花台上跳下來，反正也不高。”

    樂凡笑笑又看向主席台繼續說到：“以前我們學校可爛了，雖然說是用水泥砌成的，可是卻四處都是裂縫，而裂縫裏麵總是會長出很多的雜草，每學期開學學校都會組織學生給每個班分配任務給學校除草。”

    樂凡嗬嗬笑了兩聲。

    “所以每學期開學總能夠看到這樣的場景，一群群不高的小學生拿著家裏的鐮刀什麽的農作器具到學校，都是農村的孩子，那時候我們到學校除草都是自帶工具的。”

    樂凡自顧自地笑著，帶著懷念。

    “那個時候學校的操場一點都不像現在這樣平整，隻要一下雨，操場總是積水，可是即使如此，上體育課的時候卻一點都不影響我們的熱情。以前的籃板是木頭做的，而現在卻是玻璃的，我還記得這學校剛裝上玻璃的籃板的時候，還被人砸碎過。”

    她忽然轉過頭看向我，眼睛閃著光，“洛素，其實以前我是特別喜歡打籃球的，而且以前我打籃球可是特別厲害。”

    樂凡的話讓我再次詫異不已，“打籃球？”我有些不相信，畢竟樂凡的身高實在是不像是能打籃球的。

    樂凡笑得很開心，她轉過頭看著那籃板，“對啊，我很喜歡打籃球，別看我現在矮，可是女生普遍發育早，初中的時候我也算是班上長得高的了，隻是可惜上高中之後就沒長過了。不過，我喜歡打籃球也隻有初中一段時間，上了高中之後我就很少碰了，不過倒是經常看我們班的男生打。”

    我沒有說話，樂凡沉默了幾分鍾。

    “初中的時候在我們班，我是出了名的打籃球的女漢子，就算和男生杠上也差不了多少。”

    她忽然失笑說到：“嗬嗬，我記得我的有一任男朋友，就是那個特別喜歡剃子彈頭的那個你還記得不？”

    我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然後鬆了表情，勾著唇笑笑點頭‘嗯’了一聲。

    “他是我初中同學，上初中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特別娘氣，而且特別猥瑣。”樂凡毫不在意地笑著說著別人的壞話，“我都不知道後來我為什麽會答應做他的女朋友。”說著又不由自主地搖頭。

    “他並不是特別喜歡打籃球，不過身高倒是還不錯，哎，我記得初中的時候我和他還差不多高，上了高中之後，再見麵我就隻能到他肩膀了。”

    樂凡感歎了一下。

    “他也會時不時蹭蹭場子，我記得有一次我們男男女女地湊一起打籃球，就在我攻他守的時候，不知是我用力太猛還是他技術太菜，然後他就被我絆倒了，牛仔褲都破了一個洞，也因此我女漢子的名聲算是徹底坐實了。”

    樂凡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我連忙收回我滿麵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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