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大鬧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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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寒光閃爍的大刀重重看在李氏王妃的槨材之上,發出沉悶聲響。那棺槨穩如泰山般地依然一動不動。張黑子使出吃奶的力氣,卻隻砍掉一片樹葉大小的薄片。
哎呦!狗日的!還挺硬,得,黑爺不給你點厲害嚐嚐,你就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張黑子急了,退後兩步,雙手緊握刀把,眼睛睜的溜圓,大喝一聲,朝著槨材頭巨大的壽字一個猛衝——
刀光閃爍,隻聽“哢嚓”一聲巨響,大刀深深地砍掉了一片簷頂,露出一茬乳白色的木質紋路。
喂喂!張黑子,你不要蠻幹!得動動腦筋!”田小遠看不下去了,這麽亂搞,非把棺材裏的東西震的亂七八糟不可。
張黑子正在興頭上,聽到田小遠指責,頗為不服氣,挺著脖子反擊道:“咋地?你當自己是精通墓穴構造的摸金校尉呀?有本事你給我打開看,哼,小遠,我跟你講哈,咱倆呢,就是非專業盜墓賊,不,應該叫非專業考古研究人員,對這種頑固不化,見到咱倆不乖乖打開棺材迎接的小妞,隻能采取非暴力不合作!”
田小遠聽他一口一個小妞地喊著,忍不住揶揄道:“你的口味真重,李氏王妃五十七歲而亡,再加上明清和民國這幾百年,至少六七百歲嘍,還小妞?老妞還差不多!”
張黑子扭頭瞪了田小遠一眼,指著身旁的玉兒公主說道:“你好意思說我嗎?這醜啦吧唧的小妞兩千多歲呢,你不也是照樣喊媳婦!”
他話剛說完,忽見玉兒公主身形一晃。
張黑子知道自己說話間又得罪了她,怕再吃耳光,急忙像兔子似地一竄,躲在田小遠身後,大聲嚷嚷道:“我說那個玉兒公主,咱可不帶這麽玩的,動不動就來賞我那麽巴掌,誰特麽受得了?。再說,這也不能怪我,是小遠這壞種老說你怎麽怎麽美麗,如何如何漂亮。可我見的就是你現在這樣,確實醜的很嘛!若是有鏡子你自己看看現在的樣子就不會怪我嘍!”
想要女人記住自己的最直接方式就是當麵說她醜!
這樣,女人會記恨那人一生,永不釋懷。張黑子口無遮攔,接二連三觸犯玉兒公主逆鱗,豈能輕易放過?她口不能言,卻可以不停地追打他。
呼”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
張黑子全神貫注,抱著田小遠的腰往後一拉,借力重到前邊,他知道玉兒公主投鼠忌器,不會打田小遠,嘴裏說道,“好了,好了,我怕你了行不行?”
玉兒公主恍若未聞依然不停地追趕!
一人一屍繞著田小遠抖起圈子,金器珍寶古玩幾裏哐啷地抖落了一地。
張黑子肉疼的不行,隻得邊轉邊喊:“田小遠啊!快管管你媳婦!她要殺人啦!”
兩人在地宮之內像捉迷藏一樣你追我趕,早就氣壞了田小遠,他被夾在中間,一會兒勸玉兒公主消消氣,一會兒又斥責張黑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玉兒公主這次似乎鐵了心要教訓張黑子,對田小遠的話置若罔聞,大有殺掉張黑子的意思。
田小遠左右為難,正要使出絕招——抱住玉兒公主時,卻見她腳尖一點,身子往上一飄,一個旱地拔蔥,擋在田小遠和張黑子的頭頂,接著朝張黑子踩了下去。
田小遠心說不好,急忙揪住張黑子,大聲斥責道:“你腦袋是榆木疙瘩呀!她是大齊公主,那是美若天仙賽比西施貂蟬,想當年,去臨淄求親的王侯公卿排隊都排出城南五裏地。你個欠揍的貨!竟敢三番四次地觸犯公主,罪不可赦!”
說著,猛地一推張黑子。張黑子一個踉蹌,被身上的袋子一絆,撲到栽倒在地,頭重重地碰到棺槨上,砰地一聲悶響。
田小遠眼疾手快,一下抱住玉兒公主的雙腳,柔聲勸道:“玉兒,千萬別跟這個小流氓生氣,這家夥嘴巴太碎,除了貪財貪色外,人倒不是壞人。再給他一次機會。”
哎喲、哎喲!”張黑子這一下撞的不輕,幸虧頭上還帶著個帽子,避免了破頭之苦。他抱著頭爬起來,說道:“田小遠,你狗日的重色輕友!她是不是你媳婦,誰都沒法證明,可咱倆卻是從小一塊長大的發小,是兄弟!懂不?兄弟如手足,媳婦如衣服,你丫的當初昏迷一年多,老子我端屎端尿地伺候你,你都忘了嗎?”
張黑子說的是田小遠穿越到春秋齊國時的事情。當時田小遠肉身就是一沒有知覺的植物人。莫說是端屎端尿,即便是把他宰了,也不會有感知。
我特麽就是看在是兄弟的份上才管你的爛事!”田小遠又氣又急,心說這都過去多久了,你還惦記著照顧我的事,讓不讓人活?他柔聲對玉兒公主勸道:“好玉兒,當初咱倆相識,還是拜張黑子之賜,若非他帶我去他家玩電腦,我也不會穿越到齊國,咱倆也就遇不到了。所以,從這點上說,這小子是咱倆的媒人呢!就再饒恕他一次!”
他又回頭對張黑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少說兩句,嘴裏吼道:“張黑子,你沒錢的時候,說看在照顧老子的份上,把我的零花錢搜刮走;你泡妞的時候,也說看在照顧老子的份上,讓我給你去當送情書當燈泡。你他媽作業沒寫完,直接撕下我作業貼在你的作業本上,說這是我欠你的,操,想起來我肺都氣炸了!不行,我得再揍你一下!”
說罷,田小遠鬆開玉兒公主,上前朝著張黑子啪啪拍了兩下。一邊拍一邊低聲道:“裝痛苦!”
張黑子會意,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邊,哇哩哇啦地哀嚎起來,“打死人了!好痛啊!田小遠你這孫子,下手太歹毒了!我恨你一百年啊!”
田小遠瞬時又踢了他幾腳,眼角的餘光瞟了瞟玉兒公主,見她飄到地上,不再追打張黑子,這才放心,狠狠地又踢了一腳,喝道:“再一再二不再三,你丫再這麽口無遮攔,下次閹了你!!!”
疼啊,疼啊!”張黑子滾來滾去,摸到李氏王妃棺槨處,順手扒著壽字蹭蹭就爬了上去。一邊爬一邊喊:“棺材裏的小——,不,不對,是老妞!嗯,棺材裏的老妞啊,你可給我做主啊!我張黑子對哥們掏心掏肺,竟落得如此下場。蒼天呐,大地呐!過路的神仙本地的土地爺呀,你們可——”
他爬上棺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嚷嚷時,忽見槨材琉璃瓦最高處鑲著一枚雞蛋大小白裏透紅的玉石。那白,如奶汁羊脯,那紅,鮮豔似雞血。他眨巴眨巴眼睛,心裏顫抖,我的娘啊!這玩意鑲在棺材上,那肯定是價值連城之物。一不做二不休,黑爺今兒把你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