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得到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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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瀅傾睜開眼睛,隻覺得陽光從洞口來,透過綠色的葉子,斑斑駁駁的,異常刺眼。
抬手擋了擋,顧晗煜卻將整個身子湊了過來,一臉笑意。
白瀅傾還沒說一句話,便被她抱了個滿懷,他的胸膛硬邦邦的,咯的慌。
傾兒,沒事了,沒事了。”心有餘悸的將下巴抵在她頭上,聞著她頭上氤氳的香氣。
周圍的人看著兩人,不動聲色全部退了出去,留下一個空間給兩人。
傾兒,你終於接受我了。”
白瀅傾腦袋晃了晃,依晰想起自己垂死掙紮時候說的話,不禁有些羞赧。
若不是在那樣的時刻,她又怎麽會對他吐露真心,若不是那樣的時刻,她又怎麽會直麵內心,原來不知不覺,他已經在自己心中生了根,發了芽。
隻不過現在卻又另當別論了。
顧晗煜看著她疏遠清幽的麵色,眸子中淬滿焦急之色,“白瀅傾,你不會想反悔說你喜歡我的話都是假的不成。”
周身的光芒在一瞬間盡數褪去,想落日餘暉一般,收斂光芒,亦收斂渾身熱氣。
白瀅傾看他生氣的樣子,像極了吃不到糖果的小孩子,正坐在地上生悶氣,不禁笑出聲來,捂住嘴,“我什麽話都沒說!”
顧晗煜一愣,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她這話說的實在高明,讓人不明白她是何意思,是不承認她方才說喜歡他的話,還是說現在並沒有說不喜歡他。
顧晗煜好不容易得到一點回應,又怎麽會放過這次機會,不禁將她抱緊,瞬間,目光中卻透出一絲狡黠,“總之,我們一起失蹤,回去之後,人人都知道白府小姐為了我能夠豁出性命,就算你想喜歡別人,別人也是沒那個膽子喜歡你的,況且,你覺得,在和我有親密接觸之後還能嫁給他人嗎?”
一番話說的自信滿滿,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正好,此番若有機會,定要好好找個機會像老師說道說道。
白瀅傾哪裏知道他有這般多的彎彎繞繞,聽他話中的意思,大有回去便去白府提親的意思。
連忙抓上他的胳膊,怒道:“你不許胡亂說。”
若被爹爹知道,定然少不了盤問,她此時還不想考慮那些問題。
顧晗煜卻無比深情的看著她,一雙眸子近乎溢出水一般,整個山洞都是他的柔情,白瀅傾腦袋難得的晃了晃,隻覺得周圍一片大好,無數的青草,花朵圍繞在周圍,還有這花香。
又似乎跌進了一汪池子裏,而他的眸子,便是引人深入的漩渦,直將人緊緊纏繞。
你聽……聽錯了!”艱難的別開他的目光,低地的道。
卻在一瞬間跌進他的漩渦中,緊接著,那漩渦便以放大的形式呈現在自己眼前,唇上一片冰涼,有些雪蓮般的清涼,又如同皚皚白雪般徹骨,身子一軟,她竟忘記了要推開他。
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衣襟,可是這樣的反應,在顧晗煜看來是動情的表現,會心一笑,將她頭抬的更高,他隻想汲取無盡的香甜。
須臾,顧晗煜才將懷中不知所措的可人放開,待見她眼神迷離,雙夾泛紅,精致的臉龐像醉酒微熏那般,比任何昂貴的胭脂都美豔。
忍不住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臉上盡是寵溺。
白瀅傾被一雙冰冷的手一抹,飄飛的甚至回了個七七八八,待反應過方才發生了什麽,麵上一陣紅一陣白,怒聲道:“!”
顧晗煜卻笑了,笑的風輕雲淡,心情極好的樣子,如玉般的俊顏上染上一層如詩如畫的瑰色,“傾兒這是在欲拒還迎嗎?方才,某人可是很享受的樣子?”
