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打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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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過門縫,田小遠看到一個染著黃頭發的男人咳嗽一聲,走到小便池那,撤下褲子就撒尿。看身材,跟自己差不多,田小遠心說,得勒,就是他嘍!

    他用指甲劃了劃木板,告訴張黑子妥了。

    張黑子會意,打開門,趁著那人還沒尿完,光著屁股就竄了出來,大喝一聲:“呔,打劫!”

    冷不丁地從廁所竄出個光腚猴,把那男人嚇了一跳,待看清張黑子的樣子之後,不由地哈哈大笑,罵道:“小子!你屌大呀?光著腚不說,舉個破瓷磚,操!神經病吧你!”

    少廢話!嚴肅點!黑爺我跟你來真格的!”張黑子舉著沉甸甸的的蓋子喊道:“瞅見沒?貨真價實的馬桶蓋,這一家夥下去,能給你頭上開個一尺長的血乎拉的大口子。”

    男人撒完尿,提上褲子,冷笑道:“哎呦,你嚇死我嘍,開瓢是吧?來呀,你照這來!”

    他指著自己的腦門,邊笑邊嘲諷張黑子。

    我操!這個不給你點真格的,你就不知道黑爺的厲害!”張黑子一揚蓋子,朝著那人肩頭猛砸下去!

    白晃晃的蓋子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哢——”地一聲,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哎呦!”張黑子痛苦的攥著手腕,傻傻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心裏還沒明白怎麽回事,自己明明砸的是他,怎麽突然間手腕一疼,蓋子就飛出去了呢?“邪門,你、你、你?”

    田小遠躲在後邊看的清清楚楚,他本擔心張黑子將對方砸傷,可那男人閃電般地出手,飛快擊中了張黑子的手腕。就那一下,讓田小遠倒吸了一口冷氣,即便是門外漢,他也十分的明白,這他媽遇到高手了!

    田小遠!你狗日的還愣著幹嘛!”張黑子出師不利,囂張氣焰消了一半。隻得招呼救兵,“快出來揍這不長眼的!”

    那男人聽張黑子吆喝,左右看了看,沒見人出來,以為他使詐,指著小便池冷笑道:“黑小子,遇到哥算你倒了血黴了,趕緊地,騎在便池上,頭下腳上!”

    張黑子急了,罵道:“田小遠你狗日的再不出來,我、我就操你八輩祖宗了!”

    哈哈!”那男人笑道:“這深更半夜的,你操鬼呀你!”

    事到如今,躲著也不是辦法,田小遠一狠心,放下捏在手裏的蓋子,用紙板護住下體,推開門,忙不迭的說道:“哎呦,這位大哥,消消火!”

    那男人見田小遠出來,哼了哼,說道:“呀哈,還真有一個光腚猴呀,哈哈,咋滴,不服啊!來來!我一隻手,跟你玩玩!”

    不敢、不敢!”田小遠苦笑道:“我們也就靠一身牛力充大個,哪兒比的上你!高手,真的是高手!除了李小龍,我就沒見過出手這麽快的!”

    張黑子看看那男人,又看看田小遠,怒道:“你咋認慫了?咱還得打劫呢!”

    田小遠忙道:“打劫個屁啊!你沒看出來嗎?仔細瞅瞅,他手臂上的肌肉,那是咱倆能比的?”

    張黑子晃晃頭,仔細望著男人的手臂,粗壯的臂肉像鐵疙瘩似的,上邊的血管虯勁十足!頓時明白怎麽回事,他愣了愣,一把撲倒在地,抱著那人的腿,喊道:“大哥!我張黑子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大量,別讓我騎便池呀!”

    田小遠附和道:“這位大哥,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抬抬手,就讓我們過去了!”

    哈哈、哈哈!聽口音,你倆也是山東人吧!”

    田小遠點點頭,喜道:“莫非大哥你也是?”

    操!山東人淨他媽這點尿性,走投無路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那男人臉上露出奚落的笑容,問道:“說吧,咋回事?半夜三更的,咋光著腚呢?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搞基呢!”

    田小遠忙把兩人在潘家園子的事以及今晚被人下藥的事說了一遍,末了試探著問道:“大哥,能賞兩件破衣服嗎?給兄弟遮遮身體。”

    嗯——”那男人打量了一下兩人,說道:“跟我來吧!”

    領著兩人走出廁所,拐了個彎,來到一個門前,掏出鑰匙打開門。

    田小遠抬頭一看,門上寫著:青鬆武館,心說好嘛,難怪打劫不利,這是撞到武館教頭手裏了!

    房內鋪著一百多平的黃銅色木地板,牆角擺著幾個樁。那男人找出兩套練功服,丟到他們麵前,說道:“湊合著穿,今兒就在地板上打個地鋪吧,喏,看到那啞鈴了麽?”

    他指了指旁邊,說道:“用啞鈴當枕頭!警告你們啊!這裏的東西不要亂翻。否則,讓你倆命喪紫禁城!”

    不敢、不敢!”田小遠趕緊拿起衣服,忙道:“大哥收留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麽能隨便翻東西?”

    那男人鎖好門,徑直朝旁邊的小房間走去,邊走邊說:“記住嘍,明天一早滾蛋!”

    肯定滾!肯定滾!”田小遠見他要走進去,急忙又問道:“哎,大哥!”

    那男人不耐煩的回頭問道:“咋?貓事還是狗事?說!”

    田小遠說道:“沒啥事!就是像問問大哥叫什麽名,日後若發達了,也好報答今晚收留之恩。”

    哈哈!報個屁!我稀罕你報答呀?”那男人嘴上回絕,眼中卻露出讚許神情,爽朗地笑後,這次說道:“沒看門口牌子嗎?青鬆武館,我名呢,就叫青鬆。別人都喊我小鬆。”

    哦,哦,今晚謝謝鬆哥了!”田小遠說道。

    小鬆沒再說話,走進小房間,砰地一聲關了門。

    張黑子看著田小遠,低聲道:“你狗日的真孫子!他跟咱說話那麽硬,你倒腆著臉一個勁地往上拱,至於嗎?”

    至於!”田小遠也低聲道:“戰天嬌倒是說話不硬,結果把咱坑嘍。”

    誰說坑咱了?我不太相信,沒準有事先走了呢!”

    田小遠知道他心裏還惦記著學骰子,說不信,隻是自我安慰罷了。他也走到牆邊,看了看啞鈴,心說這玩意怎麽當枕頭?算了吧直接席地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