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再次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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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鬆的速度飛快,一眨眼就行程過半。

    男鬼大驚失色,知道小鬆一旦過去,自己再也無法阻攔,他顧不得多想,縱身跳過去,踩在鋼絲繩上,喝道:“跟你們拚了!”

    他用力搖晃著鋼絲繩,企圖將小鬆搖下深坑。

    田小遠見狀,板機一扣,噠噠兩下,打在男鬼身上!

    哎、哎喲!”男鬼接二連三地被沾染雞血的子彈打中,早已色厲內荏,此刻又中兩槍,再也支撐不住,一個趔趄,虛幻的身體像灌了鉛,跌跌撞撞地從鋼絲繩上跌落。

    小鬆穩住身形,雙腿擺動,身形飛快地蕩到對麵,雙手一鬆,跳到地上。

    好棒!”師瀅瀅一陣歡呼。

    張黑子酸溜溜地說道:“有啥嗎,若不是我用力拉著,他能這麽快?”

    田小遠看著在坑底掙紮的男鬼,輕蔑地笑道:“我當多厲害呢,原來就這麽點本事!爺不陪你玩嘍!”

    說罷,他掛好槍,背上小鬆留下的沉甸甸的背包,咯噔一下,心說鬆哥這是裝了多少子彈?這他媽跟背著一個女孩子似的。

    待小鬆重新係好鋼絲繩,張黑子緊好繩索,說道:“瀅瀅,你先過去吧!鬆哥在對麵,我放心!”

    說著這話,他朝田小遠白了一眼。

    田小遠會意地笑了笑,也不分辨,心說黑子呀黑子,你丫的還對我存戒心呢!

    師瀅瀅用帆布條綁在腰間,掛在滑輪上,說道:“那我先過去了,田小遠,我在對麵等你”

    說著,她鬆開手慢慢地滑過去。

    田小遠一聽,心中忍不住罵道:我擦!師瀅瀅啊師瀅瀅,你這不是挑撥離間嗎?張黑子因咱倆的事早就耿耿於懷,你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不要緊,張黑子更加記恨我不可!

    果然,張黑子扭頭瞪著田小遠,眼欲噴火。

    田小遠假裝沒有看到,待師瀅瀅到了對麵之後,若無其事地問道:“現在該誰了?”

    我來!”張黑子一把推開他,搶先滑了過去。

    胡大山拍了拍田小遠的肩膀,嘿嘿笑道:“張黑子這貨不是好鳥,為了個女人對你這種態度,何況是為了師瀅瀅這小騷貨,至於嗎?說實話,你呀也太慫了,看看張黑子這鳥樣,換成我,早就一巴掌拍過去嘍。”

    又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田小遠沒好氣地說道:“少說兩句行不行?沒人當你是啞巴!”

    好心咋沒好報呢?我這是為了你好!”胡大山說道。

    田小遠見張黑子到了對麵,單腳跳下。伸手拽住鋼絲繩,說道:“行了,別咧咧嘍,我先過去。”

    不行!”胡大山一把拉住他的背帶,急道:“我是隊長,你得殿後,懂嗎!”

    殿後、殿後!殿個屁!甭在我麵前擺官威!”

    田小遠鬆開手,讓給了胡大山,“有什麽好搶的?得得得,你來吧,你來吧!”

    嗬嗬,這才是好兄弟嘛!”胡大山連聲稱讚,依葫蘆畫

    瓢,抓著繩索蕩了過去。

    田小遠最後一個抓住滑索,他用力拉了一下,感到繩索晃

    得厲害,自己體重加上背包重量,想當於兩個人,這拇指粗的

    繩子能承受的了嗎?

    猶豫歸猶豫,他依然攥著繩子,腳下一蹬,笨重的身子離開坑沿,慢悠悠地滑著。

    他低頭看著身下的尖刀,那淩烈的寒光直刺自己的眼。他知道自己是在鬼門關上晃悠著,生與死的距離就是這麽近。他看著躺在坑底仰望自己的男鬼,四目相接,他的眼神裏滿是怨恨之色。他不知道,那個男鬼身中數槍之後,雞血已將其身上的靈力消耗殆盡。

    此時,田小遠的心怦怦直跳,腦海裏總是出現一個幻覺,那就是這個男鬼會突然躍起,一把抱住自己的腳要同歸於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田小遠卻感到時間仿佛凝滯了一般,為何這麽慢?為何不快一點?他使勁晃動著雙腿,努力讓前行的速度變快一些。

    汗滴一顆一顆啪嗒啪嗒地滴落,在淺黃細膩的黃沙上砸出數個小坑。田小遠感到眼皮發沉,不由地張嘴打了個哈欠,“哎喲,怎麽這麽困?”

    真想有個床,好好地躺著睡一覺。田小遠想著想著,忽見玉兒公主從地宮木門內飄出,她身著白衣,臉已恢複昔日容顏,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

    玉兒!”田小遠又驚又喜,正想跑過去迎接,忽聽個聲音響起。

    呔!你這死鬼,竟然施攝魂法!”

    胡大山一聲暴喝,抓著一把黃符丟進了深坑,同時手中桃木劍左劈右揮,似乎在斬什麽東西。

    哎喲!”田小遠一個激靈,猛然清醒了過來,眼前晃著幾個手電筒的光線,都是自己同行的幾個人,哪裏有玉兒?

    他低頭又看了看那男鬼,見他身上被幾張黃符貼住,滿眼有緣與悲傷。原來是這廝在搗鬼!田小遠心想著,手上用力抓著滑軌,狠狠地晃動兩下,終於來到了坑邊!

    田兄弟你知道嗎?那鬼向你施展勾魂術呢!幸虧我及時發現,救了你一命!嘿嘿,我這隊長當的還稱職吧!”胡大山討功似地笑著,非常得意自己方才的手段。

    田小遠點點頭,說道:“多謝胡哥了!我們現在都過來了,是不是馬上進去?”

    急什麽?我先做法,驅除一下地宮內的汙穢之物。”胡大山將包內蠟燭、羅盤、朱砂等物一一掏出,擺放在高大門前台階上,自己手握桃木劍,雙臂一揚,嘴裏念念有詞,什麽三清祖師幫我忙,紫靈仙人來助場等等。

    嘟嘟囔囔地囉嗦了半天,胡大山劍指木門,大喝一聲:“妖孽冤邪之物,速速離去,否則,格殺勿論呢——”

    喊罷,一碗滴著雞血的白酒潑出,寓意清楚奸佞,又拿起了羅盤,看著上邊的指針,弓著身子,往前走了兩步。

    咦,怎麽回事?這指針怎麽飛快地旋轉呢?”胡大山看著羅盤上像風車一樣轉著的指針,不解地抓了抓頭皮。

    田小遠不明所以,這羅盤是他在花圈店裏淘換的,價格也不便宜,花了他一百多塊。

    他走上前,問道:“怎麽了?到底要不要進去?”

    別動!”胡大山一聲喝,吃驚地看著田小遠,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身上有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