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存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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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月沒有紙張,書寫文字用的都是竹簡,如果為了方便攜帶與珍藏,偶爾會使用獸皮和絲綢。
“會不會太浪費了?”
絲綢產量少,和糧食一樣,是可以作為貨幣使用的,用染料書寫後,自然就浪費了。
“隻要我覺得你說的東西足夠珍貴,就沒問題!”
墨蕪蘅不想在這種瑣事上浪費時間。
“好吧!”
夏野無所謂,反正不是他的錢:“那我從武器開始說!”
“嗯!”
之前在路上已經說過了,夏野為了應付即將到來的鮮血生存試煉,想要定製一係列野外生存裝備。
墨蕪蘅作為一名機關師,有這個自信和能力。
“我需要一柄尼泊爾彎刀,一柄戰術斧,具體形狀是這樣的!”
夏野從貨架上挑了一把趁手的匕首,在地上畫了出來。
“哈哈,這形狀是什麽鬼?怎麽像一條狗腿?”
墨蕪蘅忍俊不禁,現在的武器,普遍都是直刃,或者帶一點弧度,但是像狗腿這麽誇張的造型,根本不存在。
夏野正要解釋一下,墨蕪蘅突然驚訝出聲:“咦,這種弧度和造型,將重量分配在刀刃前端,似乎更利於劈砍,非常適合山地森林使用!”
看著中性少女陷入了沉思,揮動手臂,模擬狗腿刀的揮砍動作,夏野感慨,天才就是天才,她雖然不知道力學原理,甚至沒見過實物,但是可以根據經驗來判斷,而且都說對了。
“刀刃前段較重,利用慣性,可以節省一些力氣,而且能夠輕易造成極深的傷口,斬肌斷骨!”
夏野解釋:“因為造型酷似狗腿,也叫狗腿刀!”
“聽名字,這是尼泊爾當地的武器?它在哪?”
墨蕪蘅追問。
“不知道,我是偶然在一塊竹簡上看到的!”
夏野總不能告訴她尼泊爾在喜馬拉雅山腳下,不然她再問這座山在哪怎麽辦?
“嗯!”
墨蕪蘅看向了斧頭圖案:“為什麽叫戰術斧?看樣子是短柄?”
“因為它的用途除了殺人,還可以破壞和拆除一切障礙,修建營地和工事等等!至於做成短柄,是為了方便攜帶,以及投擲!”
夏野解釋。
“造型很酷!”
墨蕪蘅點頭:“我喜歡這個名字,還有工事是什麽?”
“呃!”
夏野傻眼,機關師的求知欲都這麽旺盛嗎?
“恕我直言,你帶的這些,除了增加負重,對戰鬥似乎幫助不大?”
墨蕪蘅質疑。
在這個後石器時代,雖然青銅武器開始使用,但是因為價格高昂,普及度並不高。
大部分部落戰士們外出狩獵拓荒,使用的刀劍還是精選石材打造而成,但石材存在易破損不耐用等等缺點,因此一位戰士最少也要攜帶兩把石長刀,一把短刀。
在野外,武器就是一位戰士最值得信賴的夥伴,沒有人敢大意,每一個家庭的孩子們,無論男女,得到的第一件禮物永遠是石刀!
“這是我的戰鬥風格!”
夏野早考慮過了,父親的遺物青銅劍四季歌,絕對是出自一位大鑄劍師之手,非常極品,作為主武器使用,完全足夠。
北方多丘陵山地,植被茂密,狗腿彎刀作為副武器,除了日常開路,還可以用來應付突發的戰鬥。
戰術斧算半個副武器,主要用來防禦三十米的範圍,投擲傷敵。
其實應該準備一把長刀的,不過品質再好也勝不過四季歌,帶著還浪費力氣,所以幹脆舍棄。
“好!”
墨蕪蘅打量了夏野一眼,這是一個會思考的少年,不像其他年輕人,選擇武器,隻看刀匠是不是有名氣以及外觀是否漂亮!
“我還需要一把弩,盡量小巧一些,輕便一些,射程有八十米就可以了!”
夏野繼續畫圖:“備箭三十發,請使用青銅箭簇,做成這種狼牙鋸齒形狀。”
“嘖嘖,好狠,這種倒刺隻要插進皮肉中,就別想輕易拔出來!”
墨蕪蘅感慨:“這兩條橫線代表凹槽吧?是用來放血的?沒想到你這麽心黑手辣呀!”
“那再給我準備點毒藥,用來塗箭簇。”
夏野一不做二不休。
墨蕪蘅一愣,跟著笑了起來:“我有點同情你的敵人了,話說用青銅箭簇,會不會太奢侈了?”
“我隻追求殺傷力,不在乎成本!”
夏野現在不差錢。
“你可真是個敗家子!”
蹲在一旁的夥計,羨慕中透著嫉妒,忍不住譏諷了一句。
墨蕪蘅眉頭一皺,收起了東西,把地麵上的武器圖案也用腳擦掉了:“跟我來。”
看著兩個人走進匠作室,夥計的心都要碎了,對於一位機關師來說,匠作室是就是他們的絕對私人領地,哪怕是父母孩子都不允許進入,能讓一個人進入,代表著極大的信任和認可。
“不就是一個半瞎廢物嗎?”
