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沒這麽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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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瀅傾打量著靜靜站在院子裏麵的女子,突然生出一絲錯覺,這女子,怎麽看都像是會武功的。
情不自禁的扣上她的手腕,猛一抽氣,卻是她多想了,若她真的會武功,又怎麽會跑來這裏當丫鬟。
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既然被小姐買了,那麽便是小姐的人,小姐替奴婢起個名字就成。”女子低頭道。
白瀅傾甚是滿意的點點頭,思量了許久,才道:“追靈,如何?”
謝小姐賜名。”說完便跪了下去,直直磕了一個頭。
白瀅傾叮囑了她一些東西,無非是平日裏白芳華的飲食起居,性格喜好,自然,白芳華的病擺在那裏,她必須要說清楚,最後,又特別吩咐了白素蓉。
那丫頭眼神一動,隨即便明白了她的話,躬著身子,行了一個禮,“奴婢是小姐的人,隻聽小姐的話!”
白瀅傾真的覺得這丫鬟機靈又懂得察言觀色,倒省去了她許多麻煩。
鬧騰了一天,完全忘記了她這一天還滴水未進,回到院子裏的時候一脫鞋子,便躺在床榻上,沒多久,便進入甜美的夢鄉。
小翠喚了她多次,她都沒有起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漸涼,隻好撤了下去。
一夜無夢。
第二日,因為要進宮,故而她起的特別早,饒是這樣,父親卻在外頭催了。
為了防止上次上樹的事情在發生,白瀅傾換了一身深藍色束腰袍子,簡單,又方便行事,腰間一條玉帶完美的勾勒出她的腰身,纖腰一握,為她添了幾分風采。
而她的頭發,完全高束在後麵,用一根發帶綁著,在別上一個玉簪子,平白添了幾分英氣,活生生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
萍兒不禁看呆了,白瀅傾啞笑,拍啊拍她的頭,抓起劍便往外走。
待萍兒反應過來,才發現她沒用早膳,不禁朝著她的背影喊著,隻不過人已走遠,聽不到了。
一路而去,下馬車的時候,白鋒卻告訴她,讓她帶話給太子,今日皇上找他有事,便不去教導他。
轉念想想,確又覺得不對勁,父親若不去,大可以下了早朝告訴太子,何必讓她帶話。
不過想多無益,她也不真的想知道太子是怎麽回事。
白瀅傾點點頭,心裏卻暗暗擔心,父親不來,太子殿下豈不是會加倍折騰她。
一路而去,卻沒見多少人,白瀅傾駕輕就熟的去到後院,尋了個石凳坐了下去。
白小姐,在等皇兄嗎?”顧晗真帶著侍衛緩緩而來。
白瀅傾臉色冷了三分,就是眼前這個笑靨如花的人,前世,她愛他,放下所有自尊,亦放下心中的底線,最後卻遭背叛,全家被滅門。
心中湧起滔滔的怒意,麵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微微一笑,卻沒有及眼底,“見過二皇子!”
顧晗真看著她今日一身別樣的裝扮,又見到了不一樣的她,相比起在白府的驚鴻一瞥,今日一見,卻也絲毫不遜色,這個女子,果然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本領,她光站在這裏,便讓人移不來眼睛,伸出手,正欲扶起她。
白瀅傾卻眼疾手快,猛然直起身子,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二皇子若沒什麽事,小女子便先告退了。”說完抓起桌子上的劍就要離開。
她一刻也不想看到這個男子,更不想和他單獨在這裏,他一來,她便覺得周身的空氣都汙濁了,連呼吸,都不暢快。
白小姐可是要找我皇兄?”顧晗真笑意盈盈的問道。
白瀅傾隻覺得定是今日出門沒有看黃曆,才會大清早的遇見他,隻是他是二皇子,他問話,她能頭也不抬的離開嗎?
顯然是不能的。
不情不願的轉過身子,目光卻盯著地麵,“二皇子還什麽什麽事嗎?”
顧晗真看出她的疏遠,亦聽出她語氣中的不快,心裏頓時升起一種莫名的情緒,皺了皺眉頭,“你可是不願意來這裏?”
