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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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見他陷入了沉思,不禁輕推了推她,“白小姐,你怎麽了?”
白瀅傾回過神,收回思緒,同他一道出了城。
待到他家時,一如既往的,又看見了他娘和親戚,白瀅傾禮貌的問了好。
在院子裏的桌子旁邊坐下,李大娘貼心的上了一壺茶,又拿來尋常吃的一些小零嘴,白瀅傾一門心思都在河西之事上。
大娘,你同我說說,當時的情況。”白瀅傾問道。
河西逃難來的大娘想了想,陷進一場沉思……
她記得,發大水之際,她同村民一同逃難到了高山上,直到滔滔的水停了才感下去。
下山之後,村子裏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泥土混合著的殘跡,他們住的屋子,早就不複存在。
到處都是一片泥濘,這件事發生不久,朝廷上便派人去治理水災,他們亦見到了顧晗真。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誠王殿下,在加上他受命前來賑災,心中自然開心,都以為他們雖遭受了災難,卻也很快就可以恢複到往昔。
誠王殿下也按照當時的方法派了銀子,銀子是分幾次撥下來的,每個人都有份,第一次,他們拿到了。
可是第二次,當地太守卻說一家一戶分派銀子太麻煩,況且難民數量眾多,難免會混亂,便選了幾個代表,因著第一次都拿到了,故而第二次,他們便都同意了,隨後又去領取了糧食之類的東西。
誠王待了半個月,便回了京,可是直道回去之後,他們都沒有見過銀子,更多提有人喊他們分賑災銀子的。
當然,其中有些人也重新建立了房子,他們看著,以為隻不過時間問題,便也沒有多擔心。
後來沒多久,便曝出一個消息,太守因私吞賑災銀子,故而獲罪,因此事事關重大,故而河西太守一家人全部獲罪,當日起便被咋送了出去。
而後,出了這樣一件事,據說,誠要新任命了一個太守,不過此人卻道不知道賑災銀子之事,他們幾次討要,都沒有結果。
後來,許多人沒辦法,隻好背景離鄉,可一路上,他們才發現,在他們出河西之際,便有人告誡他們,天南地北任由他們,隻不過不能去京城,違抗者,殺無赦。
許多人因著這個命令,不敢進城,她都是一句逃亡,一路要飯,好不容找到親戚。
除了她之外,還有許多人也蒙混進來,隻不過都不敢聲張。
白瀅傾眉頭皺了起來,此事怪異的很,“你們可看見,除了第一次之後,銀子真的派下來了?”
大娘搖搖頭,她們見到了銀子,一箱箱都擺放著,隻不過,他們隻看見過一次,自第一次領了之後,便從來沒有過。
那麽,代表你們收了銀子之人,可是你們村中之人?”
大娘想了想,飽經滄桑的臉上盡是皺紋,“這次受災的十裏才鄉的太多了,許多人我們都不認識。”
白瀅傾心中一沉,她們不認識那些人,而且也沒見過銀子,或許顧晗真自第一次之後便沒有在派過銀子,隻不過打著派銀子的幌子而已。
或許,那些所謂村名代表,根本就是他手寫之人假扮的。
若真的如此,顧晗真膽子也太大了,敢私吞賑災銀子。
而他吞了那麽多銀子,看來,必然有大用。
姑娘,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問了也不能幫助我們啊。”說著抹了把眼淚,她們這些人一路逃難過來,還要時時刻刻提防著生命的危險,故而她們都在隱藏自己身份,不敢說自己是從河西來的。
手指微動,“大娘,你可知道,不許你們進京的命令是誰下的嗎?”
現任的河西太守!”
身為一個地方的太守,不為民考慮,卻在大難之後下這樣的命令,其中必然有隱情,更何況,發生這樣的事情,有家境清貧者,逃往外村,都是正常的,而這個現任的河西太守卻限製她們的去向,不讓他們進京,可想而知,他定然是害怕這些難民將河西的情況說出來,傳到皇帝耳朵中。
隻不過河西大娘隻不過普通的百姓,能夠知道的,這幾天這麽多,其餘人所知道的,大同小異。
姑娘,你真的能夠幫助我們那?”那大娘狐疑的看著她。
白瀅傾點點頭,“這是自然,我爹爹是當今太傅大人,大娘,隻要你和你的鄉民當時候如實將今日告訴我的說出來,那麽我就保證,一定還你們一個公道!”
