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展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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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警犬看到那僵屍發威,頓時慫成一坨,膽怯地叫喚著,不管不顧夾著尾巴朝後躲。
不準動!否則開槍了!”王隊長憤怒地瞪著眼前的僵屍,這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襲警?這還了得,傳了出去還怎麽混呀?他麻利地打開保險。
其他幾個武警隊員也一拉槍栓,齊刷刷地對著女僵屍。
不要開槍!千萬不要開槍!”樹下的田小遠擋在僵屍前,苦苦哀求著。
讓她不要亂動!否則,一槍打爆她的頭!”王隊長喝道。
是、是!不過,你們要幹什麽?她、她是我朋友,好像沒有做過壞事吧!”
你朋友?”王隊長狐疑地看著田小遠,剛才自己還懷疑這個僵屍是人假扮的?可那往上一跳的姿勢,絕對非人力所為。他指了指田小遠,大聲喝道:“你,抱著頭,蹲下去!”
是、是!”田小遠知道,胳膊拗不過大腿,無可奈何,隻得老老實實地抱頭蹲下。
還有你!”王隊長指著樹上的那個張黑小子,“趕緊滾下來!”
張黑子一邊往下出溜一邊大聲貧道:“警察叔叔,這事跟我沒關係,我就一打醬油的吃瓜群眾,都是田小遠搞的鬼!您可別錯殺一千,漏掉壞蛋。”
他靠近田小遠蹲下,繼續埋怨道:“我就納悶了,這跟著你出來,總是沒好事!”
武警隊員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待到一丈見方時,王隊長使了個眼色,旁邊一個武警隊員會意,一個黑虎掏心,撲向那僵屍。
嘭!”
一聲悶響後,那彪悍的武警隊員還沒明白怎麽回事,被僵屍閃電般地一腳踢在胸口,猛地飛了回來!重重地撞到一棵樹杈上,昏厥過去。
虎子!”王隊長嚇了一跳,悲憤之下,立刻扣動扳機,大喝道:“開槍!”
其他武警官兵早已憋不住了,聽到命令,立刻開火!
噠噠噠——”彈殼紛飛,火藥味濃厚,子彈射在僵屍身上,撲撲擦出無數火花,可聽聲音,卻仿佛打在鋼鐵上一般。
嗷——”僵屍憤怒地發出尖銳吼叫。身上的土灰抖落在草叢裏,大紅的衣服揮舞如一團豔紅的花,她像是飛翔的大鵬,雙袖擺動,露出枯瘦如幹巴樹枝般的黑漆漆十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忽前忽後一陣飄,砰砰數聲將幾個武警隊員擊倒在地。
接著,雙手揮舞,拎著田小遠和黑子跳上枝條,輕飄飄向遠處飛去。
奶奶的!”王隊長氣的破口大罵,不知道這是哪個墳頭跳出來的妖孽,竟然這麽厲害!
欲待不信,可這是親眼所見。若信,此事徹底顛覆了自己以前對世界的看法!
隊長、隊長!怎麽辦?他、他們、他們飛走了!”一個隊員哭喪著臉爬過來,他剛才被僵屍一下抓在手臂上,露出五個血洞,汩汩血流如注。
怎麽辦?怎麽辦?我知道怎麽辦?都是被派出所這些飯桶給坑了!”王隊長虎著臉,氣憤地喊道,“老子參加工作之後,還從沒吃這麽大的虧呢!都起來!快點起來!”
幾個受傷的武警隊員慢騰騰地扶著樹幹站起,此時此刻,他們已經失去了來時那種英姿威武的氣勢,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頹廢和挫敗感。
隊長,這口氣太窩囊了,咱們武警隊員是對付劫持人質歹徒的,可不是對付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僵屍的,這玩意應該找街上的半仙來抓。你看,這子彈都打不進去。”一個隊員從地上撿起一枚彈頭,尖端已經被撞彎。
行了,趕快打電話求支援!把受傷的隊員架出去!”王隊長回頭看了看昏厥的張小泉,親自將他背起,說道:“這口囊囊氣呀,唉——”
再說那僵屍,拎著兩個一百多斤的人在森林裏穿梭著,遠遠看去,像是在拍攝武俠中的鏡頭。
那兩個少年,黑皮膚的那人叫張鵬,天生皮膚黝黑,因此人送綽號張黑子。另一個頭發蓬亂,一臉憂鬱,眉頭緊鎖的叫田小遠,是張黑子的發小。
兩人睜大了雙眼如騰雲駕霧般地飛行,心裏既激動又害怕,激動的是從沒這麽飛過,害怕的是萬一掉下去,那肯定摔個半死。
小遠,現在咋辦?把警察都打傷了,這下可吃不了兜著走嘍!”張黑子沮喪而又擔憂地問,他的手死死抱著僵屍幹瘦的手臂。
田小遠愁眉不展地歎道:“是啊,這可咋辦?黑子,想想辦法!看看你爸認不認識公安局的人,疏通一下。”
人都打成那樣了,疏通的了嗎?不過,這事跟咱倆沒關係,都是這玉兒公主打的,這玉兒公主嘛,都死那麽多年了,難道還怕他們懲罰嗎?再說,即便要緝拿歸案,也得有本事抓到她呀,你沒看剛才嗎?嘿嘿哈哈,就那麽幾下,打得他們屁滾尿流,搞的我都想當僵屍了。”張黑子嘟囔著,想著一個又一個餿主意。
半個小時後,玉兒公主飄落在地。
張黑子見田小遠發愣,忍不住推了推他,說道:“小遠,你說現在咋辦吧!死人複活,還擊傷了武警,這可是特大的新聞,一準傳得滿天飛!”
