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逍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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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裏是地宮,簡直是縮小版的地下城!
頭頂圓形拱頂之上,懸掛著一顆巨大的蓮花台,蓮花台周邊密密麻麻排列著無數的長明燈,將整個地宮照的亮亮堂堂。再看眼前,一座精雕細琢的漢白玉小橋橫跨在兩三米寬的護城河上,河水非水,而是是無數塊晃眼的銀磚鋪設而成,對麵是兩米多高的城牆,城門上書:逍遙城!
城牆上豎著一個旗杆,錦旗因年深日久早已掉在了城下。兩隊僵硬不動的官兵分列城門左右,或身穿齊膝長衣,外披鎧甲,手持長兵器,或腰束革帶,腿紮裹腿,足登方口齊頭翹尖履。
田、田小遠!我、我不是做夢吧!好、好多的銀子啊!”張黑子結結巴巴地說道。他指的是鋪在護城河中的銀磚。像這圍繞著寬近百米,長至少三四百米城牆的護城河,那得耗費多少銀兩?一卡車?十卡車?甚至是一列火車?
什麽叫銀河?
這他媽的就是!
田小遠回過神來!拍了拍張黑子的肩膀,說道:“黑子,我沒有騙你吧!這兒果然別有洞天!這個墓主人真會享受,人都死了,還整這麽豪華的小城為陵,幸虧那群盜墓賊沒有發現。否則,哪有咱哥們的份!”
嗯嗯,就是就是!”張黑子附和著,與眼前的財富相比,他撿的那些金器,還真就是一堆破爛。更何況,這城牆外裝飾如此富麗堂皇,那城內會有什麽呢?
他撿起鐵鍁,拾階而上,三兩步跨過欄杆上雕刻著石獸的漢白玉橋,跳到城門前,回頭喊道:“田小遠,狗日的還愣著幹啥?快滾過來!”
田小遠點點頭,正要跟上去,忽覺背脊一冷,一股寒流從後腦勺直貫而下,沿著脊椎衝到腳底。渾身汗毛猛地乍開。
哎呦,這怎麽回事?不知為何,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這裏沒有風,怎麽突然會那麽涼?
走到張黑子身邊,問道:“黑子,剛才有涼風吹來嗎?”
涼風?”張黑子詫異地瞪著田小遠,“屁的涼風!這地深埋地下,哪裏來的風?哎喲喂,是不是太晚了,該睡覺了?”
說到睡覺,他不由地打了個哈欠,感到困意襲來。
田小遠一愣,心說現在幾點,怎麽就該睡覺?不行,得抓緊時間,免得夜長夢多。他推開張黑子,說道:“還愣著幹嘛,走,進城!”
你看!!”張黑子發現了什麽,一把揪住田小遠的手腕,眼角往上挑了挑,小聲說道:“我知道你為何感到涼風了,你瞅那些官兵,跟我在第二個地宮中見到的那些死人一樣一樣的!奶奶的!這裏到底多少死而不腐爛的僵屍啊?”
田小遠嗯了一聲,抬頭看著那些官兵慘白的臉,心說今天這是怎麽了?先是遇到埋葬了兩千年的玉兒公主重見天日,現在又發現這個七星皇陵,唉,這下可算進了死人堆嘍。
他慢慢地推開城門,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本以為城內會像普通的古城那樣,迎麵是寬闊的街道。可這裏的城門口,卻放著三口黑黝黝的棺材,兩口在下,一口在上,呈品字形放置。
最駭人的是三口棺材之後,還有數不清的棺材豎起擺放,如棺木叢林。
靜寂無聲的城內,乍見如此多的棺林。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這是什麽講究?田小遠穿過黑乎乎的城門洞,走到近前。
三口棺材皆是陰沉木所製,厚重而堅硬,如三條鐵塊一般。
張黑子緊跟進來,終於看到棺材了!他似乎忘記了周遭的危險,抄起鐵鍁就要撬。
田小遠忙攔住他,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沒找到正主,撬這幹嘛?”
