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八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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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雲厚重,天地陰沉,悠悠揚揚的雪花飄飄灑灑,再次上路的眾獵手完全沒有被這樣的壞天氣影響心情,相反他們都異常的興奮,古長青開了一次獵魔弓讓眾人徹底擺脫了內心的困擾,在眾獵手們的眼中儼然已經認可古長青是村落的獵神了。
“長青真是太讓人意外了,有他在我們這一次進山可不用擔驚受怕了。”
“今後的許多年咱們也不用為沒有獵神守護而發愁了。”
“他今年十五歲了吧,哎呀呀再過上一年就能娶媳婦了,我說那個是不是你家的閨女和長青的年齡相仿呢?”
“嘿嘿,比長青大上兩歲,不過也合適,女大二金滿罐嗎!”
“這麽說來我家的閨女也合適了,比長青小個一歲,過了年也就十五了。”
“合不合適還得人家長青看得上,回去咱們就試著撮合撮合,說不定你們哪一家的就成了,來年你們就能抱外孫了,再過上個十幾年又是一任獵神,哈哈……這買賣好。”
“哎……”有獵手聽了這話長歎一聲,旁邊的人問:“你歎個什麽氣,這不是好事嗎?”
這人道:“我是後悔啊,我女兒長得漂亮又能幹,可今年我怕冬天難熬過去前幾天剛把她給嫁出去了,你說我這鬧心不鬧心,要是我女兒還待字閨中長青一定會看上她的。”
他的女婿就在一旁,聽了這話臉上那個尷尬,兀自心中不悅但卻恨不起古長青。
走在前麵的祭司聽得哈哈大笑了幾聲,回頭調侃徐海道:“老徐啊,回去你也的說道說道小玉了,可別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古長青聽了這些話臉上好像被人摸了辣椒一般火燙火燙的,還好這裏天寒地凍他的臉蛋本就被凍的通紅,別人並不能看出他的尷尬來。
眾獵手邊走邊說扯上了一個話頭就是不換口,越說越是離譜,甚至有人說回去了就給古長青來一個招親大會,讓古長青到各家待字閨中的姑娘之中選一個出來,然後大家就張羅著把喜事給辦了,古長青聽的滿身隻起雞皮疙瘩。
“這些人怎麽這麽無聊呢?就不能聊點別的嗎?”埋頭前行的古長青心裏腹誹,感覺特別的別扭,表麵上他隻能洋裝什麽也沒聽懂。
“哎,昨夜死去的幾位獵手為什麽沒有人提起呢,難道他們不為此感到悲傷嗎?”古長青突然有了一種悲傷,難道村落的獵手都這麽的冷酷無情?
然而深入蒼月山中狩獵一年中總會有失去生命的獵手,眾人對此心裏自是有數,不會為此糾結,古長青第一次進山對這個並不十分了解,看事情的出發點也就不一樣了。
梁飛聽到眾人的談論心裏就來氣,暗自罵道:“奶奶個熊了的,老子也沒娶媳婦呢,這各家的姑娘都讓古長青挑一邊了,這豈不是說日後我娶進門的媳婦就是他古長青沒看上,不要了的?”
看著和祭司並排而行的古長青梁飛緊緊的攥起了拳頭,他又是想起爹爹因為開獵魔弓昏睡不起的情形,這一瞬間就和古長青產生了對比,梁飛的心中恨意便油然而生。
高低起伏的山巒綿延一眼看不到頭,風雪依舊,獵人的腳步不停,為了一家老小他們還得拚搏。
走了沒多久,祭司停住了腳步,兀自睜開法眼打量前方片刻,隱約中他看到了在山中悠閑覓食的獵物,當即他回身道:“這裏很不錯,大家開始狩獵吧。”
眾獵手聞言三三兩兩的開始行動,以古長青為中心彼此之間拉開了距離,順著各自選定的方向有序的前進。
一眾人分開後,祭司滿意的點點頭,他今天心情不錯,兀自給古長青交代了幾句就走出去探查,他想看看有沒有獵手趁著山巒的掩護偷懶不好好狩獵,若是被他發現回去後肯定會降低勞動所得。
祭司一走徐海也離開了,他們二人一左一右分開監督眾人,瞬間剩下古長青一個人默默的走著。
看著無邊的天際,飄飛的雪花,古長青心裏忽然感到一絲孤獨和落寞,他心裏惦念著爹媽,暗自嘀咕道:“爹娘,你們到底去了哪裏,我們已經走了這麽久怎麽還不見你們的身影呢?”
