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

    三個月後。

    自從伊斯貝莉被洛基帶走，史蒂夫已經整整三個月沒有睡過好覺，不僅僅是因為床太柔軟，更多的是他無法不去回憶兩人在二戰時期相處的時光。

    除了見到宇宙魔方的性情大變，在那之前她不曾傷害過任何人，善良到明明是為了救別人才受傷，麵對他的擔心時卻不停的道歉……他很自責居然曾經懷疑過巴基的死與她有關，事實證明她對巴基的感情不會比他淺，巴基對她來說，也是重要的人。

    貝莉消失後，宇宙魔方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靜靜的待在神盾局秘密基地的研究室裏，閃爍著藍色光芒，除了獨特的外形以外和一塊普通石頭沒什麽區別，甚至連巨大的能量都凝結不動，無法被提取利用。

    托尼·斯塔克著魔了一樣，每天都強行闖入神盾局裏去研究宇宙魔方，想把貝莉找回來，可惜的是他用盡辦法也無能為力。

    史蒂夫也守在宇宙魔方身邊，有段時間妄想著傳送門能再次打開，貝莉會笑著走出來。

    心像空了一塊，貝莉在的時候，他總是要擔心她會不會受到傷害，或者是她會不會傷害別人。

    神盾局會繼續調查傳送門和宇宙魔方的事情，寇森保證一旦有什麽新的情況，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他。

    史蒂夫不想妨礙神盾局工作，所以不再每天守著宇宙魔方，他開始了新的生活，成為了神盾局特戰隊的指揮官，像二戰時期一樣，聽從上級發布的命令，完成各種保護平民的任務。

    不管怎麽說，他依然是美國隊長。

    半年後的某一天，佩姬·卡特病重，史蒂夫便抽出時間過去陪她，伊斯貝莉的名字就那麽猝不及防被提了出來。

    “史蒂夫，你還不能忘了她嗎？”

    “……”

    心頭一跳，史蒂夫立刻明白了佩姬說的“她”是誰。

    “看你的表情，史蒂夫，你還敢說你沒對她動心嗎？”

    卡特沙啞著嗓子出聲，幹枯布滿皺紋的臉上一副想笑又實在勉強不來的神情。

    “貝莉是我妹妹，我對她的任何情感，都是正常的。”

    史蒂夫說出那個自己說過無數遍的回答，隻是才說完就皺眉了，心情非常的複雜，老實說他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把貝莉當成妹妹一樣看待。

    “在以前，我曾問過你，等戰爭結束，你要怎麽處理她，還記得你的回答嗎，史蒂夫。”卡特注視著擰眉的史蒂夫，仿佛猜到了他在糾結什麽，“我不想用難聽的字眼傷害你，但你一直都在撒謊，你並沒有把她當成妹妹，她就和所有普通的女人一樣，在你的眼裏，她是個可以結婚生孩子的女人。不可否認，史蒂夫，你對她其實有占有欲。”

    “需要我提醒你嗎，二戰時期，你走到哪都帶著她，甚至一起吃飯睡覺，她每次踮起腳親吻你的臉頰時，你從來都不拒絕，還經常抱著她……種種舉動，不該是一個哥哥對妹妹該有的行為。”

    “有一次我們開玩笑問你要給她選個未來夫婿的話，你會選誰，記得答案嗎？你連自己的好友巴基都不同意，說對方必須正直誠實勇敢善良，你說了很多的條件，別人都沒發現，可我發現了，你說的根本就是你自己。”

    佩姬·卡特提起當年慶功會上的事情，那時候眾人起哄要給貝莉找個愛人，巴基喝過頭抱著她說要娶她，然後被史蒂夫嚴肅的拒絕了，之後就談到了如果要給貝莉找老公的話，應該找怎麽樣的，當時他也沒多想，就把那些條件說了出來。

    “不佩姬我沒有，你們都誤會了，我對她要求嚴格一點，管的嚴一點，隻是因為擔心她會被壞人傷害。”

    他隻是這樣考慮，其他並沒有想過，難道不對嗎？

    “你要這樣‘保護’她到什麽時候呢，未來的某一天要是她想和誰在一起，你確定你不會阻止嗎？”卡特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話，接著說出那件深埋在心裏耿耿於懷了很久很久的事情，“慶功會結束後，在你們回去的路上發生的事情還記得嗎，史蒂夫，你告訴我，世界上有哪個國家的兄妹會糾纏在草地上？仰慕你很久的那個秘書小姐本來想趁你喝醉和你上床，可惜被你親愛的妹妹捷足先登了，你弄到她嘴裏了對吧，人生第一次。”

    “她告訴你的？”史蒂夫瞪大了眼，一張臉紅的不行，說話都有些結巴，沒想到那晚上的意外會有人看到，“佩姬那是酒精造成的，清醒後的我非常後悔，覺得自己就像個禽獸，不該發生那種事情，我很羞愧，一直到現在還是很羞愧。”

    那真的是個意外，大家玩的很嗨，他記不清喝了多少酒，多到連擁有超級血清的他都有了幾分醉意，更別提酒量差到喝一滴就醉過去的貝莉。慶功會結束後，巴基被咆哮突擊隊其他成員送走，他扶著貝莉，兩人跌跌撞撞走在回去的路上。到了一半，她捂著嘴巴想吐，就跑到一輛卡車後大吐特吐，完了整個人虛脫地倒在了地上。

    他擔心她，便走過去，後來不知怎麽就變成兩人像蛇一樣纏在一起，難舍難分。順從身體的本能，為了紓解燥熱的身體，彼此褪下了軍裝，衣衫淩亂地相貼，胡亂青澀的擁吻撫摸……她睜著迷蒙的雙眼，長長的眼睫毛上染著一層水汽，茫然天真地觸碰他最隱秘的部位，好奇地拿手去碰他激起的*，他昏了頭腦蠱惑她用小嘴……

    不可描述的回憶，他射在了她嘴裏，然後就清醒了，羞恥和愧疚差點淹死他，令他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裏夜不能寐，無法直視她單純善良的小臉。

    史蒂夫一直不願回想這件事，不是想逃避，更多的是擔心自己對貝莉的情感會發現變化。他不想做變態，覬覦自己視作妹妹的女孩的身體，所以他選擇克製和冷靜，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蘇醒後的重逢，夜來香的因素，再次攪亂了他一顆心，有好幾次他差點失控，這些都讓他意識到自己對貝莉確實有不一樣的想法，也許和其他男人一樣，想要她做自己的女人，而不是什麽妹妹。

    “對不起。”

    史蒂夫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道歉，但他還是對佩姬說了，抬手捂住臉，長歎一口氣。

    佩姬·卡特了然地眨眨眼，她早看出史蒂夫對伊斯貝莉隱藏的情感了，如今他這聲道歉也算是變相承認。然而就算知道了，她也無能為力去改變什麽，他們都還年輕，唯有她蒼老年邁，像一盞隨時會熄滅的油燈。

    “如果上帝重新給我一副年輕的身體，我相信我有足夠的本事打敗她，我們會跳那支沒跳的舞，在我們的婚禮上。”

    她能說什麽呢，最終也隻能這麽勸慰自己。

    “佩姬……”

    史蒂夫也不能說什麽，人敵不過的，無非是生老病死，也許佩姬很快就會離他而去，從此世界上再沒有他的故友。

    希望貝莉回來嗎？

    希望的。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緊緊抓住，絕不放手。

    那麽……喜歡她嗎？

    請在新坑裏找答案吧，和洛基一起重返中庭的貝莉，改名為司悅的貝莉，一個全新的故事，完全可以當做新故事看的新世界。

    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