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被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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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姐姐,舅舅,舅媽替我擔心了,蓉兒日後定然不會胡鬧了,經曆過這樣一件事,妹妹也知道錯了,還望姐姐能夠代替我向舅舅舅媽道歉!”說完垂下了眸子,一副知錯就改的好孩子模樣。
白瀅傾暗自冷笑,若她真如變現出來的這般,她也不必費盡心思對付她。況且,她的語氣缺乏陳懇,帶著輕浮,這可是她親生母親的性命,被她說的如同打碎花瓶一樣輕鬆,當真以為她聽不出來嗎?
憤恨之餘,也腦怒。前世她也是這般,她竟然傻傻的以為她是真心的,特別是姑母喪禮上那幾滴艱難擠出來的眼淚,她竟然蠢到以為她那是傷心過頭,才沒有淚水,還眼巴巴的在她床榻邊守了幾天,生怕她想不開,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事情。
往事果真不堪回首,一回守,滿是她的愚蠢,和她假意的奉承。
白素蓉卻若有所思,這些日子,她驚覺於白瀅傾的變化,她若想將她們都除去,免不了先要取得他們的信任,道歉是第一步,第二步,她們最想看到的不就是自己對這個傻子好嗎?隻要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這又有何難的,況且到時候沒了障礙,她想如何,還不是她說了算。
這般想著,忍住自己身上的疼痛,掙紮著仰起頭,緊緊握住白芳華的手,淚眼朦朧的道:“娘,對不起,孩兒錯了,孩兒對不起你。”說著說著,竟然潸然淚下。
若不是知道她的真麵目,看到她這番情真意切的模樣,她隻怕就相信了。
白芳華自然無比受用,她雖然神誌不清,對於自己女兒,卻是非常上心的,而白素蓉很少對她這般情真意切,一時間,白芳華竟然也恢複了一時間的正常,也曉得她傷在哪裏,不住的安慰著她。
白瀅傾冷眼旁觀,白素蓉,你最好別再對姑母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否則,下一次,就不是六十棍子這般簡單了。
寒暄許久,最後將姑母送了回去,她隻覺得鬆了一口氣,好在她們住的院子沒有在一處,否則,指不定白素蓉更會想出來什麽花招。
猛然想起來她作為太子殿下的陪練,今日還沒有過去,眼看著太陽都出來大半天,因著白素蓉的事,她已經遲到了,指不定那人要怎麽折騰她呢,趕忙想要跑回去換衣裳,便撞見了下朝回來的父親。
白瀅傾不禁奇道,平日裏父親下了朝,總會留在宮裏,教太子殿下,怎麽今日回來的這般早,莫非那太子見她沒跟著去,特意讓父親回來接她?
想想又覺得不太對勁,太子殿下要找她,可不就一句話的事情,派個小太監便綽綽有餘,犯不著父親親自跑一趟。
正巧,父親也看見了她,正朝著她的方向而來。
走近了,白瀅傾才看出來今日父親心情似乎不太好,平靜無波的臉下,似乎有著波濤洶湧,似乎隨時就要爆發出來。
這是出什麽事了?白瀅傾心裏犯嘀咕。
爹爹,您怎麽回來了?”
白鋒神色晦暗的看了她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徑直從她身邊走過,白瀅傾更是奇怪啊不已。
白鋒走了一段,突然轉過身來,向著她道:“傾兒,你隨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書房,白鋒坐在太師椅上,白瀅傾靜靜地站著。
父親今日很不對勁,她已經看出來父親臉上陰沉的都快要滴出水來了,忙問道:“爹爹,到底發生了何事?”
你可知道,外麵這幾天在傳什麽”白鋒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外麵傳,蓉兒受傷,請來大夫過府,你可知道那些人說成什麽樣子了!”