白瀅傾心裏暗罵,她願不願意關他毛事,她已經表現的這麽明顯了,他還這般不知趣,真令人討厭。
半響,卻也沒有得到他的回答,白瀅傾自覺無趣,轉身便要走,她可沒心情陪他在這裏猜啞謎。
大膽,二皇子還未說話,你一個太傅之女,竟敢如此不敬!”顧晗真身邊的一個侍衛見她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禁指責。
顧晗真眉頭皺的更甚,一個眼神,那侍衛便再也不敢說話了。
白小姐莫在意,我這侍衛不懂規矩!既然白小姐來了,皇兄又不在,我帶你四處走走如何?”顧晗真淡淡開口。
若沒有前世的經曆,她定然會被他臉上和煦的笑容所騙,隻是這一刻,她覺得他臉上的笑容這般刺眼,袖子中的手不斷收緊,握劍的手捏的直發抖。
就是這笑,讓她神魂顛倒,不顧家人,將她們推向深淵。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上去一劍結果了他。
而顧晗真明顯也感覺到了,她周身肅殺的氣息,心中一沉,莫不是自己哪裏得罪她了?
二弟今日怎麽有閑情雅致來我這東宮,況且這個時候,二弟不應該在上朝嗎?”淡淡的聲音傳來,三分懶散,三分玩味,三分戲謔,剩下一分,似乎時是惱怒。
一聽聲音,白瀅傾便知道是誰,他向來都是這般嬉笑的樣子,真不知道,父親嘴裏麵的那些稱讚是哪裏來的。
她甚至以為,皇帝是不是老眼昏花了,識人不明,才讓他做太子的。
隻是此時,她比任何時候都期待他的出現。
終於不用麵對顧晗真那張惡心的臉了,忙跑發的對麵,站在顧晗煜身後,明顯的資源,不用白不用。
顧晗煜一愣,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眼睛中盡是狐疑。
這個女人身上,似乎籠罩了一層薄霧,神秘而走危險,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探究。
方才他過來的時候,清楚的看見她眼中的殺氣,他見過生氣的她,卻沒見過這樣的她。
除了殺氣,似乎還有恨意,而麵對的對象,竟然是他的二弟,顧晗真。
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樣的感覺,他們兩人並不熟悉,可是如果不熟悉,她眼睛中的殺意和那觸目驚心想要隱藏的殺氣從何而來。
他向來習慣隱藏自己的情緒,故而,方才她得情緒落入他的眼中,隻一瞬,他便看懂了。
而她現在的樣子,是在躲著她嗎?
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皇兄忘記了我向父皇告假了,得知昨日皇兄被父皇派出去查看災民情況,故而來問問!”顧晗身語氣真切。
白瀅傾隻覺得他在惺惺作態,如他殺人如麻的性格,他會關心災民?
目光移開,輕歎一聲,她這聲音實在太小了,以至於她自己都有一種錯覺,她並沒有歎氣。
隻不過顧晗煜卻還是聽到了,臉上掛著笑,一把攬上他的肩膀,“既然來了,便一起喝兩杯。”
走了一半,方才想起身後的人,“傾兒科要一起來?”
白瀅傾一愣,倒不是因為他喊自己,而是因為他喚自己的稱呼。
傾兒?
她自問雖然相識,卻還沒有熟悉到這樣的地步,頗不滿意的努努嘴,強壓住心中的氣氛,疏遠的道:“小女子酒量不好,恐不勝酒力,擾了二位爺的雅興,我還是先行退下,太子殿下什麽時候喝好了,再傳我吧。”
不勝酒力?
顧晗煜莫名覺得好笑,昨日也不知道是誰,向她討了酒,自顧喝了起來。
後來他有事被叫做,臨時爽約,待他今日回去看的時候,卻發現酒壺裏空空如也。
不勝酒力?早知道,昨日他帶的,可是三十年的秋白露,後勁大的很,她喝了那麽多,今日卻神采飛揚,她的話,他可一個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