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激戰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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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麽樣了?”
抖成篩糠似的胡大山小聲問道。
田小遠知道他出來解手,沒有帶裝備,壓根看不到這貓妖大戰,便解釋道:“一隊隊衝鋒陷陣的士兵在貓群奮不顧身的衝鋒之下,被打的煙消雲散。也有花貓被長槍刺中,跌倒在地。”
嗯、嗯,貓我看的到,可你說的那、那人是什麽樣子?”胡大山繼續問道。
他這一提醒,田小遠這才注意到那些士兵的服飾,一邊看一邊說道:“有穿布衣打赤腳的雜牌子,也有戴盔穿甲的正規軍,當然更多的是短衣打扮的士兵,就像太平天國裏的人物。看著倒是挺精神,可卻十分不頂用,哎呀,被貓抓撓一下就嗝屁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胡大山臉上現出喜悅之色,“隻要這貓贏,咱們就有救了!”
田小遠心說那可不一定,你有救,可不代表我有救。他繼續凝目觀察,並及時告訴胡大山。
也不知有多少隊士兵從城門殺出,慘烈而悲壯地消失在夜空裏。地上的橫七豎八地貓屍也越來越多。
怪風幻化的城門突然消失了,慢慢地又開始刮起。
黑貓張著嘴,露出尖銳的犬齒,似乎在等待對方的臨近。
風越轉越快,越轉越小,到了後來,變成一顆在燃燒著的淡紅色火球,忽左忽右,閃爍著慘淡的微光,在院子穿梭不已。時而飛過屋頂,時而在田小遠和胡大山眼前穿梭。
這時,胡大山嚇的趴在地上,嘴裏喊道:“快、快跑!跑啊!”
田小遠心中詫異,卻顧不得多想,眼見那火球又一次朝自己衝來時,腳尖一點地,高高跳起,瘋了般地朝房子跑去!
他聽到身後“撲——”一聲響,也不敢回頭看,一口氣跑到門前,見房內黑影一晃,心說這又是誰?
他也來不及問,竄進去飛快地關上門。趴在窗台上朝外望去。
咚咚、咚咚!”
環繞著院子飛行的火球消失了,那咚咚聲是胡大山發出的聲音。他僵硬地從院子角落站起,眼睛紅裏泛黃,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張牙舞爪,一步一頓地朝黑貓走去。
田小遠哎呀一聲,心說完了完了,即便是再不懂,也清楚這是那邪風附體找人打仗。
但他不明白的是,胡大山這次怎麽變了性子,突然喊自己跑,他卻用身體接了那火球呢?依他以往的個性,遇到危險肯定是找田小遠頂雷,自己趁機溜走。
田小遠思索片刻,不得其解,隻好繼續關注院內的人貓大戰。
周圍屋頂上和樹上的貓齊刷刷地跳了下來,形成包圍之勢,隻待黑貓發令,立刻撲上去夾擊胡大山。
黑貓一動不動地盯著胡大山慢慢走近,喵喵地輕聲叫喚,眼裏殺氣騰騰,仿佛眼前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隻碩大無比的老耗子。
距離黑貓一丈多遠時,胡大山停止前進,站直身子朝著黑貓叫板。
嗷——”他一聲吼,刺破了夜空的寧靜。
這時,房內張黑子懶洋洋地問道:“田小遠,這是啥叫喚?”
田小遠回頭瞄了他一眼,見他轉了個身子,繼續呼呼大睡,心說剛才自己看到的身影肯定不是張黑子,隻能是苟小手或者嚴中光。既然張黑子那麽愛睡覺的人都被吵醒,他們兩個卻似乎不受影響,誰信呢?有句話說的好,你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他們兩個誰在裝睡?或者是都在裝睡?為什麽?
一人一貓在院子中對峙著,就像兩個高手臨空對決,四目相對中的殺氣如兩條大江中的江水互相衝擊,一個碧綠如藍,一個火紅如血。
這讓田小遠想起黃河壺口瀑布急流而下的那種勝景。
群貓不再嚎叫,胡大山也一動不動地站著,院子裏隻聽到山風吹過樹葉嘩啦啦地聲音。
田小遠也不敢亂動,刀還在手中,門半敞半掩,不管胡大山人品如何,他決定還是出手相助。畢竟沒有他剛才那一喊,此時站在院子裏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了。
喵——”黑貓輕輕地叫喚,尾巴緊緊夾雜雙腿間。
慘淡的月光照在他們身上,慎白的臉,黝黑的貓,如刀刻斧鑿的石頭。
田小遠等了許久,心裏焦躁不安,心說這是幹啥?要打就快點打,費什麽事?早打完早睡覺。
這時,張黑子打著哈欠慢慢地走來,“田小遠,你狗日的弄啥?趴這看什麽?哎呀,走,去撒尿!”
說著,他一拉房門。
吱扭”房門發出清純地摩擦聲。
田小遠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聽院裏的胡大山猛地撲起,手伸的極長,迅捷無比地抓向黑貓。
與此同時,那黑貓喵嗚一聲,身子一扭,躲開胡大山的一抓,如黑色閃電一般撲到胡大山麵門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胡大山反應奇速,手肘一彎,揪住黑貓後腿用力朝石頭上一摔!
隻聽砰地一聲響後,胡大山和黑貓同時跌在地上。
咦,胡大山呀胡大山,這半夜三更的,你狗日的跟黑貓過不去幹啥?”張黑子看的清楚,以為胡大山跟貓過不去。
田小遠忙拉著他的手腕,低聲說道:“別動!”
別動啥呀?你以為你是便衣警察?要不要舉起手來?”張黑子大大咧咧地甩著田小遠的手,說道:“我去撒尿,你沒事趴這幹嘛?睡夜症了嗎?”
等一會兒再去!”田小遠拚命地拉著他,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盯著院裏的動靜。
隻見胡大山和黑貓依然一動不動。旁邊的貓開始喵喵地叫著,圍著黑貓轉著圈。那叫聲充滿了悲傷哀慟,似乎要喚醒它。
接著,群貓四下散開,或跳出院子,或爬到樹上跳出欄杆,或跳到房頂朝背後的山上跑去。
貓群散開之後,一團殘紅色的煙霧從胡大山腦門冒出,朝著房屋飄過。
就這一下子?”田小遠有點愣,期待中的人貓大戰這就結束了,讓他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什麽就這一下子?”張黑子不解地問道,他憋尿憋的久,斥道:“這就尿到褲襠裏了,你這還拉我幹嘛?”
他使勁掙開手腕,走出門,瞄了瞄胡大山,上前踢了踢他,喝道:“起來!你丫的睡這裏,不怕被老虎吃了?”
踢了兩腳,見他不動,張黑子蹲下去看了一眼,嚇的往身後一跳,大聲喊道:“死、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