嘿嘿,我倒覺得這裏邊裝的不是死人,而是珍寶。你想啊,墓主人肯定想用這些珍寶賄賂一下盜墓賊,意思是說兄弟們呢,這些東西拿去隨便花,可千萬別動我的棺材!”
呸!你想的倒美。”田小遠一指前方,說道:“你看這麽多棺材,你撬到何年何月?”
張黑子剛才看到棺材興高采烈,經田小遠一提醒,這才發現豎著密密麻麻的棺材林,那些棺材上,分別塗著紅、黑、黃三種顏色,而遠遠的棺材林正中,則閃爍著一片金光。
他手一軟,鐵鍁差點又落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說道:“田、田小遠,咋、咋這麽多棺材呢?”
田小遠手一攤,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倏然間麵對著數不清的棺材,兩人心裏都毛毛的。地宮內彌漫著腐敗糜爛的氣息。
田小遠左看右看,見城牆旁邊的藏兵洞裏站著一些手持兵刃的兵丁,說道:“黑子,我去拿個趁手的家什。”
張黑子不敢一個人呆著,忙道:“等等,我、我跟你去!”
藏兵洞很大,裏邊黑壓壓地全是人,田小遠咽了口唾沫,站在洞口三瞅兩瞅,盯上了一個將軍打扮的家夥。嘡啷一聲,拔出他腰間三尺長劍,見其像新的一樣,心裏讚道:不錯、不錯,擱了這麽久,依然錚明瓦亮、寒氣逼人。
長劍在手,心中有了底氣。他揮舞兩下,問道:“黑子,你看咋樣?有沒有將軍範?”
張黑子撇撇嘴,嚇唬道:“喂、喂,你搶了人家的劍,人家瞪著你呢!”
田小遠心裏一哆嗦,忍不住朝那將軍看了一眼,見他麵色陰森鐵青,頗有不怒自威之感。心說還真是死人呢,怎麽跟活人一樣一樣的呢?他佯裝著毫不膽怯的樣子上前扭了扭那人的臉,斥道:“咋滴哥們,有意見呢?操!有種給我吱聲,看我不給你揍出屎來!”
張黑子笑道:“你就別裝了,就你那膽量,蒙別人行,想蒙我?哼,你就是投胎三輩子,一撅尾巴我照樣能知道你拉什麽屎。”
我擦,不帶這麽損人的!敢說我膽小?那老子就給你玩一次膽大的!想到這,田小遠解下那將軍的頭盔,順手戴在自己頭上,然後用劍三挑兩挑,“哐”地一聲,將軍身上的鐵甲跌落在地,露出一聲白色的麻布襯衣。田小遠手腕毫不停息,嚓嚓兩下之後,威嚴的將軍一下變成赤裸的光屁股猴。
田小遠看瞅著他下身哈哈大笑,回頭對張黑子說道:“有種你將旁邊的屍體拔光衣服!”
張黑子看了看鐵鍁,又看了看田小遠手中的長劍,有心也換個兵刃,不甘示弱地說道:“我嘛,隻對扒女人的衣服有興趣,可不像你那麽沒出息,不但扒女人的衣服,還扒男人的衣服,甚至連僵屍你都親熱的喊媳婦。嗯,不過呢,今日破個例,就露一手給你看看!”
說罷,丟掉鐵鍁,走到一個手持砍刀的人前,摘下他的帽子,學著田小遠樣子戴在自己頭上,接著抓住刀背,用力去奪砍刀。
誰知,那人手指早已僵化,硬的像一截鬆樹,張黑子哼哧哼哧地掰了半天,勞而無功,隻好說道:“我操!田小遠你狗日的淨揀容易的搞,每次倒黴事都讓我扛,這家夥死強死強的,我換一個!”
喂喂!別啊!換人可不妥,你跟小妞上床,若不小心把人整懷孕,能一腳踢開,說:‘滾一邊去,黑爺要換一個嗎?’就這個,你換你就是慫貨!”田小遠打趣道。
張黑子咬咬牙,抄過田小遠手中的長劍,喝道:“狗日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看劍!”
手一揚,閃著寒光的劍刃刷地疾馳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