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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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白素蓉這樣的人來說,權利和地位,才是她追求的,現在她從王妃跌到穀底,可想而知,她心中有多少不甘心。
慢慢的解下包袱,攤在她麵前,拿出一件件衣裳,這是白芳華一針一線為她做的,可是,現在卻沒有必要給她了。
本以為她對白芳華,至少還有幾分感情,沒想到,任然死心不改,這樣狠毒的一個人,如何配穿姑母的做的衣裳。
白素蓉顯然也認了出來,定定的看著那衣裳,最後卻笑了,“這樣的衣服,也配拿給我穿。”說著就要撲過去將衣服搶過去。
她看到這些衣服就煩,會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白芳華那醜陋惡心的樣子。
這樣的母親,她寧願從來沒有過,更別提要她做的東西。
白瀅傾微微一閃,輕而易舉的避開了她,拿著衣裳的手卻有些顫抖。
可憐姑母一片苦心,竟生這般狼心狗肺的女兒。
餘光瞥到一個角落裏麵的鏡子,嘴角上揚,想來她許久未照鏡子。
以前,她是多麽一個愛照鏡子之人,細心的將衣服包好,放在一邊,從角落裏抬了鏡子出來,向她走過去。
鏡子的光反射的,明晃晃的一道照在她臉上,白素蓉瞬間反應過來是什麽,連忙用手去遮擋,雙手擋住眼睛,“別過來,別過來!”
白瀅傾卻不理會她驚恐的語氣,仍然提著鏡子一步步朝前走去,待到她旁邊的時候,一把將她手拉開,強迫她看鏡子。
白素蓉卻閉這著眼睛,偏著頭,不敢看鏡子一眼。
冷冷的睨了她一眼睛,一把將她頭拽過來,在她睜眼的瞬間點了她的穴。
她不看,她自然有辦法讓她看。
慢慢將鏡子移到她麵前,鏡子中印出一個人,淩亂的頭發,蒼白的臉蛋,沒有一點光澤,雙眼深陷,以前的殷桃小嘴幹裂著,活像鬼魅一般。
白瀅傾清楚的在她眼睛中看到了驚恐,慌亂,甚至是害怕。
你知不知道,你長的很像姑母,眉毛像,眼睛像,鼻子也像,嘴巴嘛,也像,活脫脫姑母年輕的時候,怎麽樣,美吧。”她最討厭什麽,她就要讓她看個清楚。
她不是恨姑母嗎?那她就讓她看清楚,姑母的身命是如何在她身上延續的。
白素蓉睜大著雙眼看著,她仿佛看到了白芳華,看到她就在鏡子裏,看到她嘴邊流著口水的樣子。
不,她不要看,可是無論如何,也動不了。
她不是白芳華,也不是她女兒,更不像她,她不要像她,她怎麽可能像那個瘋子。
豆大的淚珠一滴滴落下去,她甚至可以清楚的聽見它的聲音。
白瀅傾心滿意足的看著她的樣子,“白素蓉,從今天起,你同白府沒有任何關係,姑母也沒有你這麽一個女兒,至於你做的一切,總有一天,你會受到懲罰的。哦,忘了告訴你,方才,誠王殿下說他喜歡我,要娶我呢?”嫣然一笑,做出一副歡喜的樣子。
瞬間,白素蓉眼睛中的驚恐放大,從鏡子裏,她看到她得意的出去,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方才她那話是什麽意思,不,她不甘心,她不甘心一直待在這裏。
出了大殿,走在小路上,有些落葉已經幹了,踩在腳下,發出莎莎的聲音。
她突然覺得渾身暢快,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她最後那句故意說的話,應該能讓她驚恐許久。
抿了抿嘴唇,出了院子,外麵的宮女仍然在等她。
那宮女見她出來,忙行了個禮,“白小姐稍等片刻,奴婢將門鎖了便過來。”
方才素蓉情緒有些激動,我點了她的穴位,幾個時辰會自行解開,不必素打擾她。”特意交代了這件事。
幾個時辰,讓她好好看清自己的模樣,應該夠了。
那宮女點了點頭,便過去了。
白瀅傾看著她過去,卻沒有等她,反而尋了一條最近的路出去了。
她不想見到顧晗真,亦不想同他告別。
隻不過剛到門口,卻看見隨風在門後站著。
白小姐,殿下讓我請小姐過去!”目光閃了閃,眼底劃過一絲狡黠。
白瀅傾擺了擺手,“替我謝過你家殿下,隻不過府中尚有事,告辭!”說要便要出去。
隨風卻退後一步,堵住了她的去路。
白瀅傾眉稍一挑,臉上盡是不滿,好一個不識趣的侍衛,她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隨風笑了笑,施施然行了一個禮,“白小姐還是親自向殿下告辭吧。”說完招了招手,瞬間門口便出來許多侍衛,個個手持長矛。
白瀅傾看了看周圍,淡淡一笑,這是要將她叩下來的樣子嗎?