眸子深深,盡是說不盡的曖昧之色。
白瀅傾臉色大變,奮力一推。
去他的欲拒還迎,去他的享受。
她體力已恢複了七七八八,卻也低不住毒性,起身的瞬間,身子晃了晃。
提步欲出去,卻聽到耳邊一聲悶哼,白瀅傾冷哼一聲,隻覺得他是故意尋話題,不予理會。
到了洞口,也聽不到身後人的聲音,不禁轉過身子,卻見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心瞬間驚的飛起。
顧晗煜。”幾乎是飛奔到他身邊,觸摸到他身子的時候卻異常的冰冷,像在雪地中凍了幾天一樣,而他的額頭,卻異常滾燙。
這……
好像是發熱,卻又不想發熱,慌忙喚了青竹青葉過來,兩人仔細檢查,卻沒什麽大礙,隻不過毒性未除幹淨而已。
好不容易喂了藥,躺了一會兒,他卻醒了過來,醒來卻也不安分,隻嘰嘰咋咋的說著話。
白瀅傾瞪了他一眼,從來沒發現他像今日這般話多,隻不過心中卻異常溫暖。
待青竹青葉製好了擔架,要將兩人抬下去,卻被顧晗煜拒絕了,“本太子身強力壯,不需要這勞什子擔架,撤下去。”
青竹方欲勸阻,卻被青葉拉住,兩人背著人群嘀咕了一陣,這才罷休。
青葉轉過頭,對白瀅傾行了一個禮,“白小姐請上擔架吧。”
白瀅傾搖搖頭,這點小傷還不需要,況且她知道女子,被一大群男子抬著,始終有些不好意思的。
顧晗煜卻湊了過來,“我倆倒是端的心有靈犀。”
白瀅傾並不理會,找了跟長木棍,小心翼翼的朝著前麵而去。
顧晗煜眯著眼睛,收起臉上的散漫,換上一副認真肅然的神色,對著身邊的兩人道:“東宮中是該添位太子妃了。”
殿下,你不喜歡白小姐了。”青葉想當然。
顧晗煜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一副就你蠢的表情,隨著跟了上去。
青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平時挺機靈的,關鍵時候看不開。
自從太傅府遇見白小姐之後,他們家這位爺眼中何時容的下別人。
兩人一前一後,就這樣走著。
若說白瀅傾尋常的體內,即便一路駕著輕功從這裏飛回去也不成問題,隻不過顧晗真那藥有點霸道,走了一會兒,隻覺得渾身虛脫,頭上的汗水一滴滴落下。
汗水伴著血腥氣,一道衝進去鼻中,她隻覺得心中一陣倒騰,情不自禁踱子在路邊吐了起來。
顧晗煜一邊替她拍打著背,一邊皺眉的看著她什麽都沒吐出來,卻止不住惡心的樣子,明明就累了,若堅持自己下山,心中對她這般堅持不禁生出心疼。
搭過她的手,便王自己身上移。
你做什麽?”
自然是將你背下去。”
白瀅傾蒼白著臉色,“你比我好不到哪去,我隻不過聞不得血腥氣而已。”說完慌忙將頭偏向一邊,似乎在隱藏著什麽。
顧晗煜眉頭的皺的更深,手下卻輕柔了許多,他這是第一次見她殺人,亦是第一次見到這般……
他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將劍架在敵人身上,專挑敵人最痛苦,卻又一擊致命的地方下手,幾乎每一劍落下,她的劍下都會迸發出一股鮮血。
那樣血腥暴力的場麵,那樣快速且殺人的手法,即便是他,也自問做不到,更不能冷眼看著。
她卻儼然沒有一絲表情,他注意到她殺人時候的表情,沒有一絲恐懼,甚至有,報複的。
也是那個時候,她絲毫沒有掩飾心中的恨意和殺意,全身像淬滿了冰,每一個眼神都像刺出利箭一般。
她就那般揮舞著長劍,任由熱血濺在自己身上,臉上,身體各處,直到後麵,他看見她腳下堆著的屍體,他發現她頭發上一滴滴正往下滴著血,而她一張精致的容顏,被血染的看不出本來顏色。
他突然害怕了,突然心疼,一個女子,就算會武功,麵對這麽多強大的敵人,就算不害怕,也該有一絲柔軟,可是,她並沒有。
她那般果斷殺伐,就像是經曆了無數多次一樣,而今天這次,隻不過無數次中的渺小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