田小遠回過神來,心說我咋知道怎麽辦?他回頭打量著玉兒公主,見她一動不動地立在柳樹之下,麵部幹癟,雙手枯槁,再加上血紅的長袍襯托,望之十分恐怖,哪裏還有半分兩千年前的容貌,不由得一聲歎息,說道:“黑子,你得幫我!”
張黑子順著田小遠的目光也看了看玉兒公主,半是恐懼半是興奮,挨著田小遠蹲下,說道:“這不是廢話嗎?剛才若不是你,我這小命沒準就被她給哢嚓了!說吧,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驚動了警察,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先把她藏起來,千萬不能讓人看到。否則,還以為咱們是盜墓賊呢,到那時,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田小遠分析道。
藏?藏哪裏?這沙窩林場的林子最茂盛,可這是有主的地界,到時候警察一搜,肯定還得搜出來。”張黑子又看了看玉兒公主。
這還用你廢話?田小遠尋思:平原比不得山裏,隨便找個山旮旯便可以藏個十天半月。這裏到處都有人活動,警察牽著警犬刻意尋找,用不著半天,必然將玉兒公主找出。
張黑子見田小遠不說話,拔了一棵狗尾巴草放在嘴裏嚼著,用胳膊肘碰了碰田小遠,建議道:“要不抱回你家,藏在你床底下,反正你們私訂了終身!嘿嘿,就不知道她會不會跟你┄┄”
張黑子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滾!”田小遠白了他一眼,怒道:“這都啥時候了,還跟我扯這個!”
哎哎,你這個人,怎麽不識逗呢?”張黑子見田小遠生氣,忙嘿嘿地打哈哈,說道,“本來就是嘛,我若將她帶回我家,你能同意嗎?俗話說,‘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現在社會一夫一妻製,咱倆同袍,你願意?再說了,不是我抱怨你,你玩穿越也就罷了,怎麽能整回來一個幹屍新娘呢?怎麽想的呀你!”
操!你這個嘴別嘚吧嘚吧的沒完沒了,趕緊幫我拿點正經主意,怎麽把玉兒藏起來!家裏是萬萬不行的,你也知道,我老爸有心髒病,他若看到,不是要他老命麽!”
嗯——”張黑子見田小遠急得滿頭大汗,靈機一動,說道:“大不了咱們把她刨個坑,再埋起來唄!反正她擱地底下兩千多年,再呆個十年八年的,也無所謂。”
我想過,可往哪裏埋?工具呢?”田小遠沒好氣地說道。
話剛說完,他又猛地搖頭,連聲說道:“不行、不行、不行!現在可不同以往,地裏平白無故的起座墳,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張黑子哎了一聲,指著田小遠說道:“笨了吧你!你起什麽墳頭啊?這樣,你們村東不是有條幸福河嗎?”
那又怎麽的?難不成要埋在水底下?我跟你說,你想都別想,現在是漲水季節,萬一被水衝跑,那就順著河直接入渤海!”田小遠否決道。
張黑子眼一瞪,斥道:“狗日的!你先讓我說完行不行?誰說要埋在河裏啦?”
那你的意思是?”田小遠疑惑地瞅著張黑子。
張黑子得意地說道:“幸福河旁邊堤壩上不是有十多米寬的綠化帶嗎?就把她埋在那地兒。嘿嘿,埋好之後,上邊栽著萬年青。那路少有人走,即便有點新土翻動,也沒人注意。”
田小遠想想這主意倒也可行,但是玉兒公主能不能待得下呢?
張黑子見他顧慮重重,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說道:“哎呦,你就別前怕狼後怕虎啦!”
田小遠抬頭看了看天,此時已是傍晚,便一咬牙,喝道:“那好,說幹咱就幹!等天黑之後,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