那大娘一聽,當下便跪了下去,雙眼朦朧,直喊活菩薩。
白瀅傾一愣,連忙將人扶了起來,叮囑道:“大娘,今日之事,斷不可對其他人說起,更不能說,我今日問過你們。”
那大娘點點頭,算是記下了。
一番問下來,約摸也是這樣的情況了,至於以前的河西太守在哪裏,現任的河西太守又是什麽人,她一概不知,更別提知道背後的隱情了。
白瀅傾也沒有就留多久,問了情況便欲離開,李辰將她送到了門外,“白小姐,需不需要我做什麽?”
白瀅傾搖搖頭,隨後又點點頭,“我要你們守口如瓶!”
這件事若透露出去,不隻她有危險,恐怕他們一家人,或者他們這個村子裏的人都會有危險,在什麽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按兵不動是最好的辦法。
當下,她需要顧晗煜的幫忙,她需要顧晗真貪汙賑災款的證據。
李辰一路將白瀅傾送到城門口,才回了村子。
一路上,白瀅傾都趕著去東宮,卻在進宮的路上遇見哦顧晗真,他神色匆匆,像是有很大的急事。
誠王殿下這是要去哪裏啊?”一邊說著一邊朝他行了禮,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問他。
顧晗真一愣,身影慢了下來,就連焦急之色也褪下去不少,整個人又恢複到他謙謙君子的模樣。
而白瀅傾最討厭的就是他這般樣子,前世,若不是因為他這樣虛偽的表麵將她迷惑,她何至於錯了那麽久。
顧晗真走近一步,笑道:“白小姐這是要去哪兒啊?”
自然是進宮!”白瀅傾給出了一個含糊的答案。
哦?”顧晗真輕道一聲,臉上盡是笑意,一身紫色的衣裳完美的勾勒出他的身材。
顧晗煜和他,一個從容沉穩,一個陰險狡詐,一個如同清風明月,一個如同滾滾火浪。
兩人都有一個令人不能的外表,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心卻是黑的,已經黑的失去了本來顏色,甚至,幾乎要腐爛,突然間,她很慶幸自己遇見的是顧晗煜,這一世愛上的是他。
殿下若沒什麽事,我便先告辭了。”說著便要離開。
顧晗真猶豫了一會兒,隨後轉過身喚住了白瀅傾,繼而從身上解下來一塊玉佩,慢慢抬手遞過去。
白瀅傾看了看,卻是他身前佩戴的玉佩。
隻聽那人緩緩開口,語氣如同他的外表一樣,讓人有說不出的舒服,“這塊玉佩你收下,日後可自行出入誠王府!”
白瀅傾眯著眼睛,看著他手中玉佩上的穗子隨著風在飄動,一下一下的,亦如她前世的心。
愛之深,恨之切!
腦海中不禁閃過這句話,隻不過,這句話用在她身上卻不合適,她對他,有些滔天的恨意,卻早就沒有愛,那場迷失的愛,早就隨著時間一點點消散了。
看著他做這樣的事情,她沒由來決定是一陣嘲諷,輕笑出聲。
顧晗真卻對她的笑疑惑,那一抹笑,仿佛曆經了許久,仿佛經曆了許多年的滄桑變化,給人一種苦澀之感。
就是這樣的白瀅傾,他竟發現他的心竟然淩亂了,此時此刻,他的心中裝的不再是那十萬火急之事,而是她的容顏。
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想要同他拉近拒絕,麵前的女子卻像受到驚嚇一般,匆匆避開,眼底是一片觸目驚心的冰涼。
殿下身邊的東西太貴重,我要不起,況且,我也沒理由去誠王府。殿下,瀅傾告退。”沒有一點留戀,轉身便離開了。
顧晗真手中的玉佩好似重了一些,獨自在風中站了一會兒,才發現那女子已經走遠了,再也看不見影子。
將玉佩收回去,眼角合了合,風中有一聲輕若無語之聲,“白瀅傾,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入我府中!”