眼前幾個侍衛倒不是她的對手,隻不過若在誠王府中打起來,無論如何她也解釋不清楚。
難不成說顧晗真故意不讓她離府嗎?這府中可都是他的人,沒人會替她作證,更何況,他隻不過請她過去。
思來想去,還是不必要惹下這麻煩,索性有爹爹在,又有顧晗煜的關係,料他也不敢公然在誠王府中做什麽事。
帶路吧。”
隨風一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在前麵為她帶路。
一路上,白瀅傾都在暗中觀察府中的力量,一路看下來,卻沒有什麽大的變化,隻不過,顧晗真這般請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掉以輕心。
她突然有些後悔,應該將萍兒帶著來的,不過轉念一想,若她真的要做什麽,即便帶了萍兒來也沒用,反而還會連累她。
到了前廳的時候,桌子上儼然已經擺了許多菜肴,盤盤精致,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誠王殿下是何意思?”目光若有若無的瞟了隨風一眼。
顧晗真看著隨風,嘴唇動了動,“隨風,怎麽。回事?”音調拔高,隱隱有些怒氣。
白瀅傾看著他們主仆兩人一唱一和的,隻覺得惡心至極。
索性尋了一個位置坐了下去,慢慢的看他們演戲。
隨風一掀衣襟,跪了下去,“白小姐恕罪,屬下失禮了!”
隻不過樣子卻沒有半分認錯的樣子,而顧晗真,卻也隻不過嚴厲了一句,便讓他退了下去。
演這麽一出戲,將她留下來,目的僅僅是吃一頓飯,隱隱的,她覺得這飯不是好飯。
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她麵對的人是顧晗真,萬不可掉以輕心。
嫣然一笑,“殿下可能不知,我在府中用過飯了,用飯卻不必了,多謝殿下好意!”
顧晗真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反而細心的從旁邊湯盆裏麵盛了一碗湯,又慢慢的用勺子攪拌著,待放涼了一些才推到她麵前。
白瀅傾看著她麵前一碗盈白的湯,還透著些油光,騰騰的熱氣氤氳出來,直衝人的味蕾。
果然用足了心,可這是顧晗真府上的東西,她又如何會喝。
盈白的手將湯碗端起來,慢慢攪拌著,最後,放回了桌子上,“方才我去看素蓉,誠王打算怎麽辦?”
提到白素蓉,顧晗真臉上頓時沒了笑意,“白小姐莫不是為她求情?”
白瀅傾嗤笑一聲,“誠王府的事,同我無關,我也不想幹涉,誠王殿下大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處置。”
哦?”顧晗真身子傾了傾,“她可是你妹妹?”
妹妹?
白瀅傾袖子中的手捏的奇緊,妹妹會這般對她嗎?
她倒希望,她一輩子都被關著,省的她出來繼續害人,“雖是妹妹,卻做出這般醜事,爹爹都說了,白府可沒這個一個人!”
顧晗真臉色並不好看,一提到白素蓉,便會想起他收到的屈辱,之前還對白府有些顧忌,現在聽聞她的一番話,心中最後一點疑慮打消。
如今,他可以任意處置白素蓉,再也不用擔心會引起白府的不滿。
可是另外一方麵,他卻也失去和白府的所有聯係。
當下,最重要的,就是得到眼前之人,若得到她,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