夥計碎碎罵著,以他的眼界,根本沒明白夏野畫出的那兩張武器圖紙代表著什麽。
要是拿出去買,至少一百刀幣,一張!
要知道,某些武器哪怕是一處細節,也閃耀著設計師的智慧光芒,代表著一種理念。
類似墨蕪蘅這種天才,是可以做到博采眾長的,所以那兩張圖紙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最豐富的養分。
匠作室不大,牆壁上貼著一些地圖、構造圖,四周豎著木架,上麵擺放著各種模型和器具。
“請坐!”
墨蕪蘅拿了兩個竹筒水杯,從一個陶罐中倒了一些暗紅色的液體,帶著惡趣味的笑容,遞給了夏野:“嚐嚐!”
“謝謝!”
夏野抿了一口,酸澀的味道在口腔中彌漫開來,讓他微微蹙眉,低頭看了一圈。
竹筒中,暗紅色的酒液蕩漾。
“好了,繼續吧,我趕時間!”
夏野催促,把竹筒水杯放在了桌子上。
噗!
墨蕪蘅正等著夏野被震驚,詢問自己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這麽好喝,結果就看到他這幅表情,頓時飽受打擊。
“怎麽了?”
夏野詢問。
“沒事!”
墨蕪蘅疑惑地看向水杯,又瞟了瞟夏野,不應該呀,喝到珍稀葡萄釀的震驚呢?誠惶誠恐呢?
對,一定是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就像夏蟲不可語冰。
“我還需要一把求生刀!”
夏野畫圖。
“不好喝?剛入口是有點酸,不過稍後會有一股甘甜。”
墨蕪蘅介紹,這可是價值千金的葡萄釀,夏野剛才那一口喝下去,至少十個刀幣。
這是平胸少女複刻了機關武士後,父親獎勵的,她平時都舍不得喝,現在請夏野品嚐,結果對方買櫝還珠的蠢勁,讓她有些不爽。
“我不會真的看錯人了吧?”
墨蕪蘅嘀咕。
以她的地位,之前答應幫夏野打造裝備,完全是為了那種奇物,直到看到了兩種新式武器圖紙,再加上對方的談吐不俗,氣質從容,這才邀請他進入匠作室。
這算是一種認可,可是他似乎配不上?
“葡萄美酒夜光杯,酒具不上檔次!”
夏野撇嘴。
以為夏野也不過如此的墨蕪蘅又喝了一口葡萄酒,結果就聽到了這句話,當即大驚。
噗!
酒水噴在夏野的臉上。
“對不起!對不起!”
墨蕪蘅臉一紅,手忙腳亂的幫夏野擦拭,不過心中更好奇了:“你既然知道,怎麽?”
“怎麽不驚訝?”
夏野笑了。
“嗬嗬!”
墨蕪蘅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
“不喜歡!”
夏野隨口解釋了一句,葡萄酒而已,八二年的拉菲沒喝過,但是超市裏的廉價貨可沒少嚐。
“個性!”
墨蕪蘅比了一個大拇指,她能看出夏野不是裝大尾巴狼,因為很多人一聽葡萄酒的名字,都迫不及待的品嚐,小心翼翼的模樣,深怕灑了一滴,而這位清秀少年,再沒有看酒杯一眼。
“好了,繼續!”
看著墨蕪蘅這種不差錢的人都小口小口的喝著葡萄釀,夏野想起了他的葡萄園,以及儲藏洞中的那幾個木桶,看來能大賺一筆了。
“非常實用的設計!”
看著圖案,聽著夏野講解求生刀每一個部位的用途,墨蕪蘅的眼睛越來越亮,有一種發現了新大陸的激動。
“直刃、不需要刀鞘,皮套即可!”
夏野交代完,又一幅幅圖紙畫了下去。
緊身皮甲、手套、護腕、釘鞋掌的長筒靴,獸皮旅行包、簡易帳篷、睡袋、雨具、便攜腰包,多功能皮帶,水囊,銅質小水壺……
在夏野的整個描述過程中,墨蕪蘅的精神一直高度集中,奮筆疾書,這些東西沒什麽技術含量,但是卻透著一種劃時代的設計理念。
比如那個旅行包,上麵還有五個副袋,分別裝載不同的物品,方便取用,在正麵和側麵還有提手。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部落戰士們出行作戰,帶上武器,裝上一把鹽巴,再帶上一個背囊就可以了,何曾有過這種考慮!
這些工具,就像火花一樣,點燃了墨蕪蘅的創造思路,讓她大開眼界之餘,也給了她不少靈感。
良久,墨蕪蘅吐出了一口濁氣,漸漸從激動中冷靜下來,看著二十八塊寫了密密麻麻文字和圖案的絲綢,她四肢癱軟在椅子上,有一種深深地滿足感。
“可以了,暫時就這樣吧!”
夏野想了想:“以後再改進!”
聽到這話,墨蕪蘅就像被踩到的貓,直接跳了起來,大眼睛瞪著他:“還暫時就這樣?還以後在改進?先祖在上,你知道這些東西流傳出去,會對戰士們造成怎麽樣的衝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