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窩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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鼇拜被吳六一苦苦纏住,康熙認為有便宜可占,自恃跟皇宮侍衛們學過兩天把式,掙脫肖國建的拉扯,飛身衝上前去,企圖親手抓住鼇拜。
鼇拜雖然一向飛揚跋扈,說他對康熙有不臣之心,卻是冤枉他了。見康熙撲了過來,準是幫助吳六一對付自己的,自己勉為其難才跟吳六一打成平手,康熙不知死活加入戰團,自己一招不慎傷害到了他,那才是跳進黃河洗不清。大聲阻止道:“皇上,你別過來,否則......”鼇拜本想告誡康熙,他一旦過去,極有可能遭到誤傷。肖國建急忙攔住鼇拜的話頭,向康熙大喊:“皇上,您都聽到了吧,鼇拜是在威脅您呢!如果沒有不臣之心,他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嗎?”
康熙被挑撥得更加憤怒,不顧一切衝了上去。吳六一聽到身後有動靜,一扭頭見是康熙,心中暗喜,正沒機會幹掉這個滿清小皇帝,這下你可是送上門了。轉身準備用劍去刺康熙。整個背後卻露出了大空檔。鼇拜久經戰陣,哪會放過這個機會,集聚全身力氣照準吳六一的後心一拳搗了過去。
以鼇拜可以裂石倒牛的力量,這一拳真的打中吳六一,吳六一非死不可。肖國建及時發現這一情況,大聲向吳六一示警:“注意身後。”
吳六一本事確也非常了得,處變不驚,雙腳猛地往旁邊一個滑步,堪堪躲過鼇拜的致命一拳。他是躲過去了,跟在他身後衝鋒的康熙,可沒有他這兩下子,眼看一拳打向前胸,被嚇得愣住。
鼇拜已經發現進擊對象由吳六一換成了康熙,因為是竭盡全力的一擊,想馬上收拳哪裏能夠做得到,僅僅在拳頭打中康熙的那一刻,收回了六成之力。僅憑四成之力,鼇拜也足以將康熙打的飛了出去,所幸整個身軀落下的地方是剛剛扶起的屏風,為他承擔了不少的重力加速度。康熙掙紮著從地上爬起,胸口一熱,噗的噴出一大口鮮血。肖國建不失時機大聲喊叫起來:“鼇拜刺殺皇上了,鼇拜刺殺皇上了......”
鼇拜雖沒有不臣之心,誤傷康熙卻是不爭事實,渾身癱軟跪伏在地,麵朝康熙連連叩頭:“皇上,奴才真的不是想傷您啊......”
鼇拜與吳六一大打出手,索尼一直孫子一樣躲在一旁大氣不敢出,見康熙受了重傷,再躲下去,一旦事後被人揭發,足以治他一個怠慢君上之罪。又見鼇拜癱軟在地,不敢再逞凶,才壯了壯膽子,從隱身處出來,指著鼇拜道:“大膽鼇拜,你打傷皇上,還不以死謝罪。”按照清廷規製,敢對皇帝動手,不管是無心還是有意,都足以構成謀逆重罪,謀逆重罪本人要淩遲處死,另外還得戶滅九族,索尼讓鼇拜自殺謝罪等於照顧他了。
鼇拜臉色蠟黃,毫無血色,向康熙道:“奴才今日冒犯皇上,確是無心之過,請皇上恕罪。”鼇拜說的是實情,肖國建怕康熙轉過味來,真的饒恕了他,抓緊時機道:“皇上,鼇拜是在巧言令色,剛才草民等看得真切,鼇拜以吳六一為掩護,那一拳打的目標正是您,怎能說是無心之過。”
此刻索尼想到的是,不管鼇拜剛才是否真的想弄死康熙,僅憑這些年他的飛揚跋扈,就該鏟除,過去是沒有機會,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豈可放過。這時大群宮廷侍衛聞訊趕來,索尼兼著侍衛內大臣職位,擁有宮廷侍衛的指揮權,指著鼇拜向侍衛們下令:“鼇拜犯上作亂,將他拿下。”
大群侍衛挺槍持刀,蜂擁而上,鼇拜橫行霸道慣了,豈肯眼睜睜等死,從地上一躍而起,指著那些侍衛:“想殺老子,我看誰敢?”鼇拜依仗自身勇力和戰功,平日裏氣焰極其囂張,這些侍衛懾於他的淫威,當場定格不動了。
還是宮廷侍衛呢,都這德行?肖國建不屑道:“鼇拜赤手空拳,你們卻是刀槍在手,怕他何來,真他娘都是熊包。”一句話提醒了那些侍衛。是呀!鼇拜再彪悍,不過是獨自一人,並且是赤手空拳,怕他什麽。同時嗷的一聲重新衝了過去。
鼇拜是戰場上九死一生過來的,比當前凶險十倍的場麵都見過,暗自思量,今日要想活命,必須硬闖出宮,至於康熙怪罪,等召集到自己的大隊人馬後,再找他解說了。
想到這兒,鼇拜一步步往乾清門外退去。肖國建看得明白,一旦鼇拜成功退出乾清門,外麵地勢開闊,以他的身手,乘機逃脫不是太難。向那些侍衛大聲喝道:“皇上有旨,膽敢放跑鼇拜,在場侍衛全部格殺勿論。”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他不是假傳聖旨嗎。康熙也看出鼇拜的企圖,知道一旦讓他退出乾清門,再想抓他就難了,所以就沒有揭穿肖國建。
天子無戲言,如果今天放跑了鼇拜,他們都得死。這些侍衛為了保命,哪裏還畏懼鼇拜的餘威,全都豁出去了,衝向鼇拜刀砍槍刺。鼇拜雖然成功退至乾清門前,想出去卻辦不到了。他從一名侍衛手中搶過一把單刀,背依宮牆與侍衛們搏鬥。
侍衛們雖然人多,但鼇拜背靠宮牆,能靠近他搏鬥的畢竟在少數,所以久戰鼇拜不下。吳六一實在看不過眼了,就要過去幫忙,肖國建一把拉住他,輕聲道:“清廷的人窩裏鬥,咱們正好看熱鬧,再說鼇拜殺死的侍衛越多,罪過不是越大嗎。”
吳六一由衷佩服,別看這位肖公子年紀輕輕,見識可是超過他多了。索性把手中劍插入鞘內,雙手抱肩看起了熱鬧。
在死傷大半之後,一名侍衛終於一槍挑中了鼇拜的大腿根,他沒有立刻抽出,順勢把槍身一擰,鼇拜大腿鮮血噴湧,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因為索尼的命令並沒有要殺鼇拜,侍衛們高舉戰刀緊緊圍住鼇拜,卻沒人敢往下剁。
正所謂機不可失,肖國建就想渾水摸魚,讓這些宮廷侍衛幹掉鼇拜。大聲道:“皇上都差點死在鼇拜手上,你們還要手下留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