深入蒼月山狩獵根本就見不到其他人,古長青就是想打聽也無處去打聽,他心下異常的煩惱,要怎麽去尋找爹媽呢,大家對此根本就不關心,進山後也從沒有人再提起過爹媽的事情。
“隻能靠我自己了,打獵結束我要深入蒼月山中,希望祭司能夠答應借給我獵魔弓。”古長青心裏暗自想到,我保護大家狩獵,大家一定會記住我的好,狩獵一結束他們也就會同意給我獨持獵魔弓的機會了吧。
“嘿,長青。”梁飛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古長青的身後,熱情的和他打招呼。
古長青回頭看了眼梁飛微微皺起了眉頭,自從雪鬆樹下梁飛針對過自己後古長青就對梁飛的印象不太好了。
梁飛走上來和他並排而行,古長青看了眼他一句話也沒說。
討了個沒趣,梁飛尷尬的笑了笑,歉然的道:“昨夜你的表現很出色,之前是我錯怪你了,我來是向你道歉的,對不起長青,在雪鬆樹下我不該對你落井下石的,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古長青心想,梁飛向他道歉讓他極為的意外。
不過人家上門來道歉也算有心,古長青也不會繼續給人家冷臉看,他也沒那麽心胸狹窄,當下他嗬嗬一笑道:“都是一個村子的,沒有什麽值得計較的。”
梁飛高興的道:“你這是接受我的道歉了嗎?真的原諒我了?”
古長青凝視梁飛片刻,忽然覺得他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討厭了,笑道:“有什麽不能原諒的?雞毛蒜皮的事情不值得一提,恩,不過你也很棒的,舉千斤石居然能激發出體內的潛力突破修為進階,真的讓我很佩服。”
聽了這話梁飛心中有那麽一瞬的不快,不過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他依舊微笑著道:“是運氣好吧,當時要不突破恐怕我會和爹爹一樣,還是你厲害。”
彼此互相恭維了幾句就陷入了沉默,走了一段梁飛看了幾眼古長青背上的獵魔弓道:“你就那樣背著獵魔弓不趁走路的空隙感悟它嗎?這樣豈不是浪費了時間?”
“浪費時間?”古長青笑著搖了搖頭,道:“花時間感悟是一方麵,要掌握獵魔弓的關鍵是要找對方法。”
“方法?”梁飛眼中一亮,忙道:“那你找到了嗎?說來聽聽?”
古長青完全沒有對梁飛設防,一五一十的道:“其實我也沒怎麽掌握的,之所以現在開弓不被抽幹身體,是因為我想到了一個辦法,開弓就成箭,這樣獵魔弓注入我體內的冰寒之氣我就能抵擋得住,還有使用箭支可以大大的減少獵魔弓冰寒之氣的反噬。”
梁飛沒怎麽聽明白,心裏隻道:這說了好像等於什麽也沒說嗎,我要能拉開獵魔弓還怕它反噬?
他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如何拉開獵魔弓,腦筋轉了幾轉,他故作疑惑的道:“就這麽簡單?可是據我感悟就開弓這一步也不簡單吧?你是怎麽開弓的呢?”
古長青心底畢竟還太純善,經曆世事太少,完全沒有意識到梁飛此行的目的到現在才顯露出來,他依舊絲毫不避諱的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要我運轉起自己修行的功法獵魔弓就能拉開,並沒有你們說的那麽難的。”
“你的意思是功法的作用?”梁飛瞪大了眼睛,遲疑道:“你不會有意騙我的吧?”
古長青無辜的道:“我為什麽要騙你?”
梁飛哪裏會相信杜峰說的,兀自沉吟著道:“若是拉開獵魔弓與修行的功法有關那我們這一脈按理來說也可以啊,我的祖上就拉開過獵魔弓,他的修行功法也傳承了下來,我就是修煉的他的功法啊,可為什麽我就是拉不開獵魔弓呢?”
古長青搖搖頭道:“這個我不清楚,或許你沒找對運行功法的方法吧。”
“不可能。”梁飛當即就否定了古長青的說法,心裏有著不甘,變著花樣再次問道:“你第一次開獵魔弓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又有什麽經驗呢,可以透露點嗎?”
古長青道:“第一次啊,很危險的,當時我記的獵魔弓中有無盡的冰寒之氣湧入我的身體,我還沒來得及收功就被凍僵了,後來我想既然冰寒之氣已將我凍僵,身子動彈不得,那麽就讓它來的更猛烈一些吧,一把弓而已它內含的冰寒之氣總有釋放幹淨的時候,有了這個想法我就全力催動體內真元運轉,後來好像我感覺自己要撐不住了就試著開弓沒想到就那麽成功了。”
他並沒有告訴梁飛當時他曾感應到雪鬆樹周圍濃鬱的靈氣,正是因為他吸收了雪鬆樹周圍的濃鬱靈氣才化險為夷的,這並不是說古長青有所保留不告訴梁飛這一點,而是他想母親沈芝不曾對他說過雪鬆樹的特別,那麽自己也沒必要對別人說。
萬一自己將這事告訴了梁飛,梁飛再告訴他人,一旦雪鬆樹的特別讓全村的人知道是不是每天都會有人去雪鬆樹下去感應,那樣有可能對雪鬆樹造成傷害。
雪鬆樹周圍的靈氣自成一個大循環,要是破壞了這個大循環自會影響到雪鬆樹的生長,那樣一來古長青就是害了雪鬆樹,這也是古長青認為母親沈芝不告訴他雪鬆樹特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