這麽一提點,白瀅傾瞬間就明白了,白素蓉傷到的那個地方,以及請的大夫,都會令不知情的人浮想聯翩,哪有一個清清白白未出閣的姑娘家這般敞衣的讓人診斷。
白瀅傾當初也料到了這個結果,隻不過,她卻堅持請了藥婆過來,她的目的,便是借藥婆之口好生羞辱她一番,為姑母出口氣,沒想到那些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藥婆身上。
這樣也好,可以讓她好好嚐嚐被人所指的痛苦。
壓住心中的快感,臉上一副純潔無害的表情,略微擔心的擰起來了眉頭,“爹爹,這可如何是好?”
流言止於智者,不必理會,越理會,他們越是說的離譜,等這件事過去了,自然那些流言也就散了。”
白瀅傾點店頭,現在也隻能這樣的。
不過,恐怕她那個好妹妹可還不知道有這樣一件事,她這個當姐姐的,若不告訴她,是不是太不夠義氣了?
眼睛轉了幾圈,正好,父親說今明兩日家中有事情,已經向太子殿下告了假,連她也不必進宮。
她樂的清閑,不用見他兩個,少了他的刁難,生活頓時變的明朗起來。
盈盈拜了拜,擔憂的道:“爹爹,我去看看妹妹,我怕那些丫頭管不住嘴。”
白鋒點點頭,他倒不認為這是多大的事,或許白素蓉這幾天的確傷了他的心吧,下意識的,他不想過多的插手,對於民間的流言,也不想去管理。
若換成自己親生女兒,或許會不一樣吧,可白鋒清楚,若不是這一次白素蓉要將自己娘親推下去,他定然會出麵為她澄清。
白瀅傾一路而去,萍兒緊跟其後,一進屋子,鋪鼻而來一股濃烈的藥味,伴隨著絲絲血腥味,其中又夾雜著腐膩的味道,真是說不出的惡心。
白瀅傾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卻也隻是一瞬間,很快便恢複了方才的神態。
人沒進到跟前,聲音便先出去了,“妹妹,今日你可覺得好些了?”
一進去,卻愣了一下,小翠跪在地上低聲抽噎著,麵前是打碎一地的藥,以及裹傷用的布。
怎麽回事?”白瀅傾問道。
小翠抬頭看了一眼,始終不敢說話。
床榻上的白素蓉氣的發抖,指著地上跪著的小翠道:“姐姐,這丫頭誠心想把我燙死。”
其實哪裏是小翠辦事不利,根本就是白素蓉雞蛋裏挑骨頭。
小翠的手上盡是藥汁,若真的是滾燙的,那麽她的手怎麽會一點事都沒有,甚至沒有一點變化。
白瀅傾心知肚明,小翠跟著她,定然是受了委屈的,她本來有意想將小翠要過來,現在看來不必那麽著急,若太急了,隻會讓她心生疑惑。
將東西收拾了重新熬一碗藥過來吧。”並沒有責備,而且以普通語氣吩咐。
小翠眼睛中的光閃了閃,最後收了東西退下了。
白瀅傾貼著的坐在床榻邊,柔聲的安慰了幾句,最後一臉歎息的說著方才父親說的事,卻又欲言又止,說的不明不白。
白素蓉哪有不明白的道理,隻是聽的不真切,沒有個結論,她心裏憤怒之餘,更多的想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偏偏白瀅傾就是不說。
白瀅傾待了一會兒,看著她將藥喝下了,這才心情大好的出來。
按照她的性子,她方才說了那麽一番曖昧不清的話,她定然是要問的。
府中有不少奴婢都可以出府,隻有隨便找一個問就成了,她倒是不著急,她何時知道這件事。
剛回到房間坐下不久,萍兒便急急忙忙的進來傳話,說白素蓉那頭出事了,此時正鬧的凶。
白瀅傾失笑,這麽快就知道了,也不枉費她特意跑一趟,接下來,可有好戲看了。
白素蓉,你若不害人,那麽我也不會